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隻是序言

做賊心虛了嗎,憐霜的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忽的上前一把拉過嶽夕兒來,“小姨坐。”

憐霜眉眼含笑的望著嶽夕兒,一臉的無害。

嶽夕兒還沒回過神來,人已經穩穩的坐下,看著滿前的菜肴,她的眼眸中暗暗的浮過一絲緊張。

“小姨,過去霜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還請小姨見諒,霜兒先幹為敬了。”以茶代酒,憐霜對這嶽夕兒舉杯,眉眼依舊清澈,容不得一絲雜質,這反倒是讓嶽夕兒愈發的無措了。

低頭望著麵前的美酒,淡淡的黃色,漂浮著一兩粒枸杞,色澤動人,嶽夕兒卻始終都沒有伸手去碰被子。

見此,憐霜也不惱。

她輕輕的放下自己握在手中的被子,將嶽夕兒麵前的那杯酒遞到了沈萬君的麵前。

“二爺,您替了小姨吧。”憐霜舉著酒杯說道。

沈萬君沉著一張麵孔,他打量著憐霜手中的酒杯,遲疑片刻,終究還是接了過來,盡管表現的很是不情願。

不過是一杯酒,他不能讓一個黃毛丫頭給看扁了。

就在沈萬君接過瓷杯的那瞬間,憐霜笑了,嶽夕兒的心中卻是一顫,竟然騰地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小姨怎麽了?”憐霜似笑非笑的望著嶽夕兒,此時的嶽夕兒臉色慘白,雙手緊緊的拽著自己的裙邊。

嶽夕兒沒有說話,喉頭卻動了動。

憐霜的一雙明亮的眼瞳,死死的盯著嶽夕兒,看得嶽夕兒後出了一身的冷汗。憐霜的眼神很幹淨,好像一眼看去就可以將她看透,可嶽夕兒卻覺著那份清透間透著凜冽,讓人不寒而栗。

“我以茶代酒吧。”嶽夕兒沉吟了半晌道。

憐霜看著嶽夕兒為自己道了一杯茶,看著她仰頭喝下。興許嶽夕兒心頭過於緊張,導致她喝得太著急,被誰嗆著了,頓時眼淚都出來了。

憐霜的臉色也在那一瞬間像是換了一個人,清澈的眼瞳中眸中情愫洶湧的翻滾著。

眼看著嶽夕兒捂著肚子痛苦的跌坐在地,渾身都**著,憐霜的眼底閃過一抹光亮。

她擱下自己手中的被子,那杯茶,她一口未喝。

她算準了嶽夕兒的心思。所以她隻是以其人之身還治其人之身之道。

“藍心,去找安太醫過來。”憐霜冷眼望著地上因難以承受痛苦而掙紮的嶽夕兒,平靜的對藍心吩咐道。

沈萬君顯然是未料到會出了這樣的岔子,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的臉色隻是越發的沉了。

他狠狠地瞪著憐霜,顯然是篤定了凶手就是憐霜,憐霜當然是不在意沈萬君如何看待自己的,更何況,茶壺裏的毒,本身就是她下的。

沈萬君麵上有怒色,當然不是心疼嶽夕兒,隻是他不甘這個黃毛丫頭竟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樣。

就在嶽夕兒滿頭虛汗,呻吟聲漸小,屋中的沈萬君和憐霜兩人各自懷有心事的時候,安星辰來了。

作為一個大夫,看到病人,安星辰不住的皺起了眉。

他檢查了嶽夕兒的口鼻,眉頭隻是皺的越發的深了,替嶽夕兒號了脈,他沉著的臉色始終都不見卸下去。

“她吃過什麽?”安星辰問,聲音也沉沉的,不帶任何的情愫,甚至帶著幾分的壓迫和著急。這興許就是一個醫者應有的態度吧,看病的時候,眼中隻有病人,沒有好壞。

憐霜把茶杯遞到安星辰的麵前,安星辰接過茶杯放在鼻翼前聞了聞。

憐霜一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沉穩如山,嶽夕兒有今日怨不得別人。

“這毒,無解。”安星辰緩緩的站起身來,他看了憐霜一眼,眼神淡淡的,看不出任何的起伏。

“沈憐霜!”沈萬君怒聲嗬斥道,整個人完全是暴怒的狀態。

“沈二爺這就要將我定罪了嗎!”憐霜猛地轉身,瞪著雙眼,氣勢毫不輸於沈萬君。沈萬君神色先是一頓,他未料到憐霜在這樣的情況下竟一點不慌,還能理直氣壯的跟自己對峙。

橫眉豎眼的沈萬君在憐霜的眼中就猶如一隻被激怒的野獸,她知道該如何應對。

“事情還是查清楚了以後沈二爺再定憐霜的罪也不遲。”憐霜淡漠道,平靜的神色間,經不起一絲波瀾。

“沈二爺,這件事確實要查清楚的。”安星辰說話了,他是看著憐霜的,眼眸中沉沉的,竟是帶著懷疑,可是他終究還是站在了憐霜這邊。

沈萬君拂袖冷哼一聲,命人抬了奄奄一息的嶽夕兒揚長而去。他的眼中沒有嶽夕兒,隻有對憐霜的挑釁的憤怒。

沈萬君嶽夕兒走了,世界瞬間安靜了。

屋內,隻剩下安星辰、憐霜以及藍心。

憐霜知道安星辰為什麽遲遲未走,她慢條斯理的坐下,筆直的朝著安星辰看去,眼神堅定。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憐霜冷冷道,容不得安星辰的質問說出口。

一條人命,她怎麽可以這樣雲淡風輕,安星辰的麵色有怒氣。他選擇了相信她,而她一個解釋也沒有。

“沈憐霜,不管你做什麽,我希望你不要拖著藍心下水!”一向溫文儒雅的安星辰怒了,雙眼通紅。也隻有凡事牽扯到藍心,安星辰才會如此失控。

其實有的時候憐霜很羨慕藍心,有一個人這樣守護著她,默默無言,所做的一切一切,隻為了她能好。

不知為何,憐霜的眼角有些酸澀,她也不知是怎麽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絕對不是為了今天她所做的事後悔了。

安星辰是帶著憤怒離開的,至始至終憐霜沒有再多說一句,安星辰於她,沒有任何交代的必要。

“小姐——”藍心心疼的走到憐霜的身後,手溫柔的撫上她的肩頭,滿是憐惜。

“星辰是不知道你的苦衷,你別放在心上。”藍心咬著嘴角,想著剛才安星辰的態度,確實是替憐霜感到委屈。星辰確實是過分了些,他根本什麽都不知道。

“沒事的,他怎麽想和我無幹。”憐霜淡然道,笑笑的酒窩隨著她嘴角的牽動慢慢的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