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李大夫被繩之以法

“等事情弄明白了,我們會放了你。”張曉娟的家人對那個開著電動三輪車的老頭說道。

“你把那個大爺給坑了。”薛迪指著開電動車的那個老頭對我說道。

“還好我機智讓這個大爺去送信,要是我去送信的話,那坑的就是我自己了。”我一臉苦笑的對薛迪回道,薛迪聽了我的話後沒再說什麽,她則是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

看到張曉娟的家人走進派出所,我特別想下車進去看一看警察們是怎麽處理這件事的,然而我根本就不能進去,我要是進去的話,那個開電動三輪車的老頭一定會跟張曉娟的家裏人說是我讓他去送的信,那樣的話,張曉娟的家人一定會抓著我不放。

過了沒多久,張曉娟的家人和派出所裏的警察們一同走了出來,那個開電動三輪車的老頭則是被扣在了派出所裏,此時我感到深深的對不起他,我估計那個開電動三輪車的老頭在心裏已經把我罵的是狗血淋頭。

張曉娟的家人和警察們上了車後,他們一同開著車向李大夫的衛生所駛去,我則是開著車緊跟在他們車的後麵。

來到鎮衛生所前,張曉娟的家人從車子上跳下來怒氣衝天的就向李大夫的衛生所裏跑了進去,派出所的那些警察怕出亂子,他們下了車後緊跟在張曉娟家人的後麵衝進衛生所。

沒過一會,兩個警察將李大夫從衛生所裏押了出來,隨後李大夫被帶到了警車上。接著警車鳴起警笛聲就向前陽三組駛去,張曉娟的家人開著車緊跟在警車的後麵,而我則是開著車緊跟在張曉娟家人的車後麵。

“何菁,咱們倆還是不要去看了。”薛迪對我勸了一聲。

“還是去看看吧,咱們倆趕在中午之前回到紫陽觀就行。”我隨口對薛迪回了一句,薛迪聽了我的話後隻好點頭答應,其實薛迪也想過去看看。

來到了前楊村三組,我將貨車停到路邊。隨後我帶著薛迪步行著向李大夫的家走去,我們倆在向李大夫家走的時候,前楊村三組的人也都在往李大夫的家跑。住在農村就是這點好,誰的家裏要是出了點事,沒一會功夫全村子的人都會趕過去看熱鬧。

當我和薛迪來到李大夫的家,李大夫家的前院子裏聚滿了看熱鬧的人,穿過擁擠的人群,我看到派出所的人押著李大夫在後院,張曉娟的家人拿著鐵鍬在苞米地裏挖著張曉娟的屍體。

沒用上半個小時,張曉娟的家屬就在苞米地裏挖出了張曉娟的屍體,張曉娟的屍體在地裏埋了半個多月,此時她的屍體早已腐爛不堪,身上爬滿了蛆蟲,並散發著一股腥臭的氣味,令人感到作嘔。

張曉娟的家屬們看到張曉娟腐爛的屍體,他們跪在地上便放聲的痛哭了起來,他們寧可相信張曉娟是被人拐賣了,也不願相信眼前的這具腐爛的屍體就是張曉娟。

聽到張曉娟的家人們哭的是撕心裂肺,我這心裏也不好受,死這一個人,對一個家庭來說是個巨大的災難。

“我擦你個媽的,我殺了你這個王八蛋。”一個年約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舉起是手裏的鐵鍬就向李大夫的身邊衝了過去,結果他被派出所的兩個警察攔了下來,我想這個年輕人應該是張曉娟的丈夫。

“他犯了法,法律會懲罰他的,希望你不要做出過激的舉動。”那兩個警察將年輕人手裏的鐵鍬奪下來說道。

“啊......”被奪下鐵鍬的年輕人蹲下地上抱著頭就痛哭了起來。

“這李大夫平時人不錯,他殺人我還真是不相信。”

“是呀,我也不相信。”前楊村三組的人指著李大夫紛紛議論道,大家沒一個人願意相信李大夫殺了人。

警察現場取完證後,殯儀館來了一輛車將張曉娟的屍體抬到車上拉走了,接下來派出所的警察們將李大夫押向警車,李大夫在經過我身邊的時候,他轉過頭向我和薛迪望了一眼,從李大夫的眼睛裏,我能看出一絲仇恨之色。

隨著李大夫被警察們帶走,院子裏看熱鬧的人們瞬間都散去了,我開著貨車載著薛迪向我們家棺材鋪駛去。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這是自古的規矩,無論李大夫的為人有多好,他殺了人就該為此付出代價。

