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妾 幸福番外——擄走。

“別急。”赫連炎安撫的拍了拍她煞白的小臉,“跟我走,我保證他們安然無恙。不然,即便他們會水性,今天也得葬身這靈湖水底。”

“你卑鄙。”赫連玉真想咬他。

赫連炎卻看著她一副被困的小獸般咬牙切齒的神情發笑,他不急,十幾年的時間他都忍過來了,他不急這一時禾。

——

船艙外,清風徐徐,陽光暖人,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愉悅的笑。

“小姐,你看這些水鳥真好看。”醉兒指著落在船舷上的水鳥,欣喜叫道。

“姐姐,魚,魚......”李青畫則趴在欄杆上,興奮的指著水底。

“小心摔下去。”李青歌忙囑咐著,幸好翠蓉一直扶著畫兒。

高逸軒則拿了些食物遞給李青歌,好喂水裏的魚兒玩妲。

上官雲仙靠在邊上,一會瞅瞅這個,一會瞧瞧那個,心裏很不是滋味,見李青歌逗著水裏的魚兒玩的開心,也湊了過來,“表哥,嫂子,你們玩的開心,也帶我一個呢。”

李青歌就將魚食遞給她,“你也來喂喂看,這魚可會吃了。”她才撒了那麽幾粒,一小簇的魚兒擠到一處,紛紛張著小嘴巴接著,真可愛。

“謝謝嫂子。”上官雲仙不客氣的接了魚食,一股腦兒的全倒進了水裏。

李青歌眼角抽了抽,她這不像喂魚,倒像喂豬,完了,她還拍拍手,索然無味的道,“也沒什麽好玩的。”

“表哥,你還記得我們上官府那處荷塘嗎?每年這個季節,我們都要自己劃著小船穿過荷塘,還能摘蓮子玩,那才有意思呢。”

高逸軒就道,“你若現在回去,還能趕的上摘蓮子。”

“表哥,你好壞,你這是在趕我走嗎?”聽他揶揄,上官雲仙一跺腳,嗔道,“哼,難道我在這擾了你跟嫂子不成?”

說著,又自來熟的挽起李青歌的胳膊,“嫂子,表哥他欺負我,你管管他啊。”

李青歌還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女孩呢,一會這樣一那樣,“逸軒他不是那個意思。”

“我也知道。”上官雲仙就道,“表哥,說真的,你什麽時候跟我回上官府一趟呢,我爹娘都念著你呢。這次你成親了,也不支應一聲,爹跟娘都傷心了。”

上官雲仙的爹與高逸軒的娘乃嫡親的兄妹,輩分上來說,高逸軒該管他叫舅舅。

當年,隆裕太後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就將自己的這位親侄女嫁給了那時的北帝,豈料北帝荒**昏庸,高逸軒的娘親受不了那樣的生活,竟然私自出逃了。

後來,隆裕太後找到了他們母子,高逸軒暗地裏也與上官府的人恢複了往來。

不過,上官家的人,他一個不喜。

都是一些指望著女人過生活的人,先是隆裕太後,接下來是他的娘親,後來是他的另一位表妹,也就是上官雲仙的姐姐,也繼他娘親之後嫁給了北帝,成了如今最受寵的貴妃。

這些人,他是一個也不想沾上的。

所以,聽上官雲仙這樣說,高逸軒臉色沒好到哪兒去。

上官雲仙見了,忙拉著李青歌笑道,“嫂子,好不好?你跟表哥一起回去瞧瞧好不好?”

“這個.......”李青歌得瞧高逸軒的意思,“以後再說吧,如今表妹才來,怎麽就說要走的話?”

她沒說要走啊?上官雲仙一頓,就道,“好啊,等玩過了這陣,表哥嫂子跟我一起回北國吧,到時候,我好好招待你們。”

李青歌沒有言語,但瞧高逸軒眼睛眺望著遠處,不知在想什麽。

“呀,小姐,你瞧那個是高公子嗎?”這時,身側一隻畫舫緩緩駛過,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

李青歌不由循聲望了過去,就見冷天嬌豁然站在船頭,而她身邊正是那日那個對蘭千雪出言不遜的丫鬟。

“高大哥。”顯然自動將李青歌忽略,冷天嬌欣喜的直接喚起高逸軒。

李青歌扶額,又來了一個。

隻是,她還未作表示,身邊的上官雲仙則一臉鄙薄,“那位姑娘是誰?好像跟表哥挺熟?”

