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困難

連綿的冬雪覆蓋了整個黑瞎子嶺,除去鬆柏之外,剩下的大部分樹木都變得光禿禿的,偶爾能聽見一兩聲的鳥叫。

又走了大約三個多小時,我就感覺有些不對勁,按照常理來說應該是越走越冷,但是溫度卻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提升,我一開始以為是自己的幻覺,不過前麵探路的湯姆博士等人卻返回來說道:“已經看見道路,那條路沒有被雪覆蓋。”

果不其然,我們的麵前很快出現了一個隻能允許一個腳掌經過的小路,彎曲向前,一直通往黑瞎子嶺的深處,這時候天空中的雪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停了。

“到了,看到了!”前麵的隊伍中發出一陣歡呼,順著他們的手臂望去,隻見在不遠處的一個峭壁邊緣有一株巨大的鬆樹,孤零零紮根在那裏,仿佛一個被人遺忘的哨兵站在皚皚白雪中,隨著凜劣的山風不斷吹過,那蒼鬆輕輕搖晃著枝幹,發出刺耳的呼嘯。

“我怎麽感覺有些不對勁?”我拉住胖子,不讓他往前靠。

胖子現在是比較相信我的,於是扭頭問道:“你又感覺到什麽?”

“說不出來,總覺得有古怪,可能是我的錯覺吧。”我有些猶豫地說道,因為我的胸口玉佩沒有一點變化,所以也不敢肯定是哪裏有問題。

胖子搖搖頭,說道:“不應該啊,你看前麵的人拿著感應器,如果有負麵電磁場出現的話,一定會有預警的。”

“不,的確有古怪。”沈軍皺著眉頭說道,他右手拿著一枚碧綠色的銅錢,輕輕一摩挲,銅錢竟然開始微微顫動。

當我們快要接近那個峭壁的時候,那株高大的蒼鬆突然突然開始發光,這是一種十分詭異的幽暗的血紅色光芒,整個光芒浮動在鬆樹的枝葉上。

“快看,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滴血。”有個人驚奇地說道。

滴答滴答聲中,鬆針開始化為血點落在地上,最後化成血點的鬆針越來越越多,慢慢匯聚在一起,竟然形成了一個匯聚了血色的溪流。

當鬆針落盡之後,血水已經圍繞著鬆樹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卍”字,仔細看可以看出這是有人故意在地上留下了淺淺的石槽所形成的。

就在這個時候,血色的**以極快的速度開始蒸騰,形成了一股濃密的霧氣,遠遠看去就好像整個鬆樹開始冒煙了。

“小心,這些是肉眼無法看見的小蟲子,是有毒的,全部把防毒麵具戴上。”約翰博士大聲喊道。

這三十人的隊伍是全副武裝的,每一個人的背囊裏都有防毒麵具,自然也少不了我的,我剛戴上防毒麵具,血色的霧氣就已經擴散開,一直籠罩整個小山。

周圍的溫度急劇升高,地麵的積雪全部融化,然後再蒸騰變成氣態融入了霧氣中,讓霧氣更顯得濃鬱。

我湊到許紅跟彭美玉身邊,她們兩個人正在對話,似乎是在爭論如何進入下麵。

“根據資料,日本人修建的時候充分利用了原本山體內的古代墓穴,原本進出的通道已經被摧毀了,所以隻能找原本的盜洞進入,如果用炸藥的話,很可能將整個盜洞也徹底摧毀。”許紅沉聲說道。

彭美玉搖搖頭,說道:“沒有其他辦法也隻能用炸藥,我的人會小心控製好的。”

“你們請沈軍來的目的不就是盜墓嗎,有事情問專家啊?”我嘲諷地說道。

這一句似乎是提醒了兩個女人,也許自從兩個人遇見彼此之後就一直針鋒相對,以至於忘記了我們的存在。

轟!

天地陡然一陣巨響,整個仿佛水麵一樣泛起一層層漣漪,緊接著氣浪向四麵八方席卷而去。烈性炸藥直接破開地麵,鬆樹被照耀波及燃起了熊熊大火。

空氣中的血色霧氣終於開始黯淡,地麵上露出一個深不見底的洞口,一股潮濕陰冷的氣息從洞口不斷湧出。

“就是這裏了,就是這裏了。”徐德忠神色複雜,指著洞口說道。

彭美玉點點頭,說道:“您做的不錯,按照約定的話,現在你可以離開了,不過那要在我們上來之後,當然是出於保密的原因,沒有問題吧?”

徐德忠抿著嘴,眯縫著眼睛,說道:“希望你能遵守約定。”

許紅跟彭美玉誰也不信任誰,彼此都留下了五個人,生怕被對方抄了後路,我們三個自然是加入了彭美玉的隊伍,相比許紅這個女人,彭美玉還勉強算得上坦誠,起碼目前為止沒有什麽利益衝突。

沈軍拿出一根蠟燭,說道:“進墓的規矩是點燃一根蠟燭,如果蠟燭熄滅了,證明裏麵有危險。”

“沈先生,我雖然是個外國人,但是《鬼吹燈》也看過,你這一套太落伍了,我有更先進的儀器能夠檢測出空氣質量。”約翰博士笑著說道。

他手下的兩個人分別拿出了一個圓形球體扔進洞裏麵,然後又扔了一個熒光彈。

沈軍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將拇指粗的蠟燭重現裝回了口袋,說道:“有些事情不是完全能夠憑借科學定義的,這裏是華夏...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約翰博士笑了笑也沒有反駁,他指揮著手下迅速開始搭建通往下方的鎖道,鋼鎖和定滑輪組成的裝置一次性可以搭載兩個人,就這樣運送了整整五次,所有人才進入了地下。

這是一個巨大的山體溶洞,怪石林立,頭頂上放是密密麻麻的石鍾乳,時不時會往下滴著水珠子,這裏的空氣異常的潮濕,不過卻沒有憋悶的感覺。

強光手電筒的照射下,整個溶洞一覽無餘,彭美玉指著東北方向說道:“去哪裏,那裏是墓地的入口,經過主墓地之後就能進入基地了。”

“我就奇怪了,你們日本人為什麽不把這裏也改造成基地啊,咱們也不用這麽麻煩,直接坐電梯多好。”胖子抱怨道,不管不顧地將豬鼻麵具從臉上取下來,然後深深地呼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