“從你拜師父為師的那天開始,你就是我們道教人。我們道教人最看重的是因果報應,你行善,必得善果,你做惡,必食惡果。以後你做什麽事,一定要好好的斟酌。”薛迪對我忠告了一句。

“我何菁,雖談不上是什麽好人,但我也不是壞人,我這輩子都不會做喪天害理之事。”我一本言辭的對薛迪回道。

“千萬不要把話說的那麽絕對,以後你會變成什麽樣,誰都不知道。”薛迪說完這句話後便沒再說什麽。

帶著薛迪回到棺材鋪已經是中午十點了,小白看到我回來,它從櫃台上跳下來瞬間躥到了我的懷裏,並對我吱吱吱的叫個不停,小白好像在埋怨我沒有帶它去看日出。

“爺爺跟你說件事,你肯定想不到。”我走到爺爺的身邊神秘的說道。

“什麽事我想不到?”爺爺一臉疑惑的向我反問道。

“李大夫殺人被警察抓起來了。”

“何菁,你可別胡說八道,造謠可是要犯法的。”爺爺根本就不相信我說的話,他跟前陽三組的村民一樣,不相信李大夫這麽好的人會殺人。

“爺爺,這事我哪敢胡說八道,你要是不信我,你問薛迪。”我指著跟在我身後的薛迪對爺爺回道。

“薛迪,何菁說的都是真的嗎?”爺爺一臉質疑的向薛迪問了過去。

“何菁說的都是真的,李大夫確實殺人了。”薛迪點著頭對爺爺回道。

“唉,這人還真不能看表麵。”爺爺一臉感歎的嘟囔道。

“爺爺,這時間不早了,我得和薛迪回去了,等我有時間再回來看你。”我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對爺爺回道。

“都到中午了,你們倆吃完午飯再回去吧!”爺爺對我們倆挽留道。

“不了爺爺,我和薛迪回道觀吃。”

“那好吧,我就不挽留你們倆了,這是我給你師父買的酒,你捎回去,還有小白的零食。”爺爺將兩瓶酒還有一大包零食遞給了我。

“知道了,那我們走了。”我接過爺爺手裏的東西轉過身就向外麵走去。

爺爺將我和薛迪送到車上,他露出一臉微笑的對我們倆揮了揮手,我笑著對爺爺揮揮手就開著車離開了。當爺爺看到我的車子從他的眼前消失後,爺爺那張微笑的臉瞬間變得失落。

我和薛迪回到紫陽觀已經是中午十一點了,此時師父和黃櫓濤坐在飯桌前吃著飯,黃櫓濤看到我和薛迪回來,他愣了一下。

“你們倆吃飯了嗎?”黃櫓濤向我和薛迪問了一嘴,我和薛迪一同對著黃櫓濤搖了搖頭。

“不好意思,我以為你們倆中午不回來吃了,我就做了兩個人的飯。”黃櫓濤一臉抱歉的指著飯碗對我和薛迪回道。

“沒事師兄,我到廚房裏下點手擀麵吃。”薛迪沒有責怪黃櫓濤,她說完這話就向廚房裏走了進去。

“師父,這兩瓶酒是我爺爺讓我帶給您的。”我將手裏提的酒放在了師父的麵前。

“你爺爺真是太客氣了。”師父望著他麵前的那兩瓶酒笑著說道。

“對了何菁,李大夫那事你們倆辦的怎麽樣了?”師父抬起頭望著我問道。

“說起這件事還真是坎坷,昨天我和薛迪到QY鎮派出所準備送信,結果我看到一個警察就坐在門口......”我將昨天回去的事還有今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講述了一遍給師父聽。

“像李大夫這樣的人,死一百次都不足惜。”黃櫓濤拍著桌子義憤填膺的說道。

“現在這個社會不比以前的舊社會,一切都要講法製,做錯事就要承擔做錯事的後果。你們三個以後不管遇見什麽事,必須要保持一顆冷靜的心,千萬不要隨心所欲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一旦做錯事,要想回頭那就難了。”師父對我們三個人一臉嚴肅的囑咐道。

