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大結局(上)

燦爛的陽光照在身上,有暖暖的感覺,夏月坐在輪椅上,靜靜欣賞皇宮花園的美麗風景,感覺很愜意。

蘇醒二天了,她的身體雖然仍舊虛弱,卻已經能夠坐在輪椅上出來曬曬太陽。

“起風了,把外套披上吧。”夏諾為夏月披上一件米色的外套,拉了拉她腿上蓋著的薄毯,她特地從M國趕來陪夏月,其他人終於可以適當休息一下。

“諾諾,你真細心,楚少煌有了你,真幸福!”夏月打趣的笑道。

“別取笑我,你還不是一樣,細心體貼,善解人意,風冷冽有了你才幸福呢。”夏諾嗔怪的捏了擔夏月的臉頰。

“嗬嗬。”夏月輕輕一笑,感歎的說,“其實回頭想想,我的脾氣太倔強了,如果我能夠像你那樣溫馴一些,也許我和風冷冽之間可以少走很多彎路。”

“這就是個性嘛,也許風冷冽喜歡的就是你這種個性呢。”夏諾微笑的看著夏月。

“在聊什麽?”風冷冽的聲音突然傳來,夏月和夏諾回頭看著他,夏諾笑眯眯的說,“我在想,你都喜歡月兒什麽?”

“都喜歡。”風冷冽寵溺的看著夏月,夏月羞澀的微笑,不說話。

“嘻嘻,真是甜蜜,接班的來了,我正好可以休息一下。”夏諾識趣的離開,將空間留給風冷冽和夏月。

風冷冽推著夏月在花田裏散步,關切的說:“這二天感覺怎麽樣?傷口還疼不疼?”

“好多了。汐兒有消息了嗎?”夏月抬頭看著風冷冽,風冷冽停下腳步,俯下身,親了親她的額頭,認真的說,“其實我正想跟你談談這個問題。”

“什麽?”夏月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風冷冽垂著眼眸,沉默了幾秒,凝重的說:“還有二天就要舉行登基儀式,你出事的時候,我是抱著決裂的信念,想要用登基王位的方法引夜聖天出來,可是現在你醒了,我在想,我還要不要登基。這個王位一旦坐了,就不能輕易放棄。”

“可是,當希臘國王不是你一直夢寐以求的理想嗎?這十年來,你那麽辛苦的想要爬上這個位置,眼看就要成功了,為什麽要突然放棄?”

“你不是不喜歡我當國王嗎?以前我為了證明給別人看,讓世上景仰我,所以竭盡全力想要爬上這個位置,但是,當你命在旦夕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王位真的沒有那麽重要,現在讓我選擇,我寧願恢複聶痕的身份,跟你回夢城過平靜幸福的生活。”

聽到這些話,夏月很是感動,緊緊抱住風冷冽的腰,將臉埋在他胸膛,閉上眼睛,傷感的說——

“如果可以選擇,我也想過這樣的生活。可是現在,你真的能夠回頭嗎?夜聖帝已經死了,希臘群龍無首,你登基王位的事已經宣告天下,眼前這件事迫在眉睫,根本不容再拖延,如果你現在突然反悔,不僅希臘朝政將會混亂不堪,你還會受到世人的譴責,說你將王位當兒戲,那些信任你、擁戴你的民眾會很失望。更重要的是汐兒,萬一夜聖天看到你反悔,覺得你在戲弄他,大怒之下殺了汐兒,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你總是為別人著想,卻唯獨不考慮自己。其實,我自問有能力能夠將希臘王國管理得很好,絕對比夜聖帝在位時富強十倍,而且,我已經過慣了周旋於權勢之間的生活,坐不坐這個王位現在對我來說真的無無謂,我在乎的是你的感受,我知道你喜歡自由自在、沒有約束的生活,就算給你再崇高的地位,讓你成為希臘王後,也比不上當夏氏的千金小姐活得自在快樂,而且,我當上國王之後,至少三年內都會非常忙碌,根本沒有時間陪你,我不想你不快樂,在你生死攸關的那三天,我對自己發過誓,要給你幸福!”