高逸軒一臉的無奈,看著冷天嬌興衝衝的吩咐將畫舫劃了過來,“高大哥,真的是你,好巧哦。”

“你也在。”高逸軒淡淡的回應。

“是啊是啊。”冷天嬌命人將畫舫靠在了一處,就想到這邊來。

“冷小姐小心著些,別掉進水裏了。”李青歌見她想跨過來,好心的提醒。

冷天嬌卻將其視為不想讓自己過來,當即臉色冷了冷,但很快笑道,“沒事,紅梅,你扶著我點。”

說罷,更是急切的想過來。

上官雲仙一眼就瞧出,這女人是對高逸軒有意思,心中不由冷笑,對李青歌,她下不得手,可這送上門來的女人,她再不出手豈不是虧待了自己。

於是,瞧著那冷天嬌一腳剛跨到這

邊,另一腳才抬起的時候,上官雲仙手裏突然多了枚小竹簽,悄然射出,打中了紅梅的手腕。

紅梅手上一疼,本能的扯住了冷天嬌,那冷天嬌身子不穩,在兩艘畫舫之間來回晃了兩晃,就啊啊兩聲,拽著紅梅一起掉進了水底。

“啊,救命啊,高大哥,嗚嗚,救命——”

眾人皆是驚了,看著水底不時冒出的兩顆小腦袋,一時間慌的不知如何是好。

幸好上官雲仙激靈,找了根撐船的竹竿,伸進水裏,“來,快抓住,我拉你們上來。”

紅梅連忙想抓住竹竿,豈料,剛一抓住,就被冷天嬌一推,整個人又沉了下去。

“快拉我上去。”冷天嬌抓了竹竿,就對上官雲仙喊。

“好嘞,你抓緊了。”上官雲仙口裏答應的好,眼底卻閃過一絲陰狠的光,她將竹竿往上抽了抽,就當冷天嬌半個身子已經離水的時候,突然手上無力一般,猛然鬆了竹竿,冷天嬌乍然間抱著竹竿再一次沉落水底,嗆了好大一口湖水。

“哎呦,對不起,我力氣太小了。”瞧著狼狽掙紮在水底的冷天嬌,上官雲仙無辜的說道。

“救命,救......”

這時,冷天嬌畫舫裏的幾個船夫已經跳下了水,將冷天嬌和紅梅都撈了起來,卻是放到了高逸軒這艘畫舫上。

“小姐,你沒事吧?”白鳳從那邊過來,拿了幹淨的袍子包在了冷天嬌的身上。

冷天嬌冷的發抖,靠在白鳳懷裏,無力的搖頭。

紅梅早已暈了過去,此刻被人給抬了下去。

“拿杯薑湯過來。”李青歌這時也吩咐道。

“是。”醉兒去了。

不一會兒,醉兒端了杯薑湯來,李青歌親自端了過去,“冷小姐,喝點薑湯,免的受涼。”

冷天嬌覷著那薑湯,有些難堪,卻也有些忿忿,她不認為這是李青歌好心,反而認為她是在幸災樂禍,來看自己倒黴的。

不然,送什麽薑湯呢?

但當著眾人的麵,如果不接,她就顯得太小氣了。

“謝謝高夫人。”白鳳接了,端著給冷天嬌喝了。

一碗薑湯下肚,冷天嬌覺得舒服了不少,神智也慢慢恢複過來,細想一下,剛才落水,還有被人用竹竿算計......

