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一團黑雲

走到停屍房門口,師父沒有急著進去,而是向我看了過來,我明白的對師父點了點頭就向殯儀館的小超市裏走了過去。

我在超市裏買了兩捆紙錢一捆香又向停屍房返了回去。走到停屍房門口,我將買來的香遞給了黃櫓濤,隨後我將兩捆紙錢分成幾份在停屍房門口燒了起來。

“楊道長,在停屍房門口燒紙錢燒香是什麽意思?”陳隊長指我和黃櫓濤問向師父。

“凡是放在這停屍房裏的死人,大多都是橫死之人,死後魂魄隻能在人世間遊**而無法地府投胎,這紙錢是燒給它們零花的,香是給它們吃的,我們給它們燒紙錢燒香也算是打發它們,讓它們不要見怪。”師父指著停屍房對陳道長回道。

“原來是這樣。”陳隊長聽過了師父的話,他點了點頭回了一句。

我和黃櫓濤在停屍房門口燒完紙錢和香後,我們幾個人一起走了進去。

走進停屍房,我看到之前那個殯儀館女工作人員推著一具屍體從我們的身邊走了過去。

“我是DD市刑偵大隊的大隊長,我姓陳,我想看一下昨天上午送過來的那三具男性屍體。”陳隊長上前一步攔住了殯儀館女工作人員掏出自己的警官證給她看。

“你們在這裏等一下。”殯儀館女工作人員拉著個臉子對陳隊長說完這話後,她推著屍體繼續向前走去。

“這女的,怎麽一點笑臉都沒有。”陳隊長望著那位女工作人員的背影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她們整天麵對著死人,怎麽可能會有笑臉。”師父對陳隊長回了一句。

“你說的也對。”陳隊長聽了師父的話,他尷尬的對師父回道。

過了沒一會,殯儀館的女工作人員走到了我們身邊,她麵無表情的對我們四個人說了聲“跟我來”,就帶著我們去看那三具屍體。我們跟著陳隊長來看停屍房屍體,警察小王說什麽都不跟著我們來,他自己一個人守在麵包車裏玩著電話。

女工作人員將我們三個帶到最中間的停屍房後,她將左麵牆上挨在一起的三個冷藏櫃抽屜抽了出來,三個冷藏櫃抽屜裏麵凍著三具男性屍體,一具男性屍體的年紀在四十歲左右,長的微胖,另兩具男性屍體的年紀在二十五六歲之間,我們能清楚的從他們三個人的脖子上看到青黑色的掐痕。

“你們看吧,看完後把這抽屜推進去,還有具屍體等著我去化妝,我就不陪著你們了。”女工作人員對我們扔下這句話後,她邁著大步就離開了。

“師父,我覺得這個女的還真是有點個性。”我望著離開的女工作人員笑著說道。

“在這個地方工作時間長的人,沒個性也會變的有個性,而且他們的個性都特別的怪異。”師父對我回了一句。

“經過法醫鑒定,他們三個人是都是喉部窒息導致的腦缺氧死亡,其中有一個年輕人的喉部的骨頭都被掐碎了。”陳隊長指著三個死者脖子上的掐痕一臉凝重的對我師父說道。

師父湊上前彎著腰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三個死者脖子上的掐痕,他沒看出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但我總覺得這三個人死的挺詭異,至於哪裏詭異,我說不上來。

“楊道長,你能看出什麽嗎?”陳隊長見師父打量著三位死者不說話,他向師父問了一句。

“從這三具屍體上,我沒看出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你現在帶我去案發現場看一下吧!”師父直起身子對陳隊長回了一句。

“行,我現在就帶你們去案發現場。”陳隊長點著頭對師父答應道。

我們將三個裝著屍體的冷藏櫃抽屜推進去後,便跟著陳隊長走出了停屍間。

到了殯儀館的大門口,我的不由的回過頭看了一眼籠罩在殯儀館上空的那團黑雲,看著這團黑雲,我的心裏有種壓抑感。

離開殯儀館後,警察小王開著警用麵包車向市內駛去,過了不到三十分鍾,車子停在了一家當鋪門口,我從車上跳下來看到當鋪的卷簾門上貼著市公安局的封條。

“小王,你拿著當鋪門的遙控鑰匙了嗎?”陳隊長向警察小王問了過去。

“拿了。”警察小王對陳隊長回了一句,就從兜裏掏出一把遙控鑰匙對著卷簾門摁了一下,隨後卷簾門慢慢的向上升了起來。

“殺害三個死者的人應該不是圖財的,因為隆鑫老板放在櫃子裏的錢和金飾都沒有丟失,當鋪也沒有被翻過的痕跡。”走進隆鑫當鋪,陳隊長指著當鋪四周對師父說了一句後,他又帶著我們向當鋪二樓走去。

