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定他不會再追上來了,你可以鬆手了!”完全跟不上南宮瑾步速的西門淼在身後提醒。
而南宮瑾卻是像什麽都沒聽見一樣,繼續踩著同樣速率的步子向前猛趕。
“不管怎樣,我也得出宮,難不成你還像把我帶到你那裏去?!”見她一點兒反應也沒有,西門淼再一次下了猛料。
“好呀,我正有這個打算。”南宮瑾隨意答著,腳下的步子依舊是不變。
西門淼被她這樣一說,真的是嚇著了,忙掙紮起來了,而南宮瑾也在同時停下了腳步轉了過來。
習慣性地,南宮瑾伸手攬上了西門淼的脖子,狠狠勒著威脅:“要是你不給我說清楚今天晚上的事情,我就真的將你押到我那兒去。反正事情都鬧成這個樣子了,再把事情坐實了我也無所謂。”
聽到南宮瑾再度以此威脅他,西門淼認真地抬眸打量著南宮瑾臉上的神情,看她現在一絲不苟的樣子,真的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而且,揣測南宮瑾現在的心境,再找著男人發泄也不是不可能的。畢竟,他們現在可是鬧矛盾的一對,尤其是她捉奸在床的情況下。
於是乎,西門淼決老老實實交代,因為手無縛雞之力的他絕對鬥不過南宮瑾的。
“其實,事實和你看見的沒有任何偏差,所以我沒什麽好交代的。”想說,西門淼卻又是那般的難以啟齒。
“是嗎?”南宮瑾噙著狡黠的眸子收緊手臂,故意將頭往他身上靠,噴薄而出而呼吸全數落在了他光潔的脖頸上,“南宮月在哪裏幹什麽?”
西門淼悄悄讓自己離南宮瑾遠些之後小心回答:“他為了尋求心理上的平衡,每次辦完事後都會讓另外一個人和宮妃過一夜。”感受到南宮瑾又靠近了之後西門淼才又倉皇補充,“當然,有的時候也是他的算計。”
“那麽說,上次和南宮月度過良宵的是你咯!”雖然已經決定了不再去想,但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南宮瑾心中還是稍微好受了一點。
“不,不是我,是納蘭。”西門淼慌張解釋,生怕南宮瑾誤會了,“自打一年前遇到你之後,他都沒有再碰過我了。當然,今天是例外。”
“噢。”不知道為什麽西門淼又一次提到她和淩珞宸一年前的相遇,南宮瑾機械性地應和著。
“既然是這樣,南宮月回來為什麽是那麽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想想納蘭鳶翔那溫文爾雅的樣子,就算再不願,也不會故意折磨南宮月呀。
“當我們不願意或者是根本無能為力的時候,應付那個宮妃的就是外麵你看到的那群人。很不幸,那天納蘭被折騰地昏過去了。”西門淼淡然地陳述著這一事實,麻木的他已經不覺得有什麽恐怖的了。
南宮瑾了然於心的時候,西門淼又補充:“那些他要處死的宮妃,也是這麽被折磨死的。”
所以說,也不是她看見的這麽簡單。
見著南宮瑾變得沉默了,西門淼終於鬆了一口氣,本以為她已經不再計較了,卻沒料到她的逼問又來了:“下一個問題, 他斷袖究竟是真是假?”
這個問題,真的很難回答,西門淼糾結:“如果我說他從來沒碰過宮裏的女人,你覺得答案會是怎樣的?”
反問完,南宮瑾又沉默了。從沒碰過宮裏的女人?宮外的呢?
“然後,小寶是誰的孩子?”
“不知道!”
“真的?”南宮瑾又不懷好意地湊近了西門淼,直引得他渾身不自在。
“真的,他失蹤一年回來就帶了個孩子,從來沒說過孩子是誰的。”
“就沒別人知道了?”
“沒有!”果斷拒絕後發現危險又接近,西門淼又慌忙改口,“也許納蘭知道,小寶一直都是他帶著的。”
“噢!”南宮瑾又是若有所思的一聲。
“你們兩個跟著他多久了?你和納蘭鳶翔!”真的是好無聊的問題,好大的醋味兒呀。
“記事起就跟著了。”西門淼如實回答。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南宮瑾厲聲嗬斥。
忽悠不過,西門淼再一次乖乖說實話:“從他十年前登基,有這個想法的時候起。”
“什麽想法?”
