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番外——洞房。

聽聞高逸軒那露骨的話語,十七雙眼睛齊刷刷朝蘭千雪望來,十七道火辣辣的目光望的人無所遁形,幾乎要將人灼化了。

蘭千雪惱羞成怒,紅了眼睛,憤懣的瞪著高逸軒,咬牙切齒,“你敢?”

“哼......你說呢?”邪佞的輕哼一聲,高逸軒手上一使力,就見那雪青色的綢褂自蘭千雪身上剝落,隻剩雪白的中衣瑟瑟的掛在身上......禾.

“你——”蘭千雪一口惡氣堵在了胸口,漂亮的臉蛋憋的紫紅。

高逸軒冷冷的凝視著他的臉,又補問了一句,大掌又落在他的肩頭,“歌兒在哪兒?妲”

兩人冷銳的目光相互凝視,誰也不讓誰......

“好。”最後,還是高逸軒先冷笑出聲,“就算你不告訴我,我也會找到,不過費的時間久一點罷了。可是你嘛.......”他戲謔的目光又上下打量了下蘭千雪,嘖嘖讚道,“的確有幾分姿色,能有這麽多的美人同時伺候你,你也算豔福不淺了。”

說罷,他朝那邊圍在一處的女人們招了個手,“過來,今晚誰,那是一種靈與肉的結合!

——

天亮了,晨光從雕花窗欞裏絲絲縷縷折射進來。

李青歌疲倦的睜開眼睛,迎麵跌進那一汪深邃的湖水中。

“醒了?”高逸軒斜臥在她身側,一手撐著頭,臉上帶著某種饜足,輕輕的笑問。

“嗯。”李青歌輕輕哼了身,聲音有些沙啞,突然想起昨夜的瘋狂,那白皙的麵頰驟然浮起好看的玫瑰紅。

“還能起來嗎?”瞅著她羞窘的樣子,他壞壞的取笑,一雙晶亮的眸子貪戀的落在她精致而白皙的鎖骨上,上麵還有著細細的吻痕,像小巧可口的草莓,散發著無邊**,讓人忍不住又想將之采擷。

“嗯。”李青歌就勢想要坐起來,身上的薄被緩緩滑落,露出她光潔如玉的肌膚,她驟然驚呼,忙又扯過被子擋住了自己,儼然一副受驚的小鹿。

“傻瓜,做都做了,還怕看?”高逸軒也跟著坐了起來,身子貼了過去,修長的手指捋過她耳側的發絲,纏繞在指尖把玩著。

“不一樣。”她慌亂的別過臉,色胚,他也沒穿衣服。

“嗬,真是個害羞的小東西!”嘴角的笑意越發深邃,高逸軒就那樣一瞬不瞬的望著她。

李青歌耳根子發燙,迅速的嗔了他一眼,“

好了,你不是起來嗎?”

“嗯。”高逸軒笑了一聲,也沒多糾纏,徑直下了床,在她眼皮子底下,旁若無人的穿起了衣服。

李青歌看了他一眼,旋即收回視線,趁他穿衣的功夫,也忙抓過床頭的衣服快速的往自己身上套了起來。

高逸軒聽著悉悉索索的聲音,好笑的回頭望著她,看她慌亂急切的樣子,搖頭笑道,“慢點,衣服都快被你扯壞了。”。

“扯不壞的。”李青歌本能的回了一句,這喜袍的料子結實的很。

“可是,穿衣服也不是這樣穿的啊。”高逸軒自己穿好了衣服,轉身過來幫她。

“我——”李青歌本想拒絕,但是這喜袍做工確實複雜,就光那繁瑣的腰帶就夠她忙活的了,但看高逸軒那修長好看的手指在那紅色的腰帶之間穿梭,很快,漂亮的蝴蝶結就係好了,讓她不由得眼角一抽,“你到底給多少女人穿過衣服?”連她總是係不好的蝴蝶結也會?

“你說呢。”高逸軒輕剜了她一眼,兩指懲罰性的刮了下她的鼻子,說道,“除了你,哪個女人有這等福氣?”

