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濃濃的怨氣

“當初我拜師父為師,完全是因為薛迪,如今薛迪她都不正眼瞧我一眼,我突然很想放棄回家跟著我爺爺賣棺材,起碼買棺材比在這裏當道士有出息多了。”我停下來對黃櫓濤回道,我說的最後一句後也不怕得罪黃櫓濤。

“你是看著我師妹跟江師弟走的近,心裏不舒服吧。”黃櫓濤的話直撮我的心窩。

“是的,不但不舒服,我這心裏還有點酸。”我點著頭對黃櫓濤如實的回道。

“昨天早上你跟小師妹剛走,我就偷偷的問師父怎麽看待小師妹和江浩辰之間的事,你猜師父他老人家是怎麽跟我說的?”黃櫓濤賣著關子對我說道。

“我哪能猜出來,你就直說吧!”我一臉焦急的問向黃櫓濤。

“師父說小師妹和江浩辰的八字不合,就算他們倆以後在一起也會分開。”黃櫓濤對我說完這句話後,他轉過身就離開了。

“難怪師父不讓薛迪跟著江浩辰去天津,看來我還是有機會的。”我笑著自言自語的嘟囔了一句。

師父離開的這幾天,我沒有向之前那樣去主動的招惹薛迪和江浩辰,我跟他們倆相處的還算是融洽,吃飯的時候還會跟他們說上兩句話。我這突然的轉變,讓黃櫓濤,薛迪,江浩辰他們三個人感到有些不適應。

第三天下午,師父挎著包回到了紫陽觀,每次師父接完白活回來,都是一臉的疲倦。我們這裏的白事先生在死者的家裏還要跟著死者的子女一起守靈,所以師父很少有時間能睡個覺。

“師父,您回來了。”我笑嗬嗬的跑到師父的麵前打著招呼。

“我出去這幾天,你小子有沒有給我添亂子吧!”師父一臉嚴肅的向我問了過來。

“沒有,絕對沒有,我這幾天表現的很好,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問我師兄和我師姐。”我擺著手一本正經的對師父回道。

“這次姑且相信你。”師父笑著回了我一句,就向屋子裏走去。

師父走進屋子裏剛要脫鞋睡覺,江浩辰帶著薛迪扭扭捏捏的來到了師父的麵前。

“楊師伯,我想跟您再商議一下帶薛迪去天津的事,我師父他很想見見薛迪,所以我希望你能讓我帶她回去。”江浩辰走到師父的麵前向師父商議道。

“師父,我長這麽大都沒出過DD市,我很想跟江師弟出去見識一下外麵的世界,你就讓我跟著江師弟去吧!”薛迪低著頭用手捏著衣服角對師父商議道。

“江師侄,這次你就先自己回去吧,如果下次有機會,你再帶薛迪去天津,我累了,你們幾個都出去吧!”師父麵無表情的對江浩辰說完這話後,他脫下鞋子躺在炕上就睡著了。

江浩辰看到師父睡著,他搖了搖頭再沒說什麽,薛迪則是露出一臉的失望的表情。作為局外人的黃櫓濤則是擺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而我的心裏則是感到很高興,我巴不得師父不讓薛迪跟著江浩辰去天津。

“江師弟你來DD有段時間了,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去。”從屋子裏走出來,黃櫓濤向江浩辰問了過去。

“明天我再待上一天,後天回天津。”江浩辰說這話的時候,他一臉不舍的望向身邊的薛迪。

“江師弟,你以後要是有空就常過來找我們玩。”薛迪憋著嘴對江浩辰說道。

“會的,我還會回來的。”江浩辰點著頭對薛迪答應道。

我們紫陽觀四個人,除了薛迪歡迎江浩辰再來,我和黃櫓濤則是一點也不希望江浩辰再來,同時我能看出來師父對這個江浩辰談不上喜歡,但也不討厭,畢竟江浩辰是個晚輩。

兩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早上八點鍾,我開著車載著師父,薛迪,黃櫓濤還有江浩辰來到了DD火車站。師父雖然沒多有少錢,但他也不是一個小氣的人,將江浩辰送到火車站,師父買了很多土特產讓江浩辰帶給他師父。

