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瑪德

陸文龍就僅僅是守在了投球板上,右手的肩膀上還打著繃帶,所以這樣的炮台式投球,再加上一點自己的迷惑小動作,真的殺傷力很大,這就保證了右岸隊想得分,真的很難。

最讓人吃驚的就是,陸文龍居然還排進了擊球手名單當中!

其實所有球員理論上來說都要上場擊球的,隻是陸文龍這樣了,還被排在前幾位,就很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實際上的表現也說明了,陸文龍上來,又不能跑,隻能那麽站著慢慢走,所以,勉強的幾次擊球,就算打出了安打,也隻是讓壘上的人跑壘,他隻能慢吞吞的走,對進攻看上去就隻能提供這樣的協助。

而且似乎為了保存體力,陸文龍的擊球大多都是揮動範圍很小的觸擊球或者反彈擊球,不敢傷到右邊的肩關節。

但縱然是這樣,最後還是以二比零獲得了勝利!

麵對這支已經全麵提升了實力的華國棒球隊,幾年前還高高在上的右岸隊,輸得是有點服氣,陸文龍又熱情的上去握手:“歡迎你們一起來看決賽,我們會去看你們比賽的!”還在華國工作人員的許可下,把一疊美國隊員資料遞過去。

那倒是,右岸隊的銅牌爭奪賽就在第二天的下午三點,之後九點鍾才是決賽。

開始生怕這一疊是什麽政治資料,幾個隊員都有點避之不及的感覺,還是那個在亞運會上就主動伸手扶陸文龍的隊員,膽大包天的接過了東西,拿到手裏轉給教練一起打開,都驚訝了,全是美國隊的隊員資料,被陸文龍拿來做了順水人情,他這現實孩子就這樣,既然對自己都沒有用處了。那就要把東西的作用發揮到極致,反正大家都是華國人,那就不便宜外人了。

所以第二天下午,陸文龍跟華國棒球隊出現在銅牌爭奪戰看台上的時候。有些右岸隊的隊員都主動對他揮手致謝,當然他們也有點納悶華國棒球隊的準備工作都細致到了這個地步?

真可怕!

陸文龍看趙連軍坐下來,自己依舊紮在旁邊,連手臂都按照一個特定的動作舒緩肩部的肌肉,算是在為今晚的最後一戰做準備。

趙連軍熟悉他這個架勢了,習慣的自己坐靠著:“現在到底傷勢恢複到了幾分?”幾乎每隔一小時他都會不厭其煩的詢問。

陸文龍態度好:“給您說了,昨天其實手腳都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手臂畢竟投球沒有那麽奔跑那麽危險,所以才不敢把腳踝放開的。”

趙連軍不敢讓自己去亂想金牌,隻能像個婆婆嘴似的叮囑:“今天千萬別再受傷,實在不行……也別讓傷勢加重,有些傷是一輩子的,你還這麽年輕,我們還要一起拚下一屆奧運的!”現在已經鐵定前兩名,國家電視台也確認了今天再晚都要轉播這場比賽。從晚上的新聞就開始不停提示接近淩晨五點過的這場決賽,趙連軍也接到了國家體委內部的好多個電話,肯定了他的工作。一定還會帶領這支球隊打下去的,他的眼光還是看得長遠,腦海裏麵已經在盤算怎麽趁著這股風,讓全國各個省市爭取搞些基礎賽事了:“你那個縣裏麵的青少年基地怎麽樣?”

陸文龍腹誹那就是我的小兄弟生產線:“還行,今年有三十多個少年在那訓練,有傳統,有人帶,還是不錯的。”

趙連軍其實是想東拉西扯的找些話來化解心中的緊張情緒,作為一個體育人,無限接近一塊奧運金牌。幾乎就是終極目標了,無論他怎麽告誡自己不要太患得患失,都無法平靜……

師徒倆閑聊幾句,張柳鳴就帶著照相機過來,先給他們拍幾張照片,陸文龍還故意朝趙連軍貼近點。做出那種師徒專心研究場上局麵的擺拍樣式,才笑嗬嗬的看張柳鳴過來坐下:“張哥這些日子也辛苦了,你什麽時候回去?”打完比賽,還有四天才是閉幕式,有些運動員是要留下來參加的。

張柳鳴搖頭:“不知道,你們得了冠軍估計我就先回去,得不了估計就陪著你們吧。”

三個人真是關係不一般了,趙連軍笑罵他烏鴉嘴,陸文龍就問緣由,張柳鳴解釋:“得了冠軍就有一係列的文章要做,我得回去用第一手資料做準備,得不了,版麵什麽的都要留給冠軍,這段時間就沒我什麽事兒!”

陸文龍不以為然的笑自己師父:“看見沒,多現實!”