“是嗎?”李青歌不信的哼了聲。

“是。”高逸軒重重的回答,一麵抱她下床。

“我自己會走。”李青歌忙道,這宅子還不知道是誰的?不過,既然是蘭千雪將她帶了來,那自然是與他脫不了幹係的,對了,昨晚,高逸軒也說他回房睡覺去了,自然也是在這宅子裏的,此刻,她要是讓高逸軒抱著出去,再撞見了他,該多不好意思啊。

“你確定?”高逸軒勾唇一笑,倒真的將她放了下來。

哪知,腳剛一沾地,還未站穩,一股酥麻酸軟自腿肚子上傳來,李青歌整個人差點站不住的倒下去,慌忙扶了床板又坐了下來。

滿麵羞怯,雙頰紅的有如火燒......

這是昨晚......貪歡的後果啊。

高逸軒壞壞一笑,彎下腰,對上她窘迫的眼睛,笑了,“我說抱你吧,還逞強。”

“都是你害的。”李青歌掀起眼簾,狠狠瞪了他一眼。

昨晚,他生生的要了她三次,最後一次什麽時候結束,她都不知道......隻是在他熱情似火之下,很沒出息的昏了。

高逸軒也是心生憐惜,想到昨晚竟然不顧她的身體,連要了三次,也是有些後悔。

他在她跟前蹲下,握緊她雙手,一本正經道,“好好,都是我不好,下次一定不會了。最多,以後我每晚要兩次,絕不累著你,好嗎?”

兩次,還每晚?前麵那句李青歌聽著還覺得受用,後麵那句直接讓她暴跳起來,不留餘地的拒絕“不行。”一晚兩次,她會累死的。

就像昨晚,第一次時間明明不長嘛,可是,後麵的兩次,他突然不知疲倦要不夠似的。

她發覺上當了,到現在都覺得腰酸的直不起來。

嘎?不行!!

高逸軒懵了下,但很快又腆著笑臉,笑道,“好好好,都依你,以後你想怎樣就怎樣,行嗎?不過,現在,我們也該出門了,你知道現在什麽時辰了嗎?”

“什麽時辰?”李青歌瞅著窗外,一片陰沉的天色,不是才天亮嗎?

“已經過了午時了。”高逸軒抿唇笑道,因為昨晚下雨,今天一直陰沉沉的。

“午時?”李青歌嚇了一跳,“這麽晚了?那......那......”師父跟蘭千雪那邊?

她沒好意思問出口,但願他們不在此地,不然......她怎麽見人?

“哦,對了。”高逸軒一邊替她穿上了鞋子,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那死妖孽一大早就派人來敲門,說是讓你去吃美味的早餐。剛才又親自來敲門,被我打了出去。”

“什麽?”李青歌頓時驚愕的腦子發懵,“你們......”

“走吧,我想你也該餓了,去吃點東西吧。”高逸軒不以為然的起身,將她攔腰打橫抱了起來。

“啊,別。”有外人在場,還是她認識的人,她怎麽還會讓他抱,連忙驚叫著掙紮著就要下來。

“我自己走。”

“你不怕摔跤?或是......”他意有所指的望著她。

李青歌懊惱的捶了下他的胸口,“我自己走了。”

真是害人不淺,讓她累到快虛脫不算,還敢取笑她。

以後再不讓他碰了。

高逸軒哈哈大笑著,將她放了下來。

李青歌瞪了他一眼,用力調整好了情緒,忍著身上的酸疼,朝門口走去。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該麵對的遲早要麵對。

她與逸軒已經成親,這些親昵的事遲早要發生的。

即便是麵對師父,她也該坦然......

何況,師父將來也會娶師娘,不是嗎?

他們隻有相互坦然了

,未來的路才會好走。

看著她挺的僵直而倔強的背影,高逸軒心頭滾過一道熱流......好讓人心動的小丫頭。

剛一出門,就見一個身著綠衣的清俊小廝朝這邊跑了來,見到李青歌就道,“哎呦,李姑娘,你可算起來了,再不起來,咱們少主都快將房子拆了。”

“怎麽回事?”李青歌聞言一驚,連忙跟上。

“哎呀,您過去瞧瞧就知道了。”那小廝連忙迎上李青歌,過後,在前麵帶路。

李青歌看了眼跟在身側的高逸軒,見他唇角含笑、神采奕奕的模樣,也就放了心,自跟那小廝前去。

原來,距李青歌這二層小竹樓,轉個彎,就又是一處雅致的院子。

隻是,院子裏就像遭人洗劫過一般,那參天的大樹竟然橫七豎八的倒在院子裏,石桌石凳子也都碎的一塊一塊的,像是被雷劈過。

“怎麽回事?”李青歌不由驚問。

高逸軒則撇撇唇,“奇怪,那小妖孽會有這本事?”能劈倒大樹,劈碎這些石桌石凳,功力自然不差,可是蘭千雪嘛,他試過,根本沒什麽內力。

李青歌沒聽清他的話,隻跟著那小廝進到屋內。

一進屋,那小廝就喊了起來,“少主,李姑娘來了,來了。”

