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八章 招陰法事

師父將前來算卦的人打發走後,他吩咐著黃櫓濤去農貿市場買一隻活鴨回來,晚上做招陰法事,會用到鴨子血。小白想要跟著黃櫓濤一起去農貿市場,黃櫓濤說什麽都不帶小白去,最後自己一個人騎著電動車就離開了。小白望著騎電動車離開的黃櫓濤,氣的是直跺腳。

“小白,你怪不得人家黃櫓濤不帶著你去,你每次去都要大公雞吃,一隻大公雞二百多塊錢,實在是太貴了。”我走到小白的麵前,笑著對她打趣了一句。

“哼!”小白衝著我不高興的發出一聲冷哼,就返回到薛迪的那屋生悶氣了。

小白雖然活了好幾百歲,然而她的性格就像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黃櫓濤,你到農貿市場了嗎?”我打通黃櫓濤的電話問了他一句。

“快了,馬上就到。”黃櫓濤在電話裏回了我一聲。

“你不帶著小白去農貿市場,它跑到薛迪那屋子裏生悶氣了,你回來的時候,還是給它買隻大公**!”我在電話裏對黃櫓濤說了一句。

“好了,我知道了。”黃櫓濤在電話裏對我答應了一聲,就把電話掛斷了。

師父跑到紫陽觀正殿從案板上抽出三支香點燃舉到頭頂對著三清祖師爺神像鞠了三躬,然後把三支香插在了香爐裏。接下來師父坐在正殿的蒲團上望著三清祖師爺的神像,心裏麵想著事。

“薛迪,你說師父他老人家在想什麽呢?”我站在門口處指著坐在正殿裏的師父問了薛迪一句。

“我哪知道。”薛迪搖著頭對我回了一句。

黃櫓濤去了農貿市場除了買了一隻鴨和一隻雞,他還買了一些水果回來。

“黃櫓濤,你這都買啥了?”關景帝下班回來,趕巧碰上黃櫓濤騎著電動車趕回紫陽觀。

“買了點橘子和蘋果,師父晚上要做招陰法事,需要一隻鴨子,順便給小白捎了一隻大公雞。”黃櫓濤的話音剛落,小白就從薛迪的屋子裏衝了出來。

“黃櫓濤,謝謝你了。”小白對黃櫓濤說了聲謝謝,就拿起黃櫓濤買的那隻大公雞向後山跑去。

大約在六點四十左右,下午來紫陽大哭大鬧的那個男子手捧著一束玫瑰花跑來了。

此時這個男子收拾的很立正,跟下午來的時完全是兩個樣子,這個男子頭發剪了,胡子剃了,身上穿著一套黑色的休閑西服,裏麵套著一件白色的襯衫,腳上蹬著一雙褐色皮鞋。

“楊道長,我來了。”男子走到師父身邊一臉期望的對師父打了一聲招呼。

“天黑了,咱們可以開始了。”師父對男子回了一句,就吩咐著我們出去擺設法壇。

我們在擺設法壇的時候,師父跟男子站在一起閑聊了起來。男子姓洪,叫洪濤。他跟她的女朋友相識三個年頭了,兩個人早已經訂婚,婚期訂在今年秋天農曆八月十六。三個月前他女朋友早上開車去上班,經過一個十字路口,遇到紅燈就把車給停了下來,誰曾想對麵突然有一輛拉著砂石料的大貨車闖了紅燈直接撞在了他女朋友的車上,把她女朋友給撞死了。自從洪濤女朋友死後,洪濤正個人都變了,班不上了,成天待在家裏喝悶酒,喝多了就哭,哭夠了就睡,人也頹廢了。洪濤的家裏人看到洪濤這個樣子,大家都很心疼他,在此期間洪濤的親戚朋友們可沒少給他介紹對象,大家覺得忘記一段感情,就要從新的一段感情開始。洪濤這個人死腦筋,他一個也不看,心裏麵隻想著他死去的女朋友。

“師父,法壇布置完了,可以開始了。”我走到師父麵前,對師父說了一嘴。

師父聽了我的話後,他回屋子裏換了一身道袍就走了出來。

“把你女朋友的名字,以及她的農曆出生年月日給我。”師父拿出筆和紙遞給了洪濤。

洪濤接過師父手裏的筆和紙,就把自己女朋友的名字還有農曆出生年月日寫在紙上並遞給了師父。洪濤的女朋友姓丁,叫丁明玉,今年二十四歲。做法之前,師父畫了一張天眼通符咒貼在了洪濤的胸前,將洪濤的天眼打開。

師父接過洪濤手裏的紙,看了一眼農曆的出生年月日,用手推算出洪濤女朋友的生辰八字,隨後師父就將洪濤的女朋友的名字以及生辰八字分別寫在了兩個招魂幡上。

我和黃櫓濤一人拿著一個招魂幡站在法壇的左右兩側,師父祭拜完四方神明後,他宰了鴨子,用鴨血畫了一張聚陰符咒。隨後師父將聚陰符咒催燃,又用燃燒的聚陰符咒點燃了法壇上的兩支白蠟燭。被聚陰符咒點燃的白蠟燭,火苗呈幽藍色。

師父點燃三柱香插在香爐裏後,他右手持劍,左手持鈴,就做起了招魂法事。

師父做完招魂法事後,就對我和黃櫓濤使了一個眼神,我和黃櫓濤揮起手中的招魂幡嘴裏麵開始念叨著“丁明玉”“魂歸”。

我和黃櫓濤搖動著招魂幡隻念了兩遍,一陣陰冷的寒風在紫陽觀的門口就刮了起來,地麵的塵土都被刮了起來。隨後紫陽觀的大門口出現了一個穿著白衣長袍披散著頭發的女鬼,女鬼的頭發披散在自己的臉前,讓我們根本就看不清她的長相。

