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銷聲匿跡

荒野之外。

墨笑半拖半拽的拉著碧兒的手一路向前,他一臉陰鬱的神采,少了平日的不正經。

碧兒的手腕被她鉗製著,許是墨笑用力過猛,碧兒直呼痛。

“你放開我!”碧兒惱怒的瞪著墨笑的背影,一雙眸子似要噴出火來。

墨笑聞聲止住了腳步,轉身間,陰沉的臉色嚇了碧兒一跳。此時的墨笑是她從未見過的嚴肅。

掙開墨笑的手,碧兒垂著頭揉自己被捏的一道道紅印的手腕。她不敢看墨笑的臉色,恐不小心激怒了他,他便要把自己送回去。

“不知死活。”墨笑冷冷說道,眼眸的眼色一沉,使勁拽了碧兒的手又要往前走。

碧兒一臉的不情願,但這一次她不敢大呼小叫。

兩人還沒走多遠,遠方樹林出騰空飛來一個人影,那人碧兒不認識,但墨笑卻再熟悉不過。

盡管隔得遠,墨笑不能看清楚那人的容貌,但隻是一個模糊的身影墨笑便能判斷出來,那人是墨徹。

墨笑使勁的扯了碧兒一把,大步流星的是朝著墨徹所在的位置走去。

“怎麽,你想我把你抓回去?”墨笑眯了眯眼玩味的盯著墨徹。

“那得看你有沒有本事了。”墨徹淡淡道,一臉的無所謂,然而視線卻死死的落在碧兒的身上。

察覺到墨徹不友善的目光直逼自己而來,碧兒朝墨笑的身後藏了藏。

“是嗎?”墨笑的眼色一凜,飛身上前便和墨徹糾纏在一起。

兩人風一陣似的從樹林的那端追趕到這端,落葉紛飛,即便是隔得很遠都能聽得見樹林裏打鬥激烈的動靜。

現在便是逃跑的好時機。碧兒心頭暗暗的想著。

她小心翼翼的鑽進樹林裏看了看,確定此時自己逃走不會被發現以後,她拔腿便朝著相反的方向跑去。

最後,在確定自己安全了以後,碧兒才停了下來,彼時她已經精疲力竭。

天色已經暗了,叢林中黑壓壓的一片,碧兒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野獸嘶鳴的聲音讓她心內不禁發怵。

但此刻她沒有退路,隻能咬著牙穿過這林子。

天色完全的黑了,伸手不見五指,碧兒摸索著前行,每一寸的風吹草動都能驚得她魂飛魄散。

但終於,她還是逃出了那片密林。

看著遠處忽明忽暗的燈火,她這才緩緩的舒了口氣。

抬手用衣袖擦幹淨額際的冷汗,拖著沉重的步伐,她繼續往前。

夜裏,大多數的人都已經睡下了。

她走進小村,四周的狼犬立刻沸騰起來,驚動了已經睡下的人家。

村民們提著燈火出來,看見了衣衫襤褸的碧兒。

“姑娘,這麽晚你在這裏做什麽?”好心的村民走進了碧兒關心道。

碧兒鼻子一吸,兩眼通紅,片刻後,她怯怯道,“我迷路了——”

一個姑娘家,孤零零的站在冷夜中,單薄的一閃,楚楚的表情,最能激發人們的同情。

隨後,有熱心的村民將碧兒帶回了自己的家,打算收留她一晚。

然而碧兒在這裏住下以後,便不想離開。如今四處都是通緝她的告示,她已無處可去。

而在憐霜那邊,始終都沒有得到碧兒的消息。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了,碧兒始終都沒有再出現。

既然她逃走了,就逃得遠遠的,別再出現了。憐霜自知不會為了一個沈碧茹追到天涯海角。

換做以前,或許憐霜會不惜一切代價,隻是如今,她複仇的心情,隨著她的清心寡欲也漸漸的淡了。

她不求與世無爭,太奢侈,隻求自保並保護娘親。深宅的鬥爭是無休止的,若是一直這樣鬥下去,將會沒有盡頭。

那不是憐霜想要的重生。

以為碧兒自此消失以後,憐霜可以安安心心的呆在深宅,小心翼翼的過著她的小日子,然而良茹卻逼得她不得不出手。

“小姐,這二夫人簡直是無事生非!”對良茹的所作所為,藍心心中無比的憤慨。

前幾日,良茹哭哭啼啼的說是自己的傳家寶丟失了,如今卻不知怎的竟在良辰美景的房間內尋到。

此後良茹非一口咬定是良辰美景貪圖她的寶貝偷了去的。

可是她和小姐都清楚,良辰美景斷然不是這樣的人。

憐霜擺弄著手中的藥草,拿在鼻前聞了聞,緩緩道,“她的目標不是良辰美景,是我和娘親,她這是殺雞儆猴。”

聞言,藍心一驚,有些不明白。

“放心吧,良辰美景都不會有事的。”放下手中的藥草,憐霜將它們小心翼翼的包裹好了,然後出門。

她正是要去會一會良茹,可見上次的那一記耳光太輕了。

確實如此,人家要的可是自己的命,自己隻還了她一耳光,這可不是看輕了自己的性命才讓人又踩到頭上來了。

自上次的事情以後,良茹安靜了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憐霜隻字未提那日船上的事,良茹便以為憐霜是怕了自己,心中甚是得意,這不,剛安靜了一個月,她又生事端。

看到憐霜,良茹淺笑著迎了上來,熱情的挽住憐霜的手,無比的親昵,就如沒事人一般。

憐霜不動聲色的挪開她攀著自己的手,臉上雖笑,眼底卻是冰冷的,“聽說二夫人找到寶貝了。”

“是啊。”良茹開心道,眼底光彩熠熠。

“哎,也怪我自己不下心,才讓那些個下賤胚子有機可乘。”良茹微微的皺了皺眉,此話可是別有深意了。

憐霜又豈會不知良茹這是指桑罵槐呢。

憐霜不以為意的笑笑,嘴上卻道,“據說二夫人出自書香世家,父親母親都是極為有涵養的兩人。”

憐霜一副半開玩笑半認真的神色。

不懂憐霜此話用意,良茹隻是頓了頓才笑道,“父親曾是太子師,母親精通琴書畫,我一生最為敬佩之人便是他們了。”

憐霜看到,說起自己的父母雙親,良茹頗有得意之色。

憐霜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爾後卻掩唇輕笑道,“方才聽夫人一席話,我隻以為是謠傳呢。”

良茹神色一滯,這才明白過來憐霜是給自己下套讓自己丟臉的。一時間,她漲紅了臉色,當著眾人的麵,卻又不好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