“來就來。”裏麵響起蘭千雪憤懣而不耐的聲音,緊接著就又是一聲清脆的碎裂聲。

李青歌一進來,就瞧見蘭千雪腳下碎了一地的瓷器,還有他手上又抄起架子上的琉璃盞,見她來了,猛然用力砸在了地上,冷哼道,“你來做什麽?不是該和你的情郎關在屋裏翻雲覆雨嗎?”

那濃濃的醋味讓剛進來的高逸軒,聽了不覺好笑,這小妖孽原來在吃醋摔東西啊。

可是,昨晚不還是大方的讓他進了李青歌的房?

李青歌被他這句話給問的小臉一片通紅,“雪兒,你這是做什麽?好好的為什麽砸東西?”

“我砸我的,管你什麽事?”蘭千雪冷冷瞪了她一眼,說話間,伸手一推,直接將架子推到,上麵僅剩的兩隻瓷器也被摔了個稀巴爛。

李青歌滿臉黑線。

可更讓她傻眼的是,一直坐在角落裏,那唯一一片沒有被染指的地方,梅思暖淡然的坐在一把鋪著雪白狐皮的青竹椅子上,“來人,把我房裏的東西搬過來。”

“是。”先前那小廝立刻應聲,轉眼就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就帶著三五個小廝,抬了兩箱子東西過來。

當著眾人的麵一打開,一箱子精美的瓷器,一箱子華貴的玉器......

“撿少主順手的,都拿了去。”梅思暖淡淡的吩咐著,連一眼也沒瞧那些價值連城的東西。

其中一個小廝,先挑了一個美人抱瓶的琉璃彩瓶遞給了蘭千雪。

蘭千雪接過,就手就扔到了牆上,那美人瓶瞬間碎的四分五裂。

緊接著,另一個小廝撿出一枚通體晶潤的玉鐲,遞給了蘭千雪。

蘭千雪接都沒接,直接揮手一彈,那玉鐲跌落進那裝了瓷器的箱子裏,玉鐲碎裂,還連帶著上頭的幾塊漂亮的瓷器也出現了碎紋。

李青歌是瞧不下去了,她的視線來回在蘭千雪與梅思暖兩人身上晃了兩晃,似乎沒有一個人正常呢。

很快,小廝又抽出一個青花瓷的碟子。

還沒等蘭千雪接過,李青歌便衝了上去,一把打在了蘭千雪的手腕上,喝道,“你發什麽瘋?沒事在這裏糟蹋東西好玩嗎?”

“糟蹋東西,也沒糟蹋你的,有人送給我糟蹋,不糟蹋白不糟蹋。”蘭千雪亦紅著眼睛瞪她,哼,他想送給她糟蹋,她都不碰他,現在,不過是些空值些錢的死物,她就心疼成這樣了?

“好,好......”看他孩子氣的執拗不講理,李青歌也怒了,指著那兩箱子東西,哼道,“你砸吧,你不怕天譴你就糟蹋吧。”真是個可惡的小子,這麽不惜物,好日子是過多了,還不知道這天下還有吃不上飯餓死的呢。

“好,我遭天譴,你是巴不得我遭天譴。”蘭千雪聞言,氣的一腳踢開腳下的碎片,然後,跑到那箱子瓷器跟前,想要抱起那箱子,全部砸碎了。

但是,東西太重,他使勁了力氣也沒抱起來,不由更為惱火,“可惡,連你都欺負小爺嗎?”

