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清兒你真的確定要這樣做嗎?”

一聽這話,沈君清便皺眉道:“有什麽問題嗎?”

今天看到那個丫頭哭的肝腸寸斷的,她也十分不好受,覺得若是有一個男人陪著芝妍的話,那會不會好上許多呢!

司徒定瀾墨眸含笑,歎息的搖搖頭,開口道:“清兒,你要知道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若是她以後過得不幸福,你也會心情不好的。”

“這個……”

沈君清狠狠皺眉,她自然知道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她隻是想著能讓芝妍走出她自己的世界來,不能一味的陷入那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身上。

“好了好了。”

司徒定瀾無奈的伸手抱過皺著眉的小女人,歎息一聲悶聲道:“你就不能想想我,朕吃醋了。”

“額。”

沈君清扯了扯嘴角,無語道:“別胡說八道了。”

雖然是女人也會被司徒定瀾這番話動心的,但是沈君清依舊麵不改色,大大的翻了個白眼,輕哼一聲道:“也不知道等過個幾年,我沒有美色的時候你還能不能說出這番甜言蜜語來。”

“……”司徒定瀾無語,這個小家夥一定是故意的。

看著司徒定瀾被自己弄得說不出來話了,沈君清心裏偷笑,麵上卻一片不鹹不淡的表情,繼續開口道:“唉,到時候每天都有眾大臣獻上傾城美人,每天一換,話說這可算是人生一件美事了呢!”

“你……”

隻見男人高大高貴的身子不自覺的散發著一種寒意,沈君清整個人都忍不住小心肝蓬蓬顫抖起來,額,自己貌似開玩笑有些過火了,快!趁著這頭老虎還沒有發怒的時候,趕快哄好,要不然倒黴的可就是自己了。

想到這,沈君清也顧不上許多,一把抱住男人的腦袋,誘人的紅唇便湊了上去,見男人沒動作,沈君清狠狠一皺眉,幹脆豁出去了,便學著以往司徒定瀾吻著自己時候的樣子,伸出粉嫩的舌頭細細的描繪著男人薄唇的邊緣,內心卻在想著,自己都這樣努力了,他怎麽這幅冰山樣子?

司徒定瀾寒眸中噙著絲絲淡淡的笑意,看懷裏的小女人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方才張開薄唇,歎息一聲,幹脆的化被動為主動,反正明天大婚,今天先提前要點福利好了。

“唔……”

暗夜中,那抹曖昧無人可知……

同一時刻的沈蓮清處,他這是一個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啊!最後幹脆起身點上蠟燭,屋子是亮起來了,可他還是睡不著,暗自嘀咕,“怎麽就睡不著呢!”

不應該說是睡不著,應該說剛一閉上眼睛就會看到某女的身影,沈蓮清狠狠捏了下自己的臉,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方才放下手,他一定是中了什麽魔咒了,竟然走哪都會想到那個丫頭,難道自己真的像皇姐所說的,相思入骨,神經了?

“呸呸呸,胡說什麽呢!”

沈蓮清狠狠搖頭,這睡不著可怎麽辦,明天皇姐大婚,他總不能頂著兩個大黑眼圈出席吧!看著桌子上的書,心想著,不如先看下書再說吧!

夏天的夜晚總是那麽的陶醉人,漆黑的天穹裏布滿了點點生輝的星星,顯得格外耀眼。一輪明月高高地懸掛在空中,淡淡的光像輕薄的紗,飄飄灑灑的,映在河麵上,像撒上了一層碎銀,晶亮閃光。夏夜的風是令人期待的,徐徐吹來,格外清新,涼爽。躲藏在草叢中的青蛙也開始放肆了起來,“呱呱呱”地叫個不停,依附在樹幹上的蟬也不認輸,“知知知”地在叫;也不知什麽時候螢火蟲也飛了出來乘涼,在樹上一閃一閃地。

一朵朵荷花好象一個個亭亭玉立的少女站在荷葉上,荷葉似一片片雲霧,又像仙女剛從天上騰雲駕霧下凡一般。

眼看著一晚上過去了好幾個時辰,可沈蓮清竟然悲催的發現,他竟然連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睜大眼睛看著書,腦子中卻在回憶著那個少女的一點一滴,她的一顰一笑,她靈活靈動的雙眼,甚至她欺負自己的樣子都好好笑,不知不覺得,沈蓮清竟然忍不住的偷笑出聲。

“唉,婚禮過後我就要回去樓安了,也不知道我們還有沒有緣分在相見。”

暗夜中,沈蓮清已經不知道自己第多少次歎息了,將書放在桌上,不自覺的拿起桌上毛筆,深吸一口氣,開始下筆……

“短裙荊釵故不輸,拔盡黃金演酒徒。月滿雲河成影趣,當年何必鳳棲梧。”

字體剛勁有力,可見其功底,沈蓮清靜靜的看著自己的字,搖頭一聲,再次下筆……

“綽約多逸態,輕盈不自持。嚐矜絕代色,複恃傾城姿。”

“輕羅小扇白蘭花,纖腰玉帶舞天紗,疑是仙女下凡來,回眸一笑勝星華。”

一遍遍在紙上寫著心中的話,一直寫到手臂發痛,沈蓮清才覺得累了,放下筆,歎息一聲,他現在總算是明白了皇姐說的相思的苦於了。

“雖然隻是在夢境與你相見,但從未將你想象得太完美,‘人無完人,金無足赤’這個淺顯的道理我何嚐不知又何嚐不曉?就如我深知自己不是潘安之貌一樣,也未希冀你有無西施之顏。凡俗之人從不心比天高地去臆想。這也就是在夢境中,仍然能感覺自己是個‘現實’之人的緣故吧。”

又一陣晚風吹過,是海潮在低吟,還是鬆濤在呼喚?原來那是千萬株大葉楊,看見了螢火蟲在它們身邊翩翩起舞,舞姿分外輕柔動人,隻記得,少年的呢喃聲逐漸遠去,歸無須有!