“這樣就夠了,夠了……”夏月更緊的抱著風冷冽,感動的說,“隻要能夠陪在你身邊,隻要我們能夠彼此信任,彼此珍惜,其它的,什麽都不重要,這個王位,你盼了十年,現在已經唾手可得,不要為我放棄,我期待看著你站在世界頂峰的那一幕,我會為你而驕傲,陸阿姨在天堂裏也會為你而驕傲!”

“月兒……”風冷冽緊緊回抱夏月,鄭重其事的宣誓,“我答應你,一定將希臘王國治理好,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聖殿地下監獄,幾個隨從抗著兩個昏迷不醒的女孩來到牢房,將其中一個人關在牢房,另一個女孩則是帶到了風燁所關的牢房外,風燁疑惑不解的看著麻袋,不明白他們又抓了什麽人。

阿奇爾闊步走來,盛氣凜然的問:“風燁,你考慮清楚沒有?要不要跟我們合作指證風冷冽?”

風燁不耐煩的說:“我已經回答了很多遍,不要,陛下不是說隻給我一天機會嗎?怎麽過了這麽多天,你們還羅裏羅嗦的反複問這個問題?要殺就殺,煩不煩?”

“風燁,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是,雲兒還年輕……”

“你說什麽???”風燁激動的扒在鐵杆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鼓鼓的麻袋。

阿奇爾使了個眼色,隨從解開麻袋,一個樣貌秀麗、昏迷不醒的女孩倒在地上,那正是風燁青梅竹馬的戀人雲兒,雖然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與她聯係,但是每次去M國執行任務,他都會悄悄去看她,無時無刻都在關注她的生活,他正是因為不想連累她,所以才一直沒有跟她相認,沒想到,現在還是讓她淌進這趟渾水。

“有什麽事衝我來,不要傷害她。”風燁咬牙切齒的厲喝。

“很簡單,跟我們合作指證風冷冽的真實身份,否則,我們會慢慢折磨她,她雖然是個啞巴,但長得還算漂亮,我們這裏有幾百個兄弟,一人折磨一次,都夠她受的了。哈哈……”

“閉嘴,阿奇爾,我要殺了你,殺了你————”風燁像頭暴怒的獅子,死死抓著鐵杆,發狂的吼叫,恨不得衝出來將阿奇爾撕成碎片,可惜這牢房全都是用純鋼製造的,固若金湯,他根本不可能掙脫。

“我沒有時間給你考慮,一分鍾,馬上答複我,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將雲兒賜給這些隨從,讓他們慢慢的玩弄她。”

阿奇爾做了個手勢,幾個隨從便向雲兒圍過去,其中一個將一桶冷水潑在雲兒臉上,很快,雲兒就醒過來,看見那幾個凶神惡煞的男人向自己圍過來,她嚇得渾身發抖,驚慌失措的從地上爬起來,嘴裏依依啊啊的喊著什麽,卻一句話也說不清楚。

“不要,不要傷害她,雲兒,雲兒——”

風燁發瘋似的怒吼,不停拍打鐵杆,雲兒激動的撲向牢房,卻被兩個隨從拉住,她仍然不死心,一邊哭喊掙紮,一邊努力向風燁伸出手,風燁也將手臂伸出鐵欄,想要拉住雲兒的手,可是怎麽也觸碰不到彼此,雲兒淒厲的哭喊聲,風燁激動的咆哮聲,讓這個地下監獄變得很吵雜,吵醒了斜對麵牢房裏的青梵,看到這一幕,她眼中**起複雜的漣漪。

“還有十秒鍾。”阿奇爾盯著秒表計時。

“阿奇爾,有什麽事衝著我來,不要為難她,放開她。”風燁激動得青筋暴突。

“十、九、八、七……”

“放了她,放了她————”

“六、五、四……”

“不要,雲兒,雲兒……”

“三、二、一,時間到,給我扒光她的衣服,當著風燁的麵強了她。”阿奇爾殘酷的命令。

“是!”四個隨從將雲兒推倒在地上,一個人按住她的手,一個人按住她的腳,兩個人準備撕她身上的衣服,雲兒淒厲的哭喊,不停的搖。

眼看隨從就要撕破雲兒的衣服,風燁突然大聲喊道:“我答應你,你答應你,我答應你……”

