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幾乎就成了五個老男人與六個騷女人的浪**故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葉軒無聊地打了個嗬欠,看了看手表,問道:“十一點多了,你們要是繼續開房還是回去?我可得回家休息,不陪你們了。”

“什麽?都十一點了?不行不行,這回老婆可要發飆了。”

莊德峰一叫喚,其他四人也沒了興趣,嚷著要走。

“什麽嘛,才一下就不玩了。”女孩們紛紛不依。

“好乖乖,聽話,下次還來找你。”莊德峰在那妞的胸脯處捏了一把。

眾人來到總台結賬,收銀員按了一陣計算器,禮貌地說:“先生,總共三萬八千塊,您支付現金還是刷卡?”

“什麽?”莊德峰差點摔倒,“三萬八?怎麽可能?隻點了幾瓶葡萄酒而已。”

收銀員不急不躁,察看電腦上的消費紀錄,說道:“您點了六瓶葡萄酒,每瓶五千元,六位小姐的服務費每人一千元,包廂費一千元,還有紙巾、小食品共一千元。”

“五千塊一瓶?那種劣質幹紅你以為是藍帶爵士啊?”

“先生,請您少安毋躁,那是法國一九八二產的紅酒,所以收費比普通的酒要稍微貴一點。”

莊德峰明白遇到黑店,急了:“把你們老板叫來,我來跟他理論,哪有這麽收費的,你們分明是在敲詐!”

“先生,我們經理很忙,如果沒有問題的話請您先結賬好嗎?”

這筆冤枉錢怎麽給?何況以為來唱歌消費肯定不高,身上隻帶了兩千多塊,要給也不夠啊。

“快把你們老板叫來!”張澤不勝酒力,酒精有些上腦,大力拍著櫃台。

旁邊還有五六個氣勢洶洶,穿著保安服,牛高馬大的男人來回走動,不時望過來一眼,看樣子隻要一有動靜就會上前打人。

**的大堂經理跑了過來,上下打量張澤一番,冷笑道:“沒錢還玩女人?告訴你,我們所收的價格非常合理,就給你打個折,去掉零頭好了,收你三萬塊。”

“別理他,我們走。”葉軒搭上莊德峰、張澤的肩膀。

“不行,我要跟他們理論理論,憑什麽收我們三萬塊!”張澤掙開他,瞪著大堂經理:老子怕你不成?

“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你們消費了這個價值的東西,就得付出這麽多錢。沒錢就把人扣押著,打電話叫朋友拿錢來贖。”大堂經理叉著腰,手裏抓著一個電流器攔在張澤身前。

宰人還敢這麽狠?葉軒知道那電流器的瓦數,就張澤這小身板,給電一下幾天就別下床了。

葉軒連忙竄身上去,揚手給了大堂經理一耳光,把她甩開:“這玩意兒你也敢對客人用?給我滾開!”

手勁其實並不大,但大堂經理細皮嫩肉,半邊臉頰已經腫了起來,捂著臉倒退幾步,急怒攻心,對幾名保安喝道:“看什麽看?還不快給我上?”

一個虎背熊腰的保安站出來,手按關節,發出哢哢的爆響,獰笑道:“兄弟,跑單是不好的行為。消費和傷人費,一共五萬!”

葉軒連忙擺手道:“等等,叫李洪江出來,我有話對他說。”

“怎麽?你認識我們老大?”

這裏可是龍春的地盤,葉軒心想有熟人解決這事就行了,沒必要在幾位老師麵前打架。

既然提到老大的名頭便不太好動手,那保安冷笑道:“老大不知道在哪裏,負責大哥在裏麵陪客人,我叫人去請他,如果負責大哥不認識你,那三萬塊可就要翻倍了。”

不一會兒,一個頭染藍色頭發的青年罵著從樓上走下來:“你們找死啊,什麽人擺不平?尼瑪的報老大的名字,你們就要找老大。老大如今在清水街,哪裏有空在這裏?”

“但,但是,他說他認識老大啊!萬一壞了老大的朋友義氣怎麽辦?”一個保安在他身後抱怨。

還沒等保安話音落下,青年突然兩眼放光,老遠就伸出手,三步並做兩步跑了過去,臉色宛若三九寒冬忽然刮起春風,暖得嚇人,“啊!葉老師!怎麽是您,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這人正是李洪江的左右手,蕭小劍!葉軒昨天才跟他照麵,所以還有印象。

“小賤呐,做哥哥的有難了,先借五萬塊來再說。”

蕭小劍從老大李洪江那裏得知,葉軒是個相當有能耐的人。不僅文憑高,還特別能打。

蕭小劍本來就為人爽快,也佩服像葉軒那樣的讀書人,當即不多問,徑自到櫃台拿了厚厚五疊紙幣塞到葉軒手上,道:“葉老師,這裏有五萬塊你先拿著。對了,你有什麽難?到底誰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啊?”

