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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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喬清遠眼中的亮色很快逝去,他們隻是萍水相逢,東方不敗那樣的人物哪裏需要他擔心,江湖人的打打殺殺他一點也不感興趣,而東方不敗,屬於江湖。{shuKeju?Com}看小說就去……書%客)居*他不過普通人一個,有什麽本事和立場去管旁人閑事,不過是礙手礙腳罷了。

東方不敗輕輕咳了咳,喬清遠為他倒上一杯熱茶,送到床邊。他的傷勢已經穩定,或許不再需要他的幫忙,斟酌了一番,道:“東方,若你有意去江南,大可和我一路。”東方不敗無動於衷的喝著茶水,喬清遠繼續道:“你我本是陌路,機緣巧合我救了你,如今你傷勢穩定,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等到了江南,我們就別過吧!”說罷,他抿起唇,等著東方不敗的回答。

喝了茶水潤了潤嗓子,東方不敗看著茶盞漂浮不定的茶葉,突然怪笑一聲。在他所料未及時,東方不敗突然出手,捏起他的下顎迫使他張開嘴,然後將一粒黑丸塞進他嘴裏,掙紮間,喬清遠錯將那黑丸吞下,驚道:“東方,你給我吃了什麽?”

“自然是好東西,此乃教中秘物,服了它的人肚腸絞痛無比,發作起來生不如死,每月若我不給你解藥緩解毒性,一旦發作,你就會肝腸寸斷而死。”東方不敗鬆開手,撩起袖子,擦了擦手。

“你、你……”

話未說完,喬清遠立刻用手指去摳自己的喉嚨,難過的幹嘔起來,見狀東方不敗仰天長笑,喬清遠努力許久仍是吐不出那毒物,忽然臉色一變,連呼痛都來不及,便已跪倒在床邊,腹中劇烈疼痛,如同千百把刀在攪動,喬清遠大叫一聲,痛的直打滾,當真如他所說一般,這滋味簡直生不如死。

東方不敗止了笑,抬起他的下巴,又將一粒藥丸塞進他嘴裏,命令道:“吞下去!”

喬清遠喉頭一動,毫不遲疑的咽下解藥,伏在床邊渾身發抖。

藥力很快發作,喬清遠撐起身子,虛弱的問道:“東方……我救了你,你卻為何這樣對我?”此時喬清遠麵呈菜色,十分難看。

東方不敗傾身過去,挑起喬清遠的下巴,眼中似笑非笑帶著嘲諷,仿佛喬清遠是他的一件玩物。這人倒也有幾分性格,常人服了這藥定是痛不欲生連聲求饒,不枉他有心將他留在身邊留作驅使。而他怎知喬清遠是忍得何等辛苦,手心沁出一層冷汗,喬清遠顫抖著身體,視線有些模糊,很努力的想要看清麵前之人。

“汝等平庸之人,留在身邊使喚倒也不錯,我這一路上多有不便,需你出麵打點,若你敢有不軌之舉,到時我可管不了你!”

東方不敗一身白衣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隱約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藥香,如此近的距離看他,還是第一次。{shUkeju?cOm}看小說就去……書@客~居&此時他眼前的東方不敗身上既有男子的桀驁不馴又有幾分女子的陰柔,他的一頭長發不束不紮,垂在肩頭,襯出一張白皙精致的麵容,眉目狹長,眼尾上掃,鼻尖而翹挺,薄唇淡粉,這等風采無人能及,然而那雙絕美的眸子裏仿佛凝著霜,透著冰冷絕情的話語在他耳邊響起:“你若不為我所用,便隻有死路一條!”