這時,兩個小廝連忙要幫忙。

“滾,不用你們。”蘭千雪氣的吼道。

這時,兩個小廝可憐巴巴的望著梅思暖。

梅思暖朝兩人使了個眼色,讓他們退下,隨後,緩緩起身,朝這邊走來。

見蘭千雪暴躁的神色,不由歎道,“不過是些死物,你若喜歡,隨便處置,隻是,別生氣,為它們再氣壞了身子,多不值。”

說著,她彎下腰,隨手一抬,直接將那箱子給翻了個底朝天。

稀裏嘩啦的碎裂聲,直讓李青歌頭皮發麻。

她也並不是惜財之人,可也不是毀財之人,她見不得這些好東西被這樣糟蹋。

“梅姐姐,你怎麽也跟他一樣?”李青歌有些難以置信的看梅思暖,她這種縱容蘭千雪的行為讓她真的看不過去了。

“李妹妹。”梅思暖輕輕一笑,“雪兒他不過是心裏鬱結,想撒撒氣罷了,妹妹別放在心上,全當沒看見好了。這樣吧,妹妹先去花廳坐坐,等雪兒氣消了,姐姐再帶他過去找你。”

“誰要去找她了?”蘭千雪不忿的哼了一句,雙眸幽怨的看著李青歌,一來就問他為什麽砸東西?怎麽就不問問他怎麽樣了?難道,他還比不上這些東西?

梅思暖無奈一笑。

李青歌卻是冷哼一聲,迎上蘭千雪的視線,“是嗎?不找我?那是誰將我擄到了這裏來?”

“哼。”蘭千雪賭氣的別開臉去。

“好,你不找我,那我就走了吧。”李青歌也不勸他,轉身,挽起高逸軒的胳膊,道,“逸軒,我們回去吧,出來一夜,娘他們怕是要擔心呢。”

“好。”高逸軒欣然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瞧他二人親密無間的樣子,蘭千雪喉頭一哽,漂亮的藍色眼睛裏水霧漣漣,“好,你走,你走......你走了就永遠別想再見我。”

李青歌冷哼一聲,連頭也未回,冷笑道,“一個性子暴躁,動不動就砸東西,還喜歡亂發火,不講理的人,你以為我就那麽想見?”

“你?”蘭千雪被氣的胸口一疼,本就不好的臉色刹那間又慘白起來。

梅思暖連忙上前扶住他,“雪兒,你要不要緊?”

“不要你管。”蘭千雪氣的推開她。

梅思暖眼神驟寒,“雪兒,你若真的那麽想要她,為何不讓我將她......”

“不用你管。”蘭千雪惡狠狠的朝她瞪了過去。

梅思暖心口一縮,一種苦澀的疼痛瞬間在胸臆間彌漫開來。

她怔怔的鬆開了手,表情有那麽一瞬的受傷,但很快被漠然代替。

“是。”她簡單的回了一聲,悄然走到了一旁的角落,靜靜的看著他。

一如習慣般,這麽多年,她已經習慣了角落裏安靜的凝望著她。

李青歌在前麵,雖然沒回頭,但是身後的對話卻是聽的一清二楚。

心裏為蘭千雪的壞脾氣而氣惱,也為梅思暖竟然能容忍而驚訝。

這個女人,大概也是愛瘋了這個小妖孽吧。

不然,憑她的條件要找什麽樣的男人找不到?何況,她的年紀也不小了,似乎比蘭千雪還要大,早到了該成家的年紀了。

“雪兒。”解鈴還須係鈴人,沒想到蘭千雪軟硬不吃,李青歌隻得回頭,耐著性子過來。

“你還回來做什麽?”雖然心中欣喜,但蘭千雪卻是別開臉,死活不看她。

李青歌無奈一歎,“雪兒,你是想見我的,對不對?不然,也不會半夜將我擄到這兒來?既然,想見我,為何又要趕我走?”

“誰趕你了?”蘭千雪紅著眼睛朝她睨來,明明是她說不到三句話就發火,還說不想見他的。

“額......”不是他趕的?可是,他這副態度很明顯嗎?

“好好好,是我不好,是我誤會你,以為你不想見我,所以,我才覺得應該離開。既然你不想我走,那麽,我留下就是,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李青歌輕聲細語的哄著。

一旁的高逸軒聽著,額頭青筋暴起,他的女人竟然像個母親似的哄著另一個男人?

可是,他瞧著蘭千雪,真是越瞧越不順眼,真該昨晚將他丟給那些女人糟蹋算了。

留著也是禍害啊。

蘭千雪似乎還不領情,隻是,聲音比之前要鬆軟了不少,“哼,你想走就走,我用不著你可憐......”

“什麽可憐?再說你可憐嗎?”李青歌瞧瞧一地的價值連城,他若可憐,這天下還有不是可憐人嗎?“雪兒,其實我一直想找你談談的,但是,上次清水縣,你不告而別,我一直也沒機會。”

“......”蘭千雪哼了聲,沒再說話。

李青歌又道,“你是因為我來晚了,這才氣成這樣嗎?”