趙連軍搖頭:“事實確實就是這樣……”

陸文龍卻突然冒出一句:“那我們就拿個冠軍回去!”

其實這句話是大家都在避免談的,因為這一次能打到現在真的很難得了,似乎誰都沒有敢奢望過冠軍,因為對手的強大在那裏擺著的,領導們會把爭冠軍掛在嘴邊,球隊裏麵卻大家心裏都有數,好高騖遠的話說多了容易傷士氣,所以都隻相互鼓勵好好打,沒有提過打冠軍,連陸文龍都沒公開說過……

唯一跟陸文龍有過冠軍說法的楊淼淼這兩天都沒再露麵了,陸文龍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躲在什麽球場的角落看,或者就已經徹底退出了,他現在沒有精力去折騰這件事,打算等一切比賽的事情塵埃落定以後再顧自己的小事情,這點輕重他還是很明白的。

所以看著下麵右岸隊跟美國隊打得難解難分,有些華國隊的隊員就一個勁給陸文龍做眼色,因為右岸隊在循環賽裏麵也不過是以九比十輸給了美國隊,差距並不大,現在對這些以前不熟悉的大學生隊員有了一份優劣勢資料的情況,勝負的天平就有一點點傾斜了……

鏖戰到最後,右岸隊以八比三擊敗了在循環賽中輸掉的美國隊,成功獲得一枚銅牌!

看著他們歡呼的樣子,華國隊的隊員們居然有點羨慕,羨慕人家用一個勝利來結束了比賽。

趙連軍還是當上教學課:“看看人家右岸隊,同樣的資料,人家拿到用處有多麽大,你們呢……還要更努力啊!”

確實夠努力,到了晚上比賽前,都還有隊員在相互討論對於古巴隊員怎麽打,下午看人家利用資料怎麽來規避對手的強弱,對他們還是有啟發,對趙連軍同樣有啟發,畢竟右岸人家搞了好幾十年的棒球運動,聯賽也有聲有色很成功,有些經驗上的東西,不是說追就追得上的。

決賽就在眼前了,有些隊員的心情還是緊張,連晚飯都不想吃,還是趙連軍逼著一個個吃了點東西,才全部坐在了更衣室裏。

跟之前的比賽都不同,早早的,有些隊員在宿舍那邊就換好了比賽用服,一圈都坐在靠牆的長條凳上,大多數人都忍不住不停的踮起腳抖大腿,看得出來都有些激動,又有些期待,還有些忐忑,陸文龍也不例外,他終於沒有紮著那個熊步了,也坐在那裏雙手十指交叉,雙肘放在兩邊膝蓋上抖啊抖的,最後終於下定了決心站起來,帶著聲音,隊員們全部都仰頭看著他……

目光裏麵各種情緒都有,合起來看,就有點亂,陸文龍把右手握拳在左手掌裏麵打了幾下,身上還是有種大場麵以前的戰栗,組織一下語言才開口:“我跟麻子,都是混混出身的,他知道,我們曾經在十五六歲的時候,一幫半大孩子,就麵對二十多歲的成名混混!大混混,張九歌你知道你們京城那種大混混吧?動不動就拿一把開山刀砍人的那種……”

麻凡趕緊站起來比劃一下當年神燈他們那種廂刀有多長多大。

陸文龍繼續追憶:“我們當時的武器就是球棍,當時站在他們麵前的時候,就這樣!腳肚子有些發軟,大腿發抖,渾身都在無法抑製的發抖……但是,麻子,當時你怕麽?”

麻凡得意:“怕個鳥!”趙連軍靠在門邊聽著隊員說髒話,也不默不作聲的看著……

陸文龍也笑起來:“對!怕個鳥!人死鳥朝天!今天我們去打比賽還不至於死吧?我上場對美國的比賽都變成土撥鼠了,今天不至於吧?”隊員們臉上都開始有點笑容……

陸文龍突然一變臉色:“怕他個鳥啊!不就是循環賽把我們打了個八比零麽?!這次打到七比零就是勝利!六比零就是大勝!五比零,四比零三比零就是狂勝,二比零一比零算什麽?”轉頭好奇的問趙連軍……

趙連軍看看坐著的隊員們有些已經不由自主的站起來,身上真的有點激動的感覺,士氣可鼓了,也狠狠的加重聲音:“總之就是必勝了!隻要牢牢的咬死對方,我們就是必勝了!”

陸文龍重重的舉起球棍砸旁邊的更衣櫃門:“必勝了!聽見沒!”聲嘶力竭的大喊!處於變聲期過後的少年聲音總是粗粗的有點沙啞,隊上半數都是二十來歲的了,也跟著一起狂喊:“必勝了!”

然後張九歌麻凡等少年人開始頭腦加溫,也順手砸門!

總之等整支隊伍雄赳赳的上場時候,隻留下更衣室的一地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