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該死的胡剛

“朱岩,昊田,你們哥倆跟我來一下,我要跟你們倆說點事。”我對朱岩還有昊田招呼了一聲,就往二樓走去,遊洛見我有話要跟朱岩和昊田說,他識趣的沒有跟著我們三個上樓。

我將朱岩和昊田帶到了二樓的一個包間,隨手就將門給反鎖上了。

“何菁,你有什麽要跟我們哥倆說的嘛?”昊田向我問了過來。

“我叫你們倆上來,就是想再次囑咐你們一聲,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麽事,都不要輕易的暴露自己的身份,一旦你們倆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就得離開我們人類生活的地方!”我嚴肅的對昊田和朱岩再次督促道。

“你說的話,我們哥倆都記住了。”昊田指著朱岩點著頭對我回道。

“昊田,你頭腦機靈,我對你倒是比較放心,唯獨讓我放心不下的是朱岩,朱岩性子有點直,我是真怕它惹出禍來。”我望著朱岩對昊田說道。

“何菁,我會看住我這個弟弟,不會讓它惹禍。”昊田望著朱岩對我承諾道。

“何菁,我會盡量克製自己的缺點,不給你們添麻煩。”朱岩不好意思的撓著後腦勺對我保證道。

我簡單的和朱岩還有昊田聊了幾句後,就和它們倆往樓下走去。

“何菁,你說的話,我們哥倆都聽進去了,雖然我們哥倆涉世未深,但我們哥倆分得清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也知道你是真對我們倆好,你以後要是有事需要我們哥倆幫忙,你就喊我們倆,我和朱岩就算是豁出自己的性命,也會幫你!”走到一樓大廳,昊田拍著胸脯對我承諾道,聽了昊田的話,我心裏則是很感動。

“行,我要有事需要你們倆幫忙,肯定會不客氣的喊你們倆,但不用你們倆豁出命。”我笑著對昊田和朱岩說道。

隨後我走到吧台跟遊洛先聊著他爸和蔡麗的事,突然我兜裏的電話響了起來,給我打電話的是黃櫓濤。

“黃櫓濤,是不是有人要買棺材?”我劃開電話問向黃櫓濤。

“何菁,小偷跑到棺材鋪來自首了,這事我處理不了,你回來處理吧!”黃櫓濤在電話裏對我回道。

“好,我馬上就回去,你一定不要放走那小偷。”我對黃櫓濤回了一句,就把電話掛斷了。

“遊洛,我有急事要回棺材鋪處理,有時間再聊。”我對遊洛說完這話後,我走出網吧邁著大步就向棺材鋪跑去。

“噗通”一聲,我跑了還不到兩步,就摔了一個大馬趴,把我的鼻子都摔出血來了。

“特麽的,我回去一定要好好的收拾那小偷一頓,然後再把他送到派出所。”我從地上爬起來氣憤的嘟囔了一句,就往我們棺材鋪繼續跑去。

跑進棺材鋪,除了黃櫓濤和珍妮,我看到一個十一二歲的邋遢男孩低著頭站在棺材鋪門口處,這個男孩頭發蓬亂,臉蛋凍的紅彤彤,鼻子下麵還掛著兩道黃黃的鼻涕,他吸氣的時候,鼻涕會被吸到鼻子裏,呼氣的時候鼻涕又會冒出來,這孩子身上穿的棉襖是又髒又破,腳上穿著一雙單鞋,其中右腳穿的鞋頭磨破,大拇腳指頭還漏在外麵。男孩眼圈有點紅腫,看起來是剛哭過沒多久。

“棺材鋪錢櫃子裏的零錢,都是你偷的吧?”我走到這個小男孩的身邊問道。

“是我偷的,我這次過來,是想把偷的錢還給你們。”這個十一二歲的孩子從懷裏掏出一個黑色塑料袋遞給了我。

我接過孩子手裏的黑色塑料袋看了一眼,裏麵全是零錢,有二十,十塊,五塊,還有一塊的紙幣和一塊的鋼鏰。

“你為什麽要偷這錢,又為什麽要還回來?”我壓著心裏的怒火問向這個孩子,若不是他年紀小,我早就抽他兩個打耳光了。此時我想起了我小時候,雖然我小時候比較調皮,但我從來沒有偷過別人一分錢。

“我偷這著錢是想給我爸買吃的,我爸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男孩在對我說這話的時候,他止不住的哭了起來,看到男孩哭,我一點都不同情他。

“你爸知道你拿的錢是偷來的,就讓你還回來是不是?”我拉著個臉子問向他,我準備幫著他父親教育教育這個不懂事的孩子。

“偷了你們家錢櫃子裏的錢,我買了一個麵包拿回家給我爸,結果我發現我爸他已經死了,我早上走的時候,他還活著的。”男孩說完這話後,他仰著頭放聲痛哭了起來。

聽了男孩的話,我的心突然感到很痛,我感覺這個男孩應該沒有對我說話。

我從兜裏掏出一袋麵巾紙,一邊為這個男孩擦著眼淚,一邊為他擦著鼻涕。

“你現在帶我去你家看看。”我對小男孩說道,小男孩對我點點頭,就帶著我從棺材鋪走了出去。

“黃櫓濤,我跟著這個孩子去他們家看看,你和珍妮幫我看著點棺材鋪,有事就給我打電話。”走到棺材鋪門口,我回過頭對黃櫓濤吩咐了一聲。

“行,棺材鋪我幫你看著!”黃櫓濤點著頭對我答應道。

離開棺材鋪,小男孩帶著我向我們鎮子西麵走去,我們倆走了約有半個小時,來到了喬家堡。小男孩的家住在喬家堡子最後麵,是兩間黃泥牆的小草房,門和窗戶沒有玻璃,是用泛了黃的塑料布胡在上麵的,自我十歲起,就再也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泥草房。