她的目光不由在眾人之間掃了一眼,很快,視線便落到了上官雲仙的身上,是她,沒錯,就是她算計的自己。

上官雲仙根本不懼,她本就是想給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個教訓的。

“這位姑娘是?”冷天嬌在白鳳的攙扶下,慢慢站起了身,卻仍舊還是虛弱,她朝上官雲仙看來,“剛才多謝你用竹竿救我。”

“嗬。”上官雲仙就笑,“不用客氣,可惜沒救成,都怪我力氣太小了。”

真不要臉,明明算計她還敢說,冷天嬌暗自咬牙,卻道,“不管如何,我都要謝謝姑娘。”那個謝字多少帶了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上官雲仙也就沒再說什麽,隻是目光譏誚的回望著她。

兩人目光空中纏鬥了一會,冷天嬌敗下陣來,“高大哥。”她轉而淒楚可憐的看向了高逸軒,“不好意思,出了這樣的事,掃了你們的興了。”

“先下去歇著吧。”高逸軒淡淡道,剛才上官雲仙出手,他是瞧見的,卻並沒有阻止,畢竟,這兩個女人都是他厭煩的,少一個在眼前,清靜。

“是。”一身的濕衣服確實很難受,冷天嬌依言回到了自己的畫舫上。

不過,那畫舫卻並沒有開走,反倒,過了一會兒,冷天嬌又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出來了,而且,臉上的妝重新化過,連頭發也重新梳過,還多戴了一支漂亮的釵子。

這麽短的時間,就能妝扮一新的出來,看來這冷天嬌對高逸軒的心思還真是挺重的。

李青歌有些黯然了,縱然他沒那個心思,可別的女人惦記著他,她心裏總還不舒服的。

冷天嬌再次過來,一掃剛才的狼狽,挺直著窈窕的身姿站在眾人跟前,“高大哥,高夫人,今天有幸能遇見,我那邊還有兩個唱曲的,不如,讓他們來唱上一曲,為二位助助興如何?”說話的同時,她眼角的餘光還掃了一眼上官雲仙,神情頗帶幾分挑釁之色。

說實話,上官雲仙姿色屬於中上,再加上平時會妝扮,因此也算得上是個一等一的美人。

但是,即便是一等一的美人,在冷天嬌這樣天姿國色麵前,還是差了不少,更別提在李青歌跟前了。

因此,雖然覺得比李青歌還差了那麽一點,但在上官雲仙跟前,冷天嬌卻自詡美貌高過於她,更加的自信了。

遊湖聽曲?李青歌並不想,本來幾個親近的人一起玩玩,說說笑笑,就好了,再來兩個人在邊上彈唱,感覺很怪。

“謝謝冷小姐的好意,我們這裏沒有要聽曲的。”李青歌直接回絕。

冷天嬌麵上一

下子就難堪起來,“哦,那好吧,白鳳,讓他們就留在船上,別過來了。另外,將那未開封的點心拿幾樣過來。”

然後,轉身再對李青歌道,“我那還有幾樣好吃的點心,姐姐若不嫌棄,就拿來嚐嚐。”

“多謝。”李青歌道。

從頭至尾都是李青歌在應付她,不見高逸軒吭個聲,冷天嬌心裏是有氣的。

這倒更像是一般的夫妻,夫主外,妻主內,與她這樣的女孩說話,都歸了李青歌。

“高大哥。”冷天嬌突然喚了一聲,可是,當高逸軒的眼睛瞟來時,她心口一跳,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對了,我大哥說,有空還請高大哥到府上坐坐。”

高逸軒輕輕點頭,沒再說什麽。

這時,白鳳已經取了點心過來,冷天嬌立刻殷勤的拿了過來,親自拆了包,捧與李青歌。

她是瞧出來了,高逸軒對李青歌極為珍視,也很聽她的話,所以,接近高高逸軒,先得將李青歌拿下才好。

這幾日,她也想透了。

這李青歌看著比自己小,可是無論容貌才智都不比自己差,高逸軒既然能娶了她,自然是愛的,那麽,想要他休妻另娶怕是不能。

既然如此,她隻能退而求其次,不能做他唯一的妻,那麽,做平妻也行。

隻要能成為他的女人,留在他身邊,她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

李青歌吃了一塊,確實與外麵鋪子裏買的不一樣,“嗯,不錯,用蜂蜜代替白糖,怪不得這吃起來又香又甜,也不膩。”說著,招呼眾人都來吃。

李青畫等人本就是吃貨,一下子就將一包子的點心吃了大半。

冷天嬌瞧著笑,就道,“高夫人真是厲害,沒錯,天嬌是用的蜂蜜,一般人都吃不出來呢。”