“哈哈,好,很好。這就對了,識時務者為俊傑嘛!”阿奇爾滿意的笑了,拍了拍手,隨從們全都退開,隨從打開風燁的牢房,將雲兒推了進去,風燁和雲兒緊緊抱在一起,隨從把牢房鎖好,一行人準備離開。

“沒本事的人,隻會威脅人。”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阿奇爾轉身看向斜對麵的牢房,青梵正用一種憎恨的目光狠狠瞪著他,他不屑的冷笑道,“青梵,你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別忘了,風冷冽可是你的大仇人。你答應要跟我們合作。”

“風燁不想跟你合作,你可以向他逼供,用什麽手段都可以,何必為難一個啞女?”青梵鄙視的瞪著阿奇爾,她對風燁並沒有什麽好感,隻是覺得雲兒很可憐。

“隻要能夠達到目的,過程並不重要,如果你真的那麽正直,就不會做出那麽多事情陷害風冷冽了。”阿奇爾嘲諷的冷笑,揮揮手,帶著隨從們離開,來到一個隔得比較偏遠的牢房,老遠就聽見安未然不甘的大喊聲,“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安小姐,別叫了,就算你叫破喉嚨也是沒有用的。”

阿奇爾陰冷的獰笑聲傳來,安未然立即就安靜下來,她從被綁架到現在都處於昏迷狀態,剛剛才被人用冷水潑醒,一直都不明白是誰出於什麽目的而綁架她,直到看見阿奇爾,才有了底細,她跟了風冷冽那麽久,自然也認識一些朝政中的人,她知道阿奇爾是夜聖帝的心腹大臣,專門負責皇宮裏的治安和儀式。

“阿奇爾大人,是你?你為什麽綁架我?”安未然忐忑不安的問。

阿奇爾冷笑道:“你二天前才落入我們手中,應該看了新聞,陛下已經離世,風冷冽即將登基王位,陛下臨死之前交待我,一定不能讓風冷冽霸占希臘的王位,我們已經掌握足夠的證據證明風冷冽是個冒牌貨,所以請你過來幫忙做證。”

“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們找錯人了。”安未然狡黠的說。

“少廢話,該知道的,我們都知道,我也不防告訴你,以前第一個風燁,還有曼珠全都落入我們手上,所有證據都齊全了,你不是我們唯一的籌碼。你根本沒得選擇,如果你敢不從,我就讓人毀掉你漂亮的臉蛋,讓你變成一個醜八怪,看看風冷冽以後還會不會多看你一眼。”

話音剛落,阿奇爾便做了個手勢,兩個隨從拿著匕首走進牢房,安未然驚恐的尖叫,慌亂的說:“別碰我,我答應你,我答應你!”

“哈哈,沒想到你這麽容易就答應了,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看來你對風冷冽的感情也不過如此。”阿奇爾鄙視的瞥了她一眼,帶領隨從離開,安未然驚魂未定的站在牢房裏,憎惡的看著阿奇爾的背影,一句話也沒有說。

……

阿奇爾來到密室,赤淩雲正在用早餐,見到他,還客氣的打招呼:“要一起用餐麽?”

“不用了,謝謝!”阿奇爾戒備的站在密室門口,恭敬的說,“風燁、青梵、安未然已經答應跟我們合作指證風冷冽,現在隻差赫哲了!我們打算在這二天行動,抓風千雅引赫哲出來。”

赤淩雲抬起頭,淡然的說:“抓風千雅必然會打草驚蛇,被風冷冽發現,我們的計劃全部都會泡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風家現在一定是守衛森嚴,固若金湯,不要說你們很難抓到風千雅,就算真的抓到,以風冷冽現在的勢力,想要找到這裏一點都不難。”

“那你的覺得應該怎麽做?”阿奇爾立即問。

赤淩雲狡黠一笑,抬起眼眸,幽深的盯著阿奇爾,意味深長的說:“你先放我出去,讓我來指揮計劃!”

