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陰婆吃泥

本來是野史記載,可今天居然在越南見證了這聽甕的真實場麵!

聽甕,真的能聽到鬼說話麽?

如果聽甕屬實,那麽亦萱偷偷別在新娘身上的竊聽器難道不比這古老的聽甕更加先進嗎?

如今隨著晶體管和微電子技術的突飛猛進發展,有線無線、微波、紅外、激光等等竊聽領域無所不能,難道現代科技比不上聽甕?

我在第一季《紙人紙馬》節目拍攝錄製過程中,就使用過德國最先進的高端電子儀器evp,人的耳朵能聽到二十到兩萬的千赫茲,低於二十赫茲的,就屬於深層維度虛無縹緲的聲音,也可能就是鬼語了。

而這套設備可以通過白噪音監聽係統監聽到五赫茲甚至更低的閾值,相當於人耳監聽一千米開外一隻鳥兒煽動翅膀的聲音或者浪花輕輕伏在海岸沙灘上的聲音!

可惜的是,當時在錄製鬼語時,發生意外,這套昂貴的設備被沉落湖底。

當時我僅僅是在監控裏聽到了一些嘈雜的虛無聲音,很可能就是一些電子幹擾的信號。那麽這種古老的辦法是否能超越現代最精密的儀器,探測和引導出第三世界的所謂亡魂聲音?

我好奇的是,不知道從那個甕裏傳出來的鬼語到底是什麽聲音,而什麽樣的鬼魂會潛入這盤攪拌滿灰燼的黑水中呢?

老陰婆又燒了幾柱香,香是插在砍斷成一截截的香蕉樹莖上。這種香蕉樹莖稈其實很輕,都可以用作竹筏,裏麵幾乎都是鏤空的,很脆嫩,用力擠壓能擠出一碗水來。

我們一行人圍坐在監控筆記本屏幕上,屏氣凝神盯著。

隻見老陰婆拿出一個木盒子,盒子裏麵竟然是一團泥。她念了幾句佶屈聱牙的話,便摳出一團黑泥放到了嘴裏,麵無表情的咀嚼起來。

老陰婆在吃泥!

亦萱更是用手捂住了嘴巴。

陰婆為什麽要吃泥?

據我所知,廣東有方言鬼食泥,說的是荒野鬼,家裏沒有人給它燒香燭,成為窮鬼,沒有東西吃,隻能吃泥巴,但是泥巴難以下咽,隻能含在嘴裏一直咀嚼。

還有其他一些地方的典故,聽起來很不可思議。說鬼之所以吃泥,其實是吃田埂邊上的泥!田埂邊上的泥經常有人站在田邊撒尿,尿裏含有陽間活人的精氣,鬼吃沾了尿的泥,就是采陽補陰的道理。

還有另外一種解釋,那就是含泥可以跟鬼通話。

其實陰婆把泥放在嘴裏咀嚼,並不是咽下去,而是含著,死人埋在泥土裏,亡魂接地氣,對泥土熟悉,所以可以通話。

那麽,越南的鬼神通靈之說是不是也像我們推測的這般呢?

我們看到的場麵,都隻能用於假設。

如果陰婆真是是含泥跟鬼說話,那麽這種詭異的通靈方式就很可能是中國傳過來的。老拓說的陰婆可能是華裔!

如果她是華裔,那麽我們拍攝組就能心裏有底了。或許,我們說話,她極有可能完全聽懂。

忽聽得呸呸呸的聲音,我扭頭一看,隻見燁磊不斷的吐著口中的泥,一臉排斥。我愕然不已:“,燁磊,你這泥巴哪來的?”

燁磊吐幹淨了口裏的泥:“外麵摳來的,我就是想知道這陰婆子為什麽吃泥巴。媽的,真特麽難吃,哎呀,上麵有雞屎!”

我:“……”

這家夥還真什麽都敢嚐試啊,不去替神農嚐百草真是可惜了。

我知道靈媒大師會通靈,估計他對吃泥巴有獨到見解,便問:“老拓,你不是可以通靈麽,你平時和靈體交流都是用什麽語言,我也不見你含過泥巴啊。”

靈媒大師老拓言簡道:“吃泥隻是其中一種,通靈的方式有很多方式,泥土是埋葬死人的,死人的氣息隻有跟泥土有罪密切的關係。泥土通靈方法並不鮮見,其實亡魂也可以說成其他維度動物的一種,就像是我們跟一隻陌生的動物打交道,不用語言交流,但是它一定能感覺得你想要表達什麽。”

我揣摩著,翻譯阮突然探進頭來,麵帶驚恐的表情。我覺得他有些不對勁,問他說道:“怎麽了阮?”

我推斷阮是不想看到什麽了。

越南人對鬼神之說很是畏葸。

阮麵色極其不好看,他森森地說:“這些神秘的東西,我們是避諱的嘛……那是陰婆子在叫鬼呢,大家別聽,聽到鬼說話不好的,而且看到死去的人更不好了,活人看到這種東西,過一段時間就會生病死了槑!”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們骨子裏的意識跟國人有點類似,就是鬼魅之事陽間的人不輕易見,一旦見到,定會招來不詳之事,甚至黴運連連,帶有殺身之禍!

而我們這幾個作死不要命的居然就去捕捉這種靈異事件,我到現在也不明白自己圖的什麽。

我對他說:“阮,我知道你昨晚一夜都沒有睡,今天又跟了我們一天,要不這樣,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過來找我們就行。”

阮今天雖然跟了我們一天,但是他整個人都不在狀態,萎靡不振惘然若失的感覺。特別是白天看到挖出來的空墳,就像是找到了安逸的床鋪似的,恨不得一頭紮進去睡個天荒地老。

我說的這句話正中阮的下懷,他多了幾分高興,道:“那太好啦,我先回去睡了,明天一早再見。”

阮很高興,越南人都很忌諱看神婆弄鬼,出了車外,自己去借了一輛摩托車,又再次折返回來告誡我們:“我再次跟你們說了槑,你們真的別聽,聽鬼講話會有災難的嘛!”說完這話他這才突突的騎回去了。

我覺得阮是小題大做。這麽長時間來,我們就是為了追尋這些奇聞異事來填飽肚子混飯吃的,接觸靈異邪術是我們的家常便飯,再邪魅的東西我們也見過,因此我們幾個人都沒有將他的話當做什麽。

光線依舊昏暗,屏幕裏。

陰婆子把臉側在鬼甕的開口位置,耳朵貼著,果真像是在聽什麽。

我移動光標,正準備調節屏幕上的按鈕,讓傳遞的信號和畫麵更加流暢清晰。

“嘶嘶嘶……”監聽器裏傳來一陣刺耳的電流幹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