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六年前的慘劇,冷俊笙的來訪

六年前,溫思暖還不是溫思暖,她還隻是冷魅,黑道上讓人聞風喪膽的血色修羅。

六年前,冷家是s市的地下皇帝,那時的冷家,黑白兩道,無敢不給他們冷家麵子。

那個時候的蕭寒洛,還不是現在的蕭氏總裁,那時的他,還隻是冷家收養的一個好友家的孩子罷了。

冷魅年少時分,在道上就已經為負盛名,追求她的人不在少數,而她對誰也都是清清淡淡的,她不相信任何人,唯獨隻相信家人和同她一同長大的蕭寒洛。

因此,在她的父親告訴她說,她以後的未婚夫會是蕭寒洛的時候,她並沒有做出多餘的反應。她不管自己的丈夫是誰,隻要不惹她討厭就好,而蕭寒洛恰恰就是這麽一個人。

然而,她沒有想到的是,在她和蕭寒洛的訂婚的那一夜,竟然會成為她冷家的滅門之夜!

她被蕭寒洛囚禁了起來,就在她要絕望的時候,有人來,將她帶出了囚禁的房間。

溫思暖在踏入豪華的別墅的大廳時,瞳孔猛地一緊!

“母親!”冷魅掙開束縛,撲到一身傷痕的文韻書身上。

她驚痛的看著渾身是傷的文韻書,倏地,她抬起頭,眸中浸含著的是濃濃的火焰,“蕭!寒!洛!你這條喂不熟的狼!”她沒有想到,最後,冷家不是毀在別人的手裏,而是毀在被父親當做接班人來培養的蕭寒洛手中。

她沒有歇斯底裏的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因為這對她來說沒有必要。在一個人已經做出決定的時候,再去問他為什麽,純粹的就是浪費時間。而她冷魅,恰恰是一個不喜歡浪費時間的人。

蕭寒洛坐在座位上,沒有絲毫表情神情上,浸著一絲的嘲諷。

“狼?”蕭寒洛那張冷峻的麵孔上浮現出一絲笑意,“冷魅,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你親愛的父親,去了什麽地方嗎?”

冷魅還沒有做出反應,被她抱住的文韻書渾身一顫,她氣的顫抖的看著蕭寒洛,“這個畜生!畜生!我們冷家哪一點對不起你!蕭寒洛,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這麽做!”

冷魅渾身僵直的看著蕭寒洛,去了什麽地方?難道……

冷魅突然不敢往下想。

她早就猜到她的父親可能有一天會慘死街頭,隻是沒有想到,不是死在仇家的手裏,反而被自家養的狼給咬了!

“畜生?”蕭寒洛從座位上站起身來,走到文韻書的麵前,蹲下身,看著她們:

“文阿姨,我現在還稱呼你一聲阿姨。來,我來問你,我們蕭家是怎麽在一夜之間被滅的?嗯?”

文韻書猛地瞪大眼睛,“你以為,是冷家做的?”

“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會輕易動手。”蕭寒洛的雙拳緊握,濃黑的眼眸一點點轉紅,“我竟然認賊作父十年!整整十年!”

十年前,蕭氏與冷氏並列為s市地下的霸主,所謂一山不能容二虎,然而蕭氏和冷氏卻打破了這句老話,兩家一直在s市都相安無事,直到某夜,蕭氏一家,在一夜之間被滅門!而凶手卻一直未曾找到。那一夜,蕭寒洛因有事外出,躲過了那一劫,沒死。

當時的冷家看著蕭寒洛還小,就將他收做了義子。然而,誰曾想到,最終滅了他蕭氏一族的竟然會是冷家!

冷魅跪在地上扶著自己的母親,那雙惑人的目眸卻落在蕭寒洛的身上。

冷魅的眸中沒有絲毫的情感,隻是出了瞬間的驚訝外,再無其他。

冷魅太過於淡定,淡定的讓蕭寒洛開始自我懷疑起來。他不相信,當年的事情,冷魅會一無所知。

“我現在就讓你們嚐嚐被一夜滅門的滋味!”蕭寒洛示意手下將冷魅和文韻書拉開。

冷魅是誰?道上讓人聞風喪膽的血色修羅,她那一身詭異的武術以及狠辣的手段,一直都是讓人忌憚的。

三名男子走到冷魅的身前,想要拉離開她,然而他們還為碰觸到溫思暖,其中兩人已經單膝跪在了地上,而他們的腿上,都插著兩把飛刀!那是冷魅向來不離身的防身武器,而她用的最好的,便是飛刀。

“冷魅,你要是再敢動一下,我立馬要了文韻書的命!”一把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文韻書的腦袋。

正要做回擊的冷魅,瞬間收斂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工事,也就在她收手的同一時間,沉重的一拳,狠狠地落在她的身上!

“唔!”冷魅猛地單膝跪地,膝蓋重重的跪在木地板上,膝蓋處傳來的疼痛以及腹部的疼痛讓她一時竟無法從地上站起身來。

蕭寒洛就坐在沙發上,一手附在沙發扶手上,另外一隻支撐著自己的下巴,他冷著臉看著冷魅,眸光不明。

“魅兒!”文韻書驚呼,她要撲上去的時候,被蕭寒洛的人攔了下來。

冷魅在倒下的瞬間,兩個壯漢瞬間撲上冷魅,他們用最快的速度用繩索鎖住了溫思暖的手和腳。

“蕭寒洛,你要是敢碰她一下,我會讓你追悔莫及!”冷魅被束縛在一側,不能動彈,眸中卻浸含著無盡的恨意。被一個全心全意相信的人背叛的感覺,原來是這樣。

蕭寒洛並沒有看向冷魅,他調整了下自己的坐姿,最後,他站起身來,走到文韻書的麵前,然後緩緩的蹲下身子,看著她,唇角勾起一絲冷然的笑來:

“文韻書,你說,要是讓你的女兒親眼看著你受辱死去,然後讓她活下去,會發生什麽……好玩兒的事情呢?”

“好狠啊你!蕭寒洛,你要查清楚!當年的事情,我們冷家沒有做過!”文韻書堅定的說著,她看著蕭寒洛的眸中帶著一絲的急切,“我們冷家雖然是黑色世家,但是,我們也是有道義的!我們不會動朋友分毫!我們要真是動了你蕭家的人,我們為什麽還要收養你?!”

“道義?現在跟我說,你冷家講道義?”蕭寒洛嗤笑,“冷魅,你好好的看看,好好地看看你那親愛的父親,曾經是如何對待我母親的!”說完,一個揮手,原本就站在他身後待命的幾名大漢,提著褲子就向文韻書靠去。

文韻書不斷的後退著,可是她哪裏退的出去。

那幾個男人身麽樣的女人沒有玩兒過,但是就是沒有玩兒過自己曾經老大的女人,不知道玩兒起來,會不會有什麽不同。光是想想,他們就開始興奮異常。

“蕭寒洛!你有種現在就殺了我!否則我冷魅定會殺了你!我會親手殺了你的!”冷魅朝著蕭寒洛大聲的喊叫著,冷然在她的身上已不再,剩下的是嗜血的狠戾,“你們給我住手!不準碰她!”

“殺了你?怎麽會呢,你死了,誰來體會我的感受呢?”蕭寒洛走到冷魅的身前,挑起她的下顎,嘖嘖搖頭,“你不能死,你要和我一起,一起來感受這痛苦,來,好好的看著,看看你的母親是如何在男人身下承歡的。”

“魅兒,別看!別看啊!”伴隨著衣服被撕碎的聲音,文韻書淒厲的叫喊著,“蕭寒洛,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

冷魅睜著眼睛,一順不順的看著。

她看著自己的母親被那幾個低賤的男人壓倒在身下。

她看著自己的母親聲淚俱下的讓她回過頭去,不讓她看。

她最後,抬頭,仔仔細細的看著蕭寒洛,她要將他的每一個表情都深深地刻在腦海裏!