阿奇爾怔了一下,幹笑兩聲,為難的說:“報歉,淩雲公爵,陛下交待過,風冷冽沒有下台之前,不能放您出去,我們可是在保護您的安全啊,風冷冽和帝修斯都對你恨之入骨,萬一發現你,一定會對你不利的。”

“陛下想得真是周到。”赤淩雲微微一笑,並不介意阿奇爾虛偽的回絕,繼續用餐。

阿奇爾站在原地,等著他的回答,等了幾分鍾,赤淩雲都沒有要說出計謀的意思,最後,阿奇爾還是舔著臉問道:“淩雲公爵,您剛才不是說不能抓風千雅嗎?那您覺得應該怎麽做?”

“既然陛下將這個大任交給你,你就應該自己抗起來,我可不好再插手。”赤淩雲冷傲的挑著眉,優雅的品著紅酒,他現在是腿廢了,否則早就幹掉這個阿奇爾,自己獨攬大權對付風冷冽。

“赤淩雲,我讓你出謀劃策是給你麵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現在你是囚犯,我隨時都能要了你的命。”阿奇爾軟的不行來硬的。

“好啊,來吧,反正我現在也是生不如死,正好殺了我,讓我解脫。”赤淩雲丟掉餐具,展開雙臂,不屑的看著阿奇爾,隻要他敢走過來,赤淩雲就能將他弄死。

阿奇爾憎惡的瞪著赤淩雲,氣惱的說:“別以為沒有你的計謀,計劃就無法執行,現在三個重要證人已經落在我手中,就算沒有赫哲,一樣能夠指證風冷冽,你不幫我就算了,等我將風冷冽拉下台,再找你算帳。”

赤淩雲不屑的攤了攤手,繼續品酒。

阿奇爾冷哼一聲,轉身離開地下密室。

轉眼又過去二天,明天就是風冷冽登基為王的日子,這二天,風冷冽非常忙碌,他將所有關於登基的準備工作都布置周密,不允許明天有任何意外發生,現在希臘朝政八成的官員都是向著風冷冽,還有二成官員屬於觀望態度,不敢明確反對,也不敢公然支持。

然而,就在下午,風冷冽下令削減帝修斯的軍權,將典雅的軍權全部收回自己手中,現在駐守在典雅的軍士將領都得聽令於風冷冽,風冷冽將這些人手調動一半駐守在皇家教堂,為明天的登基場景做準備。

麵對風冷冽這一行為,那二成官員都替帝修斯打抱不平,但帝修斯卻沒有絲毫反應,似乎根本不在乎這件事,他早已決定退出爭奪王位的戰爭,無論夜聖天和風冷冽誰勝誰敗,他都不在乎,他很了解夜聖天,就算夜聖天根本不在乎這個王位,也不會讓別人得到。

即便現在風冷冽登基成功,也不代表事情結束,這場戰爭……才剛剛開始。

帝修斯隻想找回菲兒,好好照顧她,跟她一起平靜的生活,其它對事對他來說都不那麽重要。

下午三點,夏月午睡之後,夏諾推著她到花園散步,遠遠的,夏月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帝修斯站在一片海芋花田裏,穿著深藍色的軍裝,深深的看著她。

“我們繞道走吧。”夏諾低聲說。

“不用,我們過去。”夏月很坦然,她覺得,經曆了這麽多事情,風冷冽和她應該可以彼此信任,不要再像從前那樣互相猜疑,帝修斯現在的處境很低落,她不能形同陌路般走開。

輪椅扶到海芋花田,夏諾借故離開,夏月微笑的問:“最近好嗎?”

帝修斯唇邊微微勾起淺淺的弧度,輕聲說:“我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好不好?”

“我很好,撿回一條命。”夏月故作輕鬆,她知道帝修斯心情不好,夜聖帝一向待他視如已出,現在死了,他多少會有些難過,再加上政局上的動**,他一定很傷腦筋。

帝修斯垂著眼眸,沉默了半晌,才沉重的說:“夏月,我是來向你道別的,我要離開典雅,去邊關駐守。”

夏月怔了一下,忐忑不安的問:“是,風冷冽做的?”

