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濱海,就算是虎,你也得蹲著;是龍,你也得盤著!

葉軒一通電話,直接掛到了濱海市議員長王睿那裏,讓他叫正在上班的張正可回家。

張正可還以為自己的頂頭上司有什麽特殊吩咐呢,回家一看,才發現老婆正在招待兒子班級的班主任。

張正可心裏暗道,這老師還真來的是時候!

“額,請問老師貴姓啊?”坐到沙發上,張正可給葉軒遞過去一支煙。

張軒宇的母親叫做李玉燕,雖然年紀已經不小,可是包養的不錯,細皮嫩肉的。她坐在張正可的身邊,給葉軒倒茶遞水。

“哦,我姓葉!奇怪,張軒宇同學呢?”

“軒宇已經去學校上課了。”李玉燕嗬嗬笑了笑,“不知道葉老師上門,有何貴幹?”

葉軒一愣,故作誇張,“不會吧,張軒宇去學校上課了?不對啊,今天的升旗儀式,他可沒有來。我聽同學們說,昨天他過生日,在家裏搞生日派對,一群小子都喝高了。”

“怎麽會,他們喝的都是汽水!”李玉燕搖了搖頭,“老師,你沒搞錯吧,軒宇在家裏可乖了,讀書也很認真,怎麽會曠課呢?”

“額,你們不知道啊!”葉軒故作詫異,“張軒宇在學校裏的所作所為非常惡劣,已經到了快要逼退的地步。我剛任高二六班班主任,聽了領導的最後通告,這才來做下家訪,看看是不是能幫助他。如果不行,這麽惡劣的學生,我們學校也隻有開除了。畢竟,育德高中是神聖的地方,像張軒宇這樣經常打架鬥毆,曠課違紀,捉弄老師的學生,我們留不得!”

張正可頓時一驚,“什麽?軒宇在學校裏非常惡劣?不可能不可能!他在家裏非常聽話的,對客人和長輩也都很有禮貌,怎麽會像老師你說的那般呢?”

李玉燕也不明白為什麽那麽乖地兒子會成為老師口中的“惡劣學生”?

不過,她確實也嚇了一跳,不停追問:“我家軒宇在學校幹過什麽事情,也老師可不可以說一下?”

張正可則問:“他是不是幹什麽事惹你們當老師地不高興了?”

言下之意,我兒子沒可能墮落到如此的步,一定是你們老師言辭誇張,跟同學爭辯說成打架鬥毆,小小地遲到擴大成連續的曠課違紀。

“是這樣的,關於張軒宇同學在學校裏的記過處分和平時的違紀處罰,都在我這裏的檔案表裏,你們可以看一看!”說著,葉軒將準備好的檔案表拿了出來,遞到二人手裏,沉痛的說道,“這事還隻是上個學期的事兒,這個學期各個學科老師和學生的投訴信還有十幾封,放在我抽屜裏一直沒拿出來。這些並非憑空捏造,你們大可到學校裏去打聽一番。如此小的年紀,便是這般頑劣,如果不教育好,長了會是搶劫銀行、殺人放火、強殲盜竊的大壞人啊!作為他的班主任,我不希望發生這些事情,所以我要盡我所能,來挽救這個迷失的孩子!”

張正可夫妻臉色凝重,李玉燕說:“我看還是給他請個家庭教師來管管。我們整天都要應酬,沒時間打理孩子,實在不太放心。”

“管得了他的身,管不了他地心,何況你兒子頑劣到這種程度,家庭教師隻怕會被他整死而不自知。要我說,這隻是個治標不治本地笨辦法而已。”

李玉燕憂心忡忡:“那麽,依葉老師之言,又當如何?”

“事實上你兒子並非不可救藥,主要是看你們希不希望他變好。我做為一個富有經驗地教師,或許可以與你們一道協商解決問題。我是學校二班六班的新班主任,不過在這一個多月的教育中,我已經讓許多同學改變了自己的思想,成為一個守紀律,有抱負,有修養的好學生!”

葉軒又接過張正可一支香煙,有滋有味的抽了起來,“班上的大部分同學都非常上進。很多家長不知有多感激我,平時好吃懶做,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孩子,現在一回到家裏就主動噓寒問暖,前後變化大得嚇人。前幾天過中秋節,那些家長給我送的月餅,都可以堆滿兩個倉庫。”

張正可原本還不怎麽相信,可是在重新打量了葉軒一番之後,忽然叫道,“你就是育德高中那個‘教師模範’的葉老師?”

“額,是啊!”葉軒點點頭,“張議員,你知道我?”

“前兩周你的名字可是如雷貫耳啊!嗬嗬,我們許多同事,都說要把孩子送到你們班上。”張正可兩眼總算重新有了點光芒,說道:“怪不得葉老師會這麽不辭辛苦的來家訪。嗬嗬,你放心,我們無論付出多大代價都會讓孩子往正路上走。就是,不知道葉老師有什麽好主意呢?”

說起那些見義勇為的事情,葉軒便繼續海吹了一通自己地光輝業績,好一會兒才說道:“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在張軒宇同學走歪的道路上,你們有責任,我也有責任。大多數情況下,隻有經過更多地磨難,才會成材。未經寒霜苦,安能花香襲人,也是這個道理。你們給孩子吃好地喝好地,幾乎有求必應,長久下來形成習慣,如果有一天他要求地事情你們沒有辦到,說不定他會殺了你們,社會上太多這樣的例子了。”

李玉燕默不作聲,心中顯然極為難受,不能接受事實。

葉軒接著道:“當然,不用過分擔心,現在他還隻是個孩子,有很多糾正地機會,你們隻需要改變自己愛護兒子地方式,我自然有好多辦法來挽救他。”

“怎麽改?”

“先讓他明白,生活本是不易,吃穿要靠自己這個道理。說來說去,其實大家都是錢慣出來的毛病。如果自己能親自體會一下貧窮,想必人生觀將有很大改變。”

張正可插嘴道:“葉老師您是不是弄錯了,如果我不給他錢,那這小子豈不是要氣死了?”

“別打岔,聽我說,張軒宇同學不是在家裏扮好孩子嗎?說明他還是很在乎父母態度的,否則大可放縱行事,成日在外胡混。畢竟,你們工作太忙,也管不著。”

張正可點點頭。表示讚同。

“那麽你們就離婚,分割財產,然後辭掉工作,讓軒宇體會到家庭破裂究竟是何滋味。”

“額,不太好吧?”

看看夫妻倆發白地臉色,葉軒哈哈笑道:“別緊張,這都是假地,專門做給你們地好兒子看的。等他回來,你們就開始冷戰,吵架,演戲演得逼真一點,就像電視裏地中年感情危機一樣,不要假戲真做就成了。過得幾天假裝離婚,房子家產給母親,兒子判給父親,然後張先生被降職,收入大減,兩人在招待所裏住幾天試試,他不哭著懷念從前地好日子才怪,也會對生活有一番新地感悟。你們若是希望兒子變好,最好這麽做,在學校裏我也會積極配合。”

張正可夫妻對看一眼,緩緩點頭。這事做起來麻煩,操作難度也不小,但為了兒子,也隻能照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