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指鹿為馬
“你到底是什麽人？”兩人相視而立，頓了半晌，步凡終於忍不住了，開口詢問道。
寧昊笑而不語。他明白，這個時候，必須保持神秘，保持低調，保持話少，以免露餡。畢竟反派死於話多，他可不想犯這種愚蠢的錯誤。
“我明白了……”步凡說了一句連寧昊都沒明白的話。
其實，步凡也弄不太清楚那張畫風詭異的卡片到底代表什麽。在他剛在道上混的時候，見到過一些道上很有影響力的大人物掏出來這種卡片。後來唐詩琪讓他帶回去一張，當組織內的上層幹部們見到這張卡片，立即派出步凡等十名殺手出動，一夜之間讓馬家父子雙雙斃命。
雖然不清楚這張卡片背後代表的什麽，但是能讓組織內上層的人重視，像步凡這種級別的殺手，又怎麽能再去招惹持有這種卡片的人呢？
可以說，寧昊的這一步棋走得還是很明智的，至少在未被識破的時候，寧昊可以用這張卡片投鼠忌器，讓這些道上的危險分子們不敢動自己一根汗毛。
自從上次的事件之後，寧昊和唐詩琪的名字，就已經上了黑道北派的“不可招惹人物名單”。而這張名單上的南海本地人，可謂是屈指可數。寧昊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已經擁有這種地下黑澀會的座上賓待遇了。
就算今天寧昊不拿出那張詭異的仿製卡片，步凡也不敢拿寧昊怎麽樣。
“這裏是怎麽回事？”步凡猛然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扭頭詢問一旁的刀疤男。“你們——”
刀疤男也是一頭霧水。但還是實話實說道：“我們在要賬。”
“要賬？”步凡聽後嚇了一跳，看了看站著對立麵的寧昊，再次驚恐地心想，難道是跟這家夥要賬嗎？我的手下竟然敢跟這種不能招惹的人要賬，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啪的一聲巨響，步凡一巴掌重重地擊打在了刀疤男的腦袋上。“渾蛋，你竟然敢跟——”
步凡來回看著寧昊和自己的手下，突然想到自己還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對方。“額——請問貴姓？怎麽稱呼？”
這一瞬間讓寧昊見後暗暗竊笑。“我叫寧昊。”
“哦——”步凡答應一聲，“啪”又是一巴掌打在了刀疤男的腦袋上，再次咆哮道，“渾蛋，你特麽竟然敢跟‘昊哥’要賬？瞎的你的狗眼！”
連續被痛擊了兩次腦袋的刀疤男，抱著頭痛的呲牙咧嘴，完全被打蒙了。心想這哪裏又出來一個“昊哥”啊？他不就是認識一個條子嗎？至於這麽害怕？難道凡哥在嫖．娼的時候，也被夏警官抓到過把柄？
“是是是，我瞎了狗眼，我不該跟昊哥要賬……”低著頭認錯了兩句，刀疤男突然反應了過來，欲哭無淚道，“冤枉啊，我真沒跟昊哥要賬。欠錢的是他的學生。”
“恩？學生？”步凡又疑惑地看著寧昊。
寧昊笑著說道：“沒錯，欠錢的是我的學生，就是她。不，應該是她的父親。”說著，寧昊指了指一旁的石巧玲。
結果步凡倒過頭來又對著刀疤男的腦袋打了兩巴掌，大聲嗬斥道：“你敢跟昊哥的學生要賬，瞎了你的狗眼！”
刀疤男是徹底地懵逼了，這TM到底是怎麽回事啊？要賬不是我們的主業嗎？這也能強行怪到我頭上？在道上混了這麽久，哪兒聽說過昊哥這號人啊？
步凡強壓著刀疤男向寧昊低頭認錯：“手下人年輕不懂事，還請昊哥多多擔待，不要跟他們一般見識。至於你學生欠的那點錢，從今天起就兩清了。”