葉軒開個玩笑,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是豪爽,心中大感受用,把五萬塊砸到大堂經理麵前,轉身說道:“小賤啊,這事說來話長。你也知道,我如今做了老師,今天特意和幾個朋友是來這裏玩樂的。喝了六瓶酒,摸了六對,花了三萬八千,後來這大堂經理磨磨唧唧,我打了一下,算我兩萬傷人費。哥哥是個窮教師,沒啥錢,隻好跟你借了。”

蕭小劍是個既好麵子又講義氣的家夥。心裏也知道葉軒是李洪江的老大,老大的老大能和自己這麽說話,已經是夠給自己麵子了。誰知手下這些鳥毛飛幹啥不好,偏偏逮著自己老老大來宰。

這不僅在葉軒麵前丟了人,還失了道義啊!

於是,蕭小劍馬上抓起大堂經理,怒道:“你這個臭婊子瞎了狗眼,竟敢敲詐到我老大……的老師頭上來了!你不曉得,葉老師他們孜孜不倦地教誨學生,一年也難得放鬆幾次,你宰其他客人沒什麽,可是破壞了葉老師他們的心情,就是罪過!”

當即,就狠狠賞了大堂經理幾巴掌。

大堂經理哭叫道:“我事先不知道是您的朋友大駕光臨哪!我,我以為他們是凱子……”

“滾!”蕭小劍把她搡到牆腳,對葉軒說:“葉老師,這娘們有眼不識泰山,走,咱們去喝幾杯,還有這幾位老師,你們也一起來,不醉不歸。”

“哈哈,過幾天吧,現在晚了。”葉軒對蕭小劍印象很好,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小賤,你夠義氣。以後李洪江那小子欺負你,知會老師一聲,老師幫你爆他**!隻是今天真的太晚了,明天還要上課呢,算了吧!”

蕭小劍自覺得失了麵子,哪裏還好意思收回那筆錢,又推了回去:“葉老師,你太見外了。”

“等一下!”就在大家準備離去的時候,葉軒突然看見玻璃門外站著一個熟悉的人影,忙拉著莊德峰等人躲到櫃台後麵。

“葉老師?你這是?”

葉軒以手示唇,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悄悄說:“等下門外那個人進來,有什麽要求盡量滿足他。你且附耳過來,我有話交代你。”

在環江路永泰夜總會的門外,夜晚的初秋寒風呼呼吹著,在風中孤立已久的蔣天石終於做出了結婚二十多年以來最重要的決定。他堅毅地轉身,推開永泰夜總會的玻璃門。

今天上午的時候,蔣天石偷雞不成蝕把米,被葉小騷借題發揮,刺激校長鬧到了董事會。後來董事會被鬧得不行,連核心成員蔣天蔭道歉都不好使。最後罰了蔣天石三個月的工資,並且做出深刻檢討,這才讓校長的氣順了一些,沒有繼續追究下去。

蔣天石回家後不知如何開口,以前無論大事小事總是衝老婆大吼大叫,今天未進門已經心虛,飯桌上編了個要交組織經費的怪異理由,打算向她索取一萬塊錢存款。

老婆見這理由來路不正,又見他閃爍其詞,含糊其言,不免大起疑心,旁敲側擊地逼問。蔣天石不會撒謊,沒幾下就丟盔棄甲,道出真相。

老婆一聽原因,毆打學生被老師撞破,後來反而去誣賴同事,被校長親自查出。若不是大姐蔣天蔭幫襯,恐怕就不止這三個月工資的罰款了。

合著蔣天石今天被搞得昏頭昏腦,居然忘記了自己才是冤枉的那一方,腦子裏隻想著如何平息事情,讓校長不再追究。

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和老婆說的,反正基本就照著葉軒的那一套假冒偽劣的故事路線走了一遍。

他老婆一聽這還得了?頓時又哭又鬧,大叫這日子沒法過了。夫妻倆狠狠吵了一架,蔣天石的老婆忍讓多年,二十年的積怨一旦爆發出來,後果相當嚴重。從某年某月某日蔣天石打壞一個水壺說到某年某月某日蔣天石晚上喝醉夜不歸宿,從他不愛洗澡不講究個人衛生說到他自私小氣懶惰無聊,一條條羅列出來,如同呈堂罪狀,惡行罄竹難書。

這場罕見的吵架從下午六點持續晚上九點,蔣天石罵不過老婆,數不出她太多的缺點,回不了嘴,胸中積鬱難當,當場離家出走,一人在街上溜達。

這麽一走,竟然走到環江路,街邊野店的小姐嬉笑怒罵,或是搔首弄姿,讓蔣天石的內心蠢蠢欲動,二十多年沒出過軌,今天怎麽也得對不起那黃臉婆了!

蔣天石心裏的鬱悶勁不用提,急欲想找地方發泄,那些看似不怎麽正經的女孩勾起了他的欲火。在永泰夜總會門口徘徊良久,腦海中進行著非常慘烈的抗日戰爭:是進去呢,還是不進去?兜裏還有幾百塊,想來花費不會太高吧?

九月夏末初秋,夜晚的涼風已有些蕭索。蔣天石猶豫十多分鍾,耳聽那一聲聲清脆的笑語,眼見街邊走過短裙姑娘,心道:“這不叫犯錯誤,這是捍衛做丈夫的尊嚴。”於是一狠心,推門而入,心頭的大石終於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