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副院長,你請。”張小光打出手勢,微笑的表情比焦初一還真誠,還親切。

姓焦的,咱看誰玩誰!

焦初一對張小光的表現很滿意,點點頭,背負雙手走向二樓的一間醫務辦公室。

張小光衝柳茗雅擠擠眼,跟上焦初一。

柳茗雅這才喘口氣,看一眼你張小光的背影之後,又扭頭看向白雪凝的背影,心中疑惑道:張小光是怎麽認識的白雪凝?現在怎麽又開了一輛奧迪豪車?

二樓有一間醫務辦公室,旁邊不遠處是一間護士更衣間。焦初一並沒有走進醫務辦公室,而是走向了護士更衣間。

張小光跟在後麵,撓了撓劍眉,把我領進這房間幹嘛?

“有人沒有?”來到護士更衣間的門前,焦初一敲敲房門。

“有人,誰啊?”裏麵傳出一個女孩子的回應聲。

“我是焦初一,請開門。”

“是焦院長啊!請稍等!”過的有兩分鍾,一個剛換一身藍色裙子的護士打開房門,有些警惕地看向焦初一,“焦院長,您有事?”

焦初一指了指後麵的張小光,“我帶張醫生過來檢查更衣間的,你先出去吧。”

護士點點頭,衝張小光笑了笑,走出去。

看張小光走進來,焦初一關上房門,親切一笑,“小光,坐。”

張小光看一張辦公桌旁邊有把椅子,一把拉到身邊,大大咧咧地坐下,直接問道:“焦副院長,到底什麽事啊?”

焦初一笑了笑,拉把椅子坐到張小光的對麵,又親切一笑,“就是跟你說說那個今上午送來的危急病人。”

張小光攤開雙臂,“我還沒見到那個病人,有什麽好談的?”

焦初一搖搖頭,“小光,你有沒有兩下子我知道,現在那病人是慢性中毒,胃中的毒早在市第一人民醫院就洗了,又用了各種解毒的藥,現在仍是昏迷不醒,我想請你分析一下情況。要是需要幫助的話,我會鼎力支持。”

張小光撓了撓劍眉,分析道:“胃中的毒是洗了,可是其他地方裏麵的毒呢?比如內髒,比如血液,比如大腦。現在隻所以昏迷不醒,我想就是其他地方的毒排解不掉,從而引起中樞神經係統受到巨大損傷,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身子內其他部位裏麵的毒排出去。”

焦初一一聽,不得不暗暗稱讚,問道:“你有辦法嗎?”

張小光點點頭,“我可以嚐試一下。”

“你有把握嗎?”

“焦副院長,你也算一個醫生,你應該知道誰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作為一個醫生,隻能做到這一點:就是不放棄一絲的希望!”

“小光,可是你要知道,你一旦瞧不好,病人就會死亡,到時候病人家屬會把一切責任都強加在你的頭上!到時候,你怎麽辦?”

張小光一聽,爽朗一笑,“要是害怕承擔風險,那我也不會做一個醫生了。”

又哈哈一笑,站起來,“對不起了焦副院長,我得去看看了。”

“小光小光!”焦初一也站起來,急忙伸出雙手示意對方坐下,“先坐下,我還有事要和你說呢,反正病人就是這兒了,耽誤個幾分鍾也問題不大。”

張小光並沒有坐下,“焦副院長,有事快說,我隻給你兩分鍾的時間。”

焦初一嗬嗬一笑,也不再坐下,“小光,剛才我對你說的可都是肺腑之言啊,你想到時候你不但要承擔責任,醫院的名譽也會受到損害啊!小光,我

看我們不如放棄治療!”

“這不可能!”張小光斷然拒絕,冷冷一笑,走向房門。

焦初一急忙伸出雙臂攔下,“小光,我請你看一樣東西。”

張小光一愣,後退一步。

焦初一掀開白大褂,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一張農業銀行卡來,放在辦公桌的一角,“小光,隻要你放棄治療,這五十萬就是你的了。”

張小光哈哈一笑,“我不明白,為什麽啊?”

焦初一歎口氣,又慢慢坐下,“小光你看,蘇院長去京都開交流會去了,現在我們醫院的工作是我主抓的,你說要是萬一要出了醫療事故,到時候我一定會被追究責任。小光,我這麽跟你說吧,蘇院長該退了,下一步我可能接手他的工作,你說一旦出現醫療事故,我還能做上這個院長嗎?”

張小光邪邪一笑,“焦副院長,你說的有點道理,可是我心中感到惡心是,假如一個人抱著這種心態對待急救病人的話,那麽他還有資格做一所人民醫院的院長嗎?”

焦初一搖搖頭,衝張小光擺擺手,“小光,你還太年輕,踏入社會的時間還比較短,這個社會本來不就是這樣子嘛?靠聰明才智,靠吃苦耐勞,靠仁義道德,能夠站到一把手的位子上嗎?你再看看,哪一行哪一業不是跑路子拉關係?不是金錢至上?”

伸出肉乎乎的中指按住農業銀行卡,又往張小光身邊推了推,“小光,你有能力,有膽量,有衝勁,現在缺少的就是伯樂!以後隻要你跟我合作,我保證你會在銀水區打出一片天地來!到時候你會娶到這裏最美的姑娘,你會成為這裏著名的大富翁!我還會保證,我的下一任院長就是你張小光!”

