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借酒消愁
“主人，你沒事吧。”琴默上前扶起地上的沈碧茹擔心的問道。
沈碧茹沒有說話，一張臉烏雲密布。
琴默察覺，她臉上的紅疹全消失了，一臉幹幹淨淨的，肌膚白裏透紅。
“主人，你的臉——”琴默驚訝道。
沈碧茹神經一緊，匆匆的跑到梳妝鏡前，看到自己臉上星星點點的紅色疹子消失得一幹二淨，她長長的舒了口氣。
憐霜回雅軒，碰巧的遇見了鳳婁越，他正從裏麵出來。
四目相對，鳳婁越的視線隻是短暫的停留，看憐霜的眼神也是那般的陌生。
他剛要走，擦肩而過的瞬間，憐霜叫住了他。
“鳳婁越。”憐霜還沒有聽見自己的聲音，話已經出口。
她的手緊緊的拽著鳳婁越的衣袖。
“你就沒有要對我說的嗎。”如果說他們之間有誤會，那麽今日就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吧。
“沒有。”鳳婁越的聲音清冷，聽不出絲毫的情緒。
憐霜頹然的鬆手，鳳婁越離開，沒有回頭。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那麽我寧願從未認識過你。
目送著那道背影漸行漸遠，憐霜的心沉入了穀底，落入了深淵。
所謂抽刀斷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憐霜不會飲酒，也從未借酒消愁過，今日卻是破例了。
她把自己關在屋子裏麵，開了一壇子的酒，對月獨酌。
“月兒啊，隻有你陪我了。”幾杯下肚，憐霜已經有些暈乎乎的。
“他鳳婁越算什麽，我憑什麽要為了他傷心，憑什麽。”又是一杯，卻有眼淚滴入杯盞之中，是鹹的，是苦的。
“不是說喝醉了就不傷心了嗎，可是我的心為什麽還是那麽痛。”捂著胸口，晶瑩的雙眼凝視著皎潔的月色，那麽無助而憂傷。
朦朧中，憐霜感覺有人為自己擦掉了眼淚，她掙開眼睛去看那個人，卻模糊得看不清他的臉。
“嗬嗬，你是誰。”憐霜的手胡亂的摸著，抓住了一隻手，便再也不肯放開。
“你醉了，我扶你去休息。”鳳婁越皺著眉頭看著醉的一塌糊塗的憐霜，心中一陣酸楚。
若不是藍心告訴他，他不知道她這樣的傷心難過，而惹她傷心難過的罪魁禍首竟然會是自己。
“鳳婁越——”窩在鳳婁越的懷中，憐霜呢喃著。
“我在。”鳳婁越溫柔的抱起憐霜往床榻走去。
動作輕柔的將憐霜安放在**，回頭看滿屋的狼藉，他的心被揪得生疼。
“可不可以不要不理我，不要離開我。”歲夢中，憐霜竟哭了。
她不安的抱著被子，皺著眉頭，囈語著完全像個孩子。
鳳婁越從未見過憐霜這樣的脆弱過，他的心在那一刻被深深的動搖了。
他是想要保護她所以刻意的疏遠他，卻不曾料想，傷她最深的竟是自己，那一刻，鳳婁越很想將自己狠狠的打一頓，好讓自己清醒。
清晨醒來的時候，憐霜頭痛欲裂，感覺整個人都沉沉的，渾身乏力。
掙紮著想要起身，憐霜一動，在床邊守了她一夜的鳳婁越被驚醒了。
“醒了？”鳳婁越睡眼惺忪，眼底有一層陰影。
“你怎麽會在我的房間，藍心她們呢。”憐霜看了看四周，滿臉疑惑。
昨夜發生了什麽，她一點也不記得，隻知道自己很傷心，然後喝了很多的酒。
“我讓她們熬了醒酒湯，應該一會兒就過來了。”鳳婁越去給憐霜倒了一杯茶過來。
遞給憐霜，憐霜並沒有立刻接過而是緊緊的盯著鳳婁越，冷冷道，“你這樣算什麽。”
鳳婁越麵色一頓，抿著嘴角，半晌之後才緩緩道，“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你鳳婁越從來沒有對不起我。”憐霜不想理會他，她現在一刻都不想和他呆在一起，這讓她覺得難受得要窒息。
“你走。”憐霜臉色沉鬱道。
“好，我走。”鳳婁越遲遲的不肯離開，憐霜徹底的惱了。
“對不起。”她剛要起身，鳳婁越一把扯過她狠狠地抱在懷中。
他的臉埋在她的脖頸之間，她能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
那一刻，憐霜忘記了掙紮，忘記了要推開他。
“鳳婁越，如果人生可以重來，我寧願不要認識你。”這樣，我便不會愛上你，我便還是那個刀槍不入的自己。憐霜恨死現在被人威脅，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人一旦有了牽掛，就有了弱點。
感覺到鳳婁越的手慢慢的鬆開，憐霜沉痛的閉上眼不願意看他。
“我去叫藍心她們過來幫你梳洗。”隱去眼中的傷痛，鳳婁越艱難的起身離開。
鳳婁越，如果人生可以重來，我寧願不要認識你。
憐霜的話像是一個魔咒，一遍一遍的回**在鳳婁越的腦海，讓他徹底的無措起來。
聽見門關上的聲音，憐霜的眼淚決堤，這麽多年許久未曾哭過，這一次再也止不住，不隻是為這一次的委屈，過往所有的傷心難過全都湧上了心頭，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藍心進屋的時候，憐霜正一個人蜷縮在**，臉埋在膝蓋間，肩膀不停的顫抖著，她在哭，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
藍心為憐霜的難過而難過，她想說些什麽安慰她，可是話到嘴邊卻都又咽下去。
藍心在憐霜的床邊坐下，靜靜地，等著她哭過。
憐霜哭著哭著就睡著了，再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晌午，午飯也未能趕上。
“小姐洗把臉吧，我去廚房給你弄些米粥。”藍心打了洗臉水進來放下之後便又出去了。
憐霜下床，頭已經不痛了，就是眼睛有些睜不開。
照鏡子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眼睛又紅又腫的。
捂著臉，她開始不甚煩惱。
這教她怎麽見人嘛。
藍心回來的時候不僅帶了米粥，還帶了兩枚煮熟的雞蛋。
憐霜不愛吃雞蛋，但此刻為了紅腫的雙眼一籌莫展的她看到那兩顆雞蛋像是看到了至寶一般。
“小姐，你今日可是沒辦法見人了。”藍心一邊忍著笑，一邊用剝了殼的雞蛋幫著憐霜敷那一雙紅腫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