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下雪了
荒唐了一個下午季末才走出房間,小院裏沒人來打擾也就意味著沒人可以吩咐，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才看到安靜矗立在角落裏的平兒,要不是親眼看到他根本不知道這裏還有人在。
“平兒，晚飯做些易消化的吧！”
季末站定，看著平兒淡淡的開口，小院裏的人該說是他最熟悉的了,卻自始至終他都是淡漠處之,不是將她們看做沒地位的下人，隻是習慣了。
“是。”
平兒低著頭暗地裏撇撇嘴，這個不用吩咐她自然知道,雖然麵對教主總是從心底裏感到顫粟,但看著季末一副沒表情的樣子,心裏總是莫名其妙的不舒服。
就好像……就好像自己寶貝了很久的東西被輕而易舉的搶走一樣！
打住打住，平兒閉眼默念，教主可不是好相與的，當初訓練的時候那麽多人消失在自己的身邊，足夠讓她永遠記住教主的手段。
季末站在門口看著平兒離開，微微皺眉，總覺得對方剛剛似乎很怨念的樣子，是錯覺吧，明明很正常的……舒展了眉頭，季末將詭異的感覺扔到一邊，轉身返回。
天空雲層密布，黑壓壓的一片遮擋了大部分的光線，風卷起季末的衣角，他撥了撥亂了的頭發看了一眼天空，也許，就快下雪了。
“怎麽不多睡會？”
走進內室就看到東方不敗睜著眼睛蜷在被子裏，明明看起來很累了卻依然執拗的枕著手臂看著自己。
“冷。”
季末坐到床邊的時候東方不敗抬手就像撲到懷裏去，卻被察覺了的某人搶先攬著被子抱在了懷裏。被窩裏的溫度不低，但沒了季末的體溫他便怎麽也睡不著了。
“剛出去了一趟，我身上涼著呢！”
揪著被子將沒穿衣服的人裹得嚴嚴實實，季末將臉貼在東方不敗的側臉上，涼氣便順著皮膚傳了過去，驚得對方瑟縮了一下。
“外麵很冷嗎？”
從被子裏探出一小截手臂，東方不敗將手貼到季末的另一邊臉上，側了臉蹭蹭季末被發絲掩藏的脖頸。
“嗯，大概降溫了吧！”
坐了半天衣服上也依舊是涼颼颼的，季末暗自運功內力順著經脈運行了幾個周天，直到感覺到手心都暖了才停了下來。
“教主，晚飯準備好了！”
東方不敗正暗自思忖著外麵的天氣該是個什麽程度，便聽到平兒的聲音，懶懶的縮回了自己露在外麵的手，隔著被子推了推季末。
“就在**吃？”
麵對季末的詢問，東方不敗隻是淡定的點點頭，怎麽，本教主在哪吃飯有誰管得著嗎？
季末笑了一下就出去了，倒是東方不敗盯著季末愣了半天，剛剛對方的那個笑，眼神裏滿滿的寵溺味道讓他心裏不由得一怔。
醒過神來的東方不敗勾唇，眼睛眯了起來，自己在季末麵前好像越來越放縱了，不過這種感覺讓他甘之如飴。
季末將內室的桌子搬到了床邊，平兒拿來的東西不多卻也足夠他們吃了，擺滿了一小桌麵的飯食大多是湯類，其他的幾個菜大概是給季末準備的。
“……”
季末轉頭看了看裹在被子裏沒有一點要出來意思的東方不敗，視線溫和的對視了半天，無奈的笑笑端著碗坐到床邊。
“吃吧！”
認命的舀了一勺遞到東方不敗嘴邊，季末有點哭笑不得，他可從來沒做過給人喂飯的工作，現在的感覺頗有點不知所措的樣子。
戲謔的看了一眼表情有點窘迫的季末，東方不敗不緊不慢的分幾口吃完了勺子裏的東西，本來吃完後想自己接過碗的，沒想到季末自發的又舀了一勺，繃著笑繼續慢吞吞的吃完。
喂了兩次的季末也熟練了起來，繼續伺候自家的女王殿下，於是一碗粥就在兩人安靜的氛圍下被消滅了。肚子不再空****的東方不敗來了精神，趴在**雙眼炯炯有神的瞅著季末。
“東方？”
女王殿下吃了一碗粥就不想再吃東西了，季末正祭奠著自己的五髒廟，卻不得不回應身後明晃晃的眼神。
“……”
東方不敗不語，隻是專心的看著季末，嘴角噙著笑，上次不是錯覺，眼前的人，卻是變化了不少。
剛來的那時候，季末雖然周身的氣質已經是成熟的風華，外表卻是難掩稚嫩，沒想到將近一年的時間，卻潛移默化的變了許多。
臉上的輪廓已經看不出少年的痕跡，因為習武更加健碩的身材沒了當初的單薄。東方不敗看著長發青衫的季末，這個人，確確實實在自己的身邊，沒有人能奪走。
“季末……”
“嗯！”
“這輩子，都不要想著再離開我了。”
“嗯？……好！“
聽到東方不敗平淡的語氣說著霸道的話語，季末初時愣了一下，隨即便應了一聲好，他不會去許諾遙不可及的時光，隻是有生之年，他會一直陪在這個人的身邊，不離不棄。
折騰了一下午，晚上季末很老實的抱著酸軟了腰肢的人早早就閉上了眼睛，搭在腰上的手指很有技巧的揉著，減輕了東方不敗的不適。
夜裏，季末是被室內突然的涼氣弄醒的，還未睜眼就察覺到身邊的人不在了，掀了被子下床就看到隻著了紅色外衫的人正赤著腳站在床邊，窗子大開著。
顧不得自己也沒穿多少衣服，季末拿了一旁掛著的狐皮披風，走過去罩在一身清冷的東方不敗身上。
“怎麽了？”
