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收獲
陸文龍短暫而美好的高中生活沒有上幾天就要到平京去打比賽，附中校長跟大學體育係主任都是知道的，分別都來這個高一四班看了看，找陸文龍同學和藹可親的鼓勵了一下，希望他能再接再礪為國爭光，獲得奧運會的參賽資格。
這下就算是開學時候沒有注意到這個比較沉默男生的同學們，也都注意到這個喜歡坐在教室最後麵角落，跟那個高高的籃球特招生同桌一起的黑小子。
陸文龍現在真的有些太黑了點，因為長期在外麵運動鍛煉，加上整個夏天都在到處跑，很是黝黑，不過倒也符合運動員的特質。
將滿十七歲的他，個頭已經是同齡人當中比較高的，一米七幾，雖然比不上旁邊一米九的籃球隊員，但是那種一看就是長期鍛煉的青蛙身材，很讓同齡的‘女’生們側目，忍不住多看兩眼。
男生就更景仰這種小小年紀出類拔萃的名人，開始還以為他有點木訥或者是傲慢難以接近，結果他那幾個室友一下課就跟他是談笑風生，有些活潑的男生也試著接近搭腔，陸文龍那種自來熟的江湖做派就很受人歡迎了，開學這麽一個多月，就請同學們到豆‘花’鋪吃了好幾次飯，一來就是十多二十個人，有時還零零散散開始夾雜一些好奇的‘女’生。
隨著傷勢的逐漸好轉，陸文龍頭上的繃帶也取掉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這次的受傷，居然在他的頭頂右側留下了一條明顯的傷疤，一條彎彎曲曲不能重新生長頭發的傷疤十多厘米長，蜿蜒從後附著在頭皮上，為了治療傷口，本來就推了個光頭，現在淺淺的長了一點頭發起來，就好像一條藏在淺林中的毒蛇或者傲龍！
很搶眼……
湯燦清每次看見都皺眉：“你這樣……是不是也太凶惡了一點？”少年原本還是比較陽光的，特別是笑起來的滿口白牙，很有點幹淨的氣質，現在這個東西就好像刺青一樣惡狠狠的趴在那裏，所以她給出的要求就是：“該留長一點頭發蓋住了！”
出乎預料的是蔣琪，居然喜歡得很：“就是惡狠狠一點，而且這樣也沒那麽討喜，你看看那些經常跟著一起吃飯的‘女’同學，瞟他的眼神不要太多！”她現在是經常以‘女’朋友的身份出席這種豆‘花’飯大餐，熟絡得很，嚴防死守出現什麽莫名其妙的狂蜂‘浪’蝶。
湯燦清不參與這種小孩子的活動，隻是笑眯眯的看，熱心醞釀即將開始的比賽期，怎麽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又不影響陸文龍備戰比賽，是個值得科研的大問題。
但是蘇文瑾就比較好笑一點，一看見陸文龍頭上這樣，頗有些大驚失‘色’：“你這樣，以後到我的幼兒園來，嚇到了小朋友怎麽辦？”結果早上起‘床’，就偷偷用黑‘色’的水彩筆在陸文龍的傷疤上畫上了‘毛’‘毛’蟲，咋一看上去還真不顯眼。
隻是回過頭，就把湯燦清跟蔣琪笑得打跌，需要相互支撐著才不會滑到地上，搞得陸文龍莫名其妙。
在奔赴平京打比賽之前的日子裏，他也帶著湯燦清去了一趟陸成凡的辦公室，真的以她的名義成立了一家商貿有限公司！
湯燦清的態度是很端正的，就當成見公婆了，穿得整整齊齊，簡單樸素大方，她知道自己打扮起來有點魅‘惑’，就幹脆不化妝，素麵朝天的跟著陸文龍過去，沒蔣琪那麽忐忑，態度要平和不少：“你爸會不會看出來什麽？”
陸文龍在嚐試調整心態：“關他屁事！”
湯燦清習慣‘性’的管教：“你爸呢！別說髒話……”
見了陸成凡，她果然就擺出一副嫻靜純良的態度，一直都是帶點小微笑跟在陸文龍後麵，陸成凡的辦公室已經開始逐漸充實起來，有些來來往往的生氣了，可陸文龍看著那些人大多都是陸成凡落難時候一起拚搏的人，現在儼然都是一副吃大戶的態度！
沒錯！就是來吃大戶，聽聞陸成凡發了財，簡直就跟蒼蠅一樣就圍上來許多人，有些人甚至還是朋友的朋友輾轉介紹過來，這樣那樣匪夷所思的項目打印一張就來談合作項目，總之看著辦公室裏熱鬧非凡，生機勃勃……
陸文龍的表情真的是瞬息三變，最後好不容易才推出了一個應該符合他這個年紀的笑臉，一路跟認識的叔叔阿姨打招呼，介紹湯燦清：“這是我朋友，叫小清好了……”這倒是湯燦清之前沒有聽說過的，眼角忍不住就瞥了陸文龍一眼，有些喜‘色’流轉。