喬清遠愣愣的看著他,許久說不出一句話,東方不敗到底是信不過他,心中漫起的寒意比疼痛來的更要劇烈。

“東方,你這樣說實在太讓人寒心!虧我還把你當成……當成……”喬清遠再也說不下去,本意好心救他,卻用如此這等對付他,隻覺得此時心裏一陣寒過一陣。

剛才他嗜血邪魅的眼中充斥這殺戮的快感,看著他的時候後背不禁泛起絲絲涼意,他的一條命在他眼中竟是這般輕如鴻毛。本是好心,卻落得如此如此,喬清遠苦笑了下,然而這般笑容在東方不敗眼中十分刺眼,冷眉一挑,“你笑什麽?”

笑容斂去,喬清遠一臉平淡無常,“聽外人道,東方不敗是如何陰狠毒辣,今日喬某才算領教了。”

東方不敗看著他,不緊不慢道:“你心中定是恨我,你且放心,你終究是救我性命的人,我東方不敗還是對你心存感激的。要恨要怪,隨你去了,如今我處境艱難,也是迫不得已。”

東方不敗一臉歉疚的歎息,在喬清遠眼中卻是虛假異常,多年的涵養讓他將憤怒隱忍於心,人之本性,何況對方是東方不敗。

待有了些力氣,喬清遠扶著床邊站起身拍拍身上沾到灰塵,深吸了口氣,不溫不慍道:“東方,你這麽做,無非是想我聽命於你。”

“是又如何?”

即使已經知道了答案,明知他會這麽說,喬清遠心中還是有些失望,垂了眼眉,“你的猜忌之心太重,喬某一介書生,能對你怎樣?何必如此煞費苦心。我心中早已把你當做……當做朋友,豈會有害你之心。”

東方不敗眼中笑意更深,反複打量他,像是在看一個怪物,“把我當朋友?哈哈……實在好笑!你的宅心仁厚還真是讓我愧疚。”

“你……”

“我可是覺得你那朋友情誼還比不過我的毒藥可信,你隻需聽命於我,待我功力恢複,我就給你解藥還你自由。”

喬清遠默然的搖了搖頭,轉過身去。

“你去哪兒!”東方不敗警惕的看著他。

“煎藥。”正欲走,卻聽見東方不敗用命令的口吻吩咐道:“今後去哪兒都要事前稟告給我。”

“知道了。”說罷,喬清遠邁著不算輕鬆的步子,頭也不回的出了屋。

在客棧中休整了幾日,準備好了馬車行囊,東方不敗決意離開此地,下江南。

一口氣趕了幾十裏路,已經遠離了日月神教的勢力範圍,喬清遠連著幾日的操勞,人消瘦了一大圈,此時麵無表情的駕馭著馬車。行至一處茶攤,喬清遠停車歇息,先給車內的東方不敗一些幹糧和熱茶,自己坐在茶攤前啃饅頭就著茶水填飽肚子。

時值正午,茶攤前沒有幾人,漸聞遠處馬蹄聲越來越近,喬清遠眺望過去,果不其然,一隊人馬向著茶攤奔來,待走近些,看清楚來人,喬清遠心中驚訝。

那衣著服飾,來的正是日月神教的教徒,翻身下馬,十幾人來到茶攤前清場,喬清遠被轟到一邊,隻好回到馬車旁,湊到車窗旁,極小聲道:“我們走吧。”

“不急。”

喬清遠擔心的往車裏望了一眼,東方不敗比他淡定的多。再看那群人隻是猛喝茶水,稍稍放下心來,不動聲色的就地而坐。

十幾人圍桌而坐,休整了一番,其中一個虯髯大漢高聲叫道:“連連幾日風餐露宿的,苦煞老子了,嘴裏都快淡出鳥來!若不是上頭有命令,老子會在這裏喝這糙茶!”

