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無辜受氣

潛風走後,玉謙從房外現身,本來還鬆了一口氣的魅女頓時屏住了呼吸。

遲暮見此,瞥了一眼玉謙,默默地退出房門。

玉謙看著魅女躲閃的目光,說道:“當下的時局如何,子悠不知道,你難道也不知道嗎?子悠年紀小不懂事,你也跟著她任性?”

玉謙從來都不用嚴厲的語氣訓斥任何人,他是名副其實的謙謙公子。但是饒是這樣的語氣,魅女還是聽出了他的不愉快。

那是因為我想試探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啊!

這句話埋在心裏很久很久,但是魅女卻一直不敢說出口,她怕一旦說出口,本來她與玉謙之間這種微妙的平衡又會被打破。她別過臉去,低著頭不說話。

玉謙緩緩走到魅女麵前,挑起她的下巴,讓魅女被迫直視他:“你還記得那天晚上嗎?”

那天晚上?隨著腦袋裏記憶的碎步拚湊起來,魅女的臉頰緋紅了起來,現在提這件事做什麽,她小聲的說:“記得……”

“那你還記得那天晚上我叫得誰的名字嗎?”玉謙的神情從未有過的認真。

魅女一愣,那天晚上?

所謂的“那天晚上”,魅女和玉謙二人酒醉之後情迷意亂,魅女終於率先跨出了人生的第一步,她靠近玉謙的懷中,在迷蒙的月色下向玉謙表白:“玉公子,我喜歡你,魅兒愛你……”

也許是那天晚上的月色太美好,也許是酒後不能自抑的衝動,竟然讓一向自控能力超強的玉謙動了情,他緩緩吻上魅女的唇,然後便……

總之那天晚上,兩人度過了美好的一夜。

第二日兩人清醒後都尷尬不已,魅女是不後悔的,她擔心的是,在她和玉謙做出這種事情以後,玉謙會覺得她是個不自重的女子。

豈料玉謙珍重的把魅女攬進懷中,認真的說到:“我會負責的!”

至於那天晚上他叫得是誰的名字……

“魅兒,魅兒……”

魅女大驚,原本緋紅的臉頰變得通紅,沒錯,即使在那種情迷意亂的情況下,即使在玉謙神智不清的情況下,他仍然知道自己懷中抱著的女子是何人,這難道沒有表明玉謙的心意嗎?

玉謙看出了魅女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於是將她攬進懷中:“你不要多想,我說過的話我自然會兌現,你是我玉謙今生唯一的妻。”

不自覺得有水汽氤氳了視線,魅女將臉埋進玉謙的懷中,幸福的說不出話來。

“籲--”馬車緩緩停下,幾步之外便是澤兮閣的大門。

劍吾把臉貼著車簾想聽聽裏麵是個什麽情景,再來琢磨著要不要告訴裏麵的兩位祖宗馬車已經到了,可是他還沒能把臉貼上車簾,子悠就快速的掀開簾子跑了出去,劍吾趕快側身給她讓出一條路來,過了一會,潛風才不緊不慢的從車裏出來。

劍吾咽了一口口水,與他預計的不要一樣,他以為經過這麽一番折騰,小姐一定是由閣主抱出來的,但是現在看起來,小姐能跑得這麽歡快,還把閣主一個人扔在車上,絕不像是做了那種事情。

潛風沉著臉,俯視劍吾,語氣陰狠的下人:“劍吾!”

劍吾聽這語氣便知道大事不妙,急忙回答道:“是!”

“立刻馬上把遲暮從春香樓叫過來,無論用什麽手段!”

“是!”

等潛風走了之後,劍吾撓了撓腦袋,他是看錯了嗎?小姐似乎是哭著跑出去的。

子悠兀自自己的閨房,仍由潛風怎麽敲門她都不開,她覺得委屈極了,她怎麽錯了,不就是去春香樓玩了一玩嗎?先不說遲暮魅女都在,她自己的武功就不差呀,她也沒有故意把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在春香樓張大人被暗殺又不是她能預料得到的,憑什麽打她?子悠越想越委屈,她坐在**的角落,一個人壓抑著自己的哭聲,默默的流淚。

潛風看著自己麵前緊閉的房門,懊惱和無力感油然而生,他知道自己說話的語氣有些重,也不該出手打她,可是她不該一句話都不說便去了春香樓,他也知道春香樓是澤兮閣的產業,但是最近江湖上不太平,他又不忍心讓子悠知道這些麻煩事情,他平靜了自己的情緒,然後放緩了語氣對著冰冷的房門說:“阿子你出來,我們談談好不好?我知道我方才不該吼你,也不該打你,我隻是擔心你,你出來我們談談阿子。”

子悠正哭得哭天抹地,哪有心思跟潛風平息靜氣坐下來理智的促膝談心?於是她對著外麵大吼:“我現在不想見你,你走吧!”

潛風撫上自己的額頭,在子悠的房門口徘徊了兩圈,然後不得不妥協:“那好,我明天再來找你,今晚你好好休息。”

過了許久,門外再沒有動靜,子悠知道潛風真的走了,可是這個時候,她又暗罵起潛風。

再多等一會不就好了,再多等一會我就會給你開門了……

想起以往的種種,子悠的眼淚就不停地流,她好想找個人訴說,可是她想破了腦袋也沒能找到一個合適的人,既可以讓她放下心來告訴她的一切,那人也能夠給她安慰,讓她想通這一切。她第一個想到的人便是玉謙,可是爹爹畢竟是爹爹,有些女孩子家的體己話她不好意思說出口,這個時候,子悠第一次想起了自己的娘親,如果這個時候有娘親在便好了,之後她想起了宋綺,然後自然而然的,她又想起了宋綺的死,往事湧上心頭,她不但沒有安慰到自己,反而讓自己更加悲傷了。

月已中天,子悠打開窗戶,縱身飛了出去,她坐在都城最高的屋頂--春香樓的屋頂上,一邊望月一邊哭泣,夜風在滿是淚水的臉上劃得生疼,子悠覺得更有哭的理由了。

過了不知多久,子悠注意到好像有人也飛上了屋頂,她沒看來人,繼續哭自己的。

紫情站在春香樓精心裝飾過的屋頂上,看著不遠處一個身著白色衣衫的--姑娘,沒錯,雖然衣服是男裝,可是聲音和披散下來的頭發該是女子無疑。

“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