那個周阿姨也在陸成凡的辦公室，看見他們進來，陸成凡就起身：“正好……你過來，跟我一起去看看那個礦，小湯我們見過了，你就跟周總去辦手續，晚上我們回來再一起吃飯！”
因為他買的車還沒到，中央警備團的退伍保鏢倒是已經到了，兩個一米八幾的帥氣小夥子，魯東人，國字臉，一看就是挑選過的長相，表情專業而穩重，他們開那部吉普車就更熟練了，陸文龍坐在副駕駛看了一路，真覺得是學了不少東西！
隻去了一個保鏢開車，另外有兩個負責聯係這個項目的人同路，那個姓張的年輕‘女’秘書也在其中。
距離不算很近，兩百多公裏，接近四個小時才到，在渝慶臨近的一個地級市茫茫的大山中，最後一段路不是很好，所以多耗了一些時間。
當地市政fǔ是有派人過來的，一輛日產越野車！很拉風的在前麵帶路，陸成凡倒是有底氣：“所以車必須要到位，人家都是要看麵子的，不過這裏是已經談妥了，我們是投資商……”
確實是投資商，還是掛了澳大利亞的海外投資商名號，陸文龍是聽父親說過爺爺有個弟弟隨著國軍撤離到了右岸，最後去了澳大利亞，可現在陸成凡這些錢都是銀行的吧，真不知道是怎麽繞出這個彎兒來的。
對方沒有因為這邊的車不好，態度就有多傲慢，這個時候的招商人員對這些投資商是真恭恭敬敬的，到了山頭，陸成凡從破爛的車裏出來，一身過萬元的洋服打扮倒也配得上那個海外投資商的稱號，皺眉在自己員工展開的地形圖上對應查看，兩位當地官員也過來指指點點。
陸文龍就跟那個保鏢站在背後，剛跟這個年紀也不大的退伍戰士閑聊了兩句，就讓他聽到陸成凡他們迥然不同的天馬行空作風！
其中一名官員顯然是技術流派：“這個鋁礦的蘊含量是不小，就是雜質稍微有點大，所以需要建立一個粗選廠……”
陸成凡沉‘吟’著點頭：“小張你記錄一下，回頭叫老萬來成立這個粗選廠……”投資起碼都是七位數的冶煉廠啊，說得跟七塊錢的一包煙。
官員也有點咂舌這種輕描淡寫：“然後因為這裏的礦石外運，從那裏到這裏還有一段距離，而且我們市的貨運主要是依賴以前三線工廠的列車，所以我們市建議可以在這裏建設一條支線鐵路，經測量應該是十一公裏，這樣外運就非常方便快捷，配套的設備跟手續我們都會開綠燈……”
陸成凡不猶豫：“嗯，那就修一條！”說得跟買一條五塊錢的‘褲’衩一樣輕鬆。
另一個跟隨他來的顯然就是這個項目的直接負責人，關心點也很奇特：“這裏連綿三千畝都是給我們的？”
另一名官員看來就是國土部‘門’的，態度也認真：“是的，規劃圖上表明得很清楚……”
這個負責人的心思也靈動：“礦本身是已經初挖了，你們自己沒有資金解決粗選以及鐵路，這個建設周期有點長，我們投資見效很慢啊……”
兩位官員可能擔心投資跑掉，有點著急：“我們這裏礦產很豐富的，資源也很豐富！”頗有點情急之下的揮手到處指，這麽茫茫的大山看過去，能看見什麽資源？就隻能看見滿山的樹了，那個國土官員就一口咬定：“樹木！這些樹木你們可以馬上砍走，這麽多，也是可以產生一些效益的，至於手續我們能給你們辦！”這個時候，什麽護林工程都是後話了。
陸成凡頗有些讚許的看看自己副手：“樹木……這是什麽木？可以做什麽？我想想，嗯，那就在那邊修個火柴廠？”
火柴廠？！
連曹二狗現在‘抽’煙都知道買氣體打火機了！每家每戶的天然氣灶都是自帶打火的！
陸文龍真的有點佩服陸成凡那充滿‘浪’漫主義氣質的思維模式！
但是他‘插’不上話！
他僅僅是一個十七歲還不到的少年……隻能跟年輕的保鏢閑聊著站在旁邊看，看著近乎荒誕的劇情在眼前上演。
真是過來一次就鬱悶一次！
回去的路上，已經有些熟絡的那個保鏢，輕聲不停的給陸文龍教授駕駛技巧：“從這裏到那裏，因為轉向超過九十度，那麽就應該掛三檔踩離合進彎，然後在這個點，開始放離合轟油，就能形成一個向前的動力，消除離心力，一來保證車輛安全，二來後麵的領導也不會覺得車輛有外傾……”
陸文龍聽得津津有味，似乎這樣可以消解一些鬱悶，也以為這就是今天自己唯一的收獲了，結果等回到渝慶吃晚飯，才在飯桌上獲得了今天真正的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