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七號那天,你去過我的書房?

c_t;他向來心思縝密,什麽東西放在什麽東西心裏都是一清二楚,可是那一天回家,他明顯發現書房的‘花’盆有動過的痕跡,而那些照片,很有可能就跟她有關。

而此時剛剛見過黑子的馮素雅,莫名的打了個寒磣,眼神有些驚恐······

此時此刻,馮素雅正開著車往賀成章的住處趕,幾個小時前,知道網上爆出來的消息的時候,她心裏驚疑不定,不知道消息是真是假,不敢妄自跟賀成章聯係,怕惹禍上身,從她選擇跟賀成章站在一起的時候,就注定了兩個人被綁在了一條船上,一旦賀成章出事,那麽她絕不可能獨善其身,更何況賀成章手裏還掌握著她那麽多死‘穴’,尤其是有關馮家的事。

馮素雅咬咬牙,想起一個月前,跟馮繼忠見麵的事。

馮家落馬,算是她預料之中,隻是比預料的時間要早,她也沒想到,馮家跟賀家當年手上還有這麽多條人命,她原本就恨馮繼忠入骨,現在眼看馮家落馬,可以說是大快人心,可是這種變-態的興奮並沒有持續太久,突然有一天,有人給了她一封信。

她那時候,已經將束縛她二十多年的馮家擺脫,正沉浸在解脫的快樂中,卻不想這封信,直接將她從天堂打入地獄。

於是在收到信的第二天,她就向賀成章提出要求見馮繼忠一麵。

馮繼忠那時候正*她,自然沒有多說什麽就答應了,而她,卻不知道自己這一來,就是將自己徹底踏進了地獄。

那天她在監獄外麵呆了很久,才等到探視馮繼忠的機會reads;。

賀成章人脈廣,向馮繼忠這種重犯,竟然都能單獨在一個房間談話,馮素雅心中冷笑,不用想都知道這個房間肯定到處都是耳朵,她跟馮繼忠的對話,如無意外,賀成章會完全知道。

馮素雅壓下心頭的冷意,聽見開‘門’聲,這才穩著情緒朝著‘門’口看去。

馮繼忠一身囚服,看起來非常憔悴,原本有些微微發福的人,短短一個星期就瘦了下去,臉上明顯能看到很多深褐‘色’的老年斑,一向‘挺’直的脊背,也彎了下來,那頭永遠烏黑的頭發竟然‘花’白了一大半,這樣的馮繼忠,早沒了當年的器宇軒昂,他現在隻是一個失敗者。

馮素雅眼神淡漠的看著他,臉上沒有多大變化,見他一步步走來,坐下,沉默了一下,才開口道,

“你還好嗎?”

馮繼忠抬起頭,渾濁的雙眼看著眼前的‘女’孩兒,嘴角不自然的彎了一下,道,

“如果不是我讓人找你,恐怕你這輩子都不會出現在這兒吧?”

“你知道就好。”

馮素雅冷冷道,

“我們之間從頭到尾都隻是一場合作,在你們將我賣給賀家的時候,我跟馮家就再沒有任何關係了!”

“嗬嗬,”

馮繼忠怪異的笑了兩聲,眼神‘陰’鷙的看著她道,

“沒關係,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別忘了,當初霍睿之跟鳳蘭的死!”

馮素雅眼神一變,咬牙道,

“那件事跟我無關,你想把髒水潑到我身上?”

“我隻是讓人拖住霍睿之,人是你找的,他們做什麽都是聽你安排的,如果沒有你的授意,他們怎麽敢動手?”

“你有什麽證據reads;!”

馮素雅心中警鈴大作,來之前來抱著一線希望,馮繼忠是故意威脅他,但是現在看見他這幅窮途末路的樣子,她開始不確定了,如果當年那件事留下什麽證據,那麽等待她的將是······她不敢想象!

“其實你要是狠一點將那兩個人也收拾了,或許就不會有今天的事,不過你還是太嫩,我手裏有他們的錄音,這個證據,夠分量吧?”

“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的假的?”

馮素雅內心狂跳,麵上卻極力保持者震驚,至少要套出來些什麽。

馮繼忠冷笑一下,一張臉看起來分外猙獰,他湊過來,壓低聲音道,

“你還記得,你跟霍睿之結婚前,曾經跟鳳景琛在酒店風-流一晚的事嗎?”