帝修斯微微一笑,淡然的說:“不是,他沒有對我做過什麽,我仍然是希臘的軍事統領,隻是我不想再涉及到這場混戰之中,我想全身而退,做一個世外閑人,集中精力尋找菲兒。”

“這是你的真實想法,還是迫於無奈的選擇?”夏月皺著眉問。

“兩者都有吧。”帝修斯苦澀一笑,微微歎了一口氣,還想再說些什麽,眼睛卻無意中看見風冷冽的身影從不遠處走來,帝修斯的眉頭皺起來,低聲說,“我先走了,你保重!”

夏月目送他離開,看著他氣宇軒昂的背影,她不禁有些傷感,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帝修斯,他是那樣英勇不凡,所有人都用崇敬的目光看著他,他是他們心中永遠的戰神,不知道以後,還是不是。

經曆這麽多事情,他的處境變得越來越尷尬,終其原因是他不像風冷冽那麽狠,不像赤淩雲那麽狡詐,也不像狄洛斯那麽卑鄙,他本性是善良淡漠的,但身處的環境卻不允許他善良,他內心深處的仁慈讓他做事總是留有餘地,以致他做什麽都是錯,怎麽做都會落人話柄,但他並沒有因此變得冷酷無情。

說到底,他根本不屬於這種地方,如果他不是生在這種爭權奪利的皇族,也許他會活得更快樂更自在。

“看夠了沒有?目光都舍不得收回來。”風冷冽不悅的聲音打斷了夏月的思緒,她回頭看著他,他的眉頭雖然微微皺起來,眼神卻仍是寵愛的,並沒有怒火,她嗔怪的問,“吃醋了?”

“當然。”風冷冽撇著嘴,輕輕捏了捏夏月的臉頰,溫柔的說,“起風了,我推你回去。”

微風吹拂的花田間,風冷冽推著夏月緩緩向大殿走去,不時溫柔的理一下她的發絲,卻隻字未提剛才她與帝修斯交談的事,他終於漸漸改變,漸漸學著尊重她,信任她,想著這些,夏月唇邊便揚起欣悅的淺笑,輕聲問:“你怎麽不問帝修斯剛才跟我說了些什麽?”

“有什麽好問的,反正你的人和心都是我的,說幾句話又搶不走。”風冷冽難得大方。

“嗬嗬,真難得!”夏月輕輕笑了起來,回頭深深的看著他,認真斂去笑容,認真的說,“帝修斯來跟我道別,他說他要離開典雅去邊關。”

風冷冽眉頭一皺,眼中逝過一縷複雜的思緒,卻沒有說什麽。

“怎麽了?”夏月問。

風冷冽冷笑的說:“明天就是我的登基典禮,他現在離開,顯然就是表示不支持我登基,這樣一來,那二成持觀望態度的大官恐怕也會效仿他的行為,媒體方麵也會大肆宣揚。”

“可是,他也沒有公然反對不是嗎?就算是無意也好,你終究殺了夜聖帝,他沒有找你報仇,沒有與你作對,已經很難得了,現在離開,也許會對你造成一些麻煩,但我相信你一定能解決的,有些事情,還是留一些餘地比較好。你說呢?”夏月期待的看著他。

“嗯。”風冷冽抿著唇,微笑點頭。

夏月欣慰的笑了,伸出手臂勾著風冷冽的脖子,在他額頭烙上一個深深的熱吻,深情的說:“帶著我的祝福,明天的登基大典一定會順利的!”

風冷冽將夏月摟在懷裏,感慨:“其實這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我身邊,永遠都在!”