耳邊響起男人粗喘的聲音以及母親痛哭的喊叫聲,她就那麽看著蕭寒洛,一字一頓道:

“我會親手殺了你!蕭寒洛,這個世界上,我們兩個,隻能活一個,你要是不想死,現在你就殺了我!”

音落,她便徹底的閉上了眼睛。

她不去聽,不去看。

蕭寒洛一把拉起她,“既然不想看,那麽我們就不看。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玩兒一個好玩兒的遊戲。”說著,拉著她就要走,但是雙腳被束縛住的冷魅哪裏走的了,因而,她一下子就栽倒在了地上!

蕭寒洛冷眼看著狼狽不堪的冷魅,眸中嗤笑。

“怎麽樣?有沒有很絕望?嗯?真沒有想到,讓人聞風喪膽的血色修羅也會落到這般地步。”

冷魅就那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最後,蕭寒洛彎下身,抱起冷魅,“來,我抱著你去。”

冷魅的視線未曾從文韻書的身上離開過,她盯著那群做活塞運動的男人,被鎖住的雙手緊攢成拳,不長的指甲早已深陷掌心。

她會討回來的!

她會一個個的,一點點的,全部討回來!

“看,那是誰?”蕭寒洛輕柔的抱著冷魅來到地下室內,他指著被懸掛在牆上的男人,低柔的嗓音在冷魅的耳邊柔柔的響起。

冷魅抬眸望去,瞳孔在瞬間緊縮!

那是冷嵩豪!那被吊起來的男人,竟然是她以為已經死掉了的冷嵩豪!

“蕭寒洛!”冷魅目露凶光,幾近瘋狂,“你想要做什麽!你到底想要做什麽?想要報仇是嗎?那你現在就殺了他,殺了他啊!”

“噓。”蕭寒洛食指擋在她的唇邊,眸中帶著的卻是冷然的笑,“魅兒,我知道這一切都和你沒有關係,所以我不殺你,不動你,我隻是讓你好好的活著,然後和我一起,品味被最信任的人所背叛是什麽樣的滋味而已。”

“瘋子!”音落,冷魅趁蕭寒洛不注意,她猛地抬頭,額頭狠狠的撞在蕭寒洛的頭上!

蕭寒洛猛地一疼,抱著溫思暖的手倏然一鬆,溫思暖的身體不受控製的向冰冷的地麵撲去!

好在溫思暖的身體靈活,雖然落地的姿勢不是很漂亮,但是,好歹沒有摔著。

“為什麽不殺了他!”對於冷嵩豪來說,死對他來說是最好的解脫,如此吊著他,對他來說可謂是生不如死。

伸在半空的手僵直的收了回去,蕭寒洛側過身,看向冷嵩豪,“那麽輕易的讓他死了,誰來解除我心中的仇恨?”

冷魅深呼吸,腦海裏回**著的卻是文韻書淒厲的喊叫聲以及那讓她作嘔的喘息聲。

被鎖住的雙手扶著一側的椅子,她靜靜地看著被懸掛在牆壁上的早已分辨不出麵貌來的男人。

“怎麽?難受了?”蕭寒洛嘖嘖搖頭,“沒有想到,道上出了名的冷血無情的血色修羅,竟然也會流露出這般讓人……心疼的麵色來啊,真是稀奇。你說,我們要不要看看,誰先射中他的頭顱,就當做玩兒遊戲,好不好?”

冷魅努力的深呼吸,她努力不去聽蕭寒洛說的話。

“魅兒你要知道,我做的這些,都是我該做的。我隻是在為我的父母報仇,和你,沒有關係。”蕭寒洛說完這句話後,側過頭去看她,而就在他側頭時,看到的是溫思暖突然向自己靠近的身影!

蕭寒洛險險的向後退去,也就在他後退的同一時間,一聲槍響,乍然響起!

向後退去的腳步一頓!

蕭寒洛震驚的看向冷魅。

此時的冷魅倒在地上,她距離冷嵩豪極近,在她開出的第一槍,正中冷嵩豪的心髒!蕭寒洛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冷魅緊接著又開了第二槍第三槍……直到她確定冷嵩豪已經完全死透了,她才停止了射擊。

“你瘋了!”蕭寒洛走到冷魅的麵前,驚怒的看著渾身是血的她!

她的身上,染滿了冷嵩豪的血。

她側過頭,瞳孔渙散,就如一汪死水。

“死了,就好了。”隻有死,對他來說才會是解脫。

“冷魅!不要以為,我真的不敢動你!”蕭寒洛低怒道。

砰——

溫思暖一槍將腳鏈打開,她未曾理會蕭寒洛,拔腿朝著方才的大廳就跑了過去!

蕭寒洛一驚,他連忙追去!然而,他依然還是晚了一步,當蕭寒洛到達大廳的時候,大廳內已經躺著了五具屍體。

“母親!”冷魅抱著文韻書的青紫不堪的身體,伸手將她淩亂的發絲撫弄到她的耳際後,惶恐不安的喊著,“母親,你醒醒,醒醒啊!”

文韻書睜開眼睛,對著冷魅艱難的勾起一絲弧度來。

“……乖,好好……活著,不要……報仇……”文韻書的身體幾乎已經沒有力氣了,但是在她說完這句話後,她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猛地從冷魅的懷裏起身,在冷魅還未來的及反應時,她撿起地上的一把槍,對著自己的太陽穴,扣動扳機——!

砰——

槍響過後,溫熱而又粘稠的**噴灑在冷魅的臉上,手上,以及眼睛裏……

滿眼都是紅色。

血腥味縈繞在她鼻息間。

她一動不動的單膝跪在地上,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已經倒在地上的文韻書,一動不動。

蕭寒洛以為她會瘋狂的尖叫,以為她會撿起地上的槍朝他射擊,然而,她沒有。

她什麽也沒有做。

隻是呆呆的攤跪在地上,看著已經停止呼吸的文韻書。如若不是看到她起伏的胸脯以及她那微顫的身體的話,蕭寒洛會以為,她就這麽死了。

這樣的冷魅毫無反抗能力,想要殺她輕而易舉。

但是,蕭寒洛沒有動她,隻是讓人將她再次囚禁了起來。

“為什麽不殺了她?”處理完手中的事情趕過來的安唯得知消息後,質問蕭寒洛。

蕭寒洛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我做事,還輪不到你來質問。”

冷硬的態度讓安唯一僵。

“不是的寒,我隻是在替你擔心。”安唯知道蕭寒洛一直都是討厭別人束縛他的,見他不高興了,她連忙走到他的身邊,柔軟而又豐滿的身子緊貼在他的身上,“她可是冷魅!如果她什麽時候清醒過來的話,你以為會囚禁的了她嗎?”說到冷魅,她還是有些忌憚的。

“這就不是你該擔心的問題了,我自會處理。”說完,蕭寒洛轉身就走了。

蕭寒洛知道,冷魅留不得。

留著她就是相當於一個定時炸彈,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

可是他……

他舍不得!

他竟然舍不得自己的殺父仇人的女兒去死!隻要一想到她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他的身邊,他就難受的無法呼吸。

什麽時候,她對他來說,已經如此重要了……

安唯怎麽會不知道蕭寒洛心裏在想什麽,既然他下不了決心,那麽她就替他來做決定!

安唯踏入冷魅被囚禁的房間時,原本嘲諷的麵色,在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這房間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麽落魄,反而這間房間還是冷魅曾經住時的模樣,甚至於裏麵的設施更為的齊全,華麗。

這是囚禁?金屋藏嬌還差不多!

“冷魅,這沒有想到,你也會有這一天啊。”安唯雙手環胸,揚聲說道。

冷魅就似沒有聽到一般,一動不動的坐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景色,發呆。

自從她被囚禁起來後,她便再未從那道落地窗前離開過一步。

安唯冷哼,她踏步走到冷魅的麵前,遮擋住了她眼前的風景。

“安小姐!危險!”站在門口的保鏢看到安唯的舉動,急聲道。

安唯看了眼雙眼無神的冷魅,嘲諷道:“已經沒有了靈魂的女人,能夠危險到什麽地方去?”

