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淩番外 點絳唇(八)

三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我卻等得心焦,我一時覺得阮兒可能也在焦急的等待我的消息,一時又覺得阮兒已經對我失望了,這兩種想法折磨的我夜夜睡不好覺,更讓我愧疚的是,師傅雖然對我和她的事情什麽都不知道,卻也一直不曾過問,我還是那個他最疼愛的弟子。

三個月後,我臉上的疤痕完全看不見了,身上的傷也好透了,我去向師傅辭行。

師傅說:“你去吧,記得回去幫我跟晨巳道個歉,你若是還想在那裏住便住下吧,我已經書信給他說明的了原因。”

“是……”我雖然覺得愧對師傅,卻也無可奈何,隻想著趕快接來阮兒,好結束這一切。

可是事情哪裏有我想象的如此簡單。

“你說什麽?”我以為玉謙是騙我的。

玉謙雙手疊起,一臉憂愁:“我說,阮兒已經成親。”

“不可能!”我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身,“我離開不過三個月,她怎麽能就嫁人了呢?”

玉謙端起茶盞,深深的嗅了一嗅:“你離開後一個月她就家去了蘇家。”

我惶然的跌坐在椅子上。

玉謙的聲音如同遠古的回音,一遍遍回**在我耳邊。

“你忽然不告而別,但是我知道你絕不會拋棄她,一定是發生了什麽變故,聽說她在柳樹下等了一整晚,直到後來員外找到她。”

難道阮兒真的是因為對我失望,才這般急切的要嫁給蘇家?無論如何,我要找到她問個清楚才行。

我不認識蘇家,也不敢冒然闖進蘇家,我沒臉見阮兒,忽然我想到,我可以去問問阮兒的爹爹,雖然他一定不願意見到我,但是我還是想去問一問。

這次,我沒有做梁上君子,我正大光明的來向員外求見,讓我意外的是,他也很爽快的放我進來了。

除去上次我和他那次不愉快的碰麵,這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麵。

他很禮貌的給我倒了茶:“坐,我不知道你為什麽來找我,但是我有件事要首先告訴你,不要再去打擾阮兒,她已經嫁做人婦。”

我有一絲憤怒,更多的是挫敗感:“我想知道,阮兒為什麽會答應嫁給別人。”

他詫異的看了我一眼,隨後搖了搖頭:“那日花燈節,她一個人躲在河邊的柳樹下,讓我們一番好找,後來我問她為什麽一個人躲在這裏,她說是想要離開她表哥,因為沒有看見你,所以我想她說的應該是實話,我看她如此反對這門婚事,就隻好隨著她。過了幾天,蘇家來求親,我還沒答應,她就過來告訴我,她願意嫁去蘇家,蘇家也是個書香門第,與阮兒也是門當戶對,我道是她想通了,便迫不及待的答應了。”

說話,他憐憫的看了我一眼:“現在他們夫妻恩愛,你就不要再去打擾他們了。”

我冷笑一聲:“你怎麽就這麽篤定我要去打擾他們呢?你就不好奇她為什麽會同意嫁去蘇家嗎?”

他愣了一愣:“難道是你勸她的?”

我看了一眼已經半冷的茶,自從那次在茶館的事情之後,我便再不碰別人給我飲食,我自顧自的說:“那日花燈節我對她說,我已經看上了別人的家的姑娘,那姑娘不僅比她漂亮比她嫻熟,關鍵的是,那姑娘的父母同意讓我入贅。”

他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原來……原來是你負了阮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