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符咒天師

符篆的品類很多,根據用途、材料、效果有不同的分類,每一類別的符篆根據書畫的好壞又分高、中、低、入門四品。

“前世的我,即便是畫最複雜的天符,也至少能畫出中品階來,現在的我,卻隻能從最簡單的符篆畫起了,嗯,就先像他們一樣,試試辟邪符吧。”思考一陣後,方天佑腦海馬上浮現出辟邪符的圖案來。

這個圖案與剛才三人所畫的符篆並不相同,筆畫雖然並不複雜,卻比三人的辟邪符要精妙許多。

“畫符咒的步驟,說白了其實也就是明暗兩步。明麵上的是持筆以朱砂等物勾勒出符文,暗中的卻是以靈力灌注到符文之中。兩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所以畫符過程,講究的是一筆勾成,容不得半點馬虎大意,需要精神高度集中,稍微出現一絲差錯,就會導致整個過程失敗。這需要無比堅韌的耐心和強大的真元操控能力。”

方天佑回想著前世的畫符經驗,慢慢調整著自己的精神狀態。不久後,他深吸了一口氣,靜心凝神,提起了狼毫筆。

稍一停頓後,他將筆沾上朱砂,開始在紙上畫起符咒來。一筆落下,方天佑的手就再沒有停頓,筆走遊龍,神情專注,氣定神閑。

此刻的方天佑仿佛又化身為那個沉浸符咒之術數十年的符皇!

周圍的人開始見方天佑架勢十足,倒也有些稀奇,但見方天佑落筆畫了一陣後,紛紛開始議論嘲諷起來。

“架勢倒是挺足,隻可惜這畫法有極大的問題,哪有如此提筆的!”

“哼,說人家臨摹描紅,自己連臨摹都不會,連張辟邪符都畫得似是而非!”

“哎呀,說不定人家啊,畫的是咱們認不到的仙符呢!仙符的畫法,咱們肉眼凡胎,哪裏看得懂啊!”

方天佑卻並沒有理會旁人,心無旁騖地沉浸在自己畫符的境界裏。

當最後一筆畫下時,方天佑暗中運轉“鴻蒙仙經”,旋即一股比發絲還要纖細的真元從丹田處滲出,流轉到右手手臂,流入狼毫筆,隨著狼毫筆筆尖融入到符文中。

整張黃紙在這一刻也閃現一抹不易察覺的淡淡光暈,不過旋即又恢複如常,一個特殊的圖案在黃紙上徹底成形,和方天佑腦海中的辟邪符圖案一模一樣。

“成了!雖然還有些瑕疵,但品質上也接近中品了吧。”方天佑輕籲了一口氣,臉上暗有得色,“雖然這符咒比起前世來說還有著天壤之別,但第一次畫咒,第一張符就有如此品階,也足可稱得上天才人物了。”

“嗬嗬,這位小兄弟,你畫的是什麽符啊?”胡老板開店多年,對符篆還是有一定的了解的,心中已經斷定方天佑是畫錯了符,卻故意問道。

剛才方天佑落了他麵子,這時他正想借機討回來呢。

“辟邪符!”方天佑淡定地道。

“哈哈哈,辟邪符有你這樣畫的嗎?你問問在座的,有哪位看得出你這是辟邪符!”那火爆性子的青衣青年諷刺道。

“哈哈,你這叫鬼畫符吧?我們怎麽都看不懂呢!”其他人也附和著起哄道。

“兩位大師,認為我這辟邪符畫得如何!”方天佑卻並沒有理會他們,而是看向常春真人和戒嗔禪師道。

“施主,你畫符能夠一筆而成,說明在畫符一道下過功夫,隻可惜沒有名師指點,所以連符文筆畫都錯了。”戒嗔禪師歎息著說道。

剛才聽方天佑說自己的師門眾人不配知道,戒嗔禪師心中也難免有些生氣,對方天佑自然沒有什麽好印象了。

雖然在方天佑落下最後一筆時,他隱約感應到了一絲靈力波動,可那波動隨即又消失了,桌上的黃紙仍然還是一張普通的黃紙。

而且在戒嗔禪師的認知裏,方天佑的辟邪符確實與玄學界傳承的圖案有不少區別。

“基本的筆畫圖形都錯了,還好意思向人家戒嗔禪師請教。”

“你還是先拜剛才的三位為師,記熟符篆圖案再說吧。”圍觀的人群又爆起一陣嘲笑聲。

方天佑卻並不以為意,又繼續問那常春真人道:“常春真人,您呢,是不是也認為我的符篆錯了?”