今晚將是個不眠之夜,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心事,無法入睡。

深夜,阿奇爾再次來到地下監獄找赤淩雲,雖然他手中已經有三個有力證人,但他仍然很沒有底氣,他隻要看一眼風冷冽震懾人心的眼神就會嚇得渾身發抖,更不要說明天帶著這三個證人到皇家教堂與風冷冽當麵對質,雖然夜聖帝的計劃看起來萬無一失,但風冷冽現在的勢力已經不是那麽輕易扳倒,真正的“風冷冽”沒有出現,這次計劃的成功率就降低一半,阿奇爾想了一天,終於還是決定放赤淩雲出來坐陣指揮,希望現在還不晚。

“來了,坐!”赤淩雲眼皮都沒抬,翻著手上的書,漫不經心的問,“怎麽,想通了?”

“你早就料到我會來?”阿奇爾戒備的盯著他。

“當然!”赤淩雲邪惡一笑,抬起眼眸盯著阿奇爾,胸有成竹的說,“扳倒風冷冽的機會隻有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你向來膽小怕死,絕對不敢亦然冒險,所以,我堅信你一定會回來找我。”

“我並不是膽小怕死,我隻是不想辜負陛下的厚望。”阿奇爾氣惱的瞪著赤淩雲。

“好吧,隨便什麽理由,已經淩晨一點,再不抓緊時間布置行動,一切就要來不及了。”赤淩雲拍了拍身下的輪椅,挑著眉,邪惡的笑道,“還不快抬我出去?”

阿奇爾不悅的瞥了他一眼,做了個手勢,兩個隨從上前蒙著赤淩雲的眼睛,然後抬著赤淩雲離開密室,阿奇爾一直都小心翼翼的跟他保持距離,生怕他傷害自己。

赤淩雲嘲諷的笑道:“就算我的雙手還能動,但我現在無權無勢,必須依靠你才能生存,你有什麽好怕的?”

阿奇爾惱羞成怒的低喝:“你哪裏眼睛看到我在害怕了?你自己都知道,你現在必須依靠我,所以,你對我說話最好尊重一點,不要跟我耍嘴皮子。”

“OK。”赤淩雲聳了聳肩。

很快,阿奇爾和幾個隨從就將赤淩雲帶到了地麵上,繞了幾個圈,終於來到一個房間,門關上,阿奇爾將赤淩雲眼睛上的黑布扯下,警告的說:“這是聖殿的密室,隱藏在陛下的書房裏,比起地下密室,環境和空氣都要好多了。聖殿現在已經被封了,一個宮侍都沒有,我會從我家裏調派一個忠實仆人過來侍候你,你的時間不多,明天風冷冽一旦登基成功,聖殿就會重新裝修,成為他的宮殿,到時候,你恐怕就會被發現。所以,在明天中午十二點前,你一定要想辦法幫我引出赫哲,讓他去皇家教堂指證風冷冽。”

“青梵跟你合作,有沒有什麽條件?”赤淩雲問。

“有,她要我們幫她救一個嬰兒,還給了我一個地址,我根本沒有派人去執行,敷衍的說等事情完成之後會將嬰兒安全交給她。”

“你這樣說,她沒反對嗎?”

“沒有,她一句話都沒有說就答應了。怎麽這件事跟赫哲有關嗎?”

“當然有關,赫哲與蕭清寒情同手足,他們倆兄弟為了對方連命都可以不要,蕭清寒出事之後,赫哲一直跟青梵在一起,兩人最大的心願就是找風冷冽報仇,還有救出孩子。以青梵的個性,如果你沒有完成她的要求,她根本不會跟你合作,但她現在沒有提出異議,就是料到你不會去做,她隻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她既然這麽不在乎,就有其它的後盾。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赫哲一定隱藏在附近,想要找機會救出那個嬰兒,所以說,這個任務一定要執行,你立即派出二隊人馬,一隊去救那個嬰兒,另一隊在暗中埋伏,等赫哲一出現,你們立即抓住他。”

“淩雲公爵真是心思謹密,佩服佩服!!!”阿奇爾由衷的讚歎。

“還不快點去執行?等到天亮可就沒機會了。”

“是,我馬上去。”

……

與此同時,地下監獄的暗牢裏,青梵閉著眼睛,心想,赤淩雲現在應該已經讓阿奇爾派人去救青青,引赫哲出來,風冷冽收養青青的地方守衛森嚴,固若金湯,到處都是紅外機光感應器,赫哲一個人根本闖不進去,如果不借助阿奇爾的人去幫一把,赫哲又怎麽能夠真的救出青青?