“斷袖虐女呀!”西門淼忍不住白了她一眼,這麽明顯的答案。
好吧,南宮瑾承認自己問了一句廢話。或許,起初這隻是一個幌子,但事情發展到如今,已經不能確定這其中的感情究竟是真是假了。畢竟,十多年的時光,朝夕相對,即便無愛也做了,又有誰敢保證沒有一絲半點的真感情在裏麵呢?自古假戲成真的事多了去了,也不差這一個了。
而她,不足三個月的時光,勢必是要從記憶中狠狠抹去的。
“最後一件事,一年前我的失蹤究竟和他有沒有關係,或者是,這一年間,發生了什麽?”
“不知道,誰都不知道這一年間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麽事,雖然我們都是這麽猜測的,但也隻是猜測而已,包括小寶也是。要把這些消息過早地透漏給你,也是想讓你找出真相。”確確實實是真話,不帶半句虛假。
終究,在真的南宮瑾掛掉她這個冒牌的沒有任何本體記憶的情況下,還是得在淩珞宸身上想辦法了,這就是所謂的南宮瑾無奈了。
“好了,最後一個問題。”
“剛才不是最後一個嗎?”西門淼惱怒,完全是被耍了的樣子。
“呃,這個是私人問題,不算!”南宮瑾麵不改色心不跳狡辯,一點兒羞愧心也沒有。
“你喜歡淩珞宸嗎?”故意將聲音壓得很低,西門淼明顯能夠聽出話中的笑意。
“我是個男人,你看不見嗎?!”西門淼最煩的就是因為這張臉被人當做女人看,聲音不自覺升了不知道多少個調。
第一次,南宮瑾聽見西門淼這個文文弱弱的男人用這麽大的聲音說話,卻是依舊看不出男子氣概。反而更像是女子惱羞成怒,更加增添了柔美。
然,被他這樣一吼之後,南宮瑾總算也是知道了他的答案。西門淼這麽聰明的一個男人,又怎麽可能被這沒有希望的情束縛呢?他可能會被淩珞宸脅迫,卻是不可能跳進那麽個無底洞的。
最後的最後,南宮瑾放開了西門淼,結束了這漫長的逼問,而西門淼卻是在分離之際突然對南宮瑾說:“今日你救我出來,我真心謝謝你。但是,你救得了我一次,救不了下一次。”所以,下次她也就不必來了。而且,因為她今日這一胡鬧,淩珞宸對他的折磨勢必會加倍的,她又怎麽可能每次都護著他呢?
原來,不過又是她自作多情了呀!
“也就是說,他下一次要是再找你,你還是會乖乖去咯?”南宮瑾無疑是問了一句廢話。
“是的,隻要他吩咐,我就必須去,這是命令!”也是命!
“沒關係,下次我再去把你帶走不就得了,他又沒有命令我!”刻意地,南宮瑾補充道,“他叫你一次,我就去一次,直到他不叫你為止!”
“這又何苦呢?就算不是我,也還有納蘭的,或者是其它人,你能一個個都攔住嗎?”他們二人的心思,西門淼又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其它人與我何幹,我隻要保你一個就行了!我說過,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兄弟了,我會護著你的。”南宮瑾冷靜地答著,確實看不出實在和淩珞宸賭氣。
這樣的護短,確實是南宮瑾的性格,隻是西門淼不知道為何。
“為什麽?為什麽莫名這麽護著我?你不知道這樣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嗎?”西門淼喃喃問著,卻是一點兒責怪的意思也沒有,有的隻是無奈何歎息。
“不為什麽,因為我想!”霸道的語氣不容人辯駁,明明是固執己見卻又讓人說不出一句指責的話,“知道我為什麽會進去嗎?因為我聽見了你的拒絕。”
南宮瑾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冰冷,不帶有任何情感,這樣也好不然彼此誤會。
可以胡亂編出任何一個理由來糊弄過去,但是她卻沒有,因為沒有意義。麵對著西門淼,她坦然承認,因為不忍心他被強行欺負,所以她衝進去將他帶了出來。即便他不願,也被她強行帶了出來。如此舉動,從始至終全是因為她個人的愛好,並不像展現在淩珞宸麵前的,他們之間產生了某種情愫所以她將他帶走。或許是因為他們同病相憐,同樣被淩珞宸欺騙強逼,所以心生憐憫救了出來,與情愛無關!
話音戛然而止的時候,幸好他們已到了分離的岔路口。不說任何告別的話,兩人同時踏上了不同的路。
這晚南宮瑾荒謬的舉動,注定不可能就這樣結束,而南宮瑾靜靜地等待新的劫難到來。經曆了昨晚之後,她變得更淡然了,相信將夜無痕從自己心中連根拔起的日子快要來了。
第二日,從朝堂上傳來了兩件不大不小的事:一,納蘭鳶翔提前領兵南下出征;二,西門淼被調遣到了西北視察,歸期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