“明玉,是你嗎?”洪濤望著披散著頭發的女鬼,上前一步問道,此時洪濤的心裏有點緊張,還有點害怕。

“明玉,是我,我是洪濤。”洪濤小心翼翼的走到女鬼的身邊,又對女鬼說了一句。

就在洪濤走近女鬼身邊不足一米的那一刻,一陣陰冷的寒風將女鬼的頭發吹起來,露出了女鬼的整張臉,女鬼右麵半張臉處於腐爛狀態,右眼球從眼眶裏掉出來耷拉在臉上,女鬼左麵的半張臉布滿了紅色鮮血,嘴裏麵延伸出兩顆尖銳的獠牙。

“啊!”女鬼露出一臉猙獰的表情,張大嘴巴衝著洪濤就大吼了一聲,洪濤被這麵相凶惡的女鬼嚇的瞬間就尿了褲子。

洪濤將手中的那束鮮花扔在地上,就拚命的向市區方向逃去。我們看到這一幕,是十分的不解,如果這個女鬼真的是丁明玉,她不應該這樣嚇唬自己的男朋友。

洪濤嚇的跑遠後,女鬼的猙獰恐怖的麵容恢複正常,她望著洪濤跑去的方向露出了一臉微笑,“這下子,你不用再天天想著我了,開始你新的生活吧!你一定要幸福。”女鬼說完這話,就離開了。

聽了女鬼的話,我們大家瞬間就明白了她為什麽要嚇唬自己的男朋友。此時我們五個人包括師父她老人家,眼睛全部都濕潤了。

“你們幾個把東西收拾一下。”師父指著法壇對我們四個人吩咐了一聲,他背著手就悠閑的向屋子裏走了回去。

“我心裏麵有個打算。”關景帝在收拾法壇的時候,對我們三個人說了一句。

“什麽打算?”我和黃櫓濤一同問向關景帝。

“紫陽觀擴建後,要是有人來紫陽觀當道士,我來當他們的師父,然後使勁的折騰他們,讓他們幹這個,幹那個,我就站在一邊看,啥也不幹。”關景帝對我們三個說了一句。

“你想當師父,得有點真本事。”黃櫓濤對關景帝說了一嘴。

“關景帝,你要是當師父,那可真是誤人子弟。”我笑著對關景帝打趣了一聲。

“黃櫓濤是大師兄,那就讓黃櫓濤來當師父,我們來當師叔,師姑,然後我們吩咐他們幹活。”關景帝又對我們說道。

“我覺得可行。”我舉手讚同道。

“你們的思想還真是一點都不成熟。”薛迪望著我們三個說了一句,就拿著法劍還有三清鈴先回屋子裏去了。

將法壇收拾完,我們各自回到各自的屋子裏躺下來休息,黃櫓濤躺在我身邊跟遠在美國的珍妮聊起了微信。

珍妮打過來的都是英文,微信自帶翻譯功能,能將英文轉換成中文,中文也能轉化成英文。

“這樣打字太費事了,你們倆發語音多方便。”看到黃櫓濤和珍妮聊微信,我對黃櫓濤提議道。

“師父在,我不敢發。”黃櫓濤指著坐在炕頭處的師父對我很小聲的回了一嘴。

第二天早上十點多鍾,魏道長和王雲海再次來到了我們紫陽觀。

“楊道長,你昨天下午在電話裏跟我說的事,我今天上午和魏道長去城建部和土地管理部門打了招呼,他們的領導願意幫忙辦理擴建紫陽觀的手續,你想怎麽幹,就怎麽幹。”王雲海走到師父麵前,對師父說了一嘴。

“王會長,真是謝謝你了。”師父一臉感激的對王會長說了聲謝謝。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王會長笑著對師父回了一聲,就對魏道長使了個眼神。

魏道長對王會長點了一下頭,就將一個牛皮紙袋遞給了師父,牛皮紙袋裏麵裝著一遝遝紅色的百元大鈔。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師父看到魏道長遞過來的百元大鈔,他沒有接,而是疑惑的問向魏道長。

“楊道長,你擴建紫陽觀,需要錢的地方多,我和王會長一人拿出三萬塊錢給你,錢不多,但是代表我們倆的一片心意,請你收下。”魏道長指著牛皮紙袋裏的錢對師父說了一嘴。

“擴建紫陽觀的錢,我還是有的,這錢我不能收,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師父擺著手沒有接魏道長手裏的錢。

“楊道長,這錢你必須拿著,你要是不拿著,我可就不高興了。”王雲海從魏道長手裏接過那個牛皮紙袋,硬塞到了師父的手裏。

師父聽到王雲海都這麽說了,他隻好硬著頭皮把這錢給收了。

“楊道長,我和魏道長還有事,就先走了,這是我的電話號,你以後有事,可以直接打電話給我。”王雲海從兜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了師父。

“王會長,這都中午十點多了,你和魏道長在我這裏吃完午飯再走吧!”師父接過王雲海手裏的名片,對王雲海和魏道長挽留道。

“不了,等紫陽觀整體擴建完事,我們再過來吃飯。”王雲海笑著回了師父一句,就和魏道長離開了紫陽觀。

“師父,這個王會長還是挺不錯的。”望著王雲海和魏道長離開紫陽觀,我在師父麵前嘟囔了一句。

“暫時看著還是不錯,日久才能見人心。”師父回了我一句,就返回到屋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