冷魅的視線依然沒有移動過分毫,除了平常的眨眼外,她的眼珠子沒有動過一下,就似一尊蠟像一般,一動不動的看著,隻是看著,然而即便是這樣的冷魅,身上也散發著一股特有的氣質,那氣質吸引著周圍所有的人。

安唯一直都是嫉恨冷魅的,不僅僅是因為她出色的能力,更是因為她擁有一張完美的麵孔以及吸引人的特色。

她一直深愛著的蕭寒洛,她一直以為不會有情感的蕭寒洛,卻因眼前的這個女人動了情。

都是因為那張臉——!

“冷魅,很得意是吧?嗯?”安唯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包裏麵掏出一把小型水果刀,她用刀背輕輕的在冷魅的臉上滑動著,“你說,如果我在這裏給你畫一幅畫的話,你會不會更美?一定會的,到時候,你可以美到讓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為你震驚!”

冰冷的刀鋒輕輕地在冷魅的臉上滑動著,冷魅就似毫無知覺一般,她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動,就連呼吸的頻率都沒有變動過的分毫。

看到這樣的冷魅,安唯心底的怒火燃燒的愈發的旺起來。

“啊,你還不知道我和寒的關係吧?”安唯就似突然想到什麽一般,“來,讓我來告訴你,我和寒啊,早在兩年前就在一起了,他真正喜歡的人是我。”

冷魅依然不為所動。

安唯冷哼,“冷魅,你以為你這樣裝瘋賣傻下去,一切就會回去嗎?來,讓我來告訴你,冷嵩豪和文韻書都死了,他們就死在你的眼前。來看看,你身上還沾染著他們身上的血呢。聽說,文韻書死的時候,腦漿都噴到了你的臉上,那個滋味,怎麽樣?”說到後麵,安唯的勾起一道興奮的弧度來。

冷魅倏地抬頭文,眸光不似方才那般無神呆愣,有的是濃烈的殺氣。

“你那是什麽眼神!”隨著安唯的不滿的聲音響起,一記耳光聲在這寂靜的房間內響起。

安唯滿意的看著臉側到一邊去的冷魅,她的手中依然握著那把小型水果刀,“冷魅啊冷魅,真沒想到,你也會有今天!”

“收回去!”幹澀而又沙啞的嗓音中透著絕對的命令。

安唯笑了,“冷魅,你以為,你現在還是曾經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血色修羅嗎?你現在不過是個什麽都不是的廢物!”在冷魅被囚禁起來的第一天,蕭寒洛就命人在她的食物中摻和了一種藥物,那藥物可使正常人感到渾身無力,除了能夠正常的行走外,再不能做其餘的事情。

交疊的放在一起的雙手緊緊的攥在一起。

冷魅看著安唯,一瞬不瞬的看著,她說,“是你們做的。”

安唯一愣,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你在胡說八道什麽!冷魅我告訴我你,隻要我一句話,我可以立馬讓你去見你那對該死的父母!”

冷魅的唇邊勾起了一絲笑來,她看著愈發慌亂起來的安唯,唇邊的笑意越來越濃,直到最後,她大笑出聲來,“原來是你們,哈哈,原來是你們!我冷家到底哪裏對不起你安家!你安家要如此致我們於死地!”

“不是我們安家要置於你冷家於死地!而是你冷家做了對不起寒的事情,你們就該拿命來陪!”

“他知道嗎?”冷魅唇邊的笑意很濃,同時,也很冷,“你說,如果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他,他會怎麽樣?嗯?你安家會不會是第二個冷家?”

“閉嘴!”安唯尖叫出聲,打斷冷魅說的話,“寒是不會相信你說的話的,寒是愛我的,他以後會娶我,我會成為寒唯一的妻子,我會成為蕭夫人!而你冷魅,將會被他徹底的忘記!”

冷魅移開視線,不再去看安唯。

她本不確定事情是安家做的,可是在看到安唯慌亂的反應後,心中差不多明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了。

真是可憐,蕭寒洛,你真可憐。

可是,即便是你再可憐,我冷魅隻要不死,遲早有一天會親手解決了你!

“他不會喜歡你的,永遠都不會。”蕭寒洛這人太冷,表麵上看起來對誰都好,其實,他心裏隻有他自己。這也是為什麽她一直都不喜歡他的原因。

冷魅徹底的踩到了安唯的雷區。

她一直都在懷疑蕭寒洛對她的感情,在這個時候,最了解蕭寒洛的冷魅卻突然告訴她說,蕭寒洛不會喜歡她!

“冷魅!你以為他會喜歡你嗎?你以為你憑借這你這張臉,就可以得到他嗎?”安唯麵上閃過一道狠戾,“那麽我就來毀掉它!隻要毀掉了,我看你拿什麽和我爭!”她話還未說完,一刀朝著那張完美的臉就劃去!

冷魅閃躲不及,隨即臉上便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

“毀了!我要把它全部毀了!”安唯將冷魅壓住,神情瘋狂的看著她。

冷魅被安唯壓倒在地上,臉頰緊貼在地上,安唯下手很重,冷魅臉頰上的那道口子很深,血水順著臉頰滑落下來,而有些血水落入了冷魅的眼中!

在聞到濃烈的血腥味後,冷魅的身體赫然一僵!

如若是以往,別說是解決掉壓在她身上的安唯,就連那站在門口看門的兩人她也能夠輕易的解決,然而現在的她渾身無力,就連吃飯對她來說都吃力的人,怎麽可能鬥的過安唯。

安唯就似著了魔一般,握著刀在冷魅的臉頰上來回舞動著,看著那布滿血水的臉頰,聽著那驚痛的抽吸聲,安唯愈發的興奮起來。

“冷魅,你以為你憑借著你這張臉,就想勾引我的寒嗎?做夢!”安唯笑的近乎癲狂,“現在的你真美,真美啊,哈哈哈,哈哈……”

冷魅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疼的死過去了。

她馬上就要去和她的母親和父親見麵了。

可是為什麽這麽不甘心,她還沒有殺了蕭寒洛,還沒有讓安家得到應有的報應!

在模模糊糊中,她似乎聽到了一聲驚怒的吼叫聲,而後她身上一輕,隨即她落入了一個陌生的懷抱,雖然陌生,味道卻是熟悉的。

嗬,蕭寒洛,原來是蕭寒洛啊……

沒有想到你也會有這麽失態的一天啊,隻是蕭寒洛,我冷魅在此發誓,隻要我冷魅活著一天,我定會讓你蕭寒洛生不如死!

冷魅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鼻息間縈繞著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她的整張臉,幾乎都用紗布纏著。

“對不起蕭少,我們已經盡力了,小姐的臉想要恢複如初,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是一個陌生人的聲音。

“基本上?那就是還有希望是不是?那麽我就把她交到你的手裏了。”冷硬的話語,強勢的態度,除了蕭寒洛,還會有誰。

“蕭少,我們並沒有把握……”

“在s市,你是這方麵的權威,如果你連著都醫治不好的話,那麽我想,這個權威可以讓給別人做做。”

冷魅摸了摸自己的臉,嗬,徹底的毀了,也好

冷魅想也沒想的,抬手就開始拆裹在自己臉上的紗布。

“你在做什麽!”驚怒的聲音赫然響起。

蕭寒洛進入房間,看到的就是冷魅在拆殺不得動作。

冷魅的手在停頓了一下後,手中的動作繼續。

“該死的!你沒聽到我說的話嗎?!”蕭寒洛一把握住冷魅的手,但是他依然是晚了一步,在他握上她的手的刹那,裹在冷魅臉上的最後一塊兒紗布,也被拆了下來。

布滿劃痕的臉頰,就這樣,毫無保留的出現在了蕭寒洛的眼前。

曾經完美到讓所有人瘋狂的臉,此時,布滿了劃痕。

冷魅臉上的傷口並未愈合,因她的牽扯,原本抹上藥物已經不流血的傷口,再次崩裂,血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了下來。

冷魅不能說話,一說話,就會牽動臉上的傷口,隨後便會傳來一陣刺骨的疼痛。

“你為什麽總是要和我作對!”蕭寒洛滿眼通紅的瞪著她,緊扣在她手腕上的手一點點的收緊。

從小到大,她從未聽過他的話,表麵上她從未反對過他,但是實際上,她的骨子裏麵是反感自己討厭自己的,他能夠感覺的到。

曾經,他一直都尋找不到答案,然而在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他總算隻明白為什麽了。

她怕養虎為患,但是由不得不服從家人的決定,因此隻好疏遠他,討厭他。

她害怕對自己有感情,到時候要殺他的時候,她會下不了手。血色修羅,不隻是一個單單的稱號,同時,她的心也是真正的冷的,她是天生的王者,沒有任何情感的王者。

冷魅想笑,可是她剛做出一個冷然的笑來,就牽動了臉上的傷口,疼的她一陣蹙眉。

冷魅看著他,眸中浸著的盡是不屑。

和他最對?蕭寒洛,你還真是不配!

