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淑妃設陷

“壞消息是,淑妃懷了龍子。”憐霜頓了頓觀察皇後的神色,之後才又說道,“好消息是,或許你可以一舉打敗她。”

聽完憐霜的話,皇後笑了。

笑意森然,“沈憐霜,你到底存的什麽心,當初淑妃不就是你一手促成的嗎,現在,你卻又要幫我,要我如何信你?”

“你可以不信我,但你不會甘願一輩子被囚禁於此。”憐霜看到皇後閃爍的眼眸,有求生的欲望。

她應該比誰都清楚,被囚禁此處,終有一日淑妃會除掉她。

瞪著憐霜,皇後沒有接話。

因為憐霜說的沒有錯,她不甘心。

為了宇文家,她犧牲了那麽多,而宇文一族舍棄她之時,毫不顧及往日情分。

憐霜剛從鳳祥宮出來便遇見了鳳幼垚。

他的臉色看上去憔悴了些,不知他的傷好些了沒有。

憐霜的步伐加快了些許,而鳳幼垚竟是一眼的冷漠,徑直的繞開她而去,頭也不回。

“太子這是怎麽了?”連美景都覺察出來鳳幼垚的反常。

“罷了。”袖裏的素手握成了拳頭,憐霜目送著鳳幼垚漸行漸遠,最後沒了影蹤才重新邁開步回長寧宮。

憐霜未曾想到,那個叫項晚悠的女子還會來找自己。

憐霜回到長寧宮的時候,她就在門外。

“公主。”憐霜無視她徑直走了進去,她在身後開口叫住了憐霜,口吻聽上去有些焦急。

憐霜沒有回頭,卻駐了腳步。

“讓她進來吧。”憐霜對身後的美景說道。

憐霜走在前麵,美景領著項晚悠走在後麵。

“淑妃那般狡詐之人,竟未發現你的不忠倒也是稀奇。”美景小聲的說道,視線悠悠的從項晚悠臉上淌過。

項晚悠知道長寧宮的人都不信任她,因而美景的話,她倒也不覺得驚訝。

“我說過,我會用行動來證明自己。”項晚悠目視前方,不禁加快了步子。

兩人進入大殿的時候,憐霜已經在上方的軟榻上坐好。

她懶懶的看了項晚悠一眼,並不說話。

“拜見公主。”項晚悠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憐霜垂著的眼簾輕輕的掀起瞥了項晚悠一眼,便又垂下,隻悠閑的翻看著一本書,麵色淡靜。

“淑妃懷孕是假的。”項晚悠提高了音調。

果然——

憐霜抬起頭來,輕輕的望著那個叫做項晚悠的毫不起眼的女子,半晌,她幽幽的開口,“可有證據?”

項晚悠點頭,隨即從袖口之中掏出一個小包袱來。

憐霜不知裏麵裝的是何物,眉心微蹙,眼底帶著幾分疑惑。

當項晚悠當著憐霜的麵打開包袱,憐霜看大包袱中那染了血跡的白色錦緞的女子貼身衣物之時,憐霜方明了。

“這是鈴蘭準備燒毀之時我從火盆中取下的一段。”

“你想得到什麽。”憐霜緩緩起身,從階梯上下來。

“我隻想讓項意柳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慘痛的代價。”項晚悠拽緊了拳頭,指關節泛著森白的色彩。

“你還是回去吧,我不會與你合作的。”憐霜回絕。

“為什麽!”項晚悠情緒萬分激動。

“美景。”項晚悠的歇斯底裏憐霜絲毫不作理會。

“是。”美景明白憐霜的意思,她走到項晚悠身旁,冷漠道,“走吧。”

“嗬,你會後悔今日的決定。”項晚悠冷笑著,雙目滿是猙獰的光彩。

項晚悠便是這樣被送走,之後,她再也未來過長寧宮,因為憐霜吩咐過,若她再來,誰也不得讓她入內。

對項晚悠,憐霜曾暗地讓人打探過她的底細,她所言並未有絲毫的摻假。

項意柳與她的確是姐妹,她的母親也確實因項意柳而死。

而憐霜之所以拒絕她,是因為,項意柳在利用她的庶妹。

三日之後,淑妃受了驚嚇動了胎氣,而項晚悠被處以極刑,聽說死狀極為慘烈。

“我們去看看淑妃吧。”在淑妃受驚嚇的第二日,憐霜帶著藍心前往觀霞宮。

觀霞宮四周出奇的安靜,因為鳳野夼下令禁止任何人打擾淑妃休息。

所以那日憐霜未能見到淑妃。

然而就在第二日,淑妃身邊的鈴蘭竟特意來長寧宮請憐霜。

“我們娘娘想聽曲兒了,知曉公主琴技甚好,便差奴婢來請。”鈴蘭麵露笑意,行為舉止在憐霜的麵前倒還算恭瑾。

憐霜並沒有立刻隨她去,而是讓鈴蘭先行離開,自己隨後便到。

“小姐為何要應下來,這分明就是一場鴻門宴。”藍心為憐霜一口應下前往觀霞宮而感到憂心。

“若是我不去,才是給了淑妃在鳳野夼麵前參我一本的空子,所以我必須去。”相比之下,憐霜反而十分的平靜。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任她淑妃如何費盡心思,她定不會讓她得償所願。

仔細的梳洗一番,憐霜換了一身素淨的衣服才不緊不慢的領著藍心往觀霞宮去。

憐霜見到淑妃之時淑妃臉色慘白的躺在**,看上去很是虛弱。

這讓人難以想象,如此虛弱之人,還能玩出什麽花樣來對付一個人。

“過來坐。”拍拍身邊的位置,淑妃微略帶著笑意對憐霜招手。

憐霜上前,按淑妃的要求在她的身側坐下。

“你們都下去吧,我要和安寧公主好好的聊聊天。”淑妃屏退左右,連著藍心也一並的被打發了出去。

殿內隻餘下淑妃與憐霜二人的時候,淑妃在旁人麵前的偽善麵具也隨之退去。

此刻的淑妃,目光冰冷。

“娘娘,你這又是何必呢。”淑妃的臉色轉換得太快,憐霜心底覺得有些好笑。像她這般整日帶著麵具,即便是對極為厭惡之人也要表現得無比熱情,這樣活著,真的不累嗎。

“沈憐霜,拜你所賜,我腹中的孩子,保不住了。”淑妃森白的臉色露著猙獰之色。

“我何曾害過你的孩子。”憐霜蹙眉。

淑妃的指控,她不曾做過,心底不免震驚。

“你敢說,你和項晚悠沒有半點瓜葛!”淑妃歇斯底裏。

項晚悠被處死的那刻憐霜便知是她對淑妃動的手腳,隻是憐霜並未想到這件事竟會牽扯自己。

“僅憑她來找過我幾次你就妄言是我一手促成你現在的模樣,這似乎沒有多大的說服力。”憐霜冷笑著看著眼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