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真亦假時假亦真(一)

“你們這裏一共有多少人?”

阮成傑笑著答道:“加上醫療人員,總共四個。”

清楚對方有多少人,高陽就知道該怎樣合理分配帶來的人員。

“瑞佑,你帶兩個人和小樓一起去裏麵看看,注意保護他的安全。我帶剩下的人跟著他去逮捕曹附。”高陽劃分人手。

“明白,隊長。”

等他安排好,阮成傑問:“可以走了嗎?再拖下去,曹附就該來找我了。”

“你最好別耍花樣。”其中的一個警員警告道。

阮成傑笑著搖了搖頭,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高陽等人緊緊的跟著他,以防出現突發事件。

門被推開。

“你怎去了這麽長時間,發生”看清楚出現在眼前的人時,曹附的聲音戛然而止。

阮成傑身後站著幾個舉槍的人,所有的槍口都對準了自己。他站在一個帥氣痞氣的男人斜前方,沒有絲毫慌亂的說:“附子,這麽多年暗無天日的日子,該結束了。”

“這怎麽回事,你不是去看韻韻了,警察為什麽會和你在一起?”曹附驚訝。這裏一直很安全,他人很難找到這裏來。想到一種可能,他嘴裏開始重複呢喃“不可能,不會的”。

“曹附,我勸你乖乖跟我們走,省的我們來硬的。”高陽適時的說。

“嗬嗬”曹附沒有說話,隻是笑的意義不明,“成傑,你出賣我們?”

“附子,你想錯了。這麽多年的兄弟,我不會出賣老板,更不會出賣你。”阮成傑平靜的回答,“我去看韻韻得時候發現她睡的很沉,叫了幾次她都沒反應。我心知情況不妙,就打算帶她來這裏找張醫師看看,誰料到出了門就看到警察帶著人正堵在門口。”

“那怎麽”曹附想不明白,無緣無故警察怎麽會悄無聲息的帶人來圍捕白草塘。

“天網恢恢,你們的老板已經在我們手裏了,勸你不要再反抗了。”

“附子,這麽久了,難道你還想繼續下去?我累了”阮成傑的眼中滿是深深的疲憊。

“我”

趁著曹附出神的時間,高陽給左右兩邊的人使了個眼色。兩人迅速出手,在曹附會神的一瞬將人給製服了。

被抓住的人用力的掙紮起來,吼道:“放開我!憑什麽抓我?”

高陽冷笑:“就憑汪誌洋已經全招了!就憑被你殘害的那些女孩!”

聽到“汪誌洋”三個字,曹附停止了爭紮,阮成傑的眼中也滿是震驚。

從他知道汪誌洋被抓的時候起,他就知道他們被警察抓是遲早的事。隻是沒想到,警察能找到的這裏的原因,竟然是汪誌洋全招了!

“你說什麽?是汪誌洋告訴你們,我們藏在這裏?”

“這個重要嗎?有什麽話回到警局再說。到時候不僅有你,還有你們的老板——陶史。”

“你說老板,也被抓了?”

“要不怎麽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帶走!”

高陽跟著阮成傑朝著曹附帶的地方出發後,邵小樓才驚覺自己忘了問衛涵韻到底怎麽了。要是沒記錯,阮成傑是要抱著她去找留在這裏的醫生。他摸了摸衛涵韻的額頭:“嗯,還好,似乎隻是睡了。”

“方副隊,麻煩你帶他們兩個進去看看。我抱著她太礙事了,先把她放在車裏再回來,你們一定要小心。”

方瑞佑笑道:“放心吧!這事,我們是專業的,你先去做你說的事。”

“好,我馬上回來。”說完就轉身向停車的地方走去。

見邵小樓離開了,其中一人問道:“副隊,我們”

“行動!“

三個人做好射擊準備,慢慢的向著大門靠近。將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陣,沒有任何聲音,跟兩人做了個手勢,方瑞佑一腳踹開大門,另外兩人齊聲喊道:“不許動!”

咦!沒人看守?