說著,她拉了拉他的袖子。

蘭千雪似乎懊惱的一抬手,抽走了被她抓在掌心的袖子,但見李青歌表情一窒,他輕哼一聲,慢悠悠的伸出了漂亮修長的手。

李青歌無奈一笑,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道,“這屋裏到處都是碎片,你跟我出來好嗎?小心這些東西傷著了你。”

“嗯。”蘭千雪就這樣被她牽著手,十分乖巧的繞過滿地的碎片,跟著她一起出了門。

屋內,高逸軒臉色早已黑的堪比鍋底,而另一處角落,梅思暖低垂著頭,神色

說不出的茫然......

高逸軒看了她一眼,“喜歡就追好了,記住,男人是不能慣的。”

就像那蘭千雪,都被慣成什麽樣兒了?典型的敗家子了。

梅思暖聞言,輕輕抬首,唇角劃過一絲苦笑。

這個男人,是從小被她慣到大了。

可是,所有的人都能看出,她在寵著他慣著他,甚至用生命在愛著他。

隻有他自己永遠看不出。

因為,他的眼睛從未在她身上停留過,又怎會感受到她的心思。

高逸軒深深一歎,這個女人......哎,罷了,感情的事,誰也管不了。

沒有再說話,高逸軒轉身出去。

屋內,梅思暖瞧著一地的狼藉,心也跟著碎的一片狼藉!

也許,她真該如他所願,滾的遠遠的,不再打擾他的生活。

“小姐。”兩個小廝愣在原處,看著梅思暖落寞哀傷的神色,擔心的問,“你沒事吧。”

梅思暖有些無力的搖頭,“將這裏收拾幹淨了,另外,照原樣再將屋子布置好了。”蘭千雪其實很戀舊,他屋子裏擺的東西都是他往常喜歡的,這一下毀了大半,隻怕過後他又會心疼死。

“是。”小廝應聲。

梅思暖再也沒有說別的,步履沉靜的向門口走去,隻是,那腳下踩著一片片的碎片,硌的腳底漸漸泛出了猩紅,也渾然不覺。

——

院子裏,沒有一個人,隻有那些被她推到的大樹還有碎裂的石桌石凳。

因為,一大早,蘭千雪心情很不好,對著那大樹就使勁的踹。

所以,她才會幫忙,幫他推到這些樹,幫他砸了這些礙眼的東西。

似乎,從小到大,隻要他不喜歡的東西,她總是會幫他毀滅。

而他也習慣了。

以往,還覺得能為他做點什麽而開心。

可此刻,看著滿園狼藉,她心底一片灰色。

蘭千雪李青歌不知道到了何處。

可是,這已經不關她的事了?

想到她費了一早上的力氣,將這院子破壞成這樣,就連掌心還火辣辣的疼。

可不但沒有平息他的怒火,反而讓他越發暴躁不安。

可李青歌一句輕柔軟語,就能讓他乖順的像隻綿羊,心甘情願的被她牽著走。

不得不說,剛才那一幕深深的刺痛了她梅思暖的心。

她也是女人,有著女人的矜持,有著女人的心思。

她也期望有個男人能如此嗬護自己疼愛自己。

可是,長期以來,她都忽視了自己是個女人這件事。

“小姐。”跟隨而來一個清俊小廝,不放心的看著她。

“收拾東西,馬上離開。”梅思暖交代,“對了,將那箱子裏的一個送子玉觀音,替我送給李姑娘。”其實,她對李青歌印象不錯,很善良堅強的小姑娘,如果她沒有成親,她倒是覺得她能配的起她的雪兒的。

隻可惜......

不過,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她也是希望別人能幸福。

隻希望她走了之後,雪兒能開心起來。

“是。”那小廝立刻鬆了口氣,話說,自己小姐在這府裏住的每一日,皆要看那少主的臉色,日子過的真是憋屈啊。

梅思暖看著鬆快的小廝,也想到自己這些日子的生活,原來,自己竟然已經委曲求全到這個地步了?就連自己的屬下也看不下去了嗎?

怪不得雪兒會如此輕視於她?

該走了,該活回她自己了。

——

ps:不會寫船,好糾結的,今天洞房就這樣了,二少其實還是個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