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受傷黑衣人

鴛鴦閣

嶽夕兒坐在美人榻上,杏眼掃過底下跪著的男人,一臉的怨憤不平。

抬手猛地在榻上一擊,隻聽她凝聲道,“她沈憐霜當真的賤命,這樣都還死不了!”

嶽夕兒杏眸中閃爍著冷光,從她眼中傾瀉而出的寒意讓跪在底下的男人不禁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小的辦事不利,請夫人責罰。”男人一邊擦著額際的冷汗,一邊聲音發顫的說道。

“小姐,我們我們是否需要回沈府看看。”綠翹上前問道。

綠翹一說,嶽夕兒這才想起,若是憐霜回沈府亂說些什麽,自己怕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收拾行李。”嶽夕兒起身對綠翹說道,綠翹應了聲,兩人便朝著裏屋去了,看著嶽夕兒的身影漸漸被門擋了去,男人這才驚魂未定的大吐了一口氣。

嶽夕兒領著綠翹回到沈府的時候,已經是黃昏,天色漸漸的暗下來,夕陽西下,隻留下餘光未散的晚霞。

“二夫人回來了。”看門的小廝一見到嶽夕兒麵露驚訝,同時畢恭畢敬的上前接過綠翹手中拎著的包袱。

“小姨怎麽也回來了?”這正是用晚膳的時間,嶽夕兒的前腳一邁進客廳,憐霜一眼就看見了她。

看著憐霜毫發未損的坐在那裏,笑容燦爛,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嶽夕兒的心中說不出的憋悶,但還是笑意盈盈的回應了憐霜。

“既然回來了,趕緊過來坐吧。”姚老夫人抬眼淡淡的看了嶽夕兒一眼,此後就一直沒有再說一句話。

嶽夕兒在沈萬君身旁的位置坐下,沈萬君擰著眉頭看了她一眼,也再沒有絲毫的反應,甚至一句問候的話都沒有。

晚膳就就在這樣異常詭異的氛圍中結束,一片安靜下各懷心事。

回到自己的院子,看著被翻新休整了的琉璃瓦和圍牆,憐霜的心中不是沒有觸動。

“小姐,侯爺他還是對小姐極好的,隻是那老夫人太過苛刻了。”藍心由衷的說道。

憐霜沒有應話,徑直的走了進去,屋中的家具也添置齊了,書房的書架中多了不少新書,原來隨意擱置的東西也都被一一的整齊的裝進櫃子裏麵。

“小姐可回來了。”門外,是阿星笑意盈盈的走了進來,多日不見,阿星看起來似乎和往日有些不一樣了。

憐霜神色冷淡的點點頭,隨後就頭也不回的徑自回了房,一句話都沒有說。

阿星疑惑的看向藍心,神色甚是無辜,是自己做錯了什麽惹小姐不高興了嗎?阿星心中不安起來。

見狀,藍心上前安慰道,“你別介意,小姐隻是近來心情不好。”

阿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才放心下來。

打開窗戶,撲鼻而來的陣陣清香,似乎來自夢境,看著碧草叢生簇擁下的溪流,憐霜眼中的微光輕輕的跳動了一下。

大自然的美妙,果真無時不在,記得自己離開的時候,這裏還是一片枯榮,如今卻是碧綠幽藍,美不勝收。

遠方的星辰高掛在枝頭,像是樹上結的果實,一顆顆燦燦生輝,美麗至極。

還記得某個夏夜,一個天真的孩童拉著她的手對她說,“姐姐,你知道嗎,星星代表永恒,我的母妃去世了,她化成了星星,在天上一直守護我。”

那時候的自己還很小,隻是聽著這樣一個唯美而憂傷的故事一次又一次的落淚。

長大成人,錢堯送給她一顆星星狀的翠玉吊墜,而自己自此便不能自拔的陷入了一場美妙的愛情幻想中,任自己不停的沉淪。

現在回想起來,錢堯和沈碧茹之間並不是沒有蛛絲馬跡可尋,而是她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說服自己錢堯愛的是她,他和沈碧茹隻是朋友關係。

憐霜想,當初的自己或許並不是愛錢堯,而是愛上他為自己編織的那場美夢。

這時候,窗前一個黑影閃過打斷了憐霜的思緒,她眸光一冷,趕緊披了衣裳悄悄的追了出去。

看黑衣人踉蹌的背影,似乎是受了傷,那倉皇的步調有些淩亂,像是在躲什麽人。

憐霜也不由加快了步伐。

可是追到一處轉角的地方,那黑衣人就離奇的不見了,四下張望,他受傷了還會往什麽地方去。

見把人跟丟了,憐霜隻好往回走。

她的腳剛邁出去一步,眼角的餘光瞥見一抹寒光朝著自己逼近,她躲閃不及,硬生生的讓人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不用看都知道一定是剛才的那個人,他發現自己跟蹤他所以藏起來了。

憐霜在心底暗罵自己實在是太粗心大意了。

“我沒有惡意。”憐霜淡淡的說道,似乎並沒有收到一絲驚嚇。

男人一手握著刀,一隻手捂著血流不止的傷口,這樣的距離,憐霜能夠聽清他沉重急促的呼吸。

“我看你受傷了,需要我幫忙嗎。”這無關善良,憐霜隻是不想激怒身後的人惹不必要的麻煩,如果救了他自己可以安全,何必為難自己。

黑衣人沒有說話,憐霜卻明顯的感覺到架在脖頸間的刀有所鬆動。

憐霜也不婆婆媽媽的和他僵持,索性避開身子轉過身去看他。

“你幹什麽。”黑衣人見憐霜竟然如此的大膽,麵色有幾分慍怒,他受了傷不代表一個女子他還製服不了。

“別動。”憐霜瞪了他一眼,也不管對方是什麽反應,撕了裙角就要為他包紮傷口。

看著那一團血肉模糊的傷口,憐霜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看起來是劍傷,已經傷到了動脈,才會血流不止,得趕緊止血才行。

憐霜不有多想,拉著男子就往回走,“跟我來。”

男子錯愕的看著女子握著自己的那隻手,柔軟的溫度,一點一點的滲入他的心頭,這女子到底是何人,為何有一種不知名的熟悉之感。

若非是感覺女子似曾相識,或許他不會冒險留下活路。

憐霜把人帶到了自己的房間,讓男子先坐下,自己便開始忙碌起來。

憐霜一直有看一些醫書,也懂得一些簡單的藥理,平日為了學習,她都是找一些小動物來試驗的,從來沒有正經的替人醫治過,尤其是刀傷,傷口還這樣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