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藝璿這麽一弄,就算是金瑉錫想把她帶走也得考慮在葉淩的麵前裝裝樣子,隻能無可奈何的表示等她病好了再把她接走。之後他有想要留下來在這裏照顧她的意思,但葉淩拒絕了,並未多說什麽,金瑉錫也就隻能無奈的離開。

安排醫生到家裏來給她打退燒針之後,葉淩就獨自出門,昨天原本是要好好的請趙可卿吃飯的,可因為她臨時有事,所以兩人約定好,今天葉淩去她家做飯,算是彌補。

開車去了菜場買了一些菜,到了趙可卿家裏,她沒出門,穿著睡袍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電腦,時而蹙眉,時而恍然大悟。

葉淩進門,她頭也不抬的說:“你遲到了。”

“今早那個女人又鬧幺蛾子,本來都是打算讓她走了的,這麽一鬧我就隻能耽擱了,我買了你想吃的菜,你要一起來嗎?”葉淩問。

“好。”

趙可卿在鍵盤上飛速的敲擊出一行字,然後合上電腦,走到廚房,拿出刀具說:“那個女人,我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她現在是一心就纏上你了,怎麽, 有沒有想法收入囊中?”

葉淩笑著說:“我就算把你給收了,也不會考慮收她。昨天她和我交了底,我覺得百分之九十可信。”

“噢?有什麽顯赫的家世?”

“ESO。”葉淩說完,停頓一下,又怕趙可卿不懂,解釋道:“全球武器公司。”

趙可卿挑眉,那雙漂亮的眸子露出詫異的神色:“噢,這可就有趣了,全球武器公司?以全球命名的,一般都是無限公司,這就代表著它有著數不盡的流通資金。這錢嘛,都是以百億千億來計算的。你運氣不錯啊,居然攤上了這麽個好事。”

葉淩丟了個白眼:“什麽好事啊,人家都說了,家裏叛亂,你以為這事這麽好攤上的,英雄救美要是這麽簡單,這世界上到處都是英雄了。反正我不感興趣,再多的錢,沒命花我也是服氣的。而且,我也覺得我現在的錢夠多了,也夠用了。”

趙可卿說:“我的男人,就這麽點野心,安享於你現在的安樂?”

“……”

葉淩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雖說他和趙可卿之間幹淨的如同一張白紙,除了肢體接觸, 也就隻有在香灘的那個吻算得上是突破了界限,可也就僅僅與此。趙可卿的意思當然不是說你是我的男人,她的意思是說,她所仰慕,愛慕的男人,怎麽可能隻有這麽點野心。

說實在的,要是誰有了趙可卿,哪怕是一個一窮二白的小子也能被她培養的野心十足。隻是短短的一句話,就勝過安藝璿的誘人條件。

不過葉淩終究還是冷靜了下來,他不是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需要去賭博。他現如今有他愛,也愛他的未婚妻,也有多少人都羨慕不了來的巨額財產,更有幾個出生入死的兄弟。隻要過了今年,葉勝雪的演唱會結束,那麽他就會和她完婚。他又為什麽要把這一切拋之腦後,再把自己的命

係在褲腰帶上呢。

趙可卿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笑著說:“你怎麽想,我不介意。每個人的想法不同,你現在也的確不用拚了。而且你也夠拚了,你身上受的傷,你的身子骨也經不得折騰了。”

“嗯。”葉淩沒有多說,隻是點頭。

洗幹淨了的蔬菜交給趙可卿切,葉淩則是用剔骨刀,一刀刀的把骨頭上的肉給毫無保留的剔下來,看得人眼花繚亂,驚歎不止。

“對了,何傾城的事,你弄的怎麽樣了?”

趙可卿手中動作不停,說:“我沒弄。”

葉淩咦了一聲,扭頭看著一旁的賢惠女人,眼神詫異:“你沒弄?”

也不怪葉淩這麽問,畢竟在回來之後,趙可卿就說何傾城那邊的事就交給她,不要讓葉淩去操心,也是怕他一股腦的蠻幹直接把何傾城給逼急了。

可是這麽多天過去了,趙可卿來了一句我沒弄,葉淩就有些無法理解了。他問:“你就打算放著不管了。”

“不然還能怎樣?”趙可卿一道道的切開藕片,每一刀均勻的好似用尺量過,修長白皙的手指壓著蓮藕,也不去看砧板,她扭頭看向葉淩,任由那瓷刀一刀刀的切下,說:“這事情我早就和你說過了,我還以為你能理解。何傾城那邊很安靜,這次他不算元氣大傷,但在近期肯定也不敢有任何的動作。我說過了,他不是省油的燈,你想要抓住他的把柄,你得沉下心。”

