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奸臣當道

要追溯宇文一族,那是一段長遠的曆史。

那時候的大鄴還隻是不起眼的一個小國家,甚至在五湖四海之內鮮有人知他的名字。

強國肆意淩虐,人民飽受戰亂,流離失所的百姓更比比皆是。

那時候的大鄴可謂是民不聊生。

也正是這個時候,宇文一族開始征戰沙場,將蠻夷侵略者一一驅逐出境,大鄴才得以安寧。

自那以後,宇文一族更是戰功顯赫深受百姓愛戴。

可時至今日,宇文一族最初的熱血演變成了野心,他們開始企圖謀奪皇權。

鳳野夼是由宇文一族送上皇位,因而理所當然成了他們統治大鄴的傀儡。

“告訴他們,我隨後就到。”因為害怕被人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很早以前鳳野夼就不讓人近身伺候,即便是一直跟隨他的萬泰也不得例外。

“你隨我一起去吧,今後大鄴,還得靠你。”自行穿戴整齊,鳳野夼在鳳卿承的麵前站定。

不過轉眼的功夫,他的承兒已經長大了,這是鳳野夼所欣慰的,但鳳野夼也很擔心,日後他若是走了,他的承兒能否擔此重任。

為君者,軟肋便是感情,而鳳卿承偏如此感情用事。

“是。”鳳卿承重重點了點頭,心情格外的複雜。

那一日,是鳳卿承親眼看見那些虎視眈眈的大臣陰險的嘴臉,親眼看到他們對自己的父親緊緊相逼。

而宇文景則一副看好戲的姿態,洋洋得意。

“皇上,太子也不小了又能力擔此重任,您何不借此機會安享天年。”宇文景那隻老狐狸一直想逮著機會讓鳳幼垚早些繼承皇位,如今更是不留餘地的要逼宮不成。

鳳卿承袖裏的手緊握成拳,他宇文景未免太過囂張!

鳳卿承憤然,剛要上前說些什麽,鳳野夼私下製止了他。

“垚兒品性太過單純,而今又是多事之秋,傳位之事還是等邊塞平定之後吧。”鳳野夼的態度平和未曾因為宇文景的話有半分怒色或是不悅。

“可微臣聽聞,皇上的身體似乎不如以前了,此事還是早做決定吧。”宇文景譏諷一笑步步緊逼。

聽這話,鳳卿承的忍耐力再怎麽強也是會逼急的。

“宇文將軍您也年過古稀了吧。”鳳卿承怒極反笑。

“六殿下有話不妨直說。”宇文景向來是對鳳卿承沒有好臉色的,即便是在人前他也不會對鳳卿承有任何友好的態度。聽鳳卿承此話,宇文景滿眼不屑。

“若卿承記得沒有錯,宇文將軍曾是父皇的老師。”鳳卿承麵色平和,瞧不出半點異樣,這讓對麵的宇文景不知他在賣什麽關子。

“不錯,皇上是曾是臣最得意的學生。”宇文景瞥了鳳野夼一眼,那一眼之中,別有深意。

過去的鳳野夼沒有什麽血性,是他宇文景最好的傀儡,而如今,這傀儡有了自己的想法,處處與他作對,於是他宇文景開始培育新的棋子,想方設法的要逼迫鳳野夼傳位太子。

“聽聞之前宇文將軍也生了一場病,如今病可全好?”鳳卿承邪邪的揚起嘴角,很是平常的關懷的話語卻讓宇文景覺得有些發冷。

“多蒙殿下關心已經無大礙。”宇文景不經意的擰了擰雙眉,愈發不明白鳳卿承拐彎抹角的賣的是什麽關子。

在場的人也皆是疑惑,這六殿下與宇文景兩人在打什麽太極。

總而言之,現場的氛圍甚是詭異,四座皆靜謐無聲,他們嗅到兩人言語先對含著硝煙的味道。

“卿承不知宇文將軍從何得知父皇身體抱恙,人吃五穀怎能每個病痛,當初宇文將軍一病三月如今不也無事,父皇不過偶感風寒,宇文將軍便要借此為由讓父皇傳位太子,如此說來,宇文將軍豈不更應當退位讓賢回鄉養老了。”言語間,鳳卿承已經換了一副神色。

他冷冷的看著宇文景,毫無畏色。

一席話後,四座皆驚,曾經那個風流不羈的紈絝六皇子竟已出落至此。

論德行,論才智,他都遠遠超過鳳幼垚,是皇位的不為人選。

然而朝中勢力的天平,更傾向於宇文景。

既然宇文景支持鳳幼垚,朝中人自不敢有二話,即便他們心照不宣當朝太子不過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傻子。

“六皇子可真是伶牙俐齒呐。”宇文景不怒反笑。

宇文景是何等人物,自然不會輕易便被鳳卿承的話激怒。

隻是今日,再提傳位之事已無意義,雖朝中大部分是他的人,但有的時候人言可畏,他宇文景還是要有所避諱的。

應付了那一行張牙舞爪的群臣,鳳野夼已經是極度的疲憊。

“承兒,你長大了。”殿內群臣退去之後便隻剩下父子二人,看著鳳卿承,鳳野夼一臉欣慰。

“父皇,您就不應該事事順從宇文景,這樣隻是助長了他的氣焰。”鳳卿承上前攙扶著鳳野夼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父皇老了。”鳳野夼拍拍鳳卿承的手背道。

“這日後的江山還得靠你們年輕人,宇文景遲早會像我一樣的,到那時,你要好好的把握機會,穩住朝臣的心,讓他們效忠與你,效忠鳳氏。”憶起往事,鳳野夼眼神變得尤其憂傷。

當初若非他的軟弱,也不會讓宇文一族屠去他所有的兄弟姐妹;若非他貪生怕死,鳳氏的江山也不會到如今岌岌可危的地步。

千錯萬錯,都在他,如今他想極力的彌補已經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長歎一口氣,鳳野夼繼續道,“此生我還有一個遺憾,他日你定要為我完成。”

“您說。”鳳卿承點頭神色認真而且嚴肅。

“那個孩子,不知是否還活著,若有朝一日你代我找到她,定要為我轉達歉意,我對不起她,更對不起他的父皇母後。”想來是極為沉痛的往事,鳳卿承看到鳳野夼眼底的悔恨如潮水般洶湧澎湃不可抑製。

“父皇是說·······那個女孩兒。”鳳卿承記事起,鳳野夼總會提起的一個名字,叫鳳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