他笑得滲人,讓馮素雅無端的打了個冷顫,啞聲道,

“你到底想說什麽?”

“沒什麽,隻是想告訴你一些真相,”

馮繼忠桀桀的笑了兩聲,一字一頓道,

“那晚上了你的人是我,不是鳳景琛,你的處是我破的!”

馮素雅臉‘色’猛地一白,站起身後退一步,怒喊道,

“不是,不是的,你騙我!”

馮繼忠冷笑一聲,道,

“那晚,我是跟著你一塊兒出去的,我怕你這個小-‘騷’-貨臨陣脫逃,想反悔,沒想到,你膽子比我想的還大,結婚前,還想跟小叔子風-流一場,這麽好的事,我怎麽能便宜別人,既然鳳景琛那小子不懂風-情,那不如我成全了你,那一晚,你可是風-‘騷’的很!”

他眼中的‘**’-邪,讓馮素雅幾‘欲’作嘔,她搖著頭,臉‘色’一片慘白。

“後來也是我把你放在鳳景琛的房間的,這就是為什麽,你們在一起,你yi絲不gua,他卻穿著整齊。”

馮素雅紅著眼眶,渾身顫抖,她努力回想著那天的情況。

其實那天早上,她比鳳景琛醒的要早,當初醒來身體的異樣就讓她知道自己已經發生過什麽了,可是躺在她身邊的男人卻著裝整齊,她心裏不免有些慌‘亂’,猶豫了半響,悄悄將鳳景琛的扣子解開,隨便拍了幾張兩個人在一起的照片,見鳳景琛要醒來,就趕緊裝作剛醒的樣子,想博取鳳景琛的一些憐惜,可是她記得當初鳳景琛臉上冰冷的幾乎沒有一絲表情,甚至對兩個人睡在一張*上,也沒有‘露’出什麽詫異的表情,甚至聽著她自導自演的話,眼中甚至還‘露’出了嘲諷,所以,這就是所謂的真相,那鳳景琛,是不是早就知道跟她發生關係的人是誰,他明明知道卻一句話都未說,原來這就是她在鳳景琛心裏的地位,心如刀割。

她後退一步,靠著牆,眼角的淚水一滴滴掉落下來,她不是個好人,可是她唯一的真心卻一直毫無保留的給鳳景琛,這原來這一切都是她的自作多情,她在意的男人,從頭到尾都沒有將她放在眼裏,自己參透的真相,遠比別人口中知道的要恐怖許多,這些年,即便鳳景琛表現的多恨她,厭惡她,甚至跟蘇姒結婚,為了那個‘女’人對付自己,她都覺得他們之間的過去是無法磨滅的,這個男人愛過她,他們甚至曾經那麽美好過,可是現在,有一個人告訴她,這都是假的,那個男人從未愛過她,一切都是她的自作多情,他眼睜睜的看著她,一步步的步如深淵,卻沒有拉她一把,更在最後狠狠地推開她,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馮繼忠看著馮素雅失魂落魄的樣子,緩緩站起身,微微笑了一下,道,

“你好好想想、”

說完就先離開了。

馮素雅整個人虛脫一般的坐在地上,許久之後,才擦幹眼淚,表情冰冷的站起身,擦幹眼淚離去。

馮繼忠想靠那些拿捏她,根本不可能,這個毀了他一輩子的男人,他要讓他血債血償,不得好死!

她知道這一切恐怕賀成章都已經知道了,所以回到賀成章別墅的時候,她沒有打算隱瞞這件事,直接跟賀成章坦白,果然,跟她想的一樣,賀成章知道這些的時候,並沒有什麽表情,隻是問她,

“你要怎麽做?”

馮素雅冷笑,

“他要什麽,我就毀掉什麽,他想出來,下輩子吧reads;!”

“需要我幫你做什麽?”

