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炎VS赫連玉 ——沒碰。

赫連炎走了過來,挨著我坐了下來,目光溫柔的望著我,“正因為你有病在身,朕才不放心,怎麽樣?好點了嗎?”

“好多了。我抓緊了被角,忙道,“皇兄不必擔心。”快走吧,快去你的美人那裏就寢吧禾。

“那就好。”他伸手捋了下耳側的發絲,我聞見了一股清新的香氣,再瞧他頭發有些濕,猜到他可能才沐浴過。

“皇兄,你——”見他起身脫外衣,我心口一緊,就坐了起來。

他將外衣脫了平整的放在邊上的櫃子上,隨後掀開被角,很自然的鑽進了被窩,對著我笑,“皇兄累了一天了,有點累,想早點歇著。”

於是,他就在我身側躺下了,雙手枕於腦後,十分閑適的看著我,眨眨眼,“小玉兒不困麽?”

我猛地搖頭,忽地又覺得不對,“皇兄要在這裏睡?”

顯然我是後知後覺了,他眉峰微蹙,繼而笑道,“不困就躺下陪皇兄說說話。”

“皇兄,你.......”我很想勸他去他的那些美人那裏,但是又不知怎麽開口。

“躺下,乖。”他側過身子,拍了拍我的枕頭,溫柔說道妲。

我擰緊了眉,十分糾結,“皇兄,聽說你這次一共選了三十位美人進宮。”就算一晚寵幸三個,輪下來也得十天呢,何況,他還有幾晚獨寵的,所以,我肯定那些美人還有漏掉的,此刻說不定正巴不得的等著他去呢。

“嗯。”他哼了聲,又在我枕頭上輕輕拍了下,“你躺下,朕慢慢跟你說。”

誰想聽他慢慢說了,“皇兄,聽說你對這次選進宮的美人都很滿意,幾乎做到了雨露均沾.......”我很委婉的說著,讓他知道不能厚此薄彼,更不能冒掉。

“你倒清楚的很。”他勾唇一笑,像水晶一樣的眸子裏**漾著濃濃的笑意。

“皇兄,聽說有位趙美人是那些美人中最美的,皮膚比那雪還白,眼睛比星星還亮,還有,腰細的一手就能握過來.......”

“沒那麽誇張。”他淡淡笑笑,也沒第二句話。

我隻得又道,“那肯定還是很美了,不然外頭也不會那麽傳,皇兄也不會接連幾晚都歇在她那裏了?”

“你在吃醋?”他猛然坐起了身子,拿起我的枕頭靠在了身後,就那樣斜靠在床頭,幽幽的望著我。

怎麽可能?吃醋.......我巴不得好不好?我幹笑一聲,擺了擺手,“哪裏哪裏,我隻是想提醒皇兄,***一刻值千金,皇兄莫要為了我冷落了美人。”

他幽幽的目光微微閃了閃,看的我莫名心虛,“那個.......皇兄........”

“朕看你麵色紅潤,氣色不錯。”他突然盯著我幽幽說道。

“?”

“說起話來也是底氣十足。”

有什麽不妥麽?

“倒一點也不像病重將死的樣子。”

我心頭一跳,該死,他最後一句才是關鍵。

“朕是否該殺了那庸醫,朕的小玉兒如此健康可愛,還有力氣管朕的**,他竟敢騙朕說你快要死了。”他似笑非笑,眼睛裏果真閃過濃濃的殺氣。

我驚了,頓時無力的耷拉起腦袋,“皇兄,別動不動就殺人,高太醫醫術那麽好,怎麽會診斷錯,近來,我確實覺得難受,身子也一日不比一日了,我就是想趁著現在還能動,想看皇兄開開心心的,這樣,即便將來有一天我——”

猛然,我的手腕被捉,身子就跌進了一個溫暖又寬厚的胸膛。

“朕永遠不會讓那樣的時刻發生。”

他一手撫在我的臉側,深情的目光緊緊的絞著我,讓我無所遁形。

“皇兄,我.......我又不是說我現在就去死。”

“好了。”他食指抵在我的唇上,嚴肅又責怪的說,“以後別再跟朕提死這個字。”

“可是,人都要——”

“住口。”他眼神一冷,低喝,“不準再說,不然——”那一雙幽暗的眼睛裏亮起了點點火花,我頃刻間識趣的閉緊了嘴巴。

“嗬。”他歎息般的笑出了聲,兩指在我腮邊輕輕捏了捏,“小傻瓜。”

他態度一好,我就又來了勁,大著膽子又問,“皇兄,你確定不去趙美人那裏嗎?就算不去她那裏,那別的人呢,你不是還有好幾個美人房裏沒去過嗎?”