蕭寒洛扣在她手腕上的手逐漸收緊,他怎麽會看不出她眼中的意思,他和她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了十年,他研究了她整整十年,怎麽會不知道……她眼中想要說的是什麽意思!

蕭寒洛周身的氣息很冷,同時,又有些暴怒,而這兩種感覺,很矛盾的結合在了一起。

最終,蕭寒洛叫了護士,進來重新為冷魅上藥。

“魅兒,你現在是我蕭寒洛的,你沒有資格來毀壞我的所有物!”

蕭寒洛不知道自己在生什麽氣,他扔下這句話後,就狼狽的逃出了病房。

他不敢去看冷魅那嘲諷的眼神,他害怕猜測到她想要說的話,第一次,他開始質問自己,為什麽要那麽的了解她!

“蕭少,老板有請。”蕭寒洛剛剛踏出病房,一個少年走到了過來,在擦過他身時,留下了這麽句話。

蕭寒洛一愣,他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的表情,身上的氣息也變得孤冷起來後,他方才抬起腳步,朝著少年離去的方向走去。

如果問蕭寒洛這一生做過的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麽,那麽就是在醫院他大意的沒有留下任何人,就跟著那少年離去。

因為,在他回來的時候,被告知,冷魅不見了!而那個為她上藥的護士,已經暈倒在了病**!

他在第一時間,讓手下的人去找,他也幾乎動用了手中所有的關係,去尋找冷魅的下落。但是,都沒有任何的消息。

就在他快要絕望的時候,手下突然傳來消息說,人,找到了……

當他衝到那個被稱作冷魅的屍體的麵前時,蕭寒洛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渾身都是僵硬的。

他猛地掀開蓋在屍體上的白布,看到的是一張被劃爛了的臉,臉上的傷口已經被泡得發白,肉翻卷過來,已經幾乎辨認不出人原來的摸樣了。

“這不是她!”這不是冷魅,他斷定,同時,他長長的籲了口氣。

“蕭少,我們在她的身上找到了這個。”

蕭寒洛轉過頭去,看到那人手中的一塊兒吊墜。

他接過吊墜。

他見過這個吊墜,冷魅一直貼身帶著的,從不離身的吊墜。

蕭寒洛深吸了口氣,如果冷魅想要用一具假屍體來奪走他的目光的話,那麽她就錯了!他緊緊地捏著吊墜,他沒有注意到,他的手都在顫抖。

吊墜中間是可以打開的,而在吊墜的中間,夾著的是冷魅和他父母的合照。如果吊墜中間沒有夾著照片,那麽……

按下吊墜一側的一個小凸起,原本閉合在一起的吊墜發出一聲小小的聲音後,打開。

而在吊墜的中間,夾放著的是一張合照。

冷家人唯一的一張合照。

蕭寒洛隻覺自己手腳冰涼,在尋找了那麽多天,在努力了那麽久之後,得到的,不過是她冰冷的屍體而已……

不過是她冰冷泡的發白的屍體而已……!

而也就在蕭寒洛找到‘冷魅’的屍體的同一時間,一架私人飛機正緩緩地落在了s市的機場。

一群人護著一氣質尊貴優雅的男人登上飛機,而他們的手中,小心翼翼的抬著一個人。

“少爺,東方小姐已經出發了。”登機後,一著裝古板的老人對著那尊貴的青年彎身,恭敬道。

青年淡淡的恩了聲後,他坐在床前,眸光柔軟溫和的看著緊閉著雙眸的女人。

他細細的看著她,看著看著,他笑了出來,而他這抹難得的笑意,讓站在一側的老人愣住了。

“不怕,不怕,以後,有我來保護你。”青年輕輕的撫著那纏滿紗布的麵孔,嗓音溫潤、低柔。

不怕,以後有我來保護你。

皇甫墨猛地收緊握拳,他沒有想到,六年後,他會讓她再次陷入夢魘中去。

他曾說過要保護她,卻依然讓她受到了傷害。

皇甫墨在溫思暖錯開他,朝著門外跑去時,他迅速的脫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將她緊緊的裹在衣服裏麵,而後從她身後,緊緊的擁著她!

溫思暖在他的懷裏不安的踢打著,她無助的尖叫著。

“放開,放開我!要救阿笙,救阿笙。”

“暖暖,暖暖都過去了,事情都過去了,我是皇甫墨,你的金主!你說過要和我一起過一輩子的,你說過你喜歡我的!”皇甫墨緊緊的抱著她,表情焦急,然而嗓音卻一如既往的溫柔。

溫思暖就似沒有聽到一般的踢打著他,“會死的,阿笙會死的,放開我!放開我!”

“不會,阿笙不會死,我對你保證好不好?我是皇甫墨,你的皇甫墨啊,你知道的,我從來不說假話的,暖暖知道的,你的金主從來不會說假話的!”皇甫墨忽視掉她咬在自己胳膊上的她,他現在隻想要她冷靜下來,現在的她,讓他想起了六年前她從醫院醒來的她。

他用了兩年才讓她從那夢魘中走出來,怎麽能夠讓她再次陷入那無盡的黑暗?

溫思暖死死的咬著皇甫墨的胳膊,她想隻有這樣,隻有他疼了,他就會鬆手了,然而,直到口中傳來濃重的血腥味,他也沒有動鬆開一分。

溫思暖詫異了,她慢慢的抬起頭,看向皇甫墨,而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張對著她笑的包容的麵孔。

“暖暖,我們回家,嗯?”皇甫墨手下的力道已經小了許多,而她也不掙紮了。

瘋狂中的溫思暖一點點的平靜下來,她呆呆的看著他,沙啞道,“家?”

“對,是你和我,還有辰寶貝的家,我們三個人的家。”

“不,不,我沒有……”

“暖暖,你有家,你現在是溫思暖,我皇甫墨的溫思暖,辰寶貝的媽咪,我們有自己的家。”皇甫墨打斷她要說的話,一字一頓的,低柔的說著。

溫思暖的眼眸一點點的變得清明起來。

“……皇甫墨。”溫思暖看著皇甫墨,有些疑惑,有些不解的喊著。

“對,皇甫墨。”

皇甫墨,很熟悉的名字。

聽到這個名字,她的心中泛起的是一股暖流。

她知道,她該認知這個人,該知道這個人的存在。

倏然,她的腦海裏湧出一個有一個關於男人的片段,她緊緊的盯著皇甫墨看,漸漸地,她的眼神不再迷蒙,徹底的恢複了她的清明。

而也就在在這時,原本緊閉著的房間門,被人從外麵急切的推了進來!

蕭寒洛和冷俊笙站在門口,在看到屋內相擁的兩個人時,他們神色有些怔然。

蕭寒洛站在門口,就似出於禮貌般的問道:“皇甫總裁,溫小姐沒出什麽事吧?”