“這二樓是他們住的地方,隆鑫老板周鵬養了五個小弟,當天晚上有三個小弟通宵上網去了,他們三個人算是逃過了一劫。那三個死者分別在這間,這間,還有這間臥室遇害的”陳隊長指著二樓的三間挨在一起的臥室繼續對師父說道。

陳隊長所指的三間臥室裏麵的生活用品擺放的都很整齊,隻有床鋪是淩亂的,從淩亂的床鋪上能看出來死者生前經過了一番痛苦的掙紮。

“楊道長,你看一下,這是我們在案發現場從各個角度拍攝的三位死者照片。”陳隊長從兜裏掏出一遝相片遞給了師父。

師父接過陳隊長手裏的照片便看了起來,我和黃櫓濤一臉好奇的也湊到師父的身邊看著師父手裏的照片。

照片裏的三位死者都是死不瞑目,而且他們的臉上還露出一副驚恐的表情。

“師父,我總覺得這三個人死得有些蹊蹺。”我指著照片中的三個死者對師父說了一句。

“我和你的想法一樣,我覺得他們三個人的死,可能不是人為的。”師父望著手裏的照片回了我一句後,他再沒多說什麽。

“陳隊長 ,鬼是陰邪之物,大多數鬼隻有在黑天才能出現,想要看見三個死者的鬼魂,我們必須要等到晚上才可以。”師父將手裏的照片遞給陳隊長說道。

“行,那就等晚上。”陳隊長接過師父手裏的照片答應道。

“陳隊長,我現在需要兩個招魂幡,一對白蠟燭,還有一個香爐,一捆紙錢,一捆香,麻煩你去給我弄來。”師父對陳隊長吩咐了一句。

“這些東西我要去哪弄?”陳隊長皺著眉頭問向師父。

“去紙紮店可以買得到。”

“小王,你去紙紮店將楊道長需要的東西買回來。”陳隊長對小王吩咐了一句。

“楊道長,你能不能再說一下,你需要什麽東西,我剛剛有點沒記住。”警察小王走到師父身邊問了一嘴。

“兩個紙紮的招魂幡,一對擺蠟燭,一個香爐,一捆紙錢,一捆香。”師父又對警察小王重複了一遍。

“好的,我這就去買。”警察小王對師父回了一聲,就從當鋪走了出去。

我和黃櫓濤從二樓走下來後,便在一樓閑逛了起來。我在一樓的辦公室桌子下麵的廢紙筒裏看到了一摞子被撕毀的借條。

在我們這裏,有很多當鋪已經不做典當生意了,他們私下裏做著放高利貸的生意,而且利息高的離譜,有不少人被這些高利貸逼的跳樓自殺,服毒自殺,上吊自殺。

下午四點半多一點,警察小王拿著師父所需要的東西從外麵走了進來。

“陳隊長,你把死去的那個老板的姓名,還有生日時辰告訴我,如果他們三個的魂魄今天晚上不在這當鋪裏出現,我晚上要做一場招魂法事,需要一個人的姓名和生日時辰。”師父從挎包裏拿起毛筆問向陳隊長。

“楊道長,我隻知道這個隆鑫當鋪老板的姓名叫周鵬,周是周朝的周,鵬是大鵬鳥的鵬,至於他的出生年月日,我就不清楚了,我現在給局裏打個電話,讓我同事查一下他的生日時辰。”陳隊長對師父說完這話,就掏出電話給他們單位的同事打電話。

陳隊長要到了周鵬的出生年月日後,便告訴給師父。師父掐算出周鵬的八字後,他用毛筆將周鵬的姓名,還有生辰八字寫在了招魂幡上。

“楊道長,還有不到十分鍾就五點了,咱們先出去吃晚飯吧!”陳隊長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對師父說道。

“也好,咱們先去吃飯。”師父點著頭對陳隊長答應道。

陳隊長帶著我們幾個人就近找了一家小飯店吃飯,加上警察小王一共是五個人,陳隊長點了八個菜,一箱啤酒。

“楊道長,我敬你一杯酒,之前有得罪你的地方,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陳隊長端起自己麵前的酒杯賠著一副笑臉的對師父說了一句。