馮素雅看了他一眼,低聲道,

“這件事我自己處理,如果需要幫助,我會跟你說。”

賀成章‘摸’了‘摸’她的臉蛋,微微彎了彎‘唇’角,什麽都沒有說。

毀掉一個人很容易,尤其是像馮繼忠這樣,窮途末路,人人得而誅之的囚犯。

她聯係了老黑,那個從她在馮家的時候,就對她無比忠誠的男人,放消息給馮繼忠說她同意他的提議,但是要提前拿到那些證據。

馮繼忠自然不會給她,隻是說,等他出去再說,她怎麽會讓他出去呢。

馮繼忠在牢裏這段時間,她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好覺,馮繼忠必須除去,思來想去,她想到了馮夫人,那個自命清高,實則自‘私’自利的‘女’人。

她跟馮夫人見麵的時候,那個‘女’人上來對她就是一頓‘亂’罵,那些話,根本不堪入耳,但是出乎意料的,馮素雅靜靜地聽著,沒有一絲反抗,等馮夫人罵夠了,她才將手中的東西‘交’給馮夫人,淡淡道,

“你想不想救馮繼忠?”

馮夫人眼神一冷,沉聲道,

“這麽多人都沒有辦法,你能做什麽?”

馮素雅沒有回答她的話,隻是問她,

“你隻需要回答我,你想不想救他?”

馮夫人抿著‘唇’沒說話,她跟馮繼忠自然不可能有多深的感情,但是馮家現在被查封,幾乎所有的財產的都被沒收,她的娘家不願趟這場渾水,根本不想‘插’手這件事,而她現在除了手中那些根本算不得數目的現金,幾乎是身無分文,馮繼忠那個老狐狸,轉移的哪些財產雖說是在她名下,但是必須是要通過馮繼忠這個委托人的委任書,才能作數,而那個老狐狸,根本就沒有給他那個東西,所以現在她的日子並不好過。

如果救出馮繼忠,能換來那些為數不少的財產,到時候馮繼忠是生是死就跟她沒有關係了,想到這裏,馮夫人抬起頭,冷漠的看著她,沉聲道,

“你到底想幹什麽?”

“馮繼忠手裏有我的把柄,但是我現在的身份,不方便親自出手救他,但是你作為他的夫人,你可以。”

馮夫人皺了皺眉,沒說話。

“你想要錢,我想要東西,隻要我們合作,就能各取所需,從今往後,再不相關,怎麽樣?”

馮夫人眼神有些動搖,半響,低聲道,

“馮繼忠現在是主要嫌疑人,外人根本沒有資格見他,你要怎麽救他?還是說你有能幫他脫罪的證據?”

馮素雅微微勾了勾‘唇’角,喝了一口咖啡,緩緩說出了兩個字,

“假死。”

馮夫人一驚,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你腦子有‘毛’病吧,你以為警察都是吃白飯的?”

馮素雅輕笑一聲,

“我有辦法讓你進去,自然有辦法能將他的‘屍體’運出來,別忘了,我現在是賀成章的人,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現在還是有些權力的。”

馮夫人驚疑不定,看著眼前神情淡淡的‘女’人,糾結了很久,才道,

“你想怎麽做?怎麽做才能不被人發現?”

馮素雅微微笑了一下,眼中‘露’出一些嘲諷,從包裏取出一盒針劑,遞給馮夫人,壓低聲音道,

“這個,是我找人去醫院配的‘藥’,它可以讓人短暫的進入休克,生命體征全無,大約能維持兩個小時,你讓馮繼忠找準時機,把這個注‘射’進去,等他‘死了’以後,我就找人想辦法把他的屍體‘弄’出來reads;。”

馮夫人看著手中拿小小的針劑,將信將疑。

“萬一‘藥’效失效了呢?”

馮素雅眼神冷了冷,

“馮夫人若是不相信,大可以不必相信我,我沒必要拿著自己的安慰開玩笑,馮繼忠假死一旦被戳破,你覺得他會不報出我?”

馮夫人這才將‘藥’劑收了起來,道,

“我什麽時候去見他?”