皇甫墨緊了緊懷中的溫思暖,他麵色已經恢複了淡然,他冷然的看著蕭寒洛,“沒事。”

冷俊笙就似沒有看到溫思暖和皇甫墨一般,他的視線在房間內環顧了一圈兒後,找到了昏迷在**的林曉愛,在他看到一身淩亂的林曉愛時,他身上的的氣息驟然爆冷。

他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包裹住林曉愛嬌小的身軀,抱起她就要走。

而他剛碰觸到她,林曉愛就似猛地驚醒了一般,她緊緊地拽住冷俊笙的個胳膊,驚叫著,“阿笙,阿笙,快救救溫姐姐,快救救溫姐姐……”

冷俊笙抱著她的手微微一僵,很快的,冷俊笙抱起林曉愛,頭也不回的離開房間。

蕭寒洛看了眼溫思暖後,轉身抬步就跟上了冷俊笙的腳步。

自蕭寒洛和冷俊笙出現在門口後,溫思暖就緊緊的抓住了皇甫墨的衣角,身體不由自主的輕顫著。

“我要殺了他!”看著消失在門口的蕭寒洛,溫思暖驟然出口。

“好,殺了他。”說著,皇甫墨打橫將溫思暖抱在懷裏,大踏步向外走去,“在他死之前,你先給我好好的休息休息。”音落,他就將她的臉貼上了自己的胸口,而一直站在門口的莫憂和莫愁也在同一時間,將兩人護在了中間。

溫思暖緊攢在皇甫墨衣角上的手,一點點的鬆開,改為雙手環在他的腰間,臉頰貼著他的胸膛,閉上了眼睛。

身邊有他,便會安好。

皇甫墨到家的時候,辰寶貝正一臉麵無表情的跪在客廳中央,在他看到皇甫墨抱著溫思暖踏入客廳時,辰寶貝咬了咬下唇,最終什麽也沒說的,繼續跪在地上。

一直在皇甫就家裏等著消息的藍楚霍然起身,他快步走到皇甫墨的身邊,神情焦慮的看向皇甫墨。

“怎麽樣?”藍楚看了眼已經熟睡過去的溫思暖,小聲問皇甫墨。

“少爺。”查爾斯朝著皇甫墨做了個紳士的鞠躬。

皇甫墨瞟了一眼辰寶貝後,抱著溫思暖直接走上了樓去。

藍楚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辰寶貝,歎了口氣的跟上皇甫墨的腳步,上樓去了。

辰寶貝咬著下唇,看著皇甫墨離去的身影,神色有些急迫。

“小少爺不用擔心,小姐沒有出什麽事情,隻是她現在在少爺懷裏睡過去了。”傑夫向辰寶貝紳士的鞠了一躬後,細聲道。

一直忐忑不安的心,一下子落了下來。

“查爾斯先生。”傑夫恭敬的對著查爾斯恭敬的彎了下身後,轉身去準備用食了,小姐一會兒醒過來,定是要用餐的。

“小少爺,您快起來吧,小姐已經確定沒事了,您這樣是做什麽?”查爾斯心疼的看著依然跪在地上的辰寶貝,操著一口別扭的z國話說著。

“等到媽咪醒過來。”他知道,在大魔王上樓前看他的那一眼裏想要說的是什麽。

的確是他的錯,如果不是他無理取鬧,鬧著要去遊樂場,媽咪就不會遭到綁架,也不會讓媽咪遭受到痛苦。

雖然傑夫說沒事,但是他卻看到了媽咪**在外的胳膊上,有一大塊兒青紫的印記!

媽咪出事了,而傑夫對他說了謊。

皇甫墨將溫思暖放在柔軟的大**時,裹在她身上的外套掉了下來,跟在皇甫墨身後的藍楚看到渾身青紫的溫思暖時,他驟然抽了口冷氣!

“好一個蘇家!”藍楚的手猛地收緊,他緊抿著唇,在看到皇甫墨要為她換衣服時,他自覺地回轉過身去。

“蘇家自然是不會放過。”皇甫墨的動作很輕,他生怕自己的一個動作,就會驚醒她。

皇甫墨為溫思暖換好衣服,剛剛為她拉了拉被子後,房間們就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東方曉風風火火跑進來,“皇甫墨,你……”她後麵的話在看到熟睡中的溫思暖,自然是自動消聲了。

“快過來看看,她似乎有複發的症狀。”皇甫墨說話的聲音極小。

東方曉沒有多說什麽,她快步走到床前,小心翼翼的拿出被蓋在被子裏的溫思暖的手腕,把脈。

東方家族,醫學世家。

而東方曉更是國際知名的醫學怪才,在她的手上,幾近沒有醫治不了的病。

幾分鍾後,東方曉的麵色既不好看。

“今天她到底經曆了什麽事?”東方曉麵色冷下來,“如果再發生這麽一次的話,到時候,可能連我都沒有辦法了。”

“是嗎?”皇甫墨麵色冷然,他輕輕地將散落在她額上的發絲撫弄到她的耳際,“不會再有下一次了,我會讓她一點點的學會接受,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一記親吻,落在她的額上。

藍楚撇開眼神,眸光微痛。

“我先出去一趟,你們在這裏照顧著吧。”說著,皇甫墨起身朝著外麵就走了。

皇甫墨一聲凜冽,莫愁莫憂跟在他的身側,“人呢。”他問的是蘇醒然。

“在地牢。”莫憂道。

這所謂的地牢就是別墅下的地下室,那裏被皇甫墨改造成了地牢,足足有一百二十平的區域,被劃分成了好幾個區域,而每個區域的作用都是不一樣的,審訊的方式和用刑的方式,自然也是不同的。

皇甫墨乘著電梯,直達地牢。

電梯門打開時,一陣慘叫聲瞬間傳入皇甫墨的耳朵內。

鞭子抽打在人身上的聲音以及人的慘叫夾雜的混合在一起。

見到皇甫墨進來,正在用刑的莫離停止了手中的抽打,“少爺。”

“繼續。”皇甫墨在房間內唯一的一張沙發上坐下,冷眼看著。

莫離甩了甩手中的皮鞭,繼續朝著屋那個被半吊起來的蘇醒然揮去。

莫離的玩兒鞭的能力極好,皮鞭抽在人身上,從不會傷筋動骨,但是卻總會抽到你全身上下最疼的地方,一鞭子下去,會疼的你渾身汗毛都顫栗起來。

“啊……”蘇醒然的喊叫聲已經徹底的沙啞了下來,蘇醒然雖然是出了名的紈絝,可是他還不傻,他知道,他惹上了什麽不該惹的人,否則當時老頭子也不會給他打電話了,“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嗬,還有力氣說話啊,看來還是我不夠狠啊!”音落,鞭子狠狠的落在蘇醒然的大腿上!

蘇醒然隻覺自己渾身上下都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來!他疼的抽了口冷氣,可是為了活命,他不能夠坐以待斃,幹幹挨打!

“你們……你們是不是想要錢,隻要……隻要你們放了我,我會讓我爸……給你們,給你們很多很多的錢。”

“放心,你們蘇家的錢會是我的,而你的命,也會是我的!”皇甫墨揮手示意莫離停止用刑。

“不……不,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們……你們放過我吧,我錯了……”

“放過你?”皇甫墨那張猶如阿波羅般絕美的麵孔上閃過一道殺意,“放了你,誰來放過我?”

蘇醒然沒明白皇甫墨的意思,他隻是不斷的說,“我爸會給你很多錢,隻要你放了我,我爸他……”

“莫憂。”皇甫墨打斷他的話,冷然的嗓音中透著酷寒。

莫憂向前走了一步,將手機開到擴音,問:“蘇先生,蘇二少在我們手裏,你會拿多少錢,來贖回你兒子?”

“我蘇家就當沒有這麽個兒子了!您覺得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吧。”

“如此,甚好。”說完,莫憂就掛了電話,退到皇甫墨的身後,不再言語。

蘇醒然本就蒼白的麵色瞬間變得慘白起來。老頭子竟然會為了幾個錢,放棄他了,不要他了?