這麽說是她親手做的了?李青歌就看了看她,點頭道,“冷小姐真是心思靈巧。”如果她不偏執於高逸軒,能夠找一個與她相當的男人嫁了,也該是備受寵愛幸福無比的吧。

冷天嬌受了誇,更是笑的人比花嬌,“高夫人過獎了。”

上官雲仙一邊吃著點心,一邊斜睨著冷天嬌,“不過會幾樣點心,就想找一個好男人,可沒那麽容易哦。”

李青歌怔,這上官雲仙這張嘴啊,可真是什麽話都敢說,當著人的麵呢。

冷天嬌鬧了個大紅臉,怒目瞪著上官雲仙,卻不好發作,這種事要是鬧起來,她麵子上也是無光。

“高夫人,這位姑娘眼生的很,不知是哪家小姐?”她轉而問向李青歌。

李青歌就道,“她是逸軒的遠房表妹。”

“哦~~~”冷天嬌就了然的哼了聲,旋即不屑的看著上官雲仙,“原來是投奔高大哥來的。”

她用的是投奔,意思是上官雲仙寄人籬下,還這般無賴不知趣。

上官雲仙就道,“表哥表嫂新婚,我奉命來送賀禮的。”

“對了,冷小姐嫁人了沒有?看你年紀也不小了呢。”

冷天嬌柳眉倒豎,“無禮。”

“高大哥。”她轉身想喊高逸軒,卻發現,他跟李青畫坐在船頭,逗雀兒玩,隻得又看李青歌。

李青歌微微一笑,就道,“冷小姐別介意,雲仙她性格直率,她沒有別的意思。”

“是嗎?”冷天嬌心想,剛才算計自己,現在又處處言語針對自己,這個表姑娘還真是根毒刺。

“我瞧表小姐年紀和我也差不多,怎麽,表小姐已經嫁過人了?”

上官雲仙卻並不像冷天嬌,聽言不但沒生氣,反而哭笑一聲,直接拉開了話匣子,“誰說不是呢,如果不是因為意外,隻怕我與表哥早已夫妻成雙了。”

表哥?冷天嬌立刻聽出了她話裏的意思,難道是高逸軒。

“雲仙。”李青歌臉色陡然嚴厲了起來。

“哦,哦,我忘了表嫂還在呢。”上官雲仙忙捂住了嘴,抱歉的道,“對不起表嫂,我不是那個意思。”

但冷天嬌卻追著不放,“你什麽意思?你說與表哥,難道你與高大哥?”

“不不不,那都是過去的事,不提也罷,不提也罷。”上官雲仙一陣搖頭歎息。

李青歌就道,“雲仙表妹,你也該正經找個好人家了,別成天想那些有的沒的,我與你表哥已經成親,你再妄想也無用。你表哥若有心於你,也就不會有今日的我了。”

她既然不給高逸軒留臉,那麽,她也沒必要給她留臉。

這種事說出去,總歸還是女人吃虧的。

她自己的名譽都不要了,她還在乎什麽。

她說的含糊曖昧,李青歌索性就直接將她的心思全部抖落出來。

冷天嬌立刻聽出是怎麽回事,原來又是一個愛慕高逸軒的人,還是個表妹,哼

,“原來近水樓台也未必先得月呢,嗬嗬,表姑娘自小就跟高大哥相熟,這麽多年也沒能讓高大哥對你動心,如今,高大哥都已經成親了,你還念念不忘,真不該說你癡情好呢還是——癡傻?”

她這話一點也不客氣,甚至可以說是刻薄。

可不是嗎?接連被算計還被惡語相向,此番逮著機會,冷天嬌怎麽會放過。

上官雲仙的臉皮果然厚的,聽言不怒反笑,“我與表哥青梅竹馬,雖然沒能最後走到一處,但我們之間的感情卻很深。”

冷天嬌嘲諷一笑,沒再說話。

李青歌對她的這厚臉皮也隻是汗顏的很。

剛一扭頭,就見翠蓉急匆匆而來。

“小姐。”翠蓉在李青歌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

李青歌一驚,連忙撇下眾人,隨翠蓉到船艙裏。

而冷天嬌與上官雲仙不明白怎麽回事,也想跟過去,卻被翠蓉攔了下來。

船艙裏沒有一個人,地上還有一隻破了邊的草帽。

李青歌拾起草帽,心中一陣恐慌,“什麽時候不見的?”

