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兒,別哭,你這是要我的老命呀!(二更)

“她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

宋芷容眼皮狠狠地一跳,手指不受控製的顫抖了一下,不過瞬間就掩飾過去,越過她對江律師道,

“江律師,按照這上麵的協議,我女兒是不是可以作為蘇耀天的第一繼承人?”

江律師還沒來得及開口,會議室的門猛地一腳被人踹開了,巨大的聲響,震得門板都晃了兩下,蘇姒還在為那一份兒突如其來的離婚協議打的回不過神,身子突然被人拉了一下,下一秒就跌進了一個溫暖的胸懷。

“真熱鬧啊今天。”

一聲戲謔的聲音夾雜著一絲寒冷在會議室響了起來誹。

蘇姒有一瞬間的回不過神,男人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皺了下眉,伸出一隻手勾起她的下巴打量了一下,淡淡道,

“受委屈了?”

跟哄小孩兒一樣的口氣,讓蘇姒微微臉紅,別過頭不說話,也沒有想他怎麽會在這時候來。

男人彎起唇角,眼神淩厲的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在經過宋芷容的時候,刻意停留了一下,然後緩緩道,

“我鳳景琛的女人,是娶回來寵的,我自己疼都來不及,你們敢讓她哭?”

說著冷笑一聲,神色一下子鋒利起來。

陡然升高的語氣,讓在場的每一位心裏都懸起一把劍,顫巍巍的讓人心驚。

從蘇氏出事到現在鳳景琛沒有出來說一句話,外界已經有傳言說他們已經分了,所以這些人才敢這麽囂張,而今鳳景琛親自出麵,謠傳不攻自破,得罪蘇家不算什麽,但是得罪鳳景琛,得罪霍家,這絕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剛剛為宋芷容幫腔的人,現在低著頭,甚至不敢抬頭去看。

宋芷容一看這幫欺軟怕硬的人,臉色微微沉了沉,耐著性子道,

“鳳景琛先生,這是我們蘇氏的股東大會,如果你找蘇姒有事,等會議結束後再來找她吧。”

宋芷容從來沒有這麽有底氣過,這份協議是她翻找蘇耀天遺囑的時候無意間發現的,她也沒想到蘇耀天會將這件事瞞下來,如果早知道有這份協議在,她豈會容忍蘇姒在蘇家這麽多年,而今蘇耀天的昏迷是個契機。

鳳景琛聽見他的話,緩緩轉過頭,看見她似乎有些意外,狀似疑惑道,

“宋阿姨,你是在說我?”

宋芷容皺了皺眉,剛想開口,男人又道,

“既然是股東大會,那麽宋阿姨,您在這裏做什麽?”

“宋女士是蘇先生的妻子,可以暫代蘇先生參加股東大會。”

江律師插了句話。

男人將目光轉向他,接著輕嗤一聲,道,

“這女人給了你多少錢,讓你丟掉了一個律師該有的操守,來做這種讓家裏祖墳都不得安生的事!”

他表情淡然,語言卻相當惡毒,在場的人倒吸一口氣,卻沒人敢在這時候替她說話,不單單是因為鳳景琛是霍家的子孫,更因為如果鳳景琛出手,幫蘇氏擺脫困境,那麽他們手裏的股份,就不用賤賣了。

江律師臉色一變,對上鳳景琛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冷冷道,

“鳳景琛先生,我不明白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不明白?”

鳳景琛眼神一冷,將楚楚遞過來的東西狠狠地砸在身上,

“這份協議是蘇先生十幾年前立的,他如果真的像公諸於世,用得著現在?”

江律師臉色青了青,極力保持著鎮靜,道,

“蘇耀天先生顧忌蘇小姐的感受,才一直沒說——”

“簡直是放屁!”

男人惡言相向,江律師臉色漲紅,想不到霍家孫子輩竟然是個流-氓!

“如果真照你說的這樣,他又為什麽要立遺囑,偏偏遺囑的最大受益人還是蘇姒,你說說,這又是什麽原因?”

