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生死守護
“那麽，我再回去一趟。”憐霜道。
“不行，太危險了。”鳳婁越想也沒想就反駁了。
說不定如今沈萬君已經發現自己丟了東西，正等著獵物再一次的自己送上門。
憐霜側臉看鳳婁越，眼神冷冷的。
“憑什麽要你說不。”憐霜道，冰冷的眼神刺痛了鳳婁越的眼。
“我讚成小王爺，霜兒切不可在冒險。”沈萬良道，麵色嚴肅。
“是啊，霜兒，太危險了。”美娘也趁機勸說著。
讓他們為自己擔心，憐霜也是無意的，可是如今除了她再一次的潛入侯府，誰還能幫他們取得他們要的東西。
“我去。”門口忽然傳來一道聲音，憐霜頗為耳熟。
轉身間，盡是許久不見的墨徹。
憐霜怔怔的看著來人，眼神閃爍著微光，她也說不上再見到墨徹心中是怎樣的一種情緒，隻是他為什麽總是出現的那樣湊巧。
“你是誰！”鳳婁越冷聲道，一臉戒備的望著墨徹。
墨徹的視線淡漠的從鳳婁越身上掃過，爾後定格在一臉驚異的憐霜身上。
幾日不見，她越顯得消瘦了。
墨徹望著憐霜時眼底的憐和心疼被鳳婁越盡收眼底，同時，他也注意到憐霜凝望他的眼神亦是非同一般。
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墨徹走到憐霜的身旁。
他伸出手來愛憐的捧著憐霜的臉，像是觀賞著一件珍寶。
他的眼神閃爍著晶瑩的光彩，聲音有些沙啞道，“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誰都不知道他的這句話飽含著怎樣的深情。
他的眼神火熱的幾乎要灼傷憐霜的眼睛，她不太自然的別開臉，退後一步道，“你一直都在？”
望著眼前的人，憐霜想收回自己的話卻已經來不及了。
這份深情，她注定是辜負的，隻是那句抱歉怎麽也說不出口，她以為她的疏離他會明白，可是他依然固執己見守候在自己的身邊，哪怕沒有任何的回報。
曾也有那麽一刻，她動搖過，可她大仇未報，何談私情。
“我一直都在。”墨徹如是回答，眼底暈染開來的笑意明媚異常。
看見她，他的心就能安定下來。
即便為了再一次的見到他，他鋌而走險，險些付出生命的代價。
碧兒失蹤激怒了墨笑，墨笑將他帶回地宮交給義父。他便被囚禁起來。
在嚴酷的刑罰也抵不住他要見到她的決心，所以他從地宮逃出來了。哪怕是遠遠的就這樣看著她得知她一切都好也是好的。
憐霜有些尷尬的紅了臉，四周皆靜，眾人看墨徹的眼神懷著各自的想法。
“你不會武功，大家都不放心。”墨徹道。
“就讓我為你做最後一件事吧。”墨徹的語氣有些古怪。
“什麽意思？”憐霜警覺的詢問道，心中隱隱約約有著不安。
“沒什麽，過幾日我便要走了。”墨徹笑著道，雲淡風輕。他從始至終對自己的遭遇隻字未提。
他不願意看見她煩惱，哪怕是為自己。
揉亂憐霜額前的碎發，他微笑著道，“我走了。”
憐霜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隻是眼睜睜的看著墨徹的身影漸漸的隱沒在夜色之中。她的心跳驟然停止了一般，她為什麽會覺得這一麵是訣別呢。
“小姐，他——”藍心是認得墨徹的，隻是許久不見，墨徹的忽然出現讓藍心也不甚疑惑。
“好了，那我們等消息吧。”憐霜轉身對眾人說道，姑且忽略了心頭那股隱隱約約的不安。
那夜，侯府發生了一件大事。
良茹死了，沈萬君被人砍了手臂。
一時之間滿城風雨，當然，憐霜得到了她想要的東西，隻是墨徹自此以後銷聲匿跡，再也沒有出現過。
“值得嗎？”墨徹奄奄一息的靠在一棵大樹下，墨笑居高臨下的望著他，眉頭緊鎖。
“曾經的第一殺手動了情，落得如今的苟延殘喘，墨徹，你知道我曾多麽羨慕你嗎，而今，你讓我瞧不起。”墨笑沉著一張臉，一字一句難以遮掩的怒氣充斥著他的雙眸。
“你又何嚐不是。”墨徹微微笑著，臉色慘白很是虛弱。
“夠了！”墨笑拔出腰間的佩劍指著他，尖峰凜冽的光彩似乎讓墨徹嗅到死亡的味道。
他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從走進地宮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他此生走上了一條不歸路。然而幸運的是，他有生之年竟遇見了憐霜，那個明媚而憂傷的女孩，因為她，他有那麽一刻覺得自己的未來充滿了光明，而憐霜就是拯救他於黑暗之中的那道微光。
他牢牢的想要抓住，卻怎麽也抓不住。他一觸碰，她似乎就會消失。是啊，她代表著美好，他卻長時間的藏於黑暗，他活在見不得光的地方，雙手沾滿了血腥，他配不上她。
可是他不甘心就這樣放棄，他不能違心的不去牽掛，即便他此生得不到她，他也希望她幸福快樂，可是如今，他命懸一線，就連守護著她也做不到。
“我不殺你，我要看你一點一點的毒發身亡，我要看你痛不欲生的模樣！”墨笑忽然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他仍記少年時光，那個驕傲的少年。他羨慕那個曾在義父麵前意氣風發的英俊少年，他甚至嫉妒，嫉妒他總是那麽引人注目，而自己則像是他的影子，渺小而卑微的存在，隻為襯托他的耀眼。
可如今，看到墨徹落魄如此，墨笑卻一丁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墨笑憤恨的一劍刺入墨徹背後靠著的大樹，眼底一片猩紅。
“我帶你去求義父。”一陣沉默，墨笑扔掉手中的劍，蹲下身來扶起墨徹。
“不用了。”墨徹淡淡道。
“你——”墨徹的拒絕讓墨笑甚為惱怒。
墨笑幾乎是咬牙切齒著道，“你是一心尋死嗎！”
墨徹搖頭，嘴角的笑容極為苦澀，“去求義父就是選擇她死，你可記得義父放下的話。”
墨笑沉默了。固執如墨徹，他早該知道他會選擇犧牲自己來保護心愛的人。隻是一切因他而起，他若不設計將墨徹帶回地宮，墨徹便不會落得這樣的地步。如今的墨笑很後悔，他忽然發現，他其實並不那麽討厭墨徹，他處處與他作對隻是想能引起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