“我才進來,想給畫兒拿點茶喝。一進來就沒瞧見夫人。”翠蓉急道,“我想著夫人可能出去了,再到外麵一看,根本就沒有。何況,夫人若是出來,肯定得找小姐啊。”

是的,娘親出來肯定得找自己,那麽,娘親沒出來,可船艙裏又沒人.......

“去叫姑爺進來。”李青歌立刻吩咐,眼睛盯著這草帽,沒來由的覺得有些眼熟,對了,這是畫舫的船夫戴的,怎麽會在此?

高逸軒聽見信兒,急忙趕過來。

“逸軒,娘不見了。”李青歌眼睛有點紅,暗悔剛才不該丟下娘一個人。

她將草帽遞過來,“你看看,這是這裏的船夫戴的嗎?”

高逸軒點頭,立刻就要去清點船夫......

“不。”李青歌一把扯住了他,似乎想到了什麽,而凝眉停頓了一會,隻道,“別去,”

“怎麽了?”赫連玉不見了,高逸軒也是急的不行。

“慢著。”李青歌陡然想起,剛才在岸上赫連玉的反常,她似乎瞧見了什麽。

“對了,一定是他。”李青歌突然叫了一聲。

“誰?”高逸軒猜到她知道是誰帶走了赫連玉。

“赫連炎。”李青歌眼睛裏燎原起了憤怒的火焰。

對,一定是那個男人,隻有他才能讓娘那麽驚恐。

——

而另一頭,自船艙的甲板下的暗道裏出來後,赫連玉被拖進了馬車裏。

“你要帶我去哪兒?”到了岸上,赫連玉越來越不安起來。

“到了你就知道了。”赫連炎坐在她對麵,微微眯眼望著她,眼底閃爍的光芒讓她害怕。

她抱緊雙臂,警惕的看著他,“歌兒一定會找過來的。”

“那就去一個她找不到的地方。”赫連炎道。

“你——”赫連玉幾乎有那麽一瞬要絕望了,“赫連炎,你這個瘋子,放著好好的皇上不做,你跑來做什麽?”

“要你。”他簡單而篤定的回答。

赫連玉怔了,過後,眼淚決堤,“為什麽你都不肯放過我?”

赫連炎眼底掠過一絲哀傷,唇角卻勾起冷笑,“你何曾肯放過我?”

“我並沒有招惹你。”赫連玉猛然抬頭,忿忿說道,“你我井水不犯河水,為何你偏要來找我?”

“你不曾招惹我?”忽地,他高大的身影罩了過來,將她困在臂彎之間,“小玉兒,你敢說你沒有招惹過我?”

赫連玉不敢對視他陰狠的眼神,隻搖頭,“赫連炎,你走開,走開.......”

“哼,連你也不敢說沒有吧。”赫連炎這才重新落座,眼底帶著點凶狠的味道。

赫連玉急促的喘息,雙手揪著自己的衣角,狠狠道,“我一直都當你是哥哥。”而且他也的確是她的哥哥,妹妹對哥哥的那種依賴信賴,她不覺得有什麽,可為何到他那裏就成了招惹?

“哥哥?哼。”他嘲諷冷笑,“深宮之中最要不得的就是親情,難道你不知道嗎?”

赫連玉覺得跟他根本就解釋不清楚,也說不通,不然,這麽多年了,他還這樣?

她有些絕望了,將頭埋在膝蓋深處,低低的哭了起來。

赫連炎也沒說話,就那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哭。

這些他早就想過了,隻要她不尋死覓活,哭一哭算不得什麽。

可是,曆來討厭女人眼淚的他,此刻,聽著她的壓抑絕望的哭聲,看著她一抖一抖的肩膀,他的心口也跟著抽了起來。

“別哭了。”他半蹲到她跟前,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就這一次,好嗎?跟我走吧。”

赫連玉就好像沒

聽見他的話,仍舊再哭,似乎聲音都有些沙啞了。

“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恨我自己,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找你,可是,我就是控製不住。”他低沉的聲音裏透著濃濃的無奈與痛苦,愛上自己的妹妹,這種禁忌之痛,他也切身體會,甚至比她的還要來的痛。

至少,她還可以恨他,而他,連恨的人都沒有。

“小玉兒,我們去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好不好?”