“咱們誰不是呢,任教主一聲令下,所有人就得跑斷腿給他找人,咱們找到現在都沒個頭緒,不定回去堂主怎麽罰我們呢!”其中一個又黑又瘦的使徒不平道。

“說得可就是,老子入教也是看這日月神教名氣大靠譜,混飯吃容易,誰道一覺醒來,咱們的教主換了不說,還得出來找那被趕下台的教主。老子入教這麽久,還沒見過那東方不敗長得是高是胖,是美是醜。”

“咱們任教主那也不是好惹的主,連著砍了幾個堂主的腦袋。咱們空手回去怕是不好交差啊!”語畢,一群人接連歎噓。

喬清遠默默的聽著,車中的東方不敗突然冷笑了一聲,聲音不大卻顯得十分突兀,引得對麵那群人往喬清遠這邊看,他隻好掩起袖子裝作咳嗽。眾人看到對麵隻是一個書生打扮倚著馬車咳嗽的人,慢悠悠的坐到馬車上吃幹糧,不像是可疑之人,遂放了心,繼續飲茶閑談。

喬清遠有條不紊鎮定的收拾好東西,躍上馬車,馬鞭一揮,不急不慢的趕路,待到再也看不到茶攤,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加快速度趕路。

“東方,剛才真是危險。”他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忍不住道。東方不敗卻一點也不擔心,他在黑木崖上深居簡出,熟知他相貌的人本就不多,依了楊蓮亭的意思住進小築以後,更是無人見過他已經變了的模樣,如今的音容相貌因著練葵花寶典的緣故變了許多,更不用擔心會被別人識的。隻是喬清遠不知道這些,單純的為東方不敗的安危擔心。

等了良久,仍未聽到東方不敗答話,喬清遠也不奇怪,東方的話本就不多,也就隨他了,隻是一個人趕車枯燥了些,他也會給自己找樂子,嘴裏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倒也自在。

而車內,正在凝神聚功的東方不敗心中一陣煩亂,那呆子幾日來倒也安生,不似以前那麽聒噪,中規中矩的沒做出些觸碰他禁忌的事,甚合他心意。但自那以後,喬清遠對東方不敗的態度冷漠了許多,無論端水換藥還是送飯遞茶從不多說一句話,但就是這樣不冷不熱挑不出一絲錯的態度讓東方不敗的心中十分不爽,他何時看過別人的臉色!

由陸路改為水路,行程加快了不少,喬清遠盼著回家這一天已經盼了很久,重回故鄉,心中自是高興不已。

喬清遠的故鄉在江南,陽春三月,江南草長,鶯歌燕舞,風景獨好。行走在石板鋪出來的道路上,終於踏足故土,喬清遠內心激動不已,背著東方不敗,不管他有沒有在聽,卻極有興致的給他講著沿途風景,哪間酒肆最出名,哪家酒樓佳肴最可口,東方不敗隻是閉著眼睛養神,從不答話,喬清遠倒也不在意。

轉過幾條小巷,三棵葉綠枝嫩的柳樹立於門前,幾年無人照料倒也長得挺好,垂柳將一處屋舍半遮半掩,青磚白牆,門上的大鎖鏽跡斑斑,讓喬清遠廢了好些力氣才將門鎖打開,不出預料的,院中雜草瘋長竟有半人之高,喬清遠苦笑了下,看了看東方不敗不算太冷的臉色,道:“可要委屈東方教主了,喬某屋舍簡陋,得花些時候打理!”

東方不敗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破敗寒酸的小院,喬清遠不知他在想什麽,若是他嫌棄這裏,那就再找個好一點的地方給他住便可。喬清遠這麽尋思著,卻聽東方不敗突然道:“你去收拾一下即可。”說罷旋身走到柳樹下背手而立,眺望著不遠處一幢幢一排排房屋。

喬清遠不敢怠慢,先到鄰舍家借來了鋤頭,將院裏的雜草收拾幹淨,花架上他頗費心血養的盆栽都變成了枯枝爛葉,讓他著實心疼了一把,唯獨牆角的葡萄藤綻放新綠,長勢極好。當初栽下這葡萄藤悉心照料,卻長得半死不活,如今居然繞著支架纏繞越上了牆頭,看來今年定能吃到鮮美的葡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