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八章 悲慘的人

“有它,還怕得不到這寶藏嗎?這天下遲早都是我一個人的?”黑衣男子負手而立,眸光注視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莫小狸,隨即露出陰森嗜血的笑?

想必這迷/藥快要散了,他倒要看看流著這高貴血統的女人會嚇成什麽樣子,往日,隻要不聽話的妃子或是有異心的大臣都被他暗中送到這裏,最後不是瘋就是變成這一堆白骨?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地上的人而稍微動了東綣曲的手指,翹長的睫毛動了動,卻是久久不曾睜開雙眼,莫小狸猶如墜入無底深淵,此刻,卻是頭重身子輕,而且好冷?

她縮了縮身子,想要拉緊蓋在身上的被子,突然指尖梆硬的冰涼讓她腦子一顫,何時她睡著了,兀地睜眼,印入眼簾的是一堆陰森的白骨?

“啊......”她猛地心間一顫,抱緊自己往一旁縮著,可卻不斷的聽見嘎吱的聲響,以及被擱的刺骨的疼痛,頓時坐起身,環顧著四周?

這是一間密閉的空間,十來米的麵積,四處都是陰森森的白骨,陰暗中有些潮濕,四麵牆的最西方有個不大的窗口,僅能伸出一人的頭,此刻,從那唯一的入口灑入些弱光,讓她將這裏的一切看了個徹底?

背後似乎有涼風灌進,莫小狸不由抖了一下,那是在崖底狼群看到獵物的預感,她就這樣蹲著往前移了幾步,直到覺得自己到了一個安全的角落才抱著自己縮作了一團,其實這些她並不怕,竟然是催眠時當然和白骨打的交道不少,隻是,這樣一個陌生的地方讓她不得不怕?

麽上下隻。地麵很涼,透過薄底的花布鞋隻唚心央,她愈加將自己抱緊,抬首,看像剛剛讓自感覺害怕的方向?

瞳孔不由慢慢睜大,四條幾乎粗過她腰肢的鎖鏈從梁頂一路延伸,直到正中央,半立著一麵目不清的男子,那男子身材欣長,此刻正半彎著腰,低著頭似乎已經睡著了,一身破爛不堪的衣服掛在他瘦弱的身上,一頭逢亂如雜草般的發絲將整個臉都遮了去,雙手雙腳被鎖鏈緊緊鎖住,活動範圍僅是幾步之寬,而全身瘦得幾乎隻剩下幾塊骨頭,手指的關節突出的有些嚇人,而且煞白的不見一絲血色?

他從來都不吃飯的嗎?

莫小狸不由從心底深處發出感慨和同情,搓了搓自己冰涼的手,有些莫名的傷感,甚至不敢去看他此刻的樣子?

透過小窗觀察這一切的然青笙不由皺眉,敢情她不怕他嗎?怎麽連點該有的呼救聲都沒有,而且還將自己挪動的連他都看不到的地方,心情因為這不由低落起來,從來都沒有人能贏過他的折磨,得讓她知道知道什麽才是利害?

他像是惡作劇般用手在牆外瞧了敲,嘴角劃開一絲殘忍且嗜血的笑?

果然,在瞧了幾下後那沉睡中的男子似是有了反應,被鎖住的雙手動了動,連著鐵鏈都發出令人恐慌的聲音,莫小狸不由一瑟,更加抱緊了自己,盡量讓自己不打眼,默默地蹲在較暗的角落裏?

烏黑的大眼四處瞄著,想要找到突破口般,她知道,這裏一定有暗門,隻需要找到機關便可以出去,但是絕對不會那麽容易就可以找到的,猶如當年自己掉下那山洞一般,不入虎血焉得虎子?

那男子似是聞到了陌生的氣息,不由甩了甩一頭淩亂的半白的雜發,抬起頭,環視著四周,當他與莫小狸對視時,莫小狸沒來由的無力一跌,軟癱在那地上?vexn。

他的罐骨好高,臉上除了這和一層薄薄的皮幾乎無一點肉,雙眸空洞的有些猙獰,瞪得大大的,猶如黑深的窟窿,令人畏懼不已,膚色白的毫無一絲血色,而這種白並不是缺少營養的白,而是常年不見陽光所造成的,此刻,正視仇人般瞪著莫小狸?

莫小狸不知道作何反應,繼而朝他陽光一笑:“大大叔,你好?”結巴的打著幼稚的招呼,背上卻早已沁出一身薄汗,連坐起來的勇氣都沒有?

大叔,你好?那男子有些癡呆的半篇著頭,似是在消化這句話,這樣的眼神讓莫小狸一滯,他可能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心智,現在,隻有鼓起勇氣試探了?

咬了咬牙,她兀地撐身而起,慢慢的潮那男子靠近,男子見莫小狸靠近,神情慢慢開始變化,由剛剛的呆滯變得慌亂,接著是瘋狂的揮舞著自己的雙手,莫小狸明顯看到了那漸漸被皮包著而吐出來的腕骨,此刻因為他瘋狂的掙紮而磨出了淤青的痕跡?