葉淩無可奈何,從口袋裏拿了支煙點燃,還沒抽一口就被趙可卿奪走丟進水池裏:“別抽煙了,你好不容易戒了,又何必再染上。何傾城的事你別管,既然你已經有了急流勇退的想法,那就好好的過你的日子,打打殺殺已經不適合你了。葉勝雪是一個好女孩,我還記得,那天她拔劍自刎,傷心欲絕的模樣,讓我看著都有些動容……”

趙可卿露出笑容,說:“恐怕是我都不會有那麽的決絕……”

這句話,她隻是自嘲,葉淩怎麽會不知道,當初知道他出事,趙可卿是連命都不要了,直接去和那九千歲硬剛,一副我死也要把你拉下馬的架勢。她的確不會立刻就死,她會幫葉淩把所有的仇人全部斬殺於刀下,放於自己的墳前,才會選擇去死。

“好了,別說了。”葉淩不知該怎麽說,隻能讓她別說。

“下半輩子多積點陰德,現如今我已經用你的名義捐出去了一百所希望小學,像我們這種惡人,做多了壞事,自然就怕以後會不得好死。”

葉淩突兀的想起了南極冰川下的女屍,他很用力的點頭,隨後對趙可卿說:“你也要做點好事,積陰德,我現在,特別信這個東西。”

趙可卿盈盈一笑,沒有多說。

吃過飯後,趙可卿收拾一下就出門了,說不管葉淩了。

葉淩把碗筷收拾,也就開車回家了。剛到家,就看金瑉錫不知怎麽到了自己家,而他此時正麵色陰沉的看著自己身上的一大塊汙漬,而奈美則是

連聲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麽就會這樣……”奈美有些驚慌,地上碎了一個杯子,**撒在了雪白的地毯上,看著觸目驚心。

“怎麽了?”葉淩問。

奈美有些著急了,眼眶微紅,說:“我想給這位客人倒茶,可,可……”

此時金瑉錫微微一笑,說:“不要緊的,隻是一件衣服而已,人沒事就行。美女你也不用太在意。”說著,他問葉淩:“方便換一件衣服嗎?”

“可以的。”葉淩點頭,然後扭頭看向一旁麵色蒼白的安藝璿,並未說什麽。

金瑉錫換了衣服之後,似乎也不想停留了,他笑著說:“葉先生,我還有些事,就先走了。衣服我會改天讓人送來。”

“好的,奈美,送一下。”

等人離開之後,奈美有些心疼的跪在毛毯前,意圖用毛巾把上麵的**吸幹。可是那帶著顏色的**已經把灰白的毛給染了色,想要恢複如初,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奈美,你說說看,是怎麽回事?你做事從來小心,絕對不可能放這樣的大錯誤的。”

奈美低著腦袋說:“是我不小心……”

“不用,你直接說,我信你。”葉淩說話的同時,眼睛依舊死死的盯著安藝璿,此話一出,後者的神色,立刻就有些變了。

奈美這才很委屈的站起身,指向安藝璿:“是她把剛才的客人叫來的,在我端茶的時候,她推了我一下,我才會,我才會……”

此時安藝璿連忙起身,搖頭解釋:“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隻不過葉淩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一巴掌就甩在了安藝璿的臉上,冷哼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玩什麽心思,你是不是覺得,她隻是我們家的仆人,就算被你坑了也不敢做聲?隻不過,人算不認天算吧,你沒有想到我及時回來,更不會想到,奈美根本就不是什麽仆人,她是我的朋友。”

安藝璿捂著自己的臉倒在沙發上淚水縱橫。

“葉哥,你,你別打了……”奈美有些詫異。

“奈美,你還年輕,不懂她剛才的心腸有多惡毒,她想害死你。”葉淩說哦。

奈美啊了一聲,她根本就想不到,隻不過是不小心撒了一杯茶,怎麽就會害死自己。可是葉淩卻明白,安藝璿想要用奈美來激怒自己,隻要金瑉錫在剛才有任何的不愉快,恐怕奈美都不會好到哪裏去。

好在的是,金瑉錫根本就沒有安藝璿想的那麽的不堪,他的城府足夠讓他忍耐住。

“我原本想的是,就算我不幫你,讓你住在我這,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既然你現在已經為達目的不折手段了,那我就沒有留你的必要了,滾吧。”

安藝璿立刻是跪倒在地,不停的朝著葉淩磕頭,哭聲道:“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求求你不要趕我走。我隻要出了這個門,我會死的。求求你,求求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