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進展啊進展

“上官,我……”

任盈盈咬著嘴唇蹙眉看著神色認真的上官清,壓抑著喉間抑製不住的顫抖,她甚至垂下眼瞼,看不清楚那雙眼睛的真實感情。

“盈盈!”

“日月神教的未來教主身價可是很貴的哦!”

上官清看著任盈盈的反應心漸漸下沉,他原本以為這麽長時間了,任盈盈也該是喜歡自己的,不想見她為難,剛開了口卻被垂眸抖動著肩膀的任盈盈打斷了,看對方話語間克製不住的笑意,剛剛分明是戲弄他來著。

“盈盈,我會努力賺錢的!”

任盈盈笑倒在上官清肩上,知道自己被騙了的上官清也不惱,不著痕跡的抬起右臂攔在任盈盈肩上,玩笑的話答得一本正經。

火爐上的水開了,咕嘟咕嘟的冒著泡,任盈盈笑夠了慢慢的熄了笑聲,眉眼彎彎靠在上官清肩上看著沸騰的水麵,上官清也沒有說話,室內一時靜謐無聲,流動的空氣卻更加的溫馨了。

天晴,黑木崖山腳下聽著一座樸實無華的馬車,內裏的布置卻無一不顯示處主人的用心,東方不敗站在馬車上,看著眼前的黑木崖,眼神怔忪。

算起來也在黑木崖生活了二十多年了,卻從未仔細的看過黑木崖到底是什麽樣的,年少的時候忙著算計忙著向上爬,功成卻早已沒了興致,現在突然要走了,才發現自己生出的不舍。

“東方,我們還會回來的!”

他們下山的時候沒告訴任何人,前幾天的時候隻召集了眾堂主交待了一下任盈盈將會接替教主職位,大家也隻當是東方不敗還會在黑木崖,也沒當一回事。

現在還是早上,也許大多數人還偎在熱熱的火爐旁烤火,認真的將黑木崖的輪廓記在自己的心裏,東方不敗轉身走進車廂裏。

今天的天氣雖然沒有刺骨的寒風溫度卻依然很低,往常都不愛出門的東方不敗在車外硬是站了有半個時辰,進到馬車裏的時候全身都透著寒意。

暗衛照舊被打發去駕著馬車,季末將渾身冰涼的東方不敗抱在懷裏,涼透了的披風也被拽了下來扔在一邊,運了內功一點點的驅散懷裏的寒意。

車廂裏還放著幾個專門打造的暖爐,嚴絲合縫的簾子阻了冷空氣的進入,一會的功夫,東方不敗的臉色就恢複了血色,他窩在季末的懷裏閉著眼睛不願意講話。

還沒離開就已經開始想念了,東方不敗真不知道自己何時變得如此多愁善感起來,不過好在身邊人熟悉的氣息安撫了他的愁緒,閉著眼睛,竟也就那樣睡了過去。

“上官,叔叔走了!”

馬車走了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任盈盈和上官清出現在黑木崖上,所處的位置正好能夠看清楚路上的一切,他們倆向來喜歡玩鬧,雪天之後的天晴又怎麽會窩在屋子裏不出來,卻沒想到不經意就發現了下山的兩人。

東方不敗站在下麵望著黑木崖的時候,任盈盈拉著上官清躲到了他看不見的地方,她明白東方不敗之所以沒告訴任何人的原因,就是不希望看到任何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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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時她也曾眼睜睜的看著娘親離開,那時她還小,隻知道哭著喊著讓娘別走,卻沒看清楚娘看著自己的眼裏也是莫多的酸楚。

現在東方叔叔要離開了,雖然和娘當時離開的性質不一樣,任盈盈卻也理解了對方,離開的時候就悄悄地走,來的時候也悄悄地來,見到的時候就像沒離開一樣,那樣多好。

“嗯,走了。”

上官清站在一旁淡淡的回應,身體卻自發的向任盈盈靠進,攬著神色有些煩悶的女孩靠在了自己肩上,沒有聲音,肩頭卻感覺到了隱隱的濕意,他沒說話,隻是抬起另一隻手將任盈盈圈在自己懷裏。

“好了上官,我們走吧!”