“你能自學到這程度,也很不容易了。不過從圖案上來講,你確實錯了。這樣的符篆,就算你修煉入道後,灌入自身的精氣神,也發揮不出效果的。”常春真人摸了摸胡須道。

“哈哈,這下死心了吧。兩位大師都說你錯了,你還有什麽話好說!別在這丟人現眼了,快滾吧!”那火爆性子的青衣青年再次嘲笑道。

“我畫錯了,哈哈哈,真是‘夏蟲不可以語冰,井蛙不可以語海’!”方天佑取過自己畫的符篆,朝空中一扔,心中暗念一聲“敕”!

整張符紙刹時隻剩下一點灰燼朝地麵撒落,與此同時,空中一陣極其微弱的漣漪朝四周**漾開去。

漣漪所過之處,所有人都感覺身心一陣輕鬆,好像洗了個澡除去身上髒物一樣。

突如其來的輕鬆感讓眾人都是微微一愣。回過神來時,庭院中已經失去了方天佑的身影。

“裝神弄鬼……”

“畫符失敗了,放不下麵子,所以不知道耍了什麽小手段,趁機溜走了吧。”眾人雖然感覺剛才有些怪異,但都認為是方天佑在故弄玄虛。

唯獨常春真人和戒嗔禪師臉色大變。

“符咒天師!我們遇到了什麽,一位符咒天師啊!”常春真人激動地道。

“走,快追上去,要是能得他指點,我們突破有望啊!”戒嗔禪師更是直接從太師椅上跳了起來,朝著庭院外追去。

他們兩人都是已經入道修煉出一絲法力的人,對方天佑剛才催發符篆所激發出來的靈力波動感應最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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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的認知中,能夠激發出這樣強大符咒之力的符篆,隻有達到天師境界的才能畫得出來。

而天師可是足足比他們倆高出了兩個大境界的存在啊,隨便指點一下兩人的修煉,就能讓兩人受益無窮了。否則的話,兩人已經年過半百,隻怕到死也隻能停留在入道境界了。

更何況,剛才那符咒天師看起來還如此年輕,真可謂前途無量啊,隻要和他攀上那麽一點交情,今後可就有了一層依仗了。

“兩位大師,誰是符咒天師啊?”有人好奇地湊到戒嗔禪師麵前問道。

“別管那毛頭小子了,兩位大師還是評判一下三位後輩的符畫得如何吧?”胡老板攔在落後一步的常春真人身前道。

“閃開,現在沒空回你!”戒嗔禪師一把將那人推開。

“滾一邊去,別擋著道爺的路!”常春真人更是一腳將胡老板給踹開。兩人爭先恐後地朝著庭院外跑去。

“兩位大師這是怎麽了?怎麽會如此失態?”

“好像是那個毛頭小子撒了符之後,兩位大師才這樣的,難道是著了那小子的道?”

“放屁,兩位大師何等樣人物,怎麽會著那小子的道。”

“兩位大師很著急的樣子,好像是要去追趕他們口中的‘符咒天師’,難道……兩位大師認為剛才那小子是一位符咒天師!”

不知道誰推測了一句,庭院中剩下的人,刹時都想到了什麽,麵麵相覷,一臉的不可思議。

方天佑趁著眾人分神之際,離開了胡老板的庭院。他原本想借此了解一下華夏修仙界,看到這些人如此平庸之後,又沒有了興趣。他們就算知道一點,肯定也知之甚少。

至於最後激發符篆一方麵是方天佑自己手癢,想試一試轉世後畫的第一張符靈力效果如何;另一方麵也是在那兩位所謂的“大師”麵前露一手。

如果他們能夠感應出自己符篆的不凡,或許自己賣符篆時,他們能夠幫得上忙;如果他們根本無法感應到,不識貨,那方天佑也就更沒有必要去搭理他們了。

當然,方天佑現在還不想這麽早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他才會一聲不吱地離開庭院,而且是直接使用“登天步”,躍過院牆,來到了古玩街另一排鋪麵一個冷落的角落。

常春真人和戒嗔禪師追出庭院門,然後再上街去找,肯定是要找岔的。

方天佑輕巧地落在牆外,四下打量一陣,準備尋找出路盡快離開古玩街。

“喂,你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偷了什麽東西啊!背上背包給我看看!”方天佑剛要抬腳走,一道嚴厲的喝斥聲傳來。

方天佑尋聲望去時,卻隻見到一道靚麗的身影,帶起一陣香風,朝著自己撲來。聲音剛落,那人已經來到跟前,閃電般地出腳,一條富有彈性的大長腿帶著呼嘯聲攻向了方天佑的胸口。

方天佑目光一凜,已經意識到眼前的人是個練家子。因為他明顯感應到對方體內有一股和常春真人和戒嗔禪師相似的“真元”。

當然,對方這點修為要是放在前世,方天佑根本不放在眼裏,隻是現在他卻僅僅隻是剛剛踏入養氣一階,那就不得不小心對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