“你看,你老爸都不要你了,要我隨便處理。”皇甫墨看著冷淡的看著他,“你說,你還有什麽價值,嗯?”

“我……我……”

“既然沒有價值,那麽就處理掉吧!”

“不,不……”

“喜歡玩兒群p是吧?那麽你就好好的享受一下吧。”皇甫墨起身,在離開之前,他說,“別給我玩兒死了,否則,到時候可就不好玩兒了。”

“是。”莫離恭敬的朝著皇甫墨彎身。

第二日,蘇康國因被舉報受賄而停職查辦。逍遙遊夜總會突然爆炸,傷亡無數。

頓時,整個媒體界都瘋狂了起來,蘇家可是s市知名的名門貴族,

溫思暖是被餓醒的。

“醒了?”皇甫墨手中端著一碗米粥,漆黑的眸中浸滿柔意。

溫思暖看著逐步向她靠近的皇甫墨。

昨日所發生的事情還曆曆在目,原本她以為早已忘記的事情,沒想到她竟然會記得那般清楚,每一個情節每一個細節,就連他們都說了什麽話,她都記得一清二楚。

但是,昨夜,她腦海中記得最清楚的,是他的那句:以後,有我保護你。

“金主,早在六年前,你是不是就對我一見鍾情了啊?”溫思暖垂下眸,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來,暗啞的嗓音中浸著濃濃的笑意。

皇甫墨微微一愣,他將瓷碗放到一邊,扶起她,在她的身後墊上一個柔軟的靠墊,再掩了掩她的薄被後,方才道:

“一見鍾情,鍾的不是情,而是臉。當時的你,有臉可看?”沿著瓷碗的邊兒,挖起一勺米粥,輕輕地吹了吹,覺得不燙嘴後,伸到她的唇邊。

溫思暖有些愕然的看著皇甫墨的舉動,然而看到他眼底的認真後,她不發一語的喝下米粥。

軟軟的,糯糯的,很好吃。

回味著米粥的香味,溫思暖想了想也對,六年前,她看到自己的那張臉都會有惡心的感覺,更何況是向來對事物都要求完美的皇甫墨呢。

“既然不是一見鍾情,難道是日久生情?”溫思暖張口吃下再次舉到自己唇邊的粥,咽下後,看著皇甫墨道。

皇甫墨的心似乎都放在了自己手中的那碗粥上,“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用心吃飯。”

溫思暖撇撇嘴,“切,你到底是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嗯?難道你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暗戀我了?在你終於決定來找我的時候,你正好在半路上遇到我狼狽不堪的我?然後一段虐戀情深的感情大戲,就開始了?”

皇甫墨微微挑眉,“虐戀情深?”

“難道不是嗎?現在的編劇不都是這麽編寫的嗎?方才我想了想,皇甫家族的族長我,英國皇室最得寵的小王子,沒有理由這麽對我啊。但是在剛才,我想通了,一定是你早就喜歡上我了!隻是我不知道而已!對不對?”其實這也都是溫思暖自己胡編亂造的,如果皇甫墨說對的話,興許,溫思暖就不會表現的這麽輕鬆了。

皇甫墨的眼角微微抽搐,握著勺子的手都有些收緊。

“看來,你以後還是少拍些亂七八糟的片子,整天這腦袋瓜子裏麵都在想什麽。”

“切。”溫思暖撇嘴,其實想想她也覺得不可能,她自認記憶力還是比較驚人的,在她的記憶中,沒有皇甫墨這個人的存在。

皇甫墨將整碗粥都喂完後,他才幽幽道:“小家夥還跪在大廳。”

昨夜他從地牢回來的時候,小家夥還筆直的跪在大廳內,今早他下樓去熬粥的時候,小家夥也還一動不動的跪在那裏。

虧得小家夥從小就開始訓練武術,否則就那小體格,不暈倒過去才怪了。

要問皇甫墨心疼不心疼?定然是不心疼的。他皇甫墨現在是恨不得皇甫斯辰立馬消失,免得和他搶她的暖暖。

“……啊?”溫思暖的腦子有點兒短路,她疑惑的看著皇甫墨。

辰寶貝還跪在大廳?跪著做什麽?

“是不是你又對辰寶貝做了什麽?”辰寶貝和這人可是向來都不對盤的。

皇甫墨用紙巾擦拭了下溫思暖的唇角,低沉雅致的嗓音繼續響起,“小家夥正在自我懲罰。”昨日一整夜,他都沒有搭理辰寶貝,若然不是因為他,也不會給蘇醒然一個有機可乘的機會,讓他們擄走了暖暖,而讓她險些再次陷入夢魘中出不來。

罰跪算是輕的了。

“自我懲罰?他做錯了什麽?”

皇甫墨審視的看了眼溫思暖,“怎麽?這麽快腦子就變得這麽笨了?”

溫思暖蹙眉,“不帶得寸進尺的啊,我說辰寶貝到底是怎麽回事?他……”

“他在自責沒有保護好你,當然,他本來就該受到懲罰。”皇甫墨完全一副本該如此的模樣。

“他還隻是個孩子!你這是在做什麽!他糊塗,難道你也跟著犯糊塗?這是因為他的原因嗎!”溫思暖瞬間暴怒,小家夥定是在客廳裏跪了一夜!

溫思暖翻身就要下床,辰寶貝的倔脾氣就和他這老爸一樣,認定了的事情,無論是誰,都拉不回來。

“你現在的身體還很虛弱,躺好!”皇甫墨眼疾手快的將她壓回**,“我讓傑夫叫他上來。”

溫思暖瞪著他,“你真忍心,他現在還那麽小,不要總是逼他。他會是皇甫家族下一任出色的繼承人,但是,你也要給他時間。”

皇甫墨扶額,“就知道你偏向他,我可是一句話都沒有說,是那小子自己在懲罰自己。”他頂多是瞪了那小家夥一眼,沒有和他說話而已。

“如果你好好和他說說,他還會跪到現在?”溫思暖繼續指責,“皇甫墨,你真幼稚!”竟然連自己兒子的醋都吃。

皇甫墨的麵色有些不自然,“我就是幼稚,怎麽了?小家夥想要和我搶你,門兒都沒有!”說完,他抱緊溫思暖,一記深吻便吻了上去。

辰寶貝是被莫離抱進來的,他在客廳內跪了一整夜外加一上午,膝蓋一時半會兒直不起來。

最初傑夫讓辰寶貝上樓的時候,辰寶貝依然不肯起來,筆直的跪在地上,直到莫離在辰寶貝殺人的視線中,英勇的抱起他來,大踏步朝著主屋走去。

“媽咪。”辰寶貝看到溫思暖眼淚直在眼眶裏打轉,“媽咪,對不起,是我的失誤讓媽咪你受苦了。”

如果不是因為他的無理取鬧,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貪玩兒,媽咪就不會遭到那個禽獸的綁架了,也就不會受到傷害了。

看到溫思暖胳膊上還未消散下去的青紫色,辰寶貝眼中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在溫思暖的麵前,辰寶貝永遠都隻是一個不到六歲的孩子。

溫思暖推開擋在自己麵前的皇甫墨,她朝著莫離招手,示意他就愛那個辰寶貝放在自己的**。

莫離大踏步向前,在將辰寶貝放下後,自覺地退出了房間,順便,帶上了門。

溫思暖用手擦拭掉辰寶貝臉頰上的眼淚,又好笑又好氣的看著他。

“傻瓜,這些不怪你。”溫思暖將辰寶貝摟入自己的懷裏,輕輕地拍撫著他的後背,“我們的辰寶貝很厲害,很聰明,不要感到自責,媽咪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我還有你爹爹保護著的不是嗎?好好地睡一覺,起來後,所有的事情都會結束的。”

“以後我來保護媽咪。”他其實很想說,不要爹爹來保護,他來保護媽咪的。可是一想到昨日發生的事情,他便知道,自己此時的能力還不足,還不夠足以去保護他親愛的媽咪。

“好。”

“媽咪,你不會離開寶貝的對嗎?”辰寶貝小心翼翼的詢問道。他記得,在他還很小的時候,爹爹曾經在他的麵前說過,要好好的保護好媽咪,否則媽咪會永遠的離開他的,並且再也不會回來。

“不會。”溫思暖緊了緊懷中的辰寶貝,低聲回道,隻是那懾人的目光卻落在了皇甫墨的身上。

“也不會離開爹爹,對嗎?”