次日,遠處傳來一陣雞啼,一般雞叫就天剛亮,此時的天際,已微露出蛋白,雲彩趕集似的聚集在天邊,像是浸了血,顯出淡淡的紅色.雲霧漸漸被初陽撥開,東方的天泛起了白,曙光撒遍了大地。

太陽晨起,月兒暮歸,光陰總會在某一段時空裏定點輪轉。天漸漸破曉,大地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著銀灰色的輕紗。天相連的地平線上,由淡青變為淡黃色,漸漸又由淡黃變為緋紅、深紅、金紅,緊接著金光四射,躍出一輪紅豔豔的朝陽!霎時間,整個皇宮都顯得生機勃勃,碧藍的湖麵上金波閃爍,白帆點點。

在淩晨剛亮的天空下有一種不凡的漂亮也有一局部純熟地從大悲殿的窗戶裏飛進飛出地戲耍,於是在肅穆的誦經聲中,有一兩句是輕嫩的燕子的呢喃,顯得分外地活躍起來。微風輕輕的吹,暖暖的陽光覆蓋著大地,小草在陽光的沐浴下吐出了嫩嫩的小芽。

天還未亮,沈君清就被宮人給迷迷糊糊的叫醒了,睜眼便看到了看到咧著猩紅大嘴的喜婆,皺了皺眉道:“這是……”

“哎呦!長公主,不,是皇後娘娘,今個可是您和皇上的大婚呢!您不會忘了吧!”喜婆一臉諂媚的笑道。

“額……”沈君清揉了揉頭,抬頭看了眼周圍,這分明就是自己的房間,昨晚上,他們明明在……想到這,沈君清的臉色驀然一下子紅了起來。

“哎呦,皇後娘娘還害羞了,您快點起來吧!讓奴婢們好好給您打扮一番。”

還未等沈君清點頭,便一大幫的喜婆糊了上來,把自己圍成了一個圈,他們有的再弄自己的頭發,有的在扯著自己的衣服,這種感覺真的很不舒服,鼻尖更是充滿了各種脂粉的刺鼻香味,沈君清眉頭都皺了起來,冷聲道:“你們先給我出去,不要煩我。”

“這……”

幾個婆子互相對視一眼,見沈君清是真的有些生氣,便連忙福了福身撤了下去。

“唉,真是麻煩死了。”

沈君清皺了皺眉,打開窗戶,屋裏麵的那種濃厚的脂粉味道才散去了好多,這群人真是受不了,沈君清深吸一口氣,這種時候還是自己上好吧!要不然誰知道那些人又會把自己弄成什麽怪樣子呢!

當沈君清都準備妥當了之後方才輕聲道:“你們進來兩個吧!”

“是,皇後娘娘。”

很快,便進來兩個婆子,乍一看到沈君清一臉淡妝素顏的樣子,皺眉道:“皇後娘娘,今日可是您和皇上大婚的日子,您這樣淡妝,很不合喜慶啊!”

“是麽!”

沈君清皺著眉頭,照著鏡子左右看了看,確實淡了點,歎了口氣道:“那就你們弄吧!”

“是,奴婢遵命。”

這一下喜婆子們可是高興壞了,連忙圍在一起給沈君清捯飭起來。

這一弄,竟然就弄了兩個多時辰,從開始的沐浴更衣,到後來的化妝,沈君清隻感覺自己像個木偶一樣被人打扮著,甚至她都不敢說話,生怕說話這臉上的脂粉渣都會一大片一大片的掉下來,看著鏡子中那豔麗的妝容,沈君清的眉頭始終抬不起來,這樣的裝扮定瀾就會真的喜歡嗎?不見得吧!

“還有這個。”

喜婆拿過來一個重重的鳳冠,一下子便戴在了沈君清的頭上,沈君清隻感覺脖子酸痛不已,這個鳳冠未免也太重了吧!

“哎呦!娘娘可真是漂亮,您和皇上必定是美滿良緣,郎才女貌啊!”

這喜婆子倒是長著一張會說話,諂媚的嘴,沈君清皺了皺眉,隻感覺自己都快要透不過來氣了,額頭的冷汗更是嘩嘩往下留著,原來成親會這樣的麻煩,估計她帶著這個頭飾忙一天祭奠,就算不被累死,也會累的趴下的,好受罪!

正在此時,一名宮人從外麵進來,一臉恭敬的道:“啟稟娘娘,有人自稱是樓安鎮國將軍和其夫人一起來覲見。”

“碧藍和楊寧怎麽來了……”

沈君清倒是十分詫異,連忙道:“快把他們請進來。”

“是,奴婢遵命。”小宮女連忙撫身道。

沈君清皺眉,楊寧這樣冒險的帶著碧藍來定遠,該不會是樓安出什麽事了吧!可是,她並沒有聽到什麽風聲啊!暗暗搖頭,她一定是想多了,能出什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