赫哲,希望你這次能夠沉得住氣,記住我的叮囑,不要反抗,帶青青跟他們一起來地下監獄,等我們一起指控風冷冽之後,再帶青青離開。

“青梵!”一個低啞的聲音傳來,青梵回過神,睜開眼睛,戒備的盯斜對麵監獄裏的風燁,冰冷的問,“幹什麽?”

風燁四處環視了一下,很多人手都被阿奇爾調走,所以今晚的戒備要鬆懈很多,這片牢房都沒有隨從看守,他放下心來,低聲問:“你們跟主人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事?為什麽你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為什麽要對付主人?”

“哼,想知道?等明天出去之後,自己問風冷冽。”青梵瞪了他一眼。

“看來你真的很恨主人。主人當初不是放了你們夫婦嗎?”風燁皺著眉頭,青梵撇開眼,根本不想理他。

風燁摟緊懷中的雲兒,仔細回想當時的情景——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怎麽會演變成這樣?我記得那天晚上發生了很多事,千雅小姐被狄洛斯的手下侵犯,主人和赫哲都很憤怒,兩人說起很多從前的事,被狄洛斯錄了下來,還約定第二天中午在東岐山石板坡見麵,分手之後,主人為千雅小姐報仇,殺了那幾個人,還廢了狄洛斯的腿,毀掉錄相帶,可是狄洛斯卻早有防備,發了一份給赤淩雲。當時深夜,赤淩雲拿著那份視頻拷貝文件要去找陛下,主人帶著我們截住了他,毀掉了文件,趕走赤淩雲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是我哥出賣了主人,主人一怒之下殺了我哥,還差點殺了我,在最關鍵時刻,他還是於心不忍,將槍口移開了二厘米……”

“等一下。”青梵突然睜開眼睛,打斷風燁的話,驚愕的問,“你剛才說什麽?你說那天晚上,風冷冽殺了風葉???”

“是,怎麽了?有問題麽?”風燁疑惑不解的看著青梵。

“你說的是哪一天?具體什麽日期?”青梵急切的追問。

“不可能,你是不是記錯了?我們第二天還看見你哥,他帶著大匹人馬在東岐山石板坡暗殺我們,他說是風冷冽指使他這麽做的,他殺了我老公,還炸死了很多印安人,他怎麽可能死了呢?難道是鬼不成?你是不是記錯了?”

青梵的情緒非常激動,她站起來扒在鐵門邊,急切的等待風燁的答案。

“那天晚上是我哥的死忌!我也是從屍體堆裏爬出來的,主人那一槍隻是離我心髒位置偏移了幾毫米,我差一點點就死了,這麽重要的日子,我怎麽可能記錯?死也不會記錯。”風燁也激動起來。

“你確定風葉是真的死了嗎?會不會跟你一樣隻是受傷?根本沒有死?”青梵仍然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他是真的死了,我醒來的時候,他的屍體就在我旁邊,那一槍正中他心髒,毫厘不差。青梵,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那隻有一種可能,就是有人易容成我哥的樣子,故意蒙騙你們,讓你們誤以為是主人要殺你們。我太了解主人了,他根本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更何況,如果他真的要殺你們,你們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他做事從來都不留餘地,更不會失手。”

“不可能是易容,我也懂一些易容術,那張臉根本就是風葉的,根本毫無破綻,要不然我怎麽會這麽堅信那天發生的事情?我知道了,你一定想誤導我,讓我不要指證風冷冽,所以故意編出這樣的謊話,我不會相信你的話,不會相信的。”

“你到底是真的不信?還是不願意相信?你恨了這麽久,害了這麽久,結果是一場錯誤,你怕害錯了主人,對不起死去的老公,所以你寧願相信我說的話是假的,你寧願相信那個假象,也不敢相信事實。”

“不要再說了解,不要再說了……”青梵抱著膝蓋蜷縮在牆角,用力捂住耳朵,不想再聽見風燁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