“楊師伯,謝謝你了。”江浩辰望著手裏大包小包的土特產對師父謝道。

“回去跟你師父說一聲,讓他有時間常回來看看。”師父拍著江浩辰的肩膀笑著說道。

“楊師伯,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就帶著薛師姐,黃師兄還有何師弟到天津來找我們。”江浩辰對師父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薛迪的身上。

“好的,隻要有時間,我一定帶著這三個小家夥去天津找你和你師父。”師父點著頭對江浩辰答應道,其實師父的這句話就是敷衍江浩辰。

“嗯,這時間也不早了,我該上火車了,再見。”江浩辰對著我們四個人擺了擺手就向檢票口處走了過去。

江浩辰在向檢票口走的時候,他時不時的回過頭對著我們四個人招手,然而隻有薛迪一個人回應著江浩辰對她不停的招手,我轉過頭望向薛迪時,我發現薛迪的眼睛有些濕潤。

“可終於是走了。”看到江浩辰終於消失在我麵前,我長出了一個口氣笑著說道,薛迪聽了我這話,則是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

將江浩辰送走後,我開著車載著師父他們三個人向紫陽觀返了回去,路上薛迪一直盯著窗外看,她一句話也沒有跟我們說,薛迪心裏有點埋怨師父沒讓他去天津,這我們都能看得出來。

剛回到紫陽觀,師父就接了一個電話,電話是我爺爺打過來的,爺爺說我們鎮子上的衛生所鬧鬼,讓師父過去幫忙處理一下。

“何菁,麻煩你開著車送我去你們QY鎮。”師父收拾好東西對我說道。

“好的師父。”我點著頭對師父答應道。

“你們倆這次也跟我一起去吧!”師父回過身對薛迪還有黃櫓濤說道。

“是,師父。”黃櫓濤和薛迪應了師父一聲,就跑到自己的屋子裏收拾東西。

一切準備就緒後,我們將紫陽觀的大門一鎖,就向QY鎮駛去,小白得知我們去QY鎮,它坐在車後座上高興的是手舞足蹈的。

“師父,咱們紫陽觀不留個人看著,會不會遭小偷?”我的車剛駛出紫陽觀,黃櫓濤向師父問了過去。

“咱們紫陽觀啥值錢東西都沒有,隻有傻子才會去偷東西,你就放心吧!”這話是我跟黃櫓濤說的,師父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聽到我說的這番話,他則是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

“師父,咱們幾個是直接去鎮子上的衛生所,還是先去我們家的棺材鋪?”車子駛入QY鎮,我向坐在副駕駛的師父詢問道。

“先去你們家棺材鋪找你爺爺了解一下情況,然後再去衛生所也不遲”師父對我回道。

“好的。”我點著頭對師父應了一聲就開著車向我們家棺材鋪駛去。

沒一會功夫,我們四個人和小白就來到了棺材鋪,小白下了車後,它首當其衝的就衝到了棺材鋪裏,還沒等爺爺反應過來,小白就跳到了櫃台上用自己的小腦袋蹭著爺爺的臉。

“你這小家夥還真是會溜須拍馬。”師父摸著小白的頭笑著說道。

“老楊,你來了。”爺爺看到我師父帶著我們幾個人從外麵走進來,他一臉微笑的跟著我師父打著招呼。

“接到你的電話,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了,咱們長話短說,你跟我說一下那個衛生所的情況。”師父不客氣的坐在凳子上向爺爺問了過去。

“事情是這樣的,今天早上我去市場買東西,碰到了我們鎮子衛生所的李大夫,我看到李大夫臉色蒼白,眼圈發黑,嘴唇發紫,我就知道他肯定是被不幹淨的東西纏身了,於是我就上前向李大夫問了一嘴,我說李大夫你好像被鬼纏身了,李大夫聽了我的話後先是打了一個冷顫,然後他跟我說他好像是被鬼纏身了,這段時間他晚上在家裏睡覺的時候總是能聽見孩子的啼哭聲還有女人的哭聲。於是我就向李大夫推薦了你,同時我也跟李大夫說了,這忙也不能白幫,他必須要付兩千塊勞務費,李大夫也答應了,隨後我就給你打電話了。”爺爺簡單的對師父陳述道。

“行,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看看。”師父對爺爺說完這話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老楊,我要看著棺材鋪,就不陪你過去了,何菁知道地方,讓他帶你去。”爺爺指著站在師父身後的我說道。

