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 不得好死

聽了馮勝利的講述,我和師父還有薛迪回想起了皺明娟今天對我們講述的事,馮勝利嘴裏所說的張爺爺,可能就是租給他爸媽房子的張老頭。張老頭見馮勝利的父母出去收破爛,於是他就來到了馮勝利的家裏偷錢,結果就被四歲的馮勝利看見了,張老頭害怕事情敗露,自己會被警察抓,於是他就對一個四歲的孩子下了狠手,把孩子扔進了魚塘。村子裏的人則是誤認為馮勝利是自己掉進魚塘裏灌死了。

“師父,這事咱們怎麽辦?”我指著蹲在牆角處的馮勝利,問向師父。

“等明天再說吧!”師父皺著眉頭對我回了一句後,他又把馮勝利的魂魄收進了收魂袋子中。

第二天早上吃飯的時候,我心不在焉的想著事,我在想要不要給陳隊長打個電話,把馮勝利的事告訴給陳隊長,讓陳隊長給馮勝利討個公道。

我們剛吃完早飯,鄒明娟就帶著陳野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來到了紫陽觀。

“楊道長,我兒子和陳野的女兒都醒過來了,而且狀態都很好。”皺明娟對師父說這話的時候,是熱淚盈眶。

“醒過來就好,醒過來就好。”師父聽到皺明娟帶來的好消息,他高興的回了皺明娟一句,就熱情的邀請著皺明娟和陳野到屋子裏坐。

“我兒子是淩晨四點醒的,醒過來後就吵著肚子餓,要吃東西。陳野的女兒是早上五點多醒來的,醒來也是吵著要吃飯。”皺明娟樂嗬的對師父又說了一句。

“我想問你們一件事?”師父想了一會,對皺明娟說道。

“楊道長,你問吧!”皺明娟對師父回了一句。

“我記得你昨天跟我說過,當年南方夫妻租住在你們村張老頭的家裏,我想知道你們村姓張的還有多少個?”師父露出一臉凝重的表情問向皺明娟。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畢竟我是後嫁去的,陳野應該比我了解些!”皺明娟搖著頭對師父道。

“我們村姓張的就張老頭自己,再沒有別人姓張了。”陳野插了一句嘴對師父說道,聽了陳野說的這番話,我心裏更加肯定害死那個四歲孩子的人就是這個張老頭。

“這個張老頭現在怎麽了?”師父繼續問道。

“說起這個張老頭,他還挺慘的。他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他老伴四十歲那年服毒自殺了,據說張老頭年輕的時候喜歡喝酒,一喝多就打老伴,不分青紅皂白的打,他老伴受不了家庭暴力就服毒自殺了。他的三個孩子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被父親給逼死的,三個孩子結婚後就和張老頭斷絕的來往,再也沒有登門過。那個張老頭人品不咋樣,而且還很懶惰,他沒錢的時候,也不出去幹活賺點生活費,就挨家挨戶的借,全村人幾乎都借過錢給他,但他從來沒有還過錢,也沒想著要還錢。我記得我八歲那年,我爺爺給我五塊錢,讓我給他打一斤酒,我還沒走到小賣店門口,就被他給攔住了,他把我手裏捏著的五塊錢給搶走去,給他自己買酒喝了。他那樣的人,也是有報應,就在兩年前的春天,他突然得了腦出血,變成了植物人癱在家中,他的三個兒女沒一個人願意上門照顧他,隻有他侄子經常照顧他,他侄子有工作,也不能天天來,沒用上半年時間,張老頭就死了。死的時候,張老頭身上長滿了瘀瘡,皮膚都爛了,反正是沒得好死,他下葬的棺材,都是我們村裏的人湊錢買的,而且下葬那天,三個兒女一個都沒有去。”陳野對我們講述了一番,聽了陳野的話,我的心裏感到很解氣。

我突然相信了老天是長眼的,俗話說的好,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張老頭落得那個下場,都是自己作孽所得的報應。

“楊道長,你怎麽問起這個張老頭了?”皺明娟不解的問向師父。

“是這樣的,昨天晚上我不是把那個死去男孩的怨魂給收了嗎,回到我們紫陽觀後,我就把男孩的怨魂從收魂袋裏放了出來。那個男童的怨魂告訴我他叫馮勝利,當年他父母出去收破爛給他鎖在家裏,然後張老頭跑到他們家裏偷錢,被馮勝利看見了,張老頭怕馮勝利把他偷錢的時告訴孩子的爸媽,於是就對馮勝利下了殺手,把馮勝利扔到你們村的魚塘給灌死了。”師父很認真的對皺明娟和陳野說道。