小男孩推開門帶著我走進屋子裏,我聞到一股難聞的黴臭味,我不由的伸出右手捂住了我的口鼻。

走進裏屋,我看到一個骨瘦如柴的男子臉色發青的躺在炕上,他身上蓋的被子破爛不堪,並露出被裏麵黃色的棉花,這個男子頭發蓬萊,胡子拉碴,他的年紀看起來應該在四十歲左右。

看到這個男子一動不動的躺在炕上,我將右手食指放在了他的鼻子下麵探一下他還有沒有呼吸。結果是這個男子不但沒有了呼吸,他的屍體已經變涼,看來是死去多時。

望著躺在炕上死去的男子,我又看了一眼站在我身邊抽泣的男孩,我難過的歎了一口粗氣。

“你叫什麽名字?”我向小男孩問了過去。

“我叫胡磊。”小男孩如實的將自己的姓名告訴了我。

“胡磊,你現在帶我去找你們堡長,我想跟他商議一下你爸的喪事。”

“嗯”胡磊聽了我的話,他對我點了一下頭,就帶著我去找喬家堡的堡長。

喬家堡的堡長家住在村東頭,房子是一棟二層小別墅,院子裏養著兩條特別不錯的獅頭藏獒,而且他們家的院子裏還停放著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這轎車少說也值個四五十萬。跟胡磊的黃泥草房比起來,堡長住的別墅就是皇宮。

“你在大門口站著幹什麽,跟我進去呀!”我走到院子裏,看到胡磊站在大門口處一動不動的看著我,我伸出右手對他招呼了一聲。

“我,我不敢進去!”胡磊望著院子裏的那兩隻藏獒搖著頭對我回道。

“那你就在門口站著等我,我進去!”我對胡磊說了一句,就向別墅裏麵走了進去。

我推開別墅門,看到一個五十多歲的光頭男子坐在沙發上悠閑的喝著茶水。

“你誰呀?”光頭男子見我推開門走進來,他皺著眉頭露出一臉不高興的表情問向我。

“我叫何菁,是QY鎮何家棺材鋪的老板,你是喬家堡的堡長嗎?”我向這個光頭男子問道。

“沒錯,我是這個喬家堡的堡長,你找我有事嗎?”喬家堡的堡長走到我身邊問了一句。

“你們堡子有個姓胡的男子去世了,我過來找你,是想跟你商議一下怎麽辦理他的喪事事。”我對堡長說明了我的來意。

“你是說胡剛死了?”光頭男子聽了我的話,他瞪著兩個眼珠子問向我。

“我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他住的是泥草房,兒子十一二歲,叫胡磊。”

“那就是胡剛,這個倒黴的可終於死了。”光頭男子如釋重負的在我麵前念叨了一句。

“你身為喬家堡的堡長,你說出這話,你就不嫌臊得慌嗎?”聽了光頭男子說的話,我氣憤的說道。

“你是不了解胡剛那個人,你要是知道他的所作所為,恐怕你會說出比我還難聽的話。胡剛我是看著他一點一點長大的,那孩子從小到大就不學無術,經常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胡剛的父母是老實人,這輩子就知道賺錢。胡剛二十五歲那年,胡剛父母為胡剛蓋了一棟五間大瓦房,然後又托人給胡剛找了個會過日子的媳婦。胡剛父母以為胡剛找了媳婦,就能穩重一些,誰知道胡剛結了婚後,更是不學無術,每天跟狐朋狗友在一起胡吃海喝。胡磊一歲那年,胡剛偷了他媳婦的金項鏈,金手鐲去賭錢,結果輸了個精光,因為這事他媳婦跟他差點離了婚,當時是我出麵調和好的。本以為胡剛因為這件事能學好,然而他依然是死性不改,不僅將他爸媽新蓋的房子給輸掉,他還在外麵欠下了巨額賭債。胡剛媳婦見胡剛這個人已經無可救藥,就和胡剛離了婚,然後跑去南方打工了,胡剛的父母被胡剛逼的服毒自殺了。胡剛父母死後,胡剛變得上進了,知道出去打工賺錢養他的兒子胡磊。好景不長,胡剛在外麵欠了人家十多萬的賭債,債主派人跑上門找胡剛要錢,胡剛拿不出錢還給人家,就被債主派來的人挑斷了腳筋。從此以後胡剛癱在炕上什麽都做不了,他的兒子胡磊是堡子裏的人你一口飯,我一口菜喂養大的。窮人的孩子早當家,胡磊那孩子六歲就知道照顧他爸,給他爸做吃的,還給他爸收拾屎尿,我們村子裏的人都可憐那孩子,但不可憐胡剛,村子裏的人都盼著胡剛早點死,別折騰那麽小的孩子。”光頭男子在我身邊講述著胡剛生前的事,聽了光頭男子的講述後,我也覺得胡剛早就該死了,他活著就是拖累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