半晌,任盈盈抬起頭,明亮的眼睛一掃之前的鬱結,嘴角掛起微笑,拉著上官清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剛剛的地方。

上官清笑著看了一眼自己袖子被任盈盈拽著的地方,手腕一抖將脫離了袖子的手指抓到了自己手裏,也不看任盈盈的表情,目不斜視的向前走去。

過了幾天,任盈盈估計著東方不敗和季末已經到了地方,才召集大家宣布了這個消息,很簡潔的扔下一句“東方叔叔走了”也不管下麵的人嗡嗡的反應如何,仰著臉噙著不懷好意的笑離開了。

東方叔叔走的時候她難過了好一陣,還在那個該死的臭小子肩膀上流眼淚了,現在該輪到你們不好受了。

且不論聽到這消息的眾人心思是驚是喜,童柏雄卻是張著嘴呆愣了半天,半晌拍了自己一巴掌,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搖著頭離開了。

山林裏的雪停了很久了,令狐衝每天出門將門前的積雪掃出一片空地來,久了已經露出了大片的土地。

屋子裏有他斷斷續續出山買來的各種東西,風清揚的木屋裏除了床和一些必備的用品,其他的什麽都沒有,鑒於自己要留守在這裏很久,他隔幾天就會出山一次帶點東西回來,一次次的也不覺得多,現在一看倒是嚇一跳。

“風師叔,都快過年了,你為什麽還不回來。”

木屋裏唯一能證明風清揚的就是桌上的書籍了,空白的地方還留著風清揚的注解,蒼勁有力的字體成了令狐衝睹物思人的最佳選擇。

有時候天氣晴好,他會開了窗子拿著書坐在窗前細細的品讀,或是覺得沒意思了就放下書在屋前的空地比劃著各種招式。

風清揚以前交給他的武功再加上那些書裏的心得體會,心無旁騖等待風清揚的日子裏倒是叫令狐衝的功力更上了一層樓。

山中無甲子,令狐衝每天自得其樂,也不覺得悶,直到前幾天出山去買點日常用品,走在街上被熱鬧的氣息挑起了好奇心,才知道原來不知不覺已經臘月了。

那天看很多人都去糧店裏,他也正好要去便跟著人群進去了,轉了一圈才知道,今天已經是臘八節了,裝米的木桶裏混雜在一起顏色可愛的臘八粥惹的令狐衝嘴角彎了彎。

回去的時候,他提著一小袋的臘八粥,彎著唇腳步輕快的走在山林間,雪被踩在腳底下咯吱咯吱的響,他也沒用輕功,就那麽一步一步的走回了木屋。

“風師叔,今天要喝臘八粥的!”

站在已經被他擴大了好多倍的空地上,令狐衝看著眼前黑洞洞的窗子仰著臉笑,笑完了推門進屋點上了燈火,臉上的落寞一閃而逝。

搬了爐子和柴火到睡覺的屋子裏,令狐衝蹲在地上一圈一圈的攪著砂鍋裏的臘八粥,香氣四溢的時候往爐子裏又添了柴火繼續熬,直到米粒都被煮爛了才熄了火慢慢的站起來。

擺兩個白瓷的碗在自己麵前,令狐衝拿著勺子每個碗都裝了一點,末了端著自己的那一碗表情陶醉,吃完了自己的那一份才端起對麵已經冷了的一碗一口一口的吃完。

木屋裏的東西,令狐衝很細致的一樣樣都換成了兩個,成對的瓷碗,成對的杯子,成對的毛巾……

“風師叔……”

晚上躺在**的時候,吃的多了有點難受,令狐衝仰麵盯著黑暗中的屋頂,祈禱著風師叔趕快回來,雖然這樣的話他已經在心裏說過了很多遍。

華山派,臨近年關嶽靈珊喜氣洋洋的每天都纏著林平之和自己一起忙活,好不容易嶽靈珊被寧中則叫去,他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想著要幫嶽靈珊和嶽不群緩和一下關係。

“師父,弟子林平之求見!”

門內沒人回答,林平之等了半會奇怪的皺眉,猶豫了半晌還是推門走了進去,也沒聽說嶽不群去哪了呀,這樣的日子不在又會到哪去。

忙著準備年貨的華山弟子們今天都聚集到前院去了,林平之神色平靜的從嶽不群房裏出來的時候,並沒有任何人看到他的身影。

那一晚,華山派的師兄們沒發現林平之整晚都沒出現,嶽靈珊找遍了自己知道的地方也沒尋到林平之的人。

思過崖的山洞裏,眼神洶湧澎湃的林平之雙手握拳指甲都嵌到了肉裏,他要全力的克製著自己才能忍住心裏滿漲的殺意。

他不想去想為什麽自己會在嶽不群的書房裏看到那本武功秘籍,不想知道為什麽那本秘籍的名字叫做辟邪劍譜,他隻知道,自己的爹娘,福威鏢局所有的人,都是因為那本叫做辟邪劍譜的武功秘籍才丟了性命。

那麽多人,直到現在,他每每想起,眼前還會出現他們死的時候不甘的眼神,他什麽都不想知道,隻要知道辟邪劍譜是一切的根源就好了,隻要知道誰拿著辟邪劍譜,誰就該為林家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