待眼睛適應了房內的昏暗,方瑞佑三人被眼前的場景驚得說不出話來。

自己沒來錯地方?這分明是間簡陋的養殖場。

一般的養殖場裏麵樣的是動物,而這裏養的是人,而且還是女人!方瑞佑覺得自己從來沒想現在這樣暴躁過,有一種想殺人的衝動。

這裏光線昏暗,根本不適合人長期待著。大小不一的籠子根據裏麵關著的人,分門別類的擺放在一起。三四個籠子上方設立這一個供水設施,下麵有幾根橡膠管延伸進籠子裏,為裏麵的人供水。房間中央寬大平台上放著來那個三個籃子,樂從裏麵傳出的“咿咿呀呀”聲,不用想也知道裏麵是什麽。

和方瑞佑一起衝進來的警員,也被眼前的景象震到了。

“方隊,這”

“這什麽這?還不救人!”

兩人被方瑞佑突然爆發的脾氣嚇到了,匆忙開始找東西砸鎖鏈,救被鎖在籠子裏的人。

高陽的脾性全警隊的人都知道,他發火是常有的事,可大夥兒一點都不怕。但是方瑞佑不同,他在警隊裏出了名的“佛係”隊長,想看見他暴脾氣比登天還難。

兩人合作一年多了,高陽見他一直都樂嗬嗬的,好像沒有什麽能讓他改變臉色事,就心癢難耐,存心想惹他生氣,最好能和自己過過招、練練手。可惜的是,不管他怎麽逗,方瑞佑還是一如既往的佛性,被逼急了,見到他就躲。局長古予墨看不下去了,勒令高陽停止自己幼稚的舉動,他才收斂了。

可是今天,卻在看到這些場景之後,發了這麽大的脾氣,兩個警員在震驚之餘,卻也覺得正常。

吼完之後的方瑞佑,看到自己帶來的人慌亂砸鎖鏈的動作時,理智忽然回籠。他不是有意要對自己的戰友發脾氣,更不是要拿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當宣泄口,隻是難以接受眼前的事實。雖說從事警察,見過不少人性的醜惡麵,可是這種有違道德和人性的事,卻是第一次見。

帶著滿滿的歉意,方瑞佑開口:“虎子,銘歌,剛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剛才是怎麽回事,莫名其妙就”說著,他煩躁的抓了抓頭發。

“啊?什麽?”正砸的起勁的楊虎,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方瑞佑的意思。

馮銘歌反應很快,毫不介意的笑道:“副隊,沒事!我們能理解。都是大老爺們,這點事不會放在心上。老實說,剛看到這種場景的時候,我差點也沒控製住,這些孫子真不是人”

楊虎這才知道他的道歉是怎麽回事,連連應和:“是啊,副隊,不用道歉,我不介意。要是在意這個,我早就不跟高隊幹了”

“高陽又怎麽了嗎?“楊虎話的後半部分恰巧被進來的邵小樓聽到,他好奇的打斷楊虎沒有說完的話。

“邵偵探來的正好,快來幫忙!”

邵小樓看到他們手中的動作,笑著說:“你們先幹著,我去裏麵看看。”

“也好,有什麽事隨時叫我,我就在這裏。”方瑞佑看著邵小樓的細胳膊細腿,瞬間覺得楊虎的主意,真不怎麽好。

穿過外麵,邵小樓就看到裏麵還有一扇門。用力推開之後,他一眼就看到了被扔在牆角處的球。

他輕輕走過去,拿起來看了看,放回原處。在裏麵轉了幾圈,他幾乎可以肯定:這裏就是自己夢裏看到過的地方。

想起那個夢,他走到門口向外看了看。方瑞佑幾人都在救人,無暇顧及他這邊,就把門關好,雙手結印:“天地兩極,萬法相生;古往今來,皆成一夢。幻夢師邵小樓承天意,召亡靈,現!”