皺明娟和陳野聽了師父的話,他們倆露出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我婆婆昨天晚上還跟我談起了那孩子的事,她說她不記得那孩子大名叫什麽了,隻記得那孩子的小名叫勝利。當年孩子灌死在魚塘裏,村子裏就有一個人懷疑是張老頭害死了那孩子,然而村子裏其他人不這麽認為,他們覺得張老頭那人的人品是有問題,但不會壞到把人家孩子給扔到魚塘灌死,沒想到還真是這個張老頭所謂。”皺明娟對師父又說了一句。

皺明娟和陳野在紫陽觀跟師父聊了能有一個小時的天,臨走的時候,他們倆一人給了師父兩千塊錢,師父不要,他們硬塞給了師父。

本來我還想打電話給陳隊長,將馮勝利被張老頭灌死的事跟他講述了一遍,讓陳隊長給死去的孩子討個說法,現如今張老頭也死了,這事也就算是不了了之了。隻能說是可憐了那個孩子,若是這孩子沒死的話,他或許有了自己的事業,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老婆孩子。

“何菁,這五百給你,你去市場買隻大公雞回來,晚上給那孩子做個超度法事,消除它身上的怨氣,送他去地府投胎。你回來的時候,順便再買點紙疊的金銀元寶,用來賄賂守城隍廟的鬼差們。”師父點出五百塊錢遞給了我。

“師父,三百塊錢就夠了,用不上五百。”我接過師父手裏的錢,點出二百又還給了師父。

“這二百,給你的車加油,這兩天沒少用你的車,你的車又不是燒水的。”師父沒接我手裏的錢。

我開車載著薛迪就向我們附近的農貿市場趕去,小白是想跟著我們倆一起去的,我沒有帶上小白,我要是帶上這家夥的話,我還得給它買隻大公雞,一隻鮮活的大公雞可不便宜。

到了農貿市場,我們倆除了買到一隻鮮活的大公雞,我們倆還買了點蔬菜和肉。回來的路上,我又去紙紮店買了一些紙疊的金銀元寶。

“師父,你讓我買的東西,都買回來了。”我提著鮮活的大公雞,還有紙疊的金銀元寶回到屋子裏對師父說了一嘴。

“何菁,今天晚上的超度法事你來做吧!”師父望了我一眼,並對我吩咐道。

“行,你讓我做,我就做。”我點著頭對師父答應了一聲。

接下來,薛迪把我拉到了她那屋子裏,教我背誦超度經文。

超度經文挺長的,我幾乎用了一下午的時間,才將超度經文完全都背誦下來。

晚上八點多鍾,黃櫓濤幫忙將方形桌子擺到了紫陽觀的大門口,薛迪和江浩辰幫忙將法壇布置好,我到後山洗了個澡,更換了一身道袍就站在了法壇前,準備做法。

師父將馮勝利的怨魂放出來後,他對馮勝利細心的開導了一番,馮勝利答應了師父,讓我為他做法事去除身上的怨氣,到地府投胎,這小孩子的怨魂還是很好哄的。

“何菁,可以開始了。”師父做好馮勝利的工作後,他點著頭對我說了一嘴。

“好的。”我對師父答應了一聲,就開始做法事。

我在為馮勝利做超度法事的時候,薛迪就站在我的身邊,我要是有遺忘的地方,她便會及時的提醒我。

這場法事我做了不到二十分鍾就完事了,可以說是很成功,馮勝利身上的怨氣已經全部散去。

“何菁,黃櫓濤,你們倆好事做到底,帶著馮勝利去城隍廟報道。”師父指著已經消除了身上怨氣的馮勝利,對我吩咐了一聲。

“好吧!”我點著頭對師父答應了一聲,就拉著馮勝利冰冷的小手向我們附近的城隍廟走去。

黃櫓濤雙手提著四大袋紙疊的金銀元寶跟在我和馮勝利的身後。

守城隍廟的還是之前的那幾個鬼差,他們看到我帶了一個小鬼童過來,就知道是什麽事,我們之間也沒有做過多的交集,我把馮勝利交給它們後,我和黃櫓濤將把帶來的金銀元寶燒掉。

“這孩子小,就麻煩四位鬼差了!”臨走的時候,我供著手對鬼差頭頭說了一嘴。

“放心吧,等交接班的時候,我們會親自帶著這個孩子去地府報道。”鬼差很客氣的對我回了一句。

我和黃櫓濤對馮勝利擺了擺手,就向紫陽觀返了回去,馮勝利看到我們倆離開,它哭鬧著要追我們,結果被四個鬼差給攔住了,我回過頭看到馮勝利想要掙脫鬼差找我和黃櫓濤,我這心裏麵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黃櫓濤,為什麽有些鬼魂怨氣散了,鬼差會親自找上來,帶它去地府報道,為什麽有些鬼魂怨氣散了,鬼差不會親自找上來,而是讓它們繼續兜留在人間。”回去的路上,我不解的向黃櫓濤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