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六章 無可限量
上了車，蘇文瑾才翻自己的小包包找手巾擦汗：“真是憋死我了！那麽多人看著我！”
湯燦清笑笑：“你別說，還真有點大嫂的味道……”
楊淼淼極為捧場的鼓掌：“我也覺得，你說話，他們都老老實實的聽著，和我們總教練差不多！”
蘇文瑾不傻：“人家都是賣小六的麵子，我這樣沒做錯吧？”一雙明亮的眼睛看湯燦清，還是有點習慣性的谘詢老師的感覺。
密斯湯好為人師：“沒錯，他的攤子這麽大，就得各方各麵都盯著，弟兄們也要經常敲打……說實話，我不是很喜歡這裏，昨天我可沒少聽說，那些領舞的還在帶著教那些女孩，以後還要陪舞陪酒，那不就是三陪麽？”前人民教師說起這個細節簡直有點深惡痛絕。
另倆也沒那麽高深，都皺眉的點頭，相互看看最後選擇相信男朋友：“阿龍知道怎麽處理的……我們先去看陸伯伯。”
陸成凡有喜訊，周姨居然懷孕了，湯燦清跟她年紀差不多，坐在桌邊就有些恭喜：“阿龍有點事，回頭給他說，就是不知道多個弟弟還是妹妹了！”
陸成凡看來已經接受和熟悉了兒子這個不太平常的家庭結構，還得顧著一碗水端平，今天就幸好隻來了三位，老婆陪一位，自己一邊坐一位，聽兩邊都表達了對未出生孩子的祝賀以後，他終於也想起這茬兒：“你……你們現在年紀還小。暫時要多注意點……”說了就覺得後悔，這種事情哪裏該他來吱聲？
蘇文瑾想紅臉，但能堅持著應答：“我們一定注意，謝謝伯伯關心。”
楊淼淼就奇怪的多看她幾眼，張嘴要說話，蘇小妹趕緊鼓她兩眼，生怕她亂說，小虎牙人家才是見過大世麵的好不好，笑著反而提醒她：“就叫爸啊，我都是喊爸爸的。大嫂今天去那個新開的舞廳視察過了，大家夥都很聽大嫂的呢。”
這方麵蘇文瑾真沒她張得開口，頓時啞火，陸成凡怕她尷尬，馬上笑著接話題：“就是喵喵？我可是看了不少廣告的，業績怎麽樣？”
蘇文瑾總算能正常點說話，報上營業額：“他們說這隻是剛開始，後麵會越來越上手，人流量大了以後。熟客多了效益更好！”
陸成凡思考的就是另外的層麵了：“實體經濟……好像還是有很多好處的，阿龍的有些觀點看來是有道理的……香港人和你們打交道怎麽樣。他們彎彎繞繞可不少，你們別上當。”
蘇文瑾居然看了兩眼湯燦清，看她在專心跟周姨聊新生兒的事情，又看一眼楊淼淼，算是協調一下相互說話的前後次序，得到小虎牙一個會心的點頭才開口：“還行，阿龍現在壓得住人，別人都賣他的麵子
。”
陸成凡還是擔心兒子：“他……在國立大廈的事情上麵現在怎麽樣？這個項目我本來是很看好的，沒想到老範會出這種事情。”
楊淼淼沒蘇文瑾知道得清楚。但是會安慰人：“應該沒事，前些日子他都多高興的說解決了。”
蘇文瑾跟上：“他還跟市委書記都談過這件事呢，對不對？阿清？”
湯燦清是真專心，有點懵懂的抬頭：“啊？”問清楚才回應：“您別對外說，阿龍自己這件事是撈了好處，他說還要在這個事情上麵押個寶出來的！”
陸成凡才總算是放心：“那就好，那就好。下個月我們就到南蜀那邊去了，一來那邊邊遠點空氣好，便於周姨養身子，二來我也試著沉下心做做實體。看能不能做出點名堂，我都拖累小龍好幾次了。”南蜀就是渝慶下麵的一個地級市，上次陸文龍跟父親一起去看過那片礦山，還放言要修個火柴廠的那一大片山區，空氣那倒是真的好。
姑娘們不太清楚，隻能認真的點點頭……
到了晚上一起吃飯的時候，蘇文瑾才把這個消息轉述給陸文龍，蔣琪是真有點變樣，沒有刻意的裝模作樣，但就是對愛人有些說不出的依戀，總是伸手掛在陸文龍的手臂或者腰上上，楊淼淼也喜歡這樣，於是坐在麵包車最後麵的陸文龍左擁右抱的看上去相當討打！
蘇文瑾眼不見心不煩，坐在駕駛座旁邊略微回頭：“阿竹說有事情要給你說，今天就不用那麽多人去喵喵了吧，天天配那麽多人，以後算賬算工資哪裏算得過來。”
陸文龍寬心：“交給二狗他們去折騰，我還是相信他們適合撈這種偏門，你看二狗灌的假酒，昨天我還特別看了，跟真的沒兩樣！”
