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別忘了,南宮慕滄還在我手裏!”慌亂中的淩珞宸甫一開口便又是拿南宮慕滄來威脅她,不覺讓南宮瑾再度失望。

“沒關係,隻要你也跟著一起完蛋了就可以了!”南宮瑾絲毫不為所迫,看她忽的變得沉重的樣子,好似真的是想要引天雷似的。

“不要!”驚慌之下,淩珞宸已然跑到她身前拉住她的胳膊製止。

南宮瑾十分嫌棄地將自己的胳膊掙脫出來,看著淩珞宸的眸子裏盡是鄙夷。他可以為了西門淼而對她大打出手,也可以為了這群毫不相幹的禦林軍變得這般慌張,卻獨獨不會因為她南宮瑾有絲毫的異樣。

果真,他們之間的情愛是一件多麽荒謬的事情。

輕輕拍了拍剛被淩珞宸沾著的衣袖,好似是將上麵討厭的氣息都拍掉之後才又說道:“嗬,不過是唬弄你的罷了,這麽緊張幹什麽,我南宮瑾要是有引天雷的能力了,還會在這人受你的折磨嗎?”

淩珞宸聽完,也知道不過是虛驚一場,揮揮手,讓連離檠帶著他們都下去了。

當滿屋的禦林軍都離開之後,一切又恢複了之前的模樣,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淩珞宸和南宮四目相對,誰也不說話,想要示弱卻又是那般的不甘心,不是嗎?所以,就這樣鬥下去吧,就當做夜無痕從來就沒有出現過。

“淩珞宸,還記得嗎?你曾答應過我三個條件,還有一個沒履行。”終於,南宮瑾垂眸,冷冷道,低沉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就好像說話的人都是沒有感情的行屍走肉一般。

“說吧,第三個條件是什麽?”淩珞宸已然預料到了她會提出條件。

“很簡單,我現在帶走他,從今以後我們互不相欠!”最後的一個條件就這麽用出去了,南宮瑾卻是沒有一點後悔的。

心空了,死了,一切都無所謂了。

“可以!”淩珞宸爽快答應,卻還是補充了一句,“隻要他願意的話。”

“當然,他一定會願意跟我走的。忘了嗎?在我進來之前他可是拒絕了你的。”南宮瑾絲毫不避諱自己聽到了他們在裏麵的談話,自然不懼怕告訴他,正是因為西門淼的拒絕,早已在門外的南宮瑾才決定進來的。

“好!”淩珞宸側身,讓西門淼麵對著南宮瑾,讓他自己選擇。

西門淼夾在二人中間,進退兩難。南宮瑾要帶他走,他自己也是恨不得現在就離開,但淩珞宸卻是一副擺明了他要是敢走就絕不放過他的表情。

他西門淼,不過是這一對慪氣的人發泄的工具罷了。

無奈,這麽簡單的選擇題,西門淼又怎會選錯呢?淩珞宸與南宮瑾,隻是跟著淩珞宸結果跟好一點。

然,南宮瑾卻是絲毫沒有給他出口的機會,在察覺到西門淼臉上的退卻之後,南宮瑾便勾手將西門淼帶到了自己身前,挑釁地望了淩珞宸一眼,像是做著眸中承諾一樣,大義凜然地對西門淼說:“放心,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兄弟了,誰也別想欺負你!”

明明是像小孩子家家酒一般幼稚的話語,這一幕落在淩珞宸眼中卻是那般地讓人心痛。曾經,她隻會這樣勾上自己的脖子,與自己毫無芥蒂的稱兄道弟。

淩珞宸臉上虐待痛楚的表情,自是全部落在了南宮瑾眼中。然,對她而言,這樣還不夠。他不是很在乎西門淼嗎?她就要西門淼的心不在他身上留戀,哪怕隻是引起一點兒漣漪也好。

而後,不帶任何猶豫,南宮瑾附身向前輕柔地吻上了西門淼紅嫩的雙唇,帶著濃濃的情意,憐惜,好似他是這世上最美好的珍寶,流連小心,不忍放開。

這期間,淩珞宸是怎樣的表情,南宮瑾一點兒也沒有看見,因為這全過程中她全身心都投入在西門淼身上。

在西門淼唇上輾轉溫存許久之後,南宮瑾才戀戀不舍地離開了他的唇,並附在耳畔小聲道:“要是你再不跟著我走,我不介意繼續做下去證明我們兩人不尋常的關係。”

西門淼的臉蛋如願地變得羞紅,再加上他低喘不穩的呼吸,淩珞宸自然而然地以為南宮瑾是在他耳邊說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情話。

難怪西門淼那般三番四次地拒絕他,難怪每次和南宮瑾在一起時她那麽的不情不願,原來他們真的是在不知什麽時候勾搭上了呀!

“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南宮瑾不覺有任何不妥地握住了西門淼的手,再度抬頭詢問著淩珞宸。

確實被氣著了的淩珞宸大手往門口一指,不等他開趕南宮瑾就已經頭也不回地拉著西門淼離開了,而西門淼更是就這般被他拉著離開了,自始至終沒有任何反對。

因為,他還沉浸在剛才那突兀的一吻中未反應過來。

南宮瑾和西門淼離開好久之後,淩珞宸還保持著手指著門的姿勢不變,就連呼吸的節奏也沒有變過,就好像被定住了一樣。

直到身後傳來的窸窸窣窣的聲音,淩珞宸才回頭。

原來,一直躺在**觀摩完了這出好戲的納蘭鳶翔準備起身離開了,動作很是輕微,但還是看得出他的艱難。

“連你,也要離朕而去嗎?”見著一瘸一拐下床的納蘭鳶翔,淩珞宸帶著怨憤質問。

納蘭鳶翔抬眸,與他四目相對,滿是愁怨的眸子跳動,將所有的心緒斂去之後不答反問:“你愛上她了,不是嗎?”

言下之意,既已有了別人,還要他作何。

納蘭鳶翔從與他在一起的那日起,心裏便明白。他在淩珞宸心中,憐愛的成分永遠比不上利用的價值。然,他仍無怨無悔跟在他身邊,十年如一日,默默無聞奉獻著,與父親作對,幫他照顧他和別人的孩子,和別人一同分享他少之又少的愛憐,即便知道這是一份被世人鄙夷的畸愛也無所謂。

然,時至今日,當他所有的心思都已不再自己身上之後,終於決定了要離開。

“明日,臣便領兵南下,必將洛水的賊寇製伏!”緩緩稟告完,納蘭鳶翔也拖著疲倦的身子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