“不會,我們會永遠的都在一起的。”

一直懸在辰寶貝心中的那塊兒石頭總算是落了下來,辰寶貝雙手抱著溫思暖的一條胳膊,他貼著她,嗓音中帶著淡淡的撒嬌的味道:

“媽咪,寶貝的膝蓋很疼,很疼。”

溫思暖的心一下子跳了起來,她起身,卷起他的長褲,看到紅腫的膝蓋時,溫思暖的心都要擰在一起了。

溫思暖狠狠地瞪了眼皇甫墨,皇甫墨當做什麽都沒有看到,翻閱起手中的書籍來。

“不疼,媽咪給寶貝包紮下,包紮好了就不疼了。”溫思暖的額頭輕輕的覆上辰寶貝的,眸光疼愛的看著他。

他竟然是害怕她離開他們,而擔驚受怕的在大廳內跪了整整一夜。溫思暖的視線有瞬間的模糊,她微微仰頭,在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起來後,她從床頭拿出一瓶小藥瓶,開始細心的為他包紮起來。

辰寶貝在溫思暖還沒有為他巴紮完,就已經睡了過去。

他終究還是太累了。

溫思暖給他抹上藥膏,用細紗布包紮好後,她輕輕地在那上麵落下一吻。

“以後,你對他好點兒。”溫思暖對著皇甫墨道。

皇甫墨挑眉,“你怎麽就不對這小家夥說說,讓他以後少和我作對?”

“如果你變成這麽大的話,我天天寵著你,哄著你,怎麽樣?”

皇甫墨的腦海裏瞬間出現縮小版的自己倒在溫思暖的懷中,被她抱在懷裏的場景,猛地,他打了個寒顫。

這樣的想法,真嚇人。

“要不要一起來睡會兒?感受一下家的溫暖?”溫思暖促狹的看了看眼皇甫墨。

皇甫墨一愣,濃如深夜的眸中劃過一絲柔軟,放下手中的書,他走到床邊,脫下鞋子,和衣躺在溫思暖的身側。

溫思暖是側躺著抱著辰寶貝的,皇甫墨是側躺著抱著溫思暖的,一家三口,在一張柔軟大大**,相擁入眠。

懷中溫熱的身體,熟悉的問道,皇甫墨的心一下子就被什麽東西充滿了一般。

他動了動身子,將自己的臉埋進她的頸窩裏,吸納著專屬於她身上的氣息,閉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歲月如此,便安好。

中心醫院。

病房內的窗戶並沒有關嚴,風吹拂起窗簾,發出細微的響聲來。

冷俊笙推門進入的時候,原本還在昏睡的林曉愛已經坐靠在床頭,望著翻動的窗簾,愣愣出神。

聽到開門的聲音,林曉愛側頭。

冷俊笙將手中的食盒放在一旁的茶幾上,搬著一張凳子,放在床邊,坐了下來。

“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冷俊笙揭開裝有煲的湯的食盒,盛出一小碗湯後,看向她。

林曉愛有些怔然的看著他。

昨夜的事情還曆曆在目,如果當時皇甫墨沒有出現的那麽快,如果溫姐姐遭到了那個禽獸的傷害,那麽,等阿笙知道真相後,他會不會原諒她對他的隱瞞?

“阿笙……”嗓音嘶啞,她昨日喊叫的太厲害,嗓子幾近紅腫,現在一說話,就會疼。

“嗯?”冷俊笙放下手中的瓷碗,坐到床弦上,將一臉不安的她擁入自己的懷裏,“不怕,有我。”

林曉愛拽住他的衣角,輕咬下唇。

“阿笙,你是不是還在找她?”林曉愛將額頭抵在冷俊笙的肩膀,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嗯。”他不會放棄尋找。

“可是……當年,蕭哥哥已經找到了姐姐的屍體了,不是嗎?”林曉愛每說一句話,就牽扯著她的嗓子生疼。

“不是她。”他的姐姐,怎麽可能會那麽輕易的死掉?她可是血色修羅,隻有她殺別人的份兒,這樣的她,怎麽可能會死在別人的手裏?

不是她。

這三個字,支撐了他整整六年。

如若直到最後,他也找尋不到他姐姐,那麽他會不會這樣一輩子尋找下去?

“曉曉,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冷俊笙鬆開林曉愛,神情疑惑的看著她。

林曉愛吹著頭,不去看他。

“曉曉,你對溫思暖似乎格外的喜歡。”曉曉雖然看似對誰都沒有脾氣,對誰都喜歡,可是她在骨子裏,是清冷的,他從來沒有見過她如此的喜歡過一個人。

在私底下,她收集了一切和溫思暖有關的報道,將她所參演過的電影全部看了個遍,而這些,也是在近期才開始的。

她對溫思暖突如其來的狂熱,不得不讓他感到奇怪。

“曉曉,在你昏迷期間,你喊出了她的名字……為什麽?”原本,他是想要將這件事情埋藏在心裏的,隻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直接問了出來。

在他從夜總會將她抱出來時,她在他懷裏,一遍又一遍的喊著,救溫姐姐,救她……

當時他並沒有在意,可是現在他不得不去想,曉曉為什麽對她那麽執著,她和溫思暖之間並沒有過多的交集,不是嗎?

林曉愛的目光遊離,她不敢去看他。

她答應過溫姐姐,不能告訴他的。

“我……不能說,對不起阿笙,我不能說。”林曉愛蜷起雙腿,將臉埋在雙膝見間,沙啞的嗓音中透著痛苦。

如果她告訴了阿笙,溫姐姐就是他尋找了六年親人的話,那麽阿笙心裏該何等的難受。

明明就站在眼前,明明就認識,為什麽不相認?

他會害怕,會驚慌的……吧。

“不能說……”冷俊笙喃喃的重複著她說的話。

猛地,冷俊笙就似遭到雷擊一般,他震驚的看著林曉愛,“是她不讓說對不對?是你和溫思暖之間有什麽約定對不對!”

林曉愛將自己蜷曲的更厲害,她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說。

“是她對……不對?”冷俊笙雙手握在林曉愛的雙肩上,他的眼睛亮的嚇人,“是她,你早就知道是她了對不對?!”

林曉愛驚住了,她愣愣的看著如此神情的冷俊笙,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麽。

“還有誰知道?除了你之外,還有誰知道?”

“……沒有。”林曉愛的腦子亂了,似乎有什麽事情是她不知道的,阿笙他,很怪,“我沒有告訴別人。”

冷俊笙驀然鬆了一口氣,他鬆開緊握在林曉愛肩膀上的手,他望著她,一字一頓道:“誰都不能說!你要徹底的將這件事情爛在你的心裏!你什麽都不知道,知道嗎?”

“阿笙……?”林曉愛覺得自己聲音都在顫抖,阿笙他到底在說什麽?

“曉曉,她不認我肯定是有道理的,我知道她是愛我的,就好。”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冷俊笙將下巴抵靠在林曉愛的肩膀上,嗓音漸漸變得有些溫度起來。

林曉愛突然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的隱藏,都極為的可笑,但是在同一時間,她又鬆了一口氣,她沒有違反與溫思暖之間的約定,她什麽都沒有說,而是阿笙早就知道了。

“為什麽不告訴蕭哥哥,蕭哥哥他知道的話,一點會……”

“不行!”冷俊笙驀然抬起頭,目光危險的看著她,“不行,不能告訴他!”