蔣琪就靠他肩膀上吃吃笑：“他們教了我分辯真假的！”她個子高就趴肩膀，楊淼淼個子矮就靠陸文龍懷裏更是笑：“我都去嚐了一杯的，味道沒什麽不對啊，老爺說不能算假酒，隻是用便宜的冒充高級貨，不會出事兒！”
開車的湯燦清打岔：“你是不是幫你爸也考慮一下住在哪？他們現在的房子還是周姨原來單位上分的小房子呢。”
陸文龍不為難：“市場那邊開始招人進駐以後，就拿個一樓一底一倉庫的給他們做辦公室，也可以住在那邊，總不能住到十八樓裏麵來吧，都是弟兄家屬的。”
湯燦清考慮得更多一些：“孩子呢，等你的弟弟妹妹生出來了再住在市場那邊不合適吧？也不可能跟老爺一樣住在山上，他們自己有公司的，多不方便的。”
蘇文瑾也學著周到一些：“的確是，要不，給他們買個房？阿清你那邊有這錢吧？”她不管帳，住在樓上又不需要家用，連買菜都是樓下餐館的弟兄隻要留個條子，每天都整理好放在樓下。
蔣小妹滿心幸福感的起哄：“大嫂……你想得好遠哦……”楊淼淼純瞎鬧的也哦哦哦的叫，陸文龍笑哈哈的靠在椅背上。
說起來這種絮絮叨叨的家常話，還真的好像一家人了
。
尊尼請客的地方當然是目前最好的地方，紀念碑旁邊最高的一棟大樓，落成不超過十年，這座商業大廈頂樓居然有個旋轉餐廳，去年才開張，算是城裏現在趨之若鶩的豪華場所了。
坐電梯直達頂樓，服務員帶著他們從中心的電梯間走到周圍的環形餐廳時候，還特別提醒注意別摔倒，蔣琪乘機挽住陸文龍的手臂，湯燦清出了電梯間就眼明手快的一把抓過打算挽住陸文龍另一邊的楊淼淼，再拉上瞥一眼沒什麽表情的蘇文瑾，三位姑娘相互挽著走過兩塊地毯相互緩慢移動的那個界限，才算是站上了餐廳的旋轉地麵。
其實速度非常慢，又很平穩，所以就算是站著也不會有什麽搖擺不穩的感覺，但是從幾十層樓的高處看出去，外麵的景色還在逐漸轉換角度，這倒真的是個蠻新鮮的事情！
連招呼他們坐下來的尊尼也笑著說：“香港都隻有這樣一處地方，我也是找著吃的才偶然發現這裏，臨走做個東……”
沒有其他人，就這邊一家人跟尊尼，胖子伸手幫忙倒上一瓶方尊的黑牌johnniewalker,楊淼淼還狐疑的伸舌頭去試一下：“不是二狗的酒吧？”
尊尼哈哈笑著舉杯：“不是不是，來，祝阿龍合家幸福，各位也永遠美麗……”姑娘們輕笑著端上酒杯輕輕抿一下，就在楊淼淼滿不在乎的帶領下專注於品嚐美食了。
陸文龍的視線卻好幾次都在外麵掃過，整個繁華的紀念碑地區，現在還沒有太多超過二十層的高樓大廈，所以這座近三十層的大樓頂部能夠獲得一種極為開闊的鳥瞰景觀，幾乎沒遮擋。
尊尼端著酒杯注視他的視線：“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有機會再見到你，也不知道下次見到你該怎麽稱呼你，阿龍，我很看好你的發展，希望以後能有機會跟你共事。”
陸文龍有點驚訝的收回目光：“我隻是沒想到從這裏看出去城市是這樣的破爛，和在地麵上看完全不同，尊尼哥你太客氣了。”把酒杯碰一下，說實話，他不太喜歡這種洋酒的味道。
尊尼笑得有些憨厚的模樣，跟他在喵喵裏麵的形象又完全不同：“按照香港的叫法，應該叫你龍少，按照我們信字堆的稱呼，就該叫你六爺了，如果說上次來我還覺得你是運氣好，占了了輩分，這次我過來，就是真配得上叫你一聲六爺，這是黃爺和強叔都給你的評價……”
陸文龍畢竟還是年輕，十九歲的小夥子，兩條濃眉高高的挑起來，做個好笑的表情：“我才多大歲數？”
尊尼指指外麵：“對啊，你才多大歲數，這次我過來的款項，他們已經大概猜到是怎麽回事了，您放心，我們肯定會封口，我們也有那麽大一筆在其中的，不得不說個服字，以後還多多往來！”
陸文龍覺得腳下有人在踢自己，從力度跟角度判斷，應該是蘇文瑾，笑著回應：“你確實是太客氣了，我還有很多東西要跟尊尼哥你們學。”
尊尼笑著點頭：“我知道，我就是馬仔的命了，永遠就是強叔或者黃爺手下的一條狗，但憑您做下的事情跟擔當，已經是能跟他們平起平坐的地位，前途無可限量！”
真的是那麽無可限量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