黃色的光芒再次從結印處散發出來,很快充滿了整個空間。幾秒之後,邵小樓睜開緊閉的雙眼,琥珀色的眸子掃視了一周,忽然笑了:“我怎麽忘了,這間房子的主人正在外麵的警車裏。”向著,收起了身上的靈力。

高陽帶著曹附和阮成傑過來的時候,方瑞佑已經把然都救出來了。不過可惜的是,被救的人都有點兒神經錯亂,需要在醫院裏療養一段時間。在其他人員的幫助下,將她們送到車裏,方瑞佑問道:“高隊,這次應該可以結案了吧?”

“嗯,帶回去審問清楚,把他們送到該去的地方,就可以結案了。”

衛伶楠接到邵小樓找到衛涵韻的消息後,直接驅車來到市醫院。

看到躺在病**毫無生氣的衛涵韻時,為人母親的心瞬間疼的要命。她一直視若珍寶女兒,從小不舍得讓吃一點苦、受一點委屈的韻韻,何時像現在一樣躺在**一動不動?

“韻韻,韻韻?你醒醒啊!媽咪在你旁邊,你醒醒啊韻韻,媽咪錯了。媽咪應該在發現你沒回家的第一時間就了,就向姥姥姥爺求證你的去處。韻韻,韻韻”

這時,醫生推門而入。

“誰是衛涵韻的家屬?”

衛伶楠急切的回答:“我是!醫生,韻韻她怎麽樣了,有沒有危險?”

“我不知道她經曆了什麽事情,但我不得不告訴你,孩子的心理承受能力原本就不如成年人,要是她自己不願意醒來,我們也回天乏術,她以後都隻能在**度過了。”

聽到醫生的話,衛伶楠幾個踉蹌倒在衛涵韻的病**。

邵小樓急忙問道:“醫生,這是什麽意思?”

“我們為她做了詳細的身體檢查,得出的各項數據表明她隻是有些貧血和營養不良,並沒有什麽大的問題。同時也按照你的意思查過了,她的血液中沒有注射過藥物的痕跡。所以說,她是自願陷入沉睡的,用來逃避一些自己無法麵對的事。”

衛伶楠緊緊地抓住醫生的衣袖問道:“你們有沒有辦法喚醒她?我就她一個女兒,怎麽人心讓她就這麽不死不活的躺在**躺一生?她還小啊~人生都還沒有開始,怎麽就能結束呢?”

高陽看著哭的撕心裂肺、幾欲瘋狂的衛伶楠,從內心深處同情這個女人。衛涵韻是衛伶楠生活的全部,更是她的動力來源。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想給衛涵韻最好的,讓她快快樂樂的健康成長。趟若衛涵韻的一輩子都在**度過,對這兩人中的誰來說,都是殘忍的。人人都說錢是個好東西,可一旦最在乎的人沒了,足以支撐人活下去的動力沒有了,錢在多又有何用?終究不過是幾張廢紙罷了。

“辦法也不是沒有,但是機會很渺茫。”

“你快說,不管幾率多小,我都要試一試,我不能讓韻韻就這麽睡一輩子。”

“醫學史上有過這樣的案例。一對很恩愛的夫妻一起去旅遊的途中發生了意外,情急之下丈夫將妻子護在懷裏自己卻被滾落的山石砸傷後腦。當時的醫生判定這個男人為腦死亡,後半生隻能在**度過。女人的家人聽聞此事,紛紛勸女人離婚再嫁,可是女人重情,將前來勸解的親朋好友趕出病房。待到男人身上的傷都好了之後,他就帶著男人會屬於兩個人的家了,兩年後,女人帶著一個坐輪椅的男人前來檢查。檢查的醫生看到男人很驚訝,因為就是他斷定男人為腦死亡的人。”

衛伶楠眼前一亮:“這個女人怎麽讓丈夫清醒的?”

“具當時的醫生說,她帶丈夫回家後,每天在床邊講述兩人從相識到相愛的過程,連小小的細節也不放過,再配合醫院開的處方、從民間搜集來能重新喚醒大腦功能的偏方,以及自學的針灸療法,終於在兩年之後讓丈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