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軍統劫人

孫山掏槍,可時間來不及了。一個國民黨兵掄起步槍,朝孫山的頭砸了一下。孫山便眼睛一黑,身體軟綿綿倒地,什麽也不知道了。

林楓見敵人擄走了孫山,火冒三丈,親自帶人去救。可敵人的火力太猛。幾次衝鋒,都靠近不了敵人。

最讓林楓大跌眼鏡的,是敵人開始撤離。

這夥國民黨兵都是老油子,撤退的陣型十分穩健,有條不紊的。有人掩護有人後撤,互相交替。

遊擊隊幾次想突破他們的封鎖線,都被他們打退。敵人裝備精良,火力強悍。而遊擊隊隻有十幾條破舊的長槍,大部分是鳥銃。

呂不畏率領另外一支隊伍下山馳援。敵人見勢不對,打了幾發迫擊炮的炮彈。用凶猛的火力生硬硬阻止呂不畏等人前進。

敵人在呂不畏等人的眼中就這麽猖狂的劫走了孫山。孫山從此在革命的隊伍消失了。

孫山失蹤後,大牛山又發生一場戰鬥。兩個團的國軍部隊聯合作戰,對大牛山發起一次奇襲。

炮聲隆隆,響了一夜,風流鎮的居民提心吊膽過了一夜。生怕戰火波及到鎮上,那時候他們祖祖輩輩打拚的基業就會毀於一旦。

明落落一宿未眠,不禁為大牛山的那支農民武裝而擔心。按道理她不該這樣,可每次想起大牛山是孫山的“家”,就為大牛山而擔心。

第二天一大早,明落落就叫吳媽出去打聽。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道孫山失蹤了。她還對吳媽說,要是那小子再被358團抓住,就讓他好好在裏麵呆著,讓他吃點苦頭,看他再折騰不折騰。

言外之意,她會救孫山。

吳媽當然了解小姐的心意。她這是徹底喜歡上了那個臭小子。

兩天之前,孫山偷炮的那天被抓,明落落就焦急萬分。當聽到孫山有危險,她便心急火燎地去358團,想憑借叔叔的關係救出孫山。

明落落趕到358團團部,孫山就被國軍帶到大牛山了。那一刻她急了,直接打電話給叔叔求援。

明世坤的態度很堅決,那小子該死!

明落落說:“起碼他救了我兩次,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去死吧?做人總不能過河拆橋吧?”

明世坤無語。最後說答應找黃團長說說。可黃團長已經去大牛山了。縱使明世坤隻手遮天,也鞭長莫及。

明落落在惴惴不安中度過了一天,當天下午才知道,孫山毫發無損。358團不僅僅沒傷及他半根汗毛,他還把358團耍得團團轉,還把358團那5門炮全部騙走了。

當得知孫山還活著的消息,明落落高興的又蹦又跳,淚水都蹦出了眼眶。

吳媽上午出去,回來時陰沉沉的。

“他失蹤了!大牛山也沒了!”

“什麽意思?”明落落眼睛一黑,差點跌倒。

吳媽仔仔細細將打聽的情況說給小姐聽。

原來有一支神秘的國軍部隊擄走了孫山。

聽到這個消息,明落落大驚失色。

一千多人的358團都抓不住孫山,對大牛山的農民武裝無可奈何。又有哪支國軍部隊敢在大牛山虎口拔牙?

最讓人震驚的消息還在後麵。昨天下午,另一支國軍部隊開到大牛山附近。對大牛山發動了奇襲。

358團也參加了聯合作戰。結果十分明顯,兩個團的國軍部隊攻上了大牛山。那支農民遊擊隊昨晚趁著夜幕逃出了風流鎮一帶。

明落落關心的不是大牛山,而是大牛山的小土匪----孫山。這個時候的她,已經將孫山視為親人。

明落落是那種矜持的女孩,久居深閨,性格內斂,加上良好的教育,就算愛上了孫山,也不會坦誠表白。一直以來,她表麵上對孫山是排斥的。直到孫山因為偷炮被抓,她才放下偽裝。隻是可惜,孫山已經不在風流鎮一帶了。他被一支神秘的國軍部隊擄到了南方。

兩個人就此錯過了。

一個月後,明世坤率領國軍部隊路過風流鎮,帶走了明府一家人,從此明落落也從眾人的視野消失。

孫山醒來的時候,在一個封閉的鐵殼子內。外麵傳來“哢嚓哢嚓”的響聲,伴隨細微的震動。

他睜開眼的時候,突然發現幾個腦袋伸得長長的,四五雙眼睛盯著他。仿佛盯住一個不可思議的怪物。

“哎呀”一聲,孫山翻身坐起,去推那些伸出脖子偷看他的人。那些人全部哈哈大笑,跑遠了。一個個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坐著。

這是一列開往南方的火車。此時此刻,外麵的天空響起了戰鬥機纏鬥的聲音。時而有戰機往中國的大地傾瀉航彈。時而有戰機對另外一波目標發起“噠噠噠”的射擊聲。是機炮在響,伴隨地麵排山倒海的爆炸,整個祖國的大地沐浴在戰火之中。

一個月前,日寇發動了侵華戰爭,戰火向中部省份襲來。此時此刻,日寇聚集十幾萬兵力越過鄂豫皖一帶,沿著京漢鐵路推進,大有一口吞下漢口之勢。

孫山所乘坐的這座列車,正在戰火紛飛的戰場中穿行。頭頂有國軍的飛機護航,周圍有國軍的部隊在保護這條貫穿南北的大動脈。

這是一列什麽樣的火車呢?

是一列軍隊背景的運輸火車。河南淪陷後,大量的軍政人員及物資需要轉移,必須運到南方一帶。所以在戰火中爭分奪秒的行駛。

列車往漢口方向疾馳的時候,一支1300人的日軍進入了風流鎮以北。麵對敵人的鐵蹄,358團跟日軍在風流鎮以北的漠鶴洲爆發了激戰。

戰鬥打了一天一夜。358團死傷過半,關鍵時刻,雷平縣遊擊隊悄悄出現在敵人的右翼,打了敵人一個措手不及。為風流鎮老百姓的安全撤離贏得了時間。

京漢鐵路上,一列火車冒著黑煙風馳電掣般的行駛。孫山像隻受傷的羔羊靠在冰涼的鐵皮車廂上。周圍坐滿了人。大部分是年輕人。

這些年輕人穿著同樣的服裝,為土黃色,腦袋上還歪歪斜斜戴著一頂軍帽。十幾個年輕人分成三拔簇擁在一起,用驚詫的目光望著孫山。

這些年輕人在想,睡了好久了,終於醒過來了。

兩天前,列車在信陽靠站,一隊荷槍實彈的軍人抬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年輕人上車。這些年輕人就對他的身份議論紛紛。他們認為,這個昏迷的人身份不簡單,不然沒有這麽好的待遇。後見軍人把他放在車廂,揚長而去。又覺得這個昏迷的孩子是遭到了遺棄。

最讓這些年輕驚詫的,是這個昏迷不醒的人一躺就是兩天。期間,那些執行任務的軍人在另外一間車廂休息,不管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