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們被包圍了!

“嗨,哥們,你要去哪?”

朱堅強見他要走,湊過來問道。

“離開這裏。”

“別急啊,警察說不定一會兒就到,到時候咱們還要做證人指證這幫壞蛋的罪行呢!嘿嘿,涉黃涉黑,這兩項罪名可不小,足夠這幫壞蛋蹲幾年大牢!”

朱堅強興奮的道。

“你就不怕警察和他們真是一夥的?你就不怕他們有更多的幫手趕來?想看的話,那你就留下來好了。”

薛天衣腳步不停,繼續向前走著。

朱堅強聽了他這話,渾身打了個激靈,哪還敢一個人留在這裏?慌忙叫道:“哥們等等我啊,我跟你一起離開!”

他飛也似的衝回到自己房間,拿了外套等物後,拎起旅行箱追趕上薛天衣。

兩人一前一後下了樓梯,來到一樓大廳時,發現前台的兩名旅館工作人員不知跑到了哪裏去,大廳裏竟已空無一人。

“哥們,你開房時交了多少押金?”

朱堅強側過頭問薛天衣。

“一百。”

薛天衣隨口道。

“好,你先等一下!”

朱堅強鬆開旅行箱,跑進前台裏側,在那裏翻找了一陣,回到薛天衣身邊時,手裏已經多了兩張百元鈔票。

“這是你的,拿著!”

朱堅強把鈔票遞給薛天衣一張,另一張順手塞進了自己衣兜裏。

薛天衣皺了皺眉,不解的看著他。

朱堅強笑道:“這是你的押金。咱們不在這裏住了,押金當然要拿回來的,總不能白白便宜了那幫王八蛋吧?”

“有道理。”

薛天衣一笑,把那張百元鈔票接過來。

“別客氣啊,我還沒感謝你呢!剛才要不是你大顯神威,我不但被那幫王八蛋打了,連那幾千塊錢也會灰飛煙滅的。走,咱們再找家檔次高點的旅館住下,房錢我包了。明天我再請你吃一頓好的,以感謝你的大恩大德!”

“不用。”

薛天衣搖了搖頭。

“怎麽不用?我朱堅強可不喜歡欠人情!就這麽定了!對了哥們,你練過功夫吧?看你剛才三拳兩腳就把那幫王八蛋打倒了,身手快的我都沒有看清,實在太厲害了!”

“練過兩年!”

薛天衣輕描淡寫的說著,邁步向旅館大門走去。

“嗨,哥們,我叫朱堅強,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薛天衣。”

“我今年十六,你呢?”

“十七。”

“那我就叫你薛哥了。薛哥,你哪裏人?”

“山裏人。”

“哈哈,這個回答很幽默,我喜歡!薛哥,你是山裏人,那我就是鎮裏人……喂,薛哥,別走這麽快,等等兄弟我……”

薛天衣甩開步子在前麵疾走,朱堅強拎著旅行箱屁顛屁顛的在後麵跟著,嘴裏說個不停。

這個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多了,旅館外雖然燈火依舊通明,但整條街道上卻顯得空空****,半天都看不到任何行人和車輛的影子,就連位於同一條街區、不久前還傳出音樂聲響的幾家娛樂場所,竟也出奇的沒了動靜。

朱堅強跟隨著薛天衣走出旅館大門,剛剛下了兩級台階,就被薛天衣忽然伸手攔住。

“怎麽了?”

看到薛天衣臉上流露出異樣的神色,朱堅強有些奇怪。

“你有沒有覺得,四周安靜的有點詭異?”

薛天衣的眼中在夜幕中閃爍著星光一樣的亮芒,目光不停的四處遊移著。

朱堅強隨意向街道兩邊看了看,不以為然的笑道:“這條街區本來就很偏僻,現在又快到半夜十二點了,安靜點也很正常……”

“不,很不正常!”薛天衣打斷了他的話,目光投向遠方的燈火深處,麵色凝重的道:“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似乎……我們被包圍了!”

