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李夢楠回頭看了眼洗手間,伸手從兜裏拿出一瓶藥。倒出一顆膠囊,把裏麵的粉末放進杯子,用旁邊的勺子輕輕攪拌了一下。

做完這一切,她忍不住笑了,哼著歌坐在沙發上,拿著鏡子開始卸妝。

蘇棠臉上敷著綠豆麵膜,這段時間天天化妝,想清潔一下皮膚。

半個小時候,蘇棠擦完護膚品,抹上睡眠麵膜。把溫度適中的紅糖薑茶一口喝掉,準備睡覺。

另一張**,李夢楠抬頭看著蘇棠將茶喝完,眼底閃過一絲得逞的快意。

臨睡前,蘇棠看了看時間,十點四十分,男人還沒打電話來。她拿著手機發了一句晚安,便準備睡覺。

深夜,時針指向十二點。

李夢楠躺在**玩手機,微弱的熒光打在她興奮的有些扭曲的麵容上,顯得有些詭異。

突然,隔壁**的人動了動。她迅速的關了手機,鑽進被窩。黑暗中,她露出雙眼看著對床。

蘇棠眉頭緊皺,手摸著不斷翻攪的肚子。她一把掀開被子,步伐淩亂的跑進洗手間,剛坐上便池,便是一陣猛拉。伴隨著的,還有胃部的刺痛和小腹的痛經。

她麵色蒼白,一張嘴唇沒有絲毫血色,額頭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細汗,就連身上薄薄的真絲睡裙都打濕了,可見她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楚。

房間內,李夢楠從**坐起來,死死的捂著嘴快意大笑。因為憋得太厲害,眼淚都掉了下來。

好半響,她聽見洗手間裏的動靜,這才收斂,鑽進被子裏。

蘇棠腳步虛浮的走出洗手間,剛剛拿起手機,肚子又是一翻絞痛。她連忙弓著腰,步伐淩亂的跑進洗手間。

來來回回四五趟,蘇棠羞恥的地方火辣辣的疼。更是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整個人軟坐在便池上。

淩晨兩點,蘇棠給季夏打了電話,然後慢吞吞的扶著牆把門打開。這短短的四五米距離,感覺像是跑了四五公裏一般。剛打開門,蘇棠就忍不住腿軟的直接坐在了地上。

“蘇棠,你大晚上的做什麽呢,都把我給吵醒了。”李夢楠走了過來,她揉了揉眼,裝作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隻是,她眼底來不及隱藏的快意和忍不住上揚的唇角,都明晃晃的出賣了她。

蘇棠手捂著肚子,抬著蒼白的臉看著她。將她眼底的快意和唇角的弧度看在眼裏。如果再不明白她為什麽這麽反常,她可以不用在這個圈子裏混了。

她冷眼看著李夢楠,蒼白的嘴唇扯出一抹冷嘲的弧度。

這個時候,半掩的門被推開了。隻披著一件外套的季夏出現在兩人麵前,她目光落在蘇棠身上,大驚失色。

“蘇棠,你怎麽了。”她驚聲問道,彎腰將人扶起來。女孩柔弱的身體輕飄飄的,仿佛一陣風都能吹倒。

“去醫院。”蘇棠低弱的聲音幾不可聞,勉強的撐起身體,減弱季夏的負擔。

“好。”季夏連忙點頭,扶著女孩出了門,臨走前冷眼掃了一眼李夢楠。

突然,蘇棠抓住門框。她回頭冰冷的看了一眼站在原地,臉上還沒來得及收斂笑意的李夢楠,嘲諷嗤笑。

李夢楠一愣,看著兩人消失的背影。蘇棠那雙泛著冷光的雙目不斷的在腦海裏閃現,仿佛已經看穿了自己,心下頓時忍不住慌亂了。

——

陸子奕接到季夏電話的時候,是淩晨四點,他書房內的小房間裏作畫。

當他聽到蘇棠出事了,身在醫院。整個人都不淡定了,向來清冷淡漠的麵容露出一絲驚恐。

他連衣服錢包都沒帶,抓起鑰匙就狂奔出門,腦海裏一片空白,隻記得--蘇棠出事了!

一路狂飆到醫院,車還沒熄火陸子奕已經離開了。

“蘇棠!”帶著粗重一一聲的低吼突然出現在門口,嚇的季夏身體一抖,抬頭驚愕的看著麵露驚慌,還穿著睡衣的老板。

陸子奕看著**躺著的人,心裏一窒。喉嚨感覺被人抓住了一樣,氣都喘不過來。那毫無血色的麵容,微弱的呼吸,讓他心止不住的恐慌,甚至不敢上前。

好半響過後,陸子奕才反應來,聲音嘶啞:“她怎麽了。”

季夏低聲道:“拉肚子,有些虛脫。”她看著陸子奕的反應,心裏止不住驚訝,最初見兩人,她還以為這兩人根本沒什麽感情。

現在這情況,怎麽感覺總裁對蘇棠用情很深啊,難道是暗戀?

聞言,陸子奕那一顆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放下了。他動了動發抖的手,邁開僵硬的腿,靠近床頭。

“怎麽突然拉肚子了。”陸子奕坐在床邊,手憐惜心疼的摸著蘇棠蒼白的麵頰。

“醫生懷疑是吃了瀉藥,已經抽血去化驗了。”季夏皺著眉頭的說道。

陸子奕劍眉微斂,深邃的眼閃過一絲冷光。

“李夢楠!”他聲音低沉的念出一個名字。

早在蘇棠拍戲的時候,他就將她身邊的人調查了一遍,特別是和她住在一起的李夢楠,更是把老底都調查的一清二楚。

“有可能是她,我和蘇棠分開後,她就沒再出門,說想早點休息。”季夏突然想到昨天下午李夢楠嫉恨的眼神,心一冷。

陸子奕沒接話,讓季夏出去,自己掀開被子躺上去,將嬌小的女孩抱在懷裏。

也許是被他抱的不舒服,蘇棠睫毛顫動,緩緩睜開眼。她迷迷糊糊看了一眼男人,含糊低聲道:“你怎麽來了。”

“笨蛋。”男人低聲罵道,隻是那柔和的嗓音裏充滿了憐惜和心疼。

蘇棠腦子一片混沌,並沒有聽出男人的憐惜和心疼。隻是輕輕皺眉,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天色漸亮,季夏先去拿了檢查結果,然後給侯林導演請假,簡單的說了一下蘇棠的情況。

“總裁,這是檢驗報告。”季夏道。

陸子奕接過看了一眼,冷聲道:“醫生怎麽說。”

“醫生說檢驗結果裏有瀉藥的成分,在加上蘇棠腸胃本就脆弱,這次又撞上生理期,所以才比較嚴重,這次過後要好好調理。”季夏輕聲道。

“收好。”陸子奕將報告扔給季夏,麵目寒霜的走出病房。

季夏從病房的玻璃窗看過去,不知道男人在給誰打電話,隻是那冷冽的雙目,就知道這事絕對沒那麽容易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