那樣的話,就沒人知道他們是兄妹,他們可以重新開始,他會用他一切的愛讓她忘記身份,忘記過去。

“沒人認識?”赫連玉終於緩緩抬起了頭,眼睛都哭紅了。

“嗯。”赫連炎忙重重點頭,“你放心,我都找好了,你隻要跟著我就好。”

沒人認識,他們就能逃的過自己的心嗎?他們身上流著相同的血啊,午夜夢回,難道就不會做噩夢?

赫連玉很想這樣質問他,但是,眼前這個男人根本就是瘋子,與他說這樣的話根本就無用。

“好。”她似乎認命般的點了點頭,隨後,又捂著臉,嚶嚶低泣。

赫連炎怔了一會,似乎還沉浸在她點頭說好的激動中,好一會兒反應過來,才抱起她,“小玉兒,你別怕。那裏很美,你會喜歡的。”

赫連玉靠在他懷裏,腦子裏卻在急速的想著逃脫之計。

不,逃了一次,他還會再抓一次。

隻要自己活著,根本就無法逃開他。

牟地,她眼睛裏閃過一抹狠絕,唯有死了.......

——

李青歌突然心口一痛,額頭立刻冒起了冷汗。

“丫頭,”高逸軒連忙扶住她,“怎麽了?”

翠蓉忙倒了杯熱茶過來。

李青歌靠在高逸軒懷裏,擺擺手,過了一會兒,又好了,臉色也恢複了正常,就道,“沒什麽。”

“真的嗎?”剛才她分明痛的很厲害的樣子。

“嗯。”李青歌就點頭,然後看著高逸軒檢查這船艙,終於,最後查到了船艙底下的暗道,“他們一定是從這裏坐小船走的。”

“是了,逸軒,我們現在追。”李青歌急道。

高逸軒搖頭,“隻怕已經逃遠了。”而且目標太大,不好追,“你放心,我一定將母親找回來。”

李青歌怎能放心,那個人是自己的娘,而且擄走她的男人,根本就是個變態禽獸。

船艙外,醉兒等人還不知道裏麵的情況,還在玩鬧。

而冷天嬌與上官雲仙兩個則站在門口,想進來又有翠巧攔著,隻不時的朝裏看著。

“兩個姑娘,你們若沒事就去那邊喂魚玩去。我們姑爺小姐正在裏麵說話呢,你們兩個這樣守著怕是不好呢。”翠巧很不客氣的說。

冷天嬌一陣臉紅,剛想走,上官雲仙卻道,“有什麽,表哥表嫂感情好也不背人。我瞧著剛才像是出了什麽事,想看看能不能幫忙的?”

“表姑娘。”翠巧一把攔住她,“沒有我們姑爺的吩咐,誰都不許進。”

“表哥——”上官雲仙就朝裏喊了一聲,她敏銳的覺得裏麵定是發生了什麽事,隻是沒人想讓她知道罷了。

可是,不讓她知道,她偏想知道。

“表姑娘,你——”翠巧真想大耳瓜子抽她,但這時,高逸軒已經從裏麵出來了,“喊什麽?”

“表哥,你出來了?”上官雲仙一雙眼睛還朝裏瞟著,“我嫂子呢?”