“包圍?”

朱堅強一怔,一時間沒能理解薛天衣這句話的意思。

“是。”薛天衣緩緩點頭:“圍住我們的人,大概就是那個青麵獸的同夥。”

朱堅強哈哈大笑:“薛哥,你黑幫電影看多了吧?古惑仔係列裏似乎就有這種情節,老大一聲召喚,一幫手裏拿著刀棍的小弟從四麵八方匯合到一起,和另一幫人在大街上對砸對砍,那聲勢、那場麵,真的很壯觀。哈哈……”

他的笑聲剛剛響起,旋即就戛然頓住,咧開的嘴巴像是被人忽然塞進了一個大雞蛋似的,半張在那裏,臉上的笑容也陡然變成了震驚和惶恐。

不知什麽時候,原本空無一人的街道兩側,竟忽然出現了一個個人影,旅館對麵的幾個幽深小胡同裏,也不斷的有人閃現出來,這些人緩緩向著春風旅館門前聚集,影影綽綽的估算下來,至少也有上百人之多。

“我靠,這麽多人……都衝著咱們來的?”

朱堅強一對眼球幾乎凸了出來,艱難的吞了下口水。

“顯然是的。”

薛天衣眉頭深深皺起,目光在那群逐漸靠近過來的人身上不停掃視著。

“那……那我們怎麽辦?”

朱堅強覺得喉嚨發緊,似乎說話都有點困難了,

上百個黑影從四麵八方湧來,很快就逼近到春風旅館大門前,把朱堅強和薛天衣的出路全部封堵住,雙方這時的距離最多不過十幾米遠,朱堅強瞪大了眼睛,已經看到對方不少人身上穿著和青麵獸一樣的黑色西裝,心口也佩帶著相同的徽章,很明顯是和青麵獸同一夥的。

朱堅強並不是個膽小懦弱的人,當自身利益受到威脅侵害時,他一樣的敢打敢拚,可是眼前這種場麵,他卻從來沒有經曆過,對方的人數實在太多,那一張張在燈光下越來越清晰的陌生麵孔,流露出或凶殘暴戾、或淡漠冰冷的表情,帶給他一種無形的巨大壓力。

此時此刻,朱堅強倒是有些盼望著警局的人快點過來了,哪怕他們和青麵獸這群人真是蛇鼠一窩的,自己被抓走後最多也就是關上幾天、罰點錢而已,總比留在這裏要安全的多。

這些有組織的小混混,通常都是些好勇鬥狼之徒,萬一他們不講“江湖規矩”,一湧而上,刀棍齊下,自己這條小命能不能保住實在很難說。

就在這時,身後的旅館大廳內傳出高跟鞋踩踏地麵發出的“嗒嗒”響聲,薛天衣沒有回頭,聽聲辨人,就知道這是那個叫李春芳的卷發女人出來了。

李春芳看到旅館外黑鴉鴉的一片人群,知道是自己這邊的幫手到了,神色間一片驚喜,她尖叫著疾步衝出旅館大門,繞過站在門前的薛天衣和朱堅強,跑到對麵的那群人中間,嘴巴不停的說著些什麽,不時向著薛天衣和朱堅強這裏指指點點。

“靠,早知道剛才抓住那女人當人質了!失策啊!”

朱堅強拍了拍腦門,一臉懊惱之色。

毫無疑問,李春芳嘴裏說的,肯定是剛才在旅館三樓發生的那些事情,她身邊的那群人聽後,立即鼓噪**起來,在不絕於於耳的發狠謾罵聲中,一雙雙深夜餓狼似的眼睛盯在了薛天衣和朱堅強兩人身上,仿佛要把兩人當場撕碎吞噬。

朱堅強覺得後背有些發涼,不自禁的向薛天衣身邊靠了靠。

此刻薛天衣神態自若,給人的感覺像是一座無法摧垮的高山,離他越近,朱堅強就覺得越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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