“我沒放在心上,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師父笑著回了陳隊長一句後,他端起酒杯跟陳隊長手裏的酒杯碰了一下,便一口飲盡。

“在沒遇見你之前,我根本就不相信這世界有鬼,我覺得鬼神都是愚昧的人類編造出來的,自從那天在你們後山的亂葬崗上親眼看到了鬼,我才相信這世界是鬼的。”陳隊長對師父苦笑道。

“陳隊長,你要記住這麽一件事,凡是能流傳到至今的神話傳說,未必都是假的。”師父很認真的對陳隊長說了一句。

“楊道長,既然這世界有鬼,那天上是不是也有神仙?”陳隊長放下手裏的筷子好奇的問向師父。

“有,但是我沒見過。”師父先是肯定的回了陳隊長一聲有,然後他又搖著頭對陳隊長回道。

“既然你說有,那就肯定有,我相信你的話。”陳隊長望著師父點著頭回道。師父現在要是說雞是扁扁嘴的,估計陳隊長也會相信。

我們五個人吃完飯是晚上七點多一點,陳隊長付完賬帶著我們幾個人從小飯店裏走出來,就奔著隆鑫當鋪走去。

“陳隊長,我想回家。”警察小王停住身子一臉害怕的對陳隊長說了一聲。

“行,那你就回去吧!”陳隊長點著頭對警察小王答應了一聲。

“謝謝陳隊長。”警察小王對陳隊長感激的道了一聲謝,就打著一輛出租車離開了。

“自從這小子上次看見鬼後,他的膽子變的比以前小多了。”陳隊長指著警察小王坐的那輛出租車對師父笑道。

“俗話說的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隻要你沒有主動的招惹鬼,鬼是不會找你麻煩的。鬼跟人比起來,我覺得還是人心最可怕。”師父笑著回了陳隊長一句。

“陳隊長,你說的這話我讚同,這樣的事我遇見很多,有親兄弟背後捅刀子,還有老婆勾搭情夫殺自己老公的,人心可怕呀!”陳隊長點著頭讚同道。

我們四個人回到隆鑫當鋪,外麵的天已經徹底的放黑了,街道兩旁除了餐飲店鋪,其餘的店鋪全都關門了。

“師父,看起來死者的魂魄沒有在這當鋪裏。”黃櫓濤跑到二樓轉了一圈後,他回到樓下對師父稟告著。

“再等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他們三個人的魂魄沒有出現在這裏,咱們就開始招魂。”師父望著隆鑫當鋪的正門對我們說道。

“楊道長,我那啥眼沒開,是不是就看不見鬼的存在?”陳隊長湊到師父身邊問了一嘴。

“你把這個東西滴到兩個眼睛裏,就能把天眼打開,可以看到普通人所看不見的東西。”師父從兜裏掏出一小瓶牛眼淚遞給了陳隊長。

陳隊長接過師父遞過去的牛眼淚,他打開玻璃瓶塞聞了一下裏麵混濁的**,他發現裏麵的**裏麵有一股刺鼻的腥味,而且還有一點臭。

“楊道長,這玩意滴到眼睛裏,會不會把眼睛給整瞎了?”陳隊長指著他手裏裝著牛眼淚的玻璃瓶擔心的問向師父。

“你放心吧,這東西不會把你的眼睛整瞎。”師父笑著對陳隊長回道。

“好吧!”陳隊長對師父應了一聲後,他硬著頭皮將手中的玻璃瓶舉起來就要往自己的眼睛裏滴。

“兄弟,我平時滴眼藥水都要我媳婦幫著我滴,還是你幫我滴一下吧!”陳隊長收起手中的牛眼淚對我拜托道。

“可以。”我點著頭對陳隊長答應了一聲後,我接過陳隊長手中的牛眼淚幫他滴了兩下。

“啥感覺?”看到陳隊長用手揉著自己的眼睛,我笑著問向陳隊長。

“有點辣眼睛。”陳隊長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剛開始是有點辣眼睛,過一會就好了,你不用擔心。”我收起手中的牛眼淚笑著對陳隊長回道。

“楊道長,怎麽區分路上走的是人還是鬼?”陳隊長把眼睛睜開後,他走到當鋪門口望著街道兩側問向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