張小光哈哈大笑,“銀水區?在我眼裏也就是彈丸之地。這個錢你還拿著吧,我張小光需要錢,但是需要幹淨的錢。”

看都不看一眼銀行卡,便站起來。

“小光……”焦初一也站起來,臉色突然變得極為陰沉,一雙本來就有些駭人的眼睛更是射出凶光,“我對你可是一番好心好意,過去的我都忘了,我們完全可以從今天開始!你要是不領情,恐怕對我們每個人都沒有好處。”

張小光瞥了一眼對方,邪邪一笑,“焦副院長,據我所知,自從你做了這個副院長之後,無論是醫院,是醫生,是護士,是病人,還是病人家屬,都沒有得到什麽好處,而好處被你一個人占光了。既然你剛才這麽說,那麽我也對你說一句:向蘇院長遞交一份辭職報告吧,我不會打擾你退休後的生活,但是你要是不願意這麽做,後果將會出乎你的想象。”

說完,他伸出手,準備拍一拍對方的肩膀,但是伸到一半又停住了。

他嫌髒,搖搖頭,走向房門,而後推開房門便大搖大擺地走了。

啪!焦初一感覺到了張小光厭惡的眼神,伸出手掌重重地拍在辦公桌上,上麵的鋼筆、鏡子等物都震得瑟瑟發抖,那張銀行卡更是被震落到地上。

張小光,這可是你自找的!到時候成為一個殘廢,你怪不得別人!

手術樓內的一間重症監護室前,站著很多人,有無可奈何的醫生,有愛莫能助的護士,還有淚流滿麵的病人家屬。中間還有一個人,正是刑警隊長白雪凝,小麥膚色的臉蛋上寫滿著堅毅和期盼。

他們都在焦急地等候著,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著張小光的到來。

“白隊長,張醫生快來了嗎?”一位長得帥氣的小夥子走到白雪凝身邊輕聲詢問,他雙眼含淚,臉色陰鬱

,正是女病人的男友葉遠。

白雪凝點點頭,“他快來了,不要著急,他來了一定會有辦法的。”

突然看到張小光正搖搖晃晃地走過來,嬌喝起來:“他來了!你們看張醫生來了!”

大家一聽,都抬頭望去。

女病人的父母一聽,都從椅子邊站起來,迎上前去。離張小光還有五六米遠的距離就雙雙下跪,“張醫生,你可得救救我們的女兒啊,求求你啦,我們的女兒才二十多歲啊……”

其他人一看,都擦起眼淚。那個叫葉遠的小夥子一看,把頭一扭,啜泣起來。

白雪凝這個從未流淚的女警,也忍不住眼睛一熱。這個女病人畢竟是見義勇為,才會歹徒傷害的,這樣的人是英雄,她的父母不應該這樣求助醫生的!

“使不得使不得!”張小光見狀,趕忙上前攙扶,“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我得趕緊看看病人的病情!”

在白雪凝等人的幫助下,女病人的父母輩攙扶起來。

張小光大步走向重症監護室,一邊走,一邊說道:“我需要一個病人家屬陪我進去,最好是身體強壯的男子!”

“我去!”葉遠一聽,大步跟上張小光。

張小光看他一眼,問道:“你和病人什麽關係?”

葉遠回答:“我是她男朋友,我們準備十一國慶節結婚的。”

說到這一句,他扭過臉去。

而聽到這一句,病人的父母突然嚎啕大哭。女兒馬上就要成為新娘子,可是現在卻奄奄一息!

其他人見狀,更是心情悲痛。

“就是你了,跟我進來!”張小光指一下葉遠,從郭東手中接過病人的病曆,推開重症監護室的房門。

“張小光!”白雪凝突然站到張小光身後,向他伸出手,隻叫一個名字,其他什麽話都沒說。

張小光伸出手,和她握手,感覺到她十分用力,衝她點點頭。

兩個人的眼神頓時交織在一起,有期望,有鼓勵,又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愛意。

接著,張小光便帶著葉遠走進重症監護室中。

重症監護室比一般的病房大一些,裏麵的設備也要比普通病房齊全些,像輸液泵、微量注射器、氣管插管及氣管切開所需的急救器材等還都是嶄新的。

不過一般情況下,需要特殊病人,就轉院了,像這樣的重症監護室使用率還是比較低的。

張小光走到病床前,看到女病人重度昏迷,臉色瘦弱蒼白,有些輕度浮腫。再看嘴唇,有些發黑。再看瞳孔,有些泛黃,稍微有點散光。

現在我才明白她為什麽會一直重度昏迷,除了病理原因之外,還因為她太瘦弱了!張小光低頭看起病曆來。

“張醫生……”葉遠看一眼病房外,突然開口說話,“我和我女友已經相戀八年了,我們早已經把對方的家人當做自己的親人……我們定於十月一號結婚的,酒店、婚禮、旅遊路線,我們都已經訂好了。誰知道她去那家商店購買化妝品的時候,會撞到幾個歹徒行凶,而後她就被歹徒捂上了嘴巴……”

說著,擦了擦眼淚,又繼續說道:“張醫生,我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反正我們需要她活著……需要她好好地活著……張醫生,這是,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請你收下,錢不多,隻有一百萬……”

說完,將一張工商銀行卡悄悄塞到張小光的褲子口袋裏。

張小光收起病曆,扭頭看向淚水盈眶、滿眼懇求的葉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