“不去。”他冷冷的丟給了我兩個字。

我不甘心,“你這樣的話會不會讓人說閑話?對了,你是不是最喜歡那趙美人——”

他涼涼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怪我多嘴,但也沒出聲否認,隻是閉上了眼睛,一副不想聽我吵鬧的模樣。

可是,我想試探他的心呐。

都快半個月了,他每天晚上都要寵幸美人的,我病了,可我隻想離開這牢籠,並不想再與他回到這樣的狀態啊。

而且,他都有那麽多女人了,幹嘛還要睡我**?我心裏鬱悶,又有些後怕,他該不是還要纏著我吧?我怎麽就那麽倒黴呢?

“皇兄,你不能厚此薄彼呢,還有好幾個美人那裏你都沒去過,到時候怎麽能公正的說誰好誰歹呢?皇——唔——”

猛地,他一翻身就將我壓到了身下,火熱的唇帶著急切死命的咬上了我的唇,柔軟的舌狠狠的擠進了我的口內,貪婪的吮-吸著,癡纏著,攪的我牙根都疼了。

我拚命推他,心也跟著一點點下沉。

好一會兒,他才從我口裏退了出來,喘著粗氣冷冷的望著我,“知道朕這些晚都做了什麽嗎?”

“跟我有什麽關係,你快起來。”我氣呼呼的推著他,努力不讓屈辱的淚流下來,可是,都怪自己沒用,那眼淚偏偏就跟水似的,我一難過它就流出來,堵都堵不住。

可是,這天下還有他這麽欺負人的嗎?不問一聲就壓過來,不管不顧的就親過來........

他不為所動,一手撐在我臉側,一手輕輕的撫摸著我的頭發,一字一頓道,“朕什麽都沒做。”

什麽什麽都沒做?我扭動著雙腿,想掙開他的鉗製,但忽地一想,怔了,“什麽意思?”

他近乎自嘲的冷笑,大掌又撫上了我的臉頰,“小玉兒,你說朕該怎麽辦?”

“........”我瞪大眼睛望著他,他竟然問我怎麽辦?要辦什麽?

“朕試過了,”他說,那神情說不出是痛苦還是掙紮,或是一種絕望過後的釋然,“可是,朕對著你說的那些美人,就是動不起一點心思。”

我懂了,我終於懂了,他剛才說什麽都沒做,是根本就沒碰那些美人嗎?

那怎麽都說他每晚都要寵幸她們,最多的一次好像一晚上三個呢。

“朕不想碰——除你以外的女人,知道嗎?”他翻身下來,側躺在我身側,將我摟進他懷裏,認真的望著我的臉,“玉兒,別再為難皇兄了,好不好?”

我為難他了嗎?

“你是說你根本沒碰過那些美人?可是你賞賜了她們,還夜夜去她們房裏,你.......”我不信,或者說我根本不願相信,這對我來說根本太殘酷。

我害怕了,我覺得自己就像一隻獵物,被他網進了網裏,我掙紮的越厲害,這網就收的越緊,我根本逃脫不掉,除非死,哦,不,連死也不能。

我絕望了,瞅著他那張亦是布滿痛苦與疲憊的臉,我說不出話來。

再殺他一次?其實,我根本下不去手,即便上次,那麽多刀也是他自己紮下去的。

勸他換了心思?更不可能,我再怎麽能言善辯,也不能說服他,何況,我就不信,我與他的事曾經一度被傳的沸沸揚揚,那些朝臣就沒有意見,就不會來勸服。

我得來的那些禍水罵名也不是虛的,多少人為了保存皇室體麵想要置我於死地,我不是不知道,可是,他怎麽可能會便宜我去死。

“答應皇兄吧。”他在我耳邊低低的呢喃,軟軟的乞求,而我卻仿若置身於冰窖,絕望到反抗的力氣也沒有了。

他輕輕的吻著我,柔柔的撫摸著我,用最溫柔最動情的話語哄著我。

我淚流滿麵!!

他卻一遍又一遍的吻幹我的淚痕。

我的心就像被人用刀一刀一刀的劃著,那刀卻不是利器,而是一種叫溫柔的東西。

真的,我恨他,恨他明明是我的皇兄,卻要生生的將我變成他的女人。

可是,他的痛苦掙紮,他的絕望無助,我又怎會望不見。

於我相比,他更像一個陷入泥淖中的人。

我不想他越陷越深,我不想他痛苦,因為,我心裏始終喜歡曾經那個讓我驚豔喜愛的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