“為什麽?你也看到了,蕭哥哥他這六年……”

“可是他已經有了安唯。”冷俊笙冷聲打斷林曉愛要說的話,“曉曉,我希望你明白,有些事情,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的。溫思暖的事情,不能告訴除了我以外的第第二個人,誰都不行!”

林曉愛雖然不明白為什麽,但是看到冷俊笙嚴肅的神情後,她愣愣的點了點頭。

“好,我不說。”

“乖,我們先把湯喝了,那些事情,都先放放吧。”盛好放在外麵的湯已經涼了,他重新盛了一碗,輕輕吹了吹,試過不燙後,放到她的麵前。

林曉愛接過瓷碗,小口小口的喝起來。

冷俊笙看著林曉愛喝著湯,眸中的情感浮動不已。

當年的事情,沒有蕭寒洛說的那麽簡單。

仇殺?這讓他如何相信?

他該找個時間,好好的和溫思暖聊聊了。

“曉曉,這是怎麽回事?”房間的們被推開,易裝了的安唯走進病房內,隨手將手提包放到一邊後,快步走到病床前,眸中帶著焦急之色。

對於安唯的突然出現,林曉愛有些不適應。

“謝謝安姐的關心,已經沒什麽大問題了。”林曉愛知道阿笙不喜歡安唯,在阿笙的心中,似乎是因為她搶走了原本該屬於冷魅的蕭寒洛,因此,自從他回國後,他從未叫過蕭寒洛一聲哥,即便是私底下,他也是稱呼他為總裁。

“好好休息。”蕭寒洛隨後進來的,他把手中的花束插在茶幾的花瓶中,淡聲道。

“知道了,還有,謝謝蕭哥哥。”林曉愛囁喏的說道。

冷俊笙對著蕭寒洛輕輕地點了點頭,打算起身離開的時候,安唯不悅的說道:

“曉曉,到底是怎麽回事?我聽說你是因為溫思暖而受到牽連了?你沒事和那個女人摻和到一起做什麽?不是你安姐姐說你,別看溫思暖臉上總是帶著笑,她心裏可是狠著呢!一個沒權沒勢的女人,怎麽能夠爬到那個位置?曉曉,以後少和這種不幹淨的女人來往!”

向外邁進的腳步微微一頓,冷俊笙回頭,清冷的視線落在安唯的身上,然而安唯並沒有看到他那懾人的目光,她繼續說道:

“幸虧你沒有受到什麽傷害,否則,我會讓溫思暖這個賤人付出代價的!”

“安唯!”蕭寒洛警告的喊道。

想要繼續說話的安唯驟然閉了嘴。

這裏是醫院,人多口雜,要是她的這些話被別的什麽人聽了去,到時候有心傳出去,那麽她安唯反而會受到輿論的攻擊。

寒還是愛她的,即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寒還不忘提醒她。

安唯滿眸愛意的看著蕭寒洛,唇邊帶著的滿滿的笑。

“曉曉,我先出去了。”冷俊笙的嗓音驀然響起,清冷的目光在安唯身上一掃而過,而後,他拉開門,出去了。

出門後,冷俊笙深深吸了口氣,他努力的去平息自己內心中的那股怒火,他在心中不斷的告訴自己,現在還不是時候,他還不能對她下手!

安唯必須留著!

姐姐一定有什麽計劃在進行著,他不能夠因為一時的衝動,而毀壞了姐姐的計劃。

一直緊攢著的拳頭一點點的鬆開,冷俊笙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呼吸的頻率在逐漸加快。

猛地,他就似做了一個極大的決定一般,大踏步朝外走去。

病房內,蕭寒洛有蹙眉的看著緊閉著的房門。

“阿笙他剛才就說有事情要做的,隻是正好你們就來了。”林曉愛對著蕭寒洛安唯歉意的笑了笑。

蕭寒洛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嗯了一聲後,便沒有了下問。

“曉曉,以後有什麽事情都來找我或者是和你蕭哥哥說,別都悶在心裏。我還有個通告,先走了,你的蕭哥哥會陪著你的。”安唯看了看時間後,對著林曉愛道。

“好,安姐路上小心。”

“那麽寒,我就先走了,晚上一塊兒吃飯。”說完,她在他的臉上落下一記輕吻,踩著十公分高的高跟鞋,離開了。

有那麽一瞬間,林曉愛覺得房間內的空氣很尷尬,也就在她想著該說些什麽話的時候,蕭寒洛突然開口了:

“曉曉,你和溫思暖是什麽關係。”

林曉愛的心一凸,“我……和我她沒有什麽關係啊。”

“那麽為什麽會在一起?”

“昨天我和阿笙一塊兒去遊樂場玩兒,然後我去洗手間的時候,正好碰上她了,她是我很喜歡的一名演員,她幾乎所有的片子,我都看過的。”

“為什麽會在一起?”蕭寒洛的問題沒有變,他看著林曉愛,繼續問。

林曉愛放下手中安唯給她洗好的蘋果,雙手放進被子裏,視線落在窗戶外麵,“當時出來的時候,恰好看到幾個女的綁架她,她們大概是害怕我報警,所以連著我一塊兒抓走了吧。”

蕭寒洛看著林曉愛,冷峻的麵孔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就在林曉愛快要扛不住的時候,蕭寒洛那毫無起伏波動的嗓音響起:

“是嗎?”

“是啊。當時我也沒有想到的,隻是那個蘇少為什麽要綁架她呢?我看溫……溫思暖似乎並不認識他啊。”

林曉愛害怕自己說錯什麽話讓他產生懷疑,因此,她說的都是實話,她隻是隱下了溫思暖的身份而已。

阿笙讓她不要告訴蕭哥哥,那麽自然蕭哥哥是有問題的,她相信她的阿笙。

站在門口,冷俊笙終於作出決定,鼓起勇氣,按下了門鈴。

雕刻著繁複花紋的大門緩緩打開,一個身著一身燕尾服的男人走出來,神情淡然的看著他。

“請問,您找誰?”

“您好,我想找溫思暖溫小姐。”冷俊笙深吸了口氣,平複下自己內心的不安後,他鎮靜的說道。

傑夫蹙眉,“請問,您是哪位?”小姐居住的地方,可是隻有很少人才會知道的,這個人是怎麽知道的?

“您就對她說,冷俊笙來找她來。”在說出這句話後,冷俊笙隻覺自己渾身一輕,一直壓的自己喘不過氣的話,終於被他說出了口。

傑夫有些怪異的看了一眼冷俊笙,“請冷先生暫等片刻,我去問下小姐。”

“好。”

傑夫走到主屋門前,剛欲敲門時,聽到的便是一陣淩亂的打鬥聲。傑夫微微歎氣,少爺和小少爺就不能夠和平相處一分鍾嗎?

“皇甫斯辰!你給我滾下床去!”

“憑什麽讓本少滾下去?這是本少媽咪的床!要滾的話,該滾的人也是你!”

“暖暖,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和他好好相處,而是這小子太欠抽了!”

“皇甫墨,你說誰欠抽?想要抽本少爺,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本少爺?小家夥,如果你走出這個家門,你什麽都不是!”

“媽咪,你聽到了,是大魔王先惹事的,不是我要和他打,而是他太為老不尊了!”

“為老不尊,小家夥,看來這一次不對你動手,是不行的了。”

“動手?就你那老胳膊老腿?笑話!”

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房間內,再次響起一陣劈裏啪啦的打鬥聲。

傑夫已經見怪不怪的安靜的站在門口,片刻過後,在房間內再也沒有響起任何聲音後,傑夫方才敲了敲房間的門,在得到皇甫墨的允許後,他方才推開門,對著笑的一臉無奈的溫思暖道:

“小姐,外麵有自稱是冷俊笙的人,來找您了。”

------題外話------

啊……總算爬上來了。

差點兒斷網,嚇shi我了!

ps:謝謝現世861314寶貝的花花和鑽鑽

謝謝980110993寶貝的五顆鑽鑽

謝謝冰嬛漫蓮寶貝的一顆鑽鑽

還有艾莉寶貝,謝謝你~一直都謝謝你~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