刀疤男聽後心裏一哆嗦，那可是一百多萬呢！要是能追回，他們能獲得百分之十的提成。這麽一句話就兩清，而且看這架勢好像還是求著對方不用還錢似的，這特麽欠錢的真成大爺了？到底誰是黑澀會啊？
但是老大發話了，他也不敢不聽，隻能自認倒黴。
石巧玲吃驚地看著寧昊，仿佛第一次見他似的，完全沒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心想他真是一名老師嗎？怎麽就連黑澀會都要在向他低頭？這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和能耐？
不隻是石巧玲，就連曲雙涵也震驚不已。她自認為自己對寧昊的了解比較深了，畢竟兩人生活在同一屋簷下，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竟然還跟黑澀會打過交道。
對方肯將欠賬兩清，自然是最好的結果。不過石巧玲還是很有骨氣地說道：“我不需要你們的可憐，欠你們的錢，我會慢慢賺回來還給你們的！”
步凡一聽，心想姑奶奶啊，你就別再難為我了行嗎？錢我都不要了還不行？“別別別！這錢我說兩清就是兩清了。你就算給，我們也不會要的。這點錢就算是孝敬你和昊哥的。”
刀疤男從一旁聽得肺都要氣炸了，心說老大啊，拿出來點黑澀會的氣勢來啊，到底誰是要賬誰是欠賬的啊，怎麽主次有點亂啊！
寧昊拍了拍石巧玲的肩膀，稱讚道：“不愧是我的學生，知道這種便宜不能沾。既然是欠別人的錢，就要用自己的雙手，創造財富，把錢還上。既不需要別人的施舍，也不會用賴賬，堂堂正正做人。很好，不愧為師平日裏的諄諄教導。”
石巧玲聽後大汗，心想寧老師，你才剛來學校三天而已，這些是你教的嗎？
而曲雙涵聽後也暗忖，當著黑澀會的麵向自己的學生說教，這場合也太違和了吧？
寧昊回過頭來，說道：“我說過，這錢我會替我的學生還上的。”
“不不不，不用還了！”步凡心想你還我也不敢收啊！
說著，寧昊掏出了錢包，將裏麵的錢全都拿了出來。“這裏有五千塊，先給你們吧，後續的錢我再慢慢還上。”
“不不不，我們不能收。”步凡麵對**的金錢，仿佛是一顆棘手的炸彈一般，見之色變。
對方不肯收，也不敢收，但寧昊也不願意跟黑澀會有什麽牽連，執意要給。兩人你推我讓，糾纏在了一起。
“這樣吧……”步凡見這樣退讓下去就沒完沒了了，於是接過五千塊錢，抽出了其中十張，說道，“就還這些就可以了！”
寧昊一愣，一百萬的欠款先還五千就算是少的了，怎麽對方反而就拿十張一千元呢，這不是更不夠嗎？
“你還是拿著這五千塊吧，一千塊怎麽夠？”寧昊說道。
“不，這不是一千塊。”步凡嚴肅認真的說道，“這就是一百萬。這十張，正好一百萬！”
一旁的刀疤男和手下們一聽，心想壞了，自己的老大是傻了吧？拿著一千塊錢說是一百萬？這特麽傻子也不會錯的這麽離譜啊。
“嗬嗬，這不是一千塊錢嗎？”寧昊苦笑一聲，“哪來的一百萬？”
“不，昊哥，是你看錯了。”步凡仍然一副鄭重的表情說道，“這就是一百萬！”
說著，步凡扭過頭去，望向自己的小弟們，開口問道：“你們說，這是多少錢？”
眾人聞言麵麵相覷，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但是麵對步凡那殺氣騰騰的表情，所有人都點頭道：“凡哥說的是，這是一百萬，不是一千塊。”
“我今天收下這些錢，正好一百萬不多不少，我們可以兩清了吧？”步凡捏著十張鈔票，鄭重其事地說。
見到這滑稽的一幕，曲雙涵立即想到一個詞兒——指鹿為馬？
“有意思。”寧昊嘿嘿一笑，“那我要說，這十張錢是一千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