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薩滿

黑狗的咆哮讓炕上的徐翠英抖動的越發的厲害,而我胸口上的玉佩卻開始發熱發燙,屋子裏麵的溫度快速下降著,讓我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

砰!天花板上的燈泡突然爆開,整個屋子裏陷入了一片黑暗,原本還在咆哮的黑狗突然發出一聲慘叫,哀嚎了一聲,然後匆忙夾著尾巴衝出了屋子,剛才的神勇無敵的氣勢瞬間煙消雲散。

“你守住門口,別離開。”胖子是早有準備,從褲兜裏掏出遙控器,在衣櫃的頂層放置的應急燈瞬間打開,與此同時,右手拿出了電擊槍。

這一連串動作電光火石,而炕上的徐翠英這時候直接站了起來,嘴巴裏麵不斷噴著白色的唾液,臉上的表情充滿了怨毒,猙獰畢露,眼神更是閃過了一抹凶光。

“你們……不要……多管閑事。”徐翠英一字一頓地說道,語音低沉無比,身體四肢爬在炕上,腦袋以人體極限的角度向上抬起。

“我去你的!”胖子大罵一聲,將電擊槍朝著徐翠英捅了過去,本來是想打個措手不及,但卻一下子撲了個空。

徐翠英身體靈活的完全不像是人類,倒退著避開胖子的攻擊,身體緊緊地靠在牆上,同時嘴裏麵不停地發出怪異的嘲笑聲。

我借著應急燈的燈光看向徐翠英,在她的肩膀上分明蹲坐著一隻黃鼠狼,眼瞳內冒著墨綠色的光芒,讓人簡直不寒而栗。

胖子跟徐翠英在屋子裏麵追逐著,沒一會兒就累的氣喘籲籲,而我堵在門口,看著幹著急也沒有辦法。

“呼呼……呼呼……娘的腿!看我怎麽收拾你。”胖子呼哧呼哧地說道,然後從懷裏拿出雷擊木,將其高高地舉了起來。

“徐家跟我有隔代之仇,你們確定要插手其中?”徐翠英冷冷地說道,同時呲著牙齒,就跟一頭受到驚嚇的野獸一樣。

胖子覺得有效果,就再次逼近,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他手裏麵的雷擊木竟然莫名其妙地開始冒起煙,一股淡淡的焦糊味彌漫在空氣中。

“我去,怎麽著火了?”胖子急忙將雷擊木扔在地上,不停地甩著手。

徐翠英慘笑了兩聲,猛然間撲在胖子的身上,張大了嘴巴狠狠地咬在了胖子的肩膀上,這一撲的力量相當的大,甚至將胖子整個人摔倒在地上。

“快幫我!”胖子大叫著,用電擊槍狠狠地打在了徐翠英的腰間,接著用力將徐翠英推開。

我衝上去將徐翠英按倒在炕上,

扭頭去看胖子,隻見胖子直接爬起來就跟沒事一樣,我仔細看清楚,差點罵出聲,這家夥竟然不聲不響地穿了一件厚厚的防刺服,這種寶貝他竟然不知道給我準備一件。

徐翠英受到電擊,整個人昏迷了過去,在她肩膀上的黃鼠狼不知道何時不見了影子,天花板上的燈泡啪的一聲恢複了亮光。

“走了!”我鬆了口氣,說道,然後將徐翠英抱到**放好。

胖子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說道:“這黃鼠狼太厲害了,用一般的方法恐怕拿它沒辦法,咱們需要另外想其他途徑。”

我們正說話的功夫,門外麵熙熙攘攘起來,好像是聚了很多的人,這倒是也能理解,畢竟大黑狗叫喚了一陣子,再加上屋子裏劈裏啪啦的亂砸,吵醒左鄰右舍是非常正常的。

我剛準備出去解釋一下,門卻突然被推開了,迎麵走進來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國字臉,臉色紅暈,身上帶著一股子酒氣,頭發散亂著好像有一陣子沒有洗了,脖子上掛著一麵大銅鑼,右手拿著一根紅色的小鼓槌。

在男子的身後緊跟走進來一個中年婦女,穿的花裏胡哨,塗脂抹粉跟個妖怪一樣。

徐德厚表情極不自然地說道:“兩位兄弟忙了一夜了,先去休息吧,我媳婦的娘家請了一位薩滿大師傅,馬如龍師傅。”

“嗬嗬...是來搶飯吃的?那也就是說用不著我們兄弟了?走!”胖子怒極反笑道,身手拽了我一下,就準備離開。

我眉頭緊皺,抱拳說道:“兩位大師,這出馬仙是個黃鼠狼成精,實在不好對付,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我們留在這裏也能幫上忙。”

這位叫馬如龍的男子冷哼了一聲,說道:“你們懂什麽,簡直亂彈琴,出馬仙又是保家仙,能這麽蠻橫的驅逐走嗎?你們留在這裏純粹是壞事情,趕緊離開!”

我的心微微一沉,有些不甘心,但還是被胖子硬拽出了門,門外的前院裏站滿了看熱鬧的村民,其中有些善良的還安慰我們。

“不能這樣,翠英的情況很糟糕,不能任由他們折騰。”我沉聲說道。

胖子冷笑了兩聲,說道:“他們這是過河拆橋,走,咱們到一邊去看熱鬧,等一會兒保不準有什麽洋相要出呢。薩滿?嗬嗬...”他的話聲音很大,不可避免地傳進了屋子裏麵,引得那位馬大師轉身怒目而視。

胖子的臉皮跟他的脂肪一樣厚,壓根滿不在乎,直接站在了醃製酸菜的大缸上麵,居高臨下將屋子裏麵的情景一覽無餘。

馬大師哼了一聲,他對徐德厚叮囑了一些話,似乎是讓徐德厚看住我們兩個,然後讓身邊的中年婦女坐在了炕邊。

中年婦女喝了一大口白酒,接著將右手拉住徐翠英的左手,身體有節奏地開始晃動起來。

“日落那個北妖風,大雪紛飛呐啊...啊...說是那個弟子啊,喚您聽話啊...”馬大師有節奏地敲著銅鑼,開始哼唱開:“安關咱們安完,下邊我跑一跑關,關西北乾為天,夫妻大坐蓮花盆,盆中坐著一元將,坐的太白李真人,關正北坎為水,陳推老主討雙盾,甲革年間下坐,鐵樹開花顫巍巍,關東北艮為山,白元俞桃天書現,各樣寶貝他沒有,著天每日犯了難...,蘭馬綱繩紅頭繩,撇了大磴菊魂平,什麽人留紙,什麽人留香,什麽人留下開花寶倉......”

還別說,他這麽一唱倒是停好聽的,有一種特別的韻味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