“你你別激動,我不會欺負你?”她有些無助的揮著雙手,證明自己並無害他的意思,眸裏精明滑過一絲光芒,也許,她可以讓他好起來?

門外的然青笙不由瞪大了雙眸,以往,哪一個管家小姐或是妃子進來不是哭天喚地的求饒,不管那些人心中有著什麽樣的秘密,在看到這一堆白骨後就開始妥協,繼而餓個幾天,再加上親眼目睹他吸一些動物的血,不是當場嚇暈就是哭哭啼啼的將一切給道了出來,又幾個甚至嚇瘋嚇傻了,最可笑的是當朝宰相的大女兒,就這樣給嚇死了,當然,卻也讓他飽餐了一頓?

這個男人在記憶中已經被關了二十餘年了吧,從剛開始的不服輸倔強到後麵的瘋癲,他一路見證過來的,沒人知道他的名字和住址,隻是在父王打下這片江山的幾年,他便知道了這裏被關著一個人,他問過,也偷偷打聽過,但都無消息?

於是,他就利用他的無能將他改變成這世間最惡狠的吸血鬼?

莫小狸的話似乎讓這男子平靜了下來,他微微眯著眼,似乎在等著莫小狸的下一步舉動?

莫小狸見此,不由呼出一口氣,隨即用袖子擦試下額頭的細汗,嘴角**漾起一絲放鬆的笑?

還好,她怕的是蛇,而不是白骨,要不準暈死過去,何時被人發現,可能也隻剩下一堆白骨了?

她這樣無意的動作和笑臉讓那男子蹙起了眉,腦海閃過寫閃電的畫麵,可卻怎麽也抓不住:“啊......”

他無法發泄出自己的情緒,也無法表達自己此刻所想的,突然仰頭如鬼哭狼嚎般淒厲的大叫一聲?

撲通......哎呀,我地個媽呀,莫小狸被他這一聲叫而碰的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心肝亂顫,靠?在這樣,她一個美嬌娘也會被嚇瘋的?

手指都是冰涼的,不由惱火的瞪著那男子,男子被她這樣一瞪而有些?

“嗬嗬......”從嘴裏零碎地發出幾聲嗬嗬,再次驚得莫小狸心肝亂顫,敢情這大哥是在和他玩遊戲嗎?

可是,這遊戲會將人嚇死好不好?

“嗬嗬......”她也發神/經般朝他嗬嗬兩聲,事後卻想扇自己兩耳/光,敢情正常人和不/正常的人在一起待上一段時間也會變得不/正常?

有些懊惱?

乃乃地,什麽鬼地方,比那常年不見陽光的崖底還要讓人受不了,無奈起身,裙擺卻被一根脊骨給粘上,起來的同時,在地上發出嘎吱的聲響,莫小狸握緊拳頭,以免自己爆/發,嫌惡的取下拖住她裙擺的脊骨,狠狠往一邊的牆上丟去,那骨頭與牆來個正麵的碰撞,嘎吱一聲,頓時碎成無數塊?

莫小狸雙手合十,有些後悔的祈禱?

然青笙看到這裏不得不詫異了,一個女孩子家既然連這個都不怕,難怪她可以這麽的泰然自若,眸裏閃過算計的光,甩了甩衣袖,背身而去?

“走了?嘿嘿......”男子口裏再次迸出零碎地幾字,莫小狸隻覺得背後沁出無數冷寒,他娘的,這聲音,實在太陰森了,況且是在麵對這樣一堆白骨聽到的,能讓她鎮靜起來嗎?

可仔細考慮下,又覺得這話蹊蹺,她將眸光射向那男子,隻見他憤恨的目不轉睛的盯著那不大的窗口,莫小狸尋著他的眸光望去,卻隻見從那窗口射進來刺眼的白光?

難道,剛剛這外麵一直有人,想到這,不由一瑟,是在監/視她嗎?

而且那人將她關進來來的目的是為何?置她與死地嗎?

如果真在這樣的環境下待個十天半個月,估計她確實不瘋也會亡了?

“我們可以出去不?”她看著那窗,像是在自言自語,有些心灰意冷的頹廢起來?

“出去......想......”那男子又是零碎地發出些單音,莫小狸轉頭看向他,眼眶有些濕潤:“這些年,很苦吧?”明知道他聽不懂,卻還是想說出來?

“嗚嗚......嗚嗚......”那男子不知為何既然這樣嗚嗚的哭了出來,將嘴咧得最大,發出痛哭且淒厲的哭聲,此時,莫小狸才看清,原來,他的舌頭被割去了一半,難怪說出的話如此模糊不清?

究竟深是什麽樣的人這麽狠心的將他折磨成這樣,聽著這淒厲的哭聲,她也不由落下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