“越快越好,明天。”

馮素雅說完又頓了一下,道,

“讓馮繼忠告訴我那東西的下落,至少讓我知道一部分。”

馮夫人看了她一眼沒說話,拿著東西離開了。

馮素雅看著她的背影,眼中‘露’出一絲‘陰’狠,既然你們這麽急迫,我就送你們一程。

所有的一切如她想象的那樣順利,第二天晚上,她就知道那個造成她這輩子噩夢男人死了,這一切很快就要結束了。

殺死馮繼忠,栽贓給馮夫人,這一切簡直是天衣無縫,可是馮繼忠口中所說的那份證據,她市政沒有一絲頭緒,一天不解決這個問題,她的心就無法安定下來,她找遍了所有馮繼忠能藏東西的地方,卻一無所獲,直到有一天晚上,賀成章醉酒,無意中說出來的那些話,才讓她心中有了計較。

那份證據,從一開始,馮繼忠就把它‘交’給了賀銘,為的就是能牽製她,可是誰都沒想到她來賀家,竟然這麽“安分”,所以那份證據,她從頭到尾都不知道,馮繼忠從一開始,賀成章卻從一開始就抱著看戲的姿態,她卻像一個小白鼠一樣被玩‘弄’在鼓掌之間,一切全都明了,她冷笑不已,這就是她馮素雅的人生,可笑的人生!

原本就覺得即將擺脫這一切的馮素雅重新陷入了泥潭中,她不得不繼續取悅賀成章,伺機找到那些證據,她現在已經別無選擇了。

這一切都在秘密進行著,賀成章對她的防範越來越低,她能接觸到東西也越來越多,直到那次,意外的開啟了他書房藏匿的保險箱,她覺得自己又有出路了,於是她找到了老黑。

老黑卻不同意冒險,賀成章這個人太難猜測,誰也不知道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麽,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不能得罪賀成章,老黑想讓她離開,可是馮素雅不肯,即便到了這個時候,她也不能讓自己從青城落荒而逃,她更不願再做任何人拿捏的傀儡,所以她不會離開。

好黑勸說不動,隻能暗中幫助她,但是一個星期了,事情卻沒有一絲進展,直到昨天,老黑去突然發現被人跟蹤後,他們的行動才被迫終止。

有人查到了老黑身上。

這個認知讓馮素雅害怕起來。

這一步,一直是她隱匿的一步棋,可是現在卻有人懷疑了,她開始擔心以前那些事是不是也泄‘露’了,越是想越是害怕,她忍不住偷偷出來見了老黑一麵。

老黑是個職-業-軍-人,並沒有被對方發現什麽,可是現在他們的處境已經不安全了,而且剛剛她知道了網上曝光的帖子,她更加擔憂起來,如果賀成章出了事,難保不會連累到他們,思來想去,她不顧老黑的勸阻,還是回了賀家。

車子停到別墅‘門’口,馮素雅深吸了口氣,不管怎麽樣,這一次一定要堅持過去!

大‘門’緩緩打開,馮素雅穩了穩心神,開著車緩緩進去,身後的大‘門’徐徐關上,就像一隻無形的手,收攏住了所有······

馮素雅進屋的時候,房間裏一股濃厚的酒‘精’味,賀成章半躺在沙發上,手裏拿著一個酒杯,她微微皺了皺眉,腳步稍稍頓了一下,隨手將外套放在衣架上,輕聲道,

“你還好嗎?”

她的語氣關切,表情看起來也很‘逼’真。

賀成章放下酒杯,微微笑了一下,朝他招了招手,緩緩道,

“過來。”

馮素雅徐徐走古來,將手中的包裝‘精’致的盒子放在茶幾上,順勢坐在他‘腿’上,抱著他的脖子,有些擔憂道,

“你喝了很多嗎?”

賀成章笑了一下道,

“不多,隻有兩瓶。”

地上白蘭地的瓶子東倒西歪,馮素雅低頭看了一眼,眼中‘露’出一絲嘲諷,抬頭的時候又換了一副表情,輕聲道,

“其實那些流言蜚語,完全可以不必在乎,流言止於智者,何必因為這些讓自己不開心呢,還傷了身體。”

她說著將桌上的盒子打開,低聲道,

“明天是中秋節,我沒有親人,你也是一個人,我們一切過吧,忘記一切,開開心心的,不好嗎?”

她眼神真誠,入戲這般深,賀成章眯了眯眸子,按住她的手,緩緩地拿過來,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道,

“七號那天,你去過我的書房?”

“啪——”

馮素雅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她從他身上下來,彎腰去撿地上的月餅,掩飾自己的狂跳的心,

“你看你,月餅都掉地上了。”

賀成章眯著眼睛,看著蹲在地上的‘女’人,眼神越來越冷,等她撿好月餅的時候,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拉了起來,馮素雅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對方壓在了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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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已更新,六千字,明天繼續,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