從背後擁著靜立不動的人，季末輕聲的發問，這樣的時間，這樣的情景，總讓他有種小心翼翼的感覺。
“下雪了！”
東方不敗將頭靠在季末胸前，翹著嘴角回答，季末這才看向窗外。院子裏不知何時已經鋪了厚厚的一層，陰了一天雲層也不見了，月光的照射下外麵倒是亮的晃眼。
“嗯，下雪了，很美！”
黑木崖的第一場雪，在意料之外也在預料之中，季末看著月光下漫天飛舞的雪花，心情出乎意料的平靜，這些對他來說都不是那麽重要的東西。
“回去吧，該著涼了。”
陪著東方不敗看著窗外好一會，季末合了窗戶抱著赤腳了半天的人回了**，雖然身上被他捂熱了，但血液循壞末梢的雙腳卻是冰涼一片。
“你不高興嗎？”
沒做聲回到了**，東方不敗看著表情淡淡的暖著自己腳心的季末，神情有一絲疑惑，當初可是季末很期待黑木崖下雪的，怎麽現在看起來不怎麽高興的樣子。
“沒有，我隻是覺得，你不該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季末抬頭看了一眼沒解下披風的東方不敗，眼神閃了一下，複又低頭將視線集中到自己手心的赤足上，聲音聽不出喜怒。
“我……”
東方不敗沉默了半晌，腳心傳來的熱度熨帖了心房，見季末還是低著頭沒有反應，無端的就喉嚨一緊，莫名的委屈，抽出雙腳抱膝蜷縮角落裏。
“你若是哪裏不好了，我會心疼的，所以為了我，以後愛惜自己一點好不好！”
季末攬過賭氣的東方不敗，唇貼在對方耳邊，聲線低沉，一字一句都是深情，他抓著東方不敗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這裏會疼。
“嗯。”
眼眶有些酸澀，東方不敗轉身雙手環上對方的背，將臉貼在跳動的心髒處，閉上眼生命的搏動在耳邊清晰無比。
漆黑的環境裏，似乎人都變得脆弱了，季末現在就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感性，居然會說出那樣的話，微不可查的扯了一下嘴角，擁著懷裏的人再次閉上了眼睛。
當然，在他閉上眼睛之前，沒忘了讓另一個大半夜睡不著吹冷風看雪景的人也合上眼睛。等一切安靜下來之後，季末聽到了窗外雪花飄落的聲音，他睜開了眼睛，黑暗中看著呼吸沉穩的東方不敗，了無睡意。
許是到了後半夜月光越發的明亮了，季末睜著眼睛似乎都覺得自己能看清屋內的擺設，小心翼翼的翻身想看看窗戶的位置，貼著他的某人卻限製了他的活動，無奈隻好抱著睡的幸福的東方不敗盯著屋頂。
也許是折騰的累了，東方不敗一直睡的安穩，季末卻不知怎麽的就是睡不著了，睜著眼睛直到房間裏越來越亮。
終於天亮的時候，季末悄悄的起身，打開門眼睛都差點被晃了，厚厚的積雪肆無忌憚的在暖烘烘的太陽下閃著銀光，外麵真是亮的過分了點。
眯了眯眼睛，季末深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看著白茫茫的一片心情意外的好，提氣掠過雪地，到院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院子裏沒有任何人為的痕跡。
傳說中的踏雪無痕啊……季末彎了嘴角，小小的自戀了一下。
院外的其他地方路已經被掃出來了，遠遠的望去還有打掃的人提著掃帚走動，季末看了一眼安靜的小院，顯然還沒人敢打擾教主的休息。
一閃身消失在原地，當季末再次出現在小院門口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了，雖然臉上看不出什麽來，但明亮的眼神卻出賣了季末的好心情。
“東方，隨我來。”
院內已經被掃出行走的路線，季末知道東方不敗已經起身了，走到書房的時候果不其然看到精神奕奕練字的東方不敗。
抓著東方不敗的手腕，對上對方疑問的眼神，他隻是微微一笑，出了門不想看到其他人索性運起輕功直接翻牆。
平兒端著早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空無一人的房間，窗戶和門都開著，書也好好的放在桌子上，主人卻不見了蹤影。
放下早點，轉著眼珠環視了一圈，平兒皺皺眉，她來的時候也沒看見人從門口出去啊，小院裏現在又感覺不到有人的氣息。
思索無果，平兒留下點心提著湯回去了，不知道人什麽時候回來，還是先帶回去，涼了就不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零色親，在此感謝，不知道能不能看到……
還有啊，有木有人看有木有人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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