“知道了師父。”我們三個人點著頭一同對師父回道。

薛迪這個人還算是有良心,她在廚房裏做手擀麵也帶了我的份,還別說,薛迪做的手擀麵挺好吃的,拋去她的脾氣先不談,她結了婚一定是個賢妻良母。

中午吃完麵我準備到院子裏跑圈,結果師父將我叫到了屋子裏去。

“你把這兩個沙袋綁到腿上再跑。”師父將他縫製的兩個沙袋遞給了我。

“哦”,我對師父哦了一聲就將兩個沙袋綁在了腿上。這兩個沙袋加一起能有十多斤,一個沙袋的分量在五斤左右。

“好了,你可以出去跑了。”師父看我綁好沙袋,他揮著手對我說了一聲。

走到院子裏,我邁著大步便跑了起來,還沒跑上十圈,我這兩條腿就有點使不上力氣了,我蹲在地上休息了十分鍾後,又繼續的跑了起來。

就這樣跑跑停停,一直跑到下午四點多鍾,我才將三十五圈跑完,此時我感覺到自己的雙腿發麻,我躺在地上用手掐了一下我的大腿,完全沒知覺。

“何菁,綁著沙袋跑是什麽感覺。”黃櫓濤走到我的麵前蹲下身子笑著問道。

“我就覺得這兩條腿已經夠不是我的了。”我氣喘籲籲的對黃櫓濤回道。

“哈哈,再跑幾天你就適應了。”

“我就不明白了,師父為什麽要讓我天天跑圈,現在又讓我綁著沙袋跑。”我一臉埋怨的問向黃櫓濤。

“我之前不是跟你解釋過了嗎!學道必須要有一個好的體質,一旦我們打不過那些妖魔鬼怪,起碼我們還有好的體質逃跑。如果我們打不過那些妖魔鬼怪,也跑不過那些妖魔鬼怪,那隻有等死了。”黃櫓濤一臉認真的對我說道

“不綁著沙袋跑還好,這綁著沙袋跑就太累了,而且這兩個沙袋加起來能有十多斤重。”

“師父對你已經很仁慈了,我和師妹十二歲的時候,我們倆背著三十斤的沙袋一天要繞著院子要跑上一百圈,即便腳磨出大水泡,我們倆也得天天跑。”黃櫓濤拍拍我的肩膀說完這話後,便離開了。

躺在地上休息夠後,我蹲下身子用手去解綁在兩條腿上的沙袋。

“這兩個沙袋,除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可以解下來,其餘的時間都要綁在腿上。”師父走到我麵前對我囑咐了一聲。

“師父,綁著這兩個沙袋走起路來就太別扭了。”我皺著眉頭對師父回道。

“我怎麽說,你就怎麽做,別說廢話。”師父板著個臉子對我要求道。

“知道了。”我回了師父三個字,便從地上站起來向屋子裏走去。

晚上八點,我練完太極拳渾身是汗的走到屋子裏,師父這才同意我將綁在腿上的沙袋解開。

洗完澡躺在炕上我想著要不要跟師父說一聲我不想再學道了,我想回家跟著爺爺賣棺材。當我想明白要跟師父說的時候,師父他已經睡著了。

“還是明天再跟師父說吧!”我對自己嘟囔了一句便閉上眼睛睡著了。

第二天早五點半我就從炕上爬起來,揉著眼睛向炕頭望過去時,師父他老人家不見了。

“黃櫓濤,你快醒醒,師父他不見了。”我推了一下躺在我身邊的黃櫓濤,並對他說道。

“合隆鎮今年大旱,師父起早去合隆鎮做法求雨了。何菁你再別喊我了,讓我多睡會。”黃櫓濤閉著眼睛對我說完這話後,他又睡著了。

我從炕上爬起來穿好衣服綁上沙袋就向廚房裏走了進去,此時薛迪正在廚房裏做著飯。

“薛迪,需要我幫你做什麽嗎?”我走到薛迪的身邊問了一嘴。

“不需要,你洗把臉等著吃飯就好了。”薛迪搖著頭淡淡的對我回了一句。

“好吧。”我回了薛迪一聲就到院子外洗臉去了。

我們三個人吃完早飯後,我走到院子裏便開始跑圈。薛迪和黃櫓濤跟往常一樣,他們倆在柳樹下麵耍著劍。

早上八點左右,紫陽觀的門口突然來了二十多輛車,最前麵的那輛車是一台賓利,後麵跟著車則是五花八門,有保時捷,有路虎,還有奔馳。接下來從這二十多輛車上下來了七八十號人,這些人的年紀在二十歲到三十五歲之間,大多數人的身上還有紋身。

“師妹,來了好多香火客。”黃櫓濤放下手裏的桃木劍對他身邊的薛迪說道。

“這些人應該不是來拜神的,他們來者不善。”薛迪放下手裏的桃木劍看著走進來的那七八十號人對黃櫓濤回道。

“讓一讓,你們讓一讓,別耽誤我跑圈。”我跑到那群人旁,氣喘籲籲的對他們喊道,這些人看著滿身是汗的我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他們給我讓出一條路。

此時我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人是不是來上香拜神的,我腦子裏就一個想法,趕緊將上午的三十五圈跑完,這是我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