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滿地紅蟻

隻見四方供桌下麵,一撮撮的懸掛著一小小丟黑色錦囊似的的紅螞蟻團,就是密集的蝙蝠休憩懸掛在懸崖峭壁的樣子!

這些紅螞蟻裹住的是什麽東西?

等等,我得把這個驚悚的場麵給記錄下來!我忙不迭跑到外麵,從車裏拿出了攝像機,回來然後一個勁兒地趴在供桌下麵拉近焦距給特寫。

那些熙熙攘攘的紅螞蟻移動著,宛如山洞頂壁上麵那些石鍾乳,也像是一瓶紅墨水倒後,墨水滲透著桌子的裂縫往下懸掛紅色水珠。

那種馬蜂窩也就是這個樣子了。

我從供桌上拉出一根香,用香柄把包裹的紅螞蟻撬開,結果發現,這些紅螞蟻裹住的是一隻隻大小不一形態各異的飛蛾和蜘蛛。

這些飛蛾和蜘蛛又是從哪裏來?怎麽裹成那麽多?

我循著鏡頭,跟上了一路螞蟻,這路紅螞蟻就像是一條蜿蜒的紅線,然後直直攀爬,最後……

我的媽呀!

原來螞蟻窩在香爐裏!

我根本不敢相信這種事實,香爐上麵都是一層灰,而且插滿了香柄,這些螞蟻怎麽都朝香爐裏跑?

神龕都是木頭,中間隻放了一個香爐灰,爐灰差不多滿了,不過我發現了邊緣上一個很精致的小洞,那正是紅螞蟻出入的地方。

“燁磊,進來幫忙!”

“凡哥,找到什麽了?”

“這裏!”

我讓燁磊把香爐拿下來,這才發現,其實不僅僅是邊緣,而且螞蟻還有一個路口,那就是香爐的底部,底部留有一個洞口。洞口十分規則而且圓滑。

不斷有家屬進來,而黎母聞聲趕來,看著布滿紅螞蟻的爐灰,驚恐萬分。然後喋喋不休地跟著周圍的人說著什麽。

翻譯阮說,黎母根本就不知道香爐底部的這個洞口是怎麽來的,這鼎香爐用了很久了。而香爐裏麵的灰根本就沒有掏過。

黎母找來了一張舊床單,然後我把香爐放在了上麵,我明明隻是輕放,可是就在放在床單的瞬間,香爐突然就裂了,裏麵頓時一大窩紅螞蟻到處亂爬,而且香爐內部都是紅螞蟻卵。

所有人都驚呼著。

靈媒大師也進來了,他見狀,把床單的四個角一裹,趁著紅螞蟻還沒有爬出床單外,就拎著這個包裹去了門外頭,接著他讓燁磊找來一把幹透的稻草,點上火,一把香爐帶螞蟻焚燒了。

周圍的親戚家屬們議論紛紛。

我突然想起黎小娥新娘,她還和陰婆子在房間裏,她們現在怎麽樣?

我跟翻譯阮一說,阮趕緊跟黎母翻譯了,黎母這才慌慌張張地朝屋裏趕。

去了閨女的房間門口敲著門。

我能聽到一個詞就是‘黎!黎!’

門終於開了,我們看到是黑齒陰婆子的麵容。但是黎小娥小新娘並沒有出現。

然後黎母緊張地跟陰婆子說著什麽。陰婆子聽罷,說了幾句,又把門關上。

翻譯阮說,新娘在還在屋內化妝,現在不能直接出來見人。而那陰婆子也說了,這紅蟻出現,隻是正常現象,叫大家不要擔心。小新娘並沒有被紅蟻叮咬,她很安好,可能就是這些天陰雨天氣,動物反常罷了。

動物反常,這理由說得一點也沒差強人意,是個人都能覺察得出這麽多紅蟻的出現是何等的靈異。

大家又重新忙著去清理螞蟻,一直等到了中午十點左右,黎小娥才跟著陰婆子出來,今天的黎小娥已經換上了另一套服裝,新娘薄施粉黛,秀發披肩,身穿越南民族服裝———錦緞奧黛,銀粉底色上麵手繡橘紅色的花紋,內著白色錦緞寬筒喇叭褲,將嬌小的身段襯托得很優美。

黎小娥新娘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攙扶著出來。

讓我感到有點別扭的是,新娘的這套衣服很漂亮,但是後脖子的立領有些高,稍稍比例失調。

於是,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後脖子上,等到黎小娥小姑娘走到我跟前並且插肩而過的時候,我從錯位的角度看到了黎小娥新娘後脖子的一片紅疹,天啊!

她一定被紅螞蟻咬過!

趁著眾人擁簇新娘出來,我拉著離初晴偷偷跑進了新娘的房間裏。

裏麵一股奇怪的氣味,我沒有分說,直奔新娘的**。

當我把枕頭和棉被一塊兒掀開時,我和離初晴完全傻眼了,新娘的枕頭,棉被裏,還有床單上,全是紅螞蟻!

這一場景震驚萬分!我跟離初晴都下意識地後退了好幾步。

“快,去把老拓叫來。”我對離初晴說。

離初晴點著頭,很快出去了,稍許,老拓慌張趕來,一看到**的紅螞蟻,他雙目通紅,隻嚷:“不妙,不妙啊!”

“這是什麽品種的紅螞蟻?”離初晴問。

老拓直搖頭:“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紅螞蟻是怎麽出現的!”

但是有件事被我們忽略了,就是,昨晚我們是怎麽都同時睡著了?最不可能的是靈媒大師老拓,他為什麽也沉睡不醒?老拓是最謹慎的人了,有點風吹草動他都能察覺,我們五個人,卻全部都睡著了!

而且睡著的時間都是夜裏四點鍾左右!

我們昏昏欲睡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的腦袋開始急速運轉,從今天早上的醒來,附近都是紅螞蟻,還有昨晚夜半三四更,我們都莫名睡著的離奇情況,加上陰婆子昨夜的做法,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關聯?

屋子內。

新娘的母親還在用植物葉子紮成的臨時掃帚打掃那些螞蟻的屍體。屋內地麵幹淨後,她拿著一把胡椒去院子裏舂。勢必是想用辣椒粉的氣味驅趕紅蟻。我看著她,突然想起了什麽。

“阮,你過來。”我叫來了翻譯阮,把一個耳塞塞進他的耳朵裏。

“什麽嘛,什麽嘛?”阮莫名其妙。

“你先聽聽。”我不由分說,先把耳塞給他塞好了,然後打開播放器。

阮的耳膜裏響起了昨晚我們監錄到的那些刺耳而嘈雜的聲音。是的,這是我昨晚錄到的一些聲音,我們聽不懂,那麽越南本地的阮會不會聽得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