“你——你——”

江律師一驚,半響說不出話來,遺囑的事情並無其他人知道,他是怎麽知道的。

蘇姒也奇怪的皺起眉,剛剛被那份協議撞昏了神智,這會兒理智回攏,才想起不久前蘇耀天半夜將她叫回家說遺囑的事兒,那上麵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她繼承百分之二十八的股份,如果她父親真的想要這東西公諸於世,斷不會多此一舉,所以······

蘇姒眼神冷冷地看向宋芷容,後者臉色也是蒼白,本能的後退了一步,因為蘇姒這時候的眼神跟十幾年前那個女人實在是太像了。

“江律師,你的職業操守實在是讓人汗顏,,也多虧我嶽丈沒有那麽糊塗,立完遺囑後,又找人公證了一下,你現在所做的事,已經侵犯了你業主的權利與隱私,我們完全可以告你!”

江律師臉上冷汗蹭蹭直下,他看了一眼宋芷容,後者沒看他,隻是冷著臉道,

“就算這件事可以說是認為作梗,那麽蘇姒偷換圖紙的事呢?”

宋芷容冷冷地勾

起唇角,

“當年的監理師是她的人,出了事,人卻不見了,一個想摧毀蘇氏的人,我們有權利清理門戶,這,不管你的事吧。”

“要清理也要等我嶽丈醒來,你算什麽東西!”

男人冷下臉,直接不留情麵。

宋芷容神色一變,正要說話,突然有人道,

“蘇夫人,你的手機響了。”

宋芷容一看,是韓家人,語調立刻就變了,溫和道,

“親家,有事嗎?”

電-話裏不知道說了什麽,宋芷容臉色猛地一變,急急地就往外走。

江律師一看,鬧事兒的人都不在了,也灰頭土臉的離開了,會議室的人一件勢頭調轉,也都訕訕的寒暄了幾句,散會了。

不一會兒,剛剛還劍拔弩張的會議室,就剩下他們兩個,楚楚臨走前體貼的將門給他們關上,隔絕了外麵的冗雜。

硝煙過後,蘇姒整個人像是剝了一層皮,說不出的煩悶難受,就算宋芷容傳遞的不是蘇耀天的意思,但是那份離婚協議及財產分割真的讓她對蘇耀天死了心,就算不愛,也不需要這麽殘忍。

“別想了,都過去了。”

男人揉揉頭發,跟哄小動物一樣順毛摸。

蘇姒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低聲道,

“鳳景琛,不愛一個人就能那麽殘忍嗎?”

“或許不是你想的那樣呢。”

“那是什麽樣?”

蘇姒突然激動起來,

“你看看那份協議的簽署日期,我母親當時神誌不清,他竟然要她簽下這種東西,如果——”

她喘了口氣,情緒激動地不能自已,說話也有些語無倫次,

“但凡他有一點人性,都不會這麽做,可是,偏偏為什麽他卻是我父親呢。”

鳳景琛不知道該怎麽哄,因為就連他自己也覺得,蘇耀天辦的事不像個男人。

他隻能將他僅有的溫柔拿出來撫慰心尖兒上的人,

“寶貝兒,別哭,你這是要我的老命呀。”

他的安慰,沒有起到該有的作用,反而讓蘇姒哭出聲,原本隻是小聲啜泣,最後在他無底線的縱容下,變成了嚎啕大哭。

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一顆接一顆,看得男人一顆心都揪在了一起,笨手笨腳的給她擦淚,低聲安穩道,

興許是壓抑的太久,他越說蘇姒哭得越厲害,男人無奈,勾起她的下巴強吻。

蘇姒起先還掙紮,最後慢慢軟了身體,男人不敢造次,生怕吻出火來,見她安靜了,才鬆開嘴,低聲道,

“多大點事兒,至於麽?”

蘇姒紅著眼,低頭,沒吭聲。

男人挑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一字一頓道,

“寶貝兒,老師沒教過你嗎,哪裏跌倒就在哪裏挖坑,咱摔一下,他們就得摔殘,誰讓你不痛快一次,咱就讓他不痛快一生!”

他這一番謬論,讓蘇姒抑鬱的心情有所好轉,低聲接了一句,

“哪個老師也沒這麽教過,你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吧。”

見她能拌嘴,男人才鬆了口氣,媳婦兒的眼淚實在是要命的厲害,比打在身上還肉疼。

他笑了下道,

“你怎麽知道的!”

不跟他貧嘴,蘇姒突然道,

“剛剛宋芷容走得那麽急,出什麽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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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