“嗯,你忙你的吧!我讓何菁帶我去。”師父對爺爺回了一句後,我便帶著師父他們三個人向我們鎮的衛生所走去。

“何菁,那個李大夫是個什麽樣的人。”走出棺材鋪,師父向我問了過來。

“我對李大夫也不是很了解,他今年四十多歲,個子不高,戴個眼鏡很像個斯文人,他給我們鎮子上的人打針治病收的錢也不多,大家對他的口碑不錯,也都很擁護他,十年前李大夫跟她媳婦離婚後,到現在也沒有找個對象,他還有一個十二歲的女兒......”我將所知道的事跟師父說了一遍。

“他媳婦為什麽要跟他離婚。”師父刨根問底的繼續向我問道。

“當時鎮子上的人傳著李大夫離婚的版本有兩個,一是說李大夫的老婆在外偷人被李大夫抓到了,然後兩個人辦了離婚手續。二是說李大夫的老婆被一個大款看上了,然後李大夫的老婆向李大夫提起了離婚後,就跟了那個大款,具體是怎麽一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搖著頭對師父說道,師父聽了我的話後點點頭,再沒問什麽。

我帶著師父走到李大夫開的那個衛生所前,師父停下了身子露出一臉凝重的表情向衛生所看了過去。

“師父,上次我和何菁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個衛生所向外散發著濃濃的怨氣。”薛迪指著衛生所對師父回道。

“我怎麽就看不出來呢?”我揉著眼睛仔細的打量著衛生所,然而我根本就看不到薛迪所說的濃濃的怨氣。

“何菁你還沒練出天眼,所以看不到,你把這牛眼淚滴到眼睛上就能看見了。”黃櫓濤對我說完這話就從兜裏掏出一個小玻璃瓶遞給了我,玻璃瓶裏裝著是淡黃色的**。

上次師父讓我去後山亂葬崗練膽量的時候,黃櫓濤在我的眼睛裏滴過這牛眼淚,這牛眼淚滴到眼睛裏是十分的不舒服。

我打開瓶蓋用鼻子嗅了一下瓶子裏的牛眼淚,這牛眼淚聞起來還有那麽一點臭,最後我咬著牙將牛眼淚滴到了我的眼睛裏。

這牛眼淚滴到眼睛裏的第一感覺就是辣眼睛,隨後我的眼淚嘩嘩的往外淌著。過了兩分鍾左右,我感覺自己的眼睛緩解了很多,於是我睜開眼睛向眼前的衛生所看了過去。

我看到衛生所裏由內向外散發著黑色的氣息,這黑色的氣息飄到衛生所的上空沒有散開而是形成了一團黑色的烏雲將整個衛生所籠罩在下麵。

“這下你看到了吧!”黃櫓濤走到我身邊指著衛生所上空的那團黑色的烏雲向我問道。

“嗯,這下看到了。”我點著頭對黃櫓濤回道。

“走吧,我們進去看看。”師父對我們三個說了一聲,便邁著大步向衛生所走了進去。

李大夫所開的衛生所不是很大,一共有六間屋子,第一間屋子是坐診室,第二間屋子是藥房,第三,第四,第五間屋子是病房,每一間病房裏放著四張床,第六間屋子是手術室,能來衛生所做手術也都是簡單的小手術,身上皮膚劃傷,上藥,縫針等。

在坐診室裏我們沒有見到李大夫,於是我帶著師父他們三個向病房裏走了進去,三間病房隻有第一間病房的**躺著兩個人正在輸液,而且這兩個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

“大姨,李大夫去哪兒了?”我向躺在病**一位五十多歲的大姨問了過去。

“李大夫他剛出去,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大姨望著我回道。

“師父,那咱們到李大夫的坐診室等著他吧!”我回過頭對師父說了一聲後,就帶著師父向病房外走去。

我們四個人剛走出病房,就聽到第六間手術室裏傳來一聲嬰兒的啼哭聲,同時我們四個人看到衛生所裏黑色的氣息也是從這間手術室裏散發出來的。

“師父,這間屋子有蹊蹺。”薛迪一臉凝重的指著鎖著門的手術室對師父說道,師父眯著眼睛看著手術的門點點頭沒有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