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何子燁的聲音,瞬間就清醒了,心裏有個疑問想要說可在何子燁帶著高興的聲音裏,我沒有問出口,隻是說道,“我不在渝城,可能要晚上才能回來。”

何子燁傳來的聲音有點遺憾,“沒事,我等你。”

我不知道何子燁給我的是什麽驚喜,但是想到何子燁言語裏並沒有一點嫌棄我的意思,我當下就覺得充滿了力氣,瞌睡也不見了,我從**起來,走進浴室,洗了個澡,裹著浴巾走出,看見床邊擺放著的香奈兒口袋,停頓了片刻,還是拿了一件低價的短裙穿上,沒有辦法,因為我來的時候穿的製服,換在樓正齊的跑車裏。

淡粉色的短裙,十分貼身,我猶豫片刻,還是將樓正齊給我買的衣服收拾打包拿走,我知道樓正齊的脾性,如果我不帶走,他定然會丟掉,幾萬元錢的東西,我不舍得扔了。

我拿著東西走出裏間,在玄關處停頓了片刻,給樓正齊留下一張紙條。

我走了,謝謝你的衣服。

我走下樓,正準備打車,這個時候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卡宴停在我的身邊,車裏下來一位穿著黑色製服的男子,我記得他,是樓正齊身邊的助理,叫潘森。

潘森看見我,一板一眼的說道,“吳小姐,樓少讓我來接你,請上車。”

潘森將我手中的東西接過放進車裏,我猶豫再三還是問道,“樓少,他去哪裏了?”

潘森放東西的手一頓,看向我的時候,麵無表情的說道,“樓少的去向,我無可奉告!”

我知道潘森不喜歡我,可我就是覺得樓正齊對我有時候也挺好的,就是想問問,不願承認我是有些擔心樓正齊。

然而,我不知道的是樓正齊昨夜走出房間便給潘森打電話第二天來接我,他喊著齊浩去這裏最有名的酒吧喝得酩酊大醉,被齊浩扶著回到酒店,睡了一天一夜。

潘森將我送回渝城家樓下,便離開了。

我將東西拿到樓上,沒有化妝,素顏的趕車前往渝城廣場。

我越靠近廣場,心便異樣跳動起來,這種感覺與以往的不太一樣,有點興奮,帶著喜悅。

出租車在廣場附近停下,我手壓住胸膛裏狂躁的心髒下車,我仰頭看了一眼聳立的建築,呼出一口氣,撥通了何子燁的電話,他告訴我他在茶樓梅花包廂,讓我上來。

我收拾好心情坐電梯上樓,剛走進茶樓,裏麵的服務生便對我笑著,迎我去梅花包廂。

服務生敲響包廂門,門打開,我抬眼,看見包廂裏的人時,頓時就愣住了,腳就像釘在原地,一點也動不了。

包廂裏坐著四個人,何子燁,一對中年夫婦,還有一個十三四歲的男生,中年夫婦穿著樸素,臉上刻著歲月的痕跡,雖然三年沒有見麵了,可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們,是我的父母,還有弟弟。

何子燁見我站在門口不動,向我走來,拉著我的手,向裏麵走去,溫聲道,“吳瑕,我已經給伯父伯母解釋當年你是被人陷害的,照片是被人PS的,他們不生你的氣了。”

我的眼睛緊緊的盯著中年夫婦,心有點燙,眼睛有些酸,我極力穩住,還是激動得什麽也說不出。

反倒是他們率先喊道,“吳瑕——”

“吳瑕——”

“姐姐——”

我聽著久違的聲音,眼淚再也忍不住了,流了出來。

我在外的三年,特別是過年過節的時候,我總是會想到他們。

現在,他們就在我的麵前,整理了好一會,聲音哽咽著說道,“爸,媽,弟弟——”

我並不知道何子燁給我的驚喜是這個,真是令我驚喜,我們在茶樓裏聊了很久,何子燁更是貼心的走到一邊,不打擾我們敘舊。

爸媽還有弟弟讓我再次感覺到溫暖,我看著他們身上穿著的衣服,眼睛有點酸,我爸媽都是憨厚老實的農民,憑著家裏的幾畝地生活,看他們的模樣定然是過得一般,我帶著他們去買了些衣服,爸媽舍不得家裏養著的家禽,晚點的時候就要離開。

爸媽讓我回家,我真的很想回家,可想到現在的身不由己,隻能不舍得的讓他們回去。

何子燁似乎看出我的不舍,他開車送我爸媽弟弟回老家。

小縣城距渝城有三百多公裏,何子燁一點話也沒有說,整個過程他就像一個司機,可我的心卻因為他這個舉動暖了。

我喜歡何子燁,這麽多年,我一直都沒有忘記他,到現在我還喜歡他。

我知道他有未婚妻,我會將這份喜歡埋藏在心裏。

第二天傍晚,才回到縣,經過二中的時候,看著那些穿著校服的學生走出,我的視線有些恍惚,依稀看見當年的我與何子燁。

又開了一小時,車停在我家背後,我回到闊別三年的家。

陳舊的平房,泥巴院落,青青的葡萄藤爬上李子樹,門前小河流淌,夜晚蛙聲一片。

我父母十分感謝何子燁,剛走進家,便給何子燁倒茶,茶當然不是什麽茗茶,隻是我們這裏家鄉自製的**茶,我以為何子燁不會喝,沒想到他接過茶喝了起來,淡淡的笑容,落進我的眼中,許多年我都難以忘記,他的笑容就像定格似的印在我的腦中。

爸媽留我們吃了飯才離開,我最喜歡媽媽燒的菜,我吃了很多,何子燁也吃了兩碗飯,一點也不嫌棄我家裏的簡陋。

臨走的時候,我將身上的兩萬元給了爸媽,爸媽不要,可我還是硬塞給他們,我知道爸媽的性格,他們太節儉。

沒有得到所以不會覺得珍貴,可在我得到這份親情的時候,我舍不得了,離開的時候,爸媽弟弟將我送到車邊,爸爸的背有些彎曲,媽媽臉上的皺紋很深,弟弟眼巴巴的看著我,喊著姐姐有空回來。

我心裏很沉重,靠在車門上,沉默不語。

何子燁知道我舍不得離開,沒有說話,放著音樂。

我得到爸媽的原諒,我很高興,卻不知因為我與何子燁同時在渝城消失三天兩夜鬧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