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誤傷太子

“王爺還請自重。”肩頭的那雙手格外用力,憐霜不由擰了眉頭。

請他自重?何時起,他們之間竟到了這個地步。

憐霜的話深深的刺痛了鳳婁越。

他鬆了手,眼底竟是失落。

“好一個自重。”鳳婁越自嘲的笑著,頹然的後退了兩步。

憐霜凝視著那雙曾如星月般明亮的眼眸,那寸地方,從她背負公主的名諱開始,便不屬於她。

“好好對待你的王妃,你我之間,隻當是美夢一場。”望著鳳婁越的雙眼,憐霜眼底有不忍一閃而過。

憐霜轉身的背影決絕,不曾給他留有一絲的挽留餘地。

“一顆心,就換一句美夢,沈憐霜,你當真好狠的心。”凝視著那道絕然而去的身影,鳳婁越的眼眶紅了。

心頭,像是有萬把鋼刀將自己淩遲。

“王爺······”鳳練奚從樹林的陰影後麵走出,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愛的男人為別的女人牽腸掛肚,她除了不甘心,還有心疼。

循著鳳婁越纏綿不舍的視線,鳳練奚緊盯那道淡漠的身影,心中有著一個驚為天人的打算。

自從遇到鳳婁越之後,憐霜接連幾天都有些悶悶不樂的。

藍心等人都知曉那日憐霜在梅林遇見鳳婁越一事,因為了解憐霜的煩憂。

感情之事,旁人是難以插手的,所以藍心與良辰美景覺得她們隻需給憐霜留充足的空間讓她靜靜的待會兒便好。

因而吃了晚飯過後,誰也沒有留在憐霜的房中。

天色漸暗,各宮的燈火點亮了,又如白晝。

憐霜趴在案前手中拽著一本書,盡是心不在焉。

她本想做些什麽讓自己不胡思亂想,可是做什麽都沒辦法忘記鳳婁越疼痛的臉。

擱下手中的書,憐霜再煩躁不過。

揉揉隱隱疼痛的額角,她心想,睡一覺吧,或許明日就都忘了。

褪去衣衫,憐霜剛準備躺下歇息,去聽見外麵細碎的腳步聲。

“你們也回去歇息吧。”憐霜以為是藍心與良辰在外麵。

話音落下,外麵窸窣的響聲戛然而止。

憐霜察覺到一絲不對勁,重新穿好外衣,小心翼翼朝著門口移去。

剛靠近門,一股力量將憐霜推到。

伴隨著那股強大的力量,門砰的一聲就大開。

還未看清來人,一柄劍泛著寒光筆直的刺向自己,那樣迅速,憐霜甚至來不及躲閃避開。

眼中隻看見劍刃的冷光,憐霜瞳孔猛縮了幾寸。

千鈞一發之際,窗口一道身影迅速的飛躍而來,擋在了憐霜的麵前。

伴隨著刀劍沒入血肉的聲音,一切戛然而止。

不僅僅是憐霜沒料到會有人突然出現為自己襠下那一劍,那黑衣人也始料未及。

見鳳幼垚倒在血泊之中,刺客甚至沒敢拔出那柄刺傷鳳幼垚的劍便倉皇地破窗而逃。

醒目的鮮血沿著鳳幼垚的胸口源源不斷的往外湧,憐霜慌了。

“來人啊!快來人!”憐霜大聲喊著,心底恐懼。

“太子,你不能有事。”憐霜抱著鳳幼垚,不停的重複著這句話。

“妹妹,好痛。”鳳幼垚痛苦的皺眉,聲音細弱蚊蟲。

“小姐——”聽到動靜藍心與良辰趕到。

兩人看到血泊中的鳳幼垚時下了一跳。

“快傳太醫,快啊!”憐霜喊著,她用力的捂著鳳幼垚的傷口,然而鮮血卻還是越來越多,不停地,不停地往外流。

太醫匆匆趕來,鳳野夼也來了,帶著蕘兒。

“怎麽樣?”看太醫為鳳幼垚號過脈之後,憐霜急切地上前詢問。

“未傷及要害,隻是失血過多。”太醫的話讓憐霜緊繃著的一顆心鬆了些許。

看著**陷入昏迷的鳳幼垚,憐霜心中倍感抱歉。

“怎麽一回事。”看了一眼**虛弱的鳳幼垚,鳳野夼詢問憐霜。

不管鳳野夼與皇後之間如何,鳳幼垚總歸是他的孩子,鳳幼垚受傷,鳳野夼還是會心疼。

或許那是作為父親的本性。

目光瞥見鳳野夼身後的蕘兒,憐霜眸光一冷,臉色分外陰沉,“想必謠美人再清楚不過了。”

“沈憐霜,你什麽意思!”因憐霜的話,鳳野夼懷疑的眼神令蕘兒心慌。

憐霜冷冷的瞪了蕘兒一眼,如今她手中沒有確鑿的證據,那她無可奈何,但憐霜發誓,不會讓鳳幼垚這一劍白受的。

“太子需要休息,你們都退下吧。”看向**臉色慘白不見絲毫血色的鳳幼垚,鳳野夼沉沉的歎了口氣。

“是。”四下的人都退下,憐霜最後離開。

然而鳳野夼卻叫住了她,“你留下來吧,垚兒應該想第一眼看到你。”

憐霜轉身,看到鳳野夼眼底一閃而過的心疼。

“好。”憐霜轉身吩咐良辰她們去準備些吃食,以防鳳幼垚醒來的時候會餓。

鳳野夼臨走前,親自為鳳幼垚蓋好被子,那眼中的父愛,純粹的沒有半分爾虞我詐。

憐霜送鳳野夼離開後才回來。

她回來的時候,鳳幼垚已經醒了。

鳳幼垚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天上閃閃發光的星星。

“你醒了。”溫柔一笑,憐霜在床邊坐下。

“妹妹,你有沒有受傷。”鳳幼垚眼底滿是擔憂。

“我沒有。”憐霜用力搖頭,鼻尖微微發酸。

“那就好,那就好。”鳳幼垚放心的笑了。

憐霜心想,鳳幼垚從小便被人捧在手心長大,在此之前,是從未受過這樣的傷害的吧。

“還很疼對嗎?”鳳幼垚是為了自己受傷的,看著鳳幼垚極力忍著疼不知聲的樣子,憐霜心中五味雜陳。

“不疼。”額際分明都冒出了冷汗,而鳳幼垚卻還咧著嘴笑,真是不讓人省心的孩子。

“我去給你弄些好吃的。”憐霜為鳳幼垚掖了掖被角才起身出去。

太子宮的大門外,鳳卿承獨自一人站在風裏,微風掀起他的衣角。

聽見身後的腳步聲,鳳卿承轉過身來。

“他怎麽樣了。”鳳卿承問憐霜,眉宇間的擔憂是真的。

“沒事了。”憐霜回答道。

“你在等我?”憐霜有著幾許疑惑。

“嗯。”鳳卿承點頭,目光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