翠蓉也跟了出來,“夫人突然心口疼,小姐在裏麵照顧著呢。”

“哦?”上官雲仙想了想,就道,“我進去瞧瞧夫人。”

“夫人歇息,表姑娘還是不要打擾為好,有小姐在就可以了。”翠蓉攔了一下。

上官雲仙想想,覺得也是那麽個理,夫人心口突然痛了,然後李青歌與高逸軒進去照顧,現在隻留下女兒陪著,似乎也合情合理。

可為何她就覺得有些古怪呢。

“翠蓉,仙兒,你們兩個帶他們先回府吧。”高逸軒這時候就吩咐。

“姐夫,我娘沒事吧。”李青畫有些不放心。

“沒事,就是你們這麽多人再吵著她。”高逸軒道。

“可是,我想看看娘。”李青畫道。

“你先回去,等一會我們就回去。你姐姐現在正在給母親針灸呢,別再吵著了。”高逸軒道。

“哦。”姐姐是個大夫,有姐姐在,李青畫心思定了不少。

“高大哥,有什麽需要天嬌幫忙的?”就這麽被打發了,冷天嬌有些不情願,她想留下來,正好,這些人都走了,李青歌又在船艙裏麵,她可以留下來陪高逸軒啊。

“不用了,你也回去吧。”高逸軒直接拒絕。

隨後,命人將畫

舫靠了岸,看著這些人一個個的下了船,走了,這才轉身回到船艙裏。

“逸軒,我們要怎麽做?”李青歌此刻已經冷靜了下來,娘親丟了,著急沒用,眼下要想個萬全的法子找到她才行,不僅如此,這消息還不能外露,畢竟,女人到了何種年紀,這聲譽都是最重要的。

“你跟我來。”高逸軒帶著李青歌從那暗道裏下去,還好,那邊還有一艘小船,顯然是備用的。

兩人就乘著小船去了對岸,上了岸之後,高逸軒直接帶著她到了鎮上的一家鋪子裏。

李青歌在前廳喝茶,高逸軒自到裏間與那掌櫃的說了什麽。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出來了。

“怎麽樣?”李青歌放下杯子就問。

“你放心,最多兩個時辰,一定能打探出消息。”高逸軒安慰道,“不如,我先送你回府,母親這邊的事交給我。”

李青歌搖頭,在府裏,她會更急,何況,畫兒他們肯定要去看娘親的,還不如在這裏躲一躲。

“對了,這裏是?”李青歌突然想到,就問。

高逸軒微微一笑,“我的一處鋪子,不過,他們打探消息卻是天下一流的。你不回去也罷,那就留下聽消息。”

“你的?”怪不得剛才進來,那小二不認識他們,但那掌櫃的一出來,對高逸軒那個畢恭畢敬的態度......

“嗯。”高逸軒牽過她的手,道,“坐著等也急,不如我帶你來逛逛,如何?”

“哦。”李青歌卻沒多少心思逛,“不了,我就在這等。”

高逸軒知道她的心情,也就陪著一起等。

果然,沒一會兒,就有掌櫃的來回,“主子。”他朝李青歌瞟了一眼。

“說。”高逸軒道,顯然,他們這裏說話是常背著外人的,因此,今天李青歌在,那掌櫃的就多留了個心眼,見高逸軒這樣說,就直接道,“小的已經打探過了,前兩天,這鎮上的確來了幾個可疑之人。”

“都是什麽人?”李青歌就急問,雖然心裏肯定是赫連炎無疑,不過還是抱了那麽一絲絲的僥幸。

“這些人行蹤不定,似不是一般人。”那掌櫃的就說,“今天上午,的確有輛馬車從鎮上的小路離開,是朝北邊而去。”

“北邊?”高逸軒凝眉,那是出了西陵國界,往北國而去。

李青歌立刻就望高逸軒。

“立刻準備人馬。”高逸軒起身就道。

“是。”那掌櫃的立刻聽命出去。

“逸軒。”李青歌跟著起身,擔心的望著他,“你說娘親會被他帶到哪兒去?”

“你別急,我親自帶人去。”高逸軒安慰道,“這樣,我讓你送你回府。”

李青歌仍舊搖頭,“撿幾個身手好的就行,人不要太多,另外,我也要去。”

“可是。”

“你帶著我。”李青歌堅定的望著他,娘的性子她知道,弄不好會出事的,有她在,娘才不會做傻事。

“好。”高逸軒沒再說什麽,牽起她的手就往後院而去,掌櫃的早已帶著三個灰衣妝扮的男人等在那裏了,看起來都是功夫不錯的練家子。

高逸軒抱著李青歌上了一匹馬,那三人也立刻跟著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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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了,吃了藥人昏沉沉的,今天就碼這麽多了,爬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