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而已,就讓整個場麵到達了失控的邊緣。

出來混,要的就是一張臉。

剛剛刀架在脖子上低低頭就算傳出去也有情可原,可是現在,陳鳳喜可是在收刀放槍之後說出了如此挑釁的話,如果高進再不做出點反應的話,那他以後還怎麽在墨城混?

“要錢還是要臉,你自己選。”就在這個空氣幾欲凝固、大戰一觸即發的時候,陳鳳喜卻是不冷不熱地丟出來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在所有人都用詫異的眼神看著他的時候,他鎮定自若地走到了蘇牧瑤的旁邊,小心翼翼地將她往沙發裏頭抱了抱之後,又脫下自己的西服蓋在了她的腿上。

“老子啥都缺,就是特娘的不缺錢,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敢跟我這麽說話!”高進橫眉豎眼地指著陳鳳喜吆喝著。

聲音很大,氣勢也很足,擱普通人看來這是要幹的節奏,但是隻有柴忠軍和藍天這種級別的大哥才知道,高進隻是在虛張聲勢而已,因為如果他真要動手,完全不需要說這麽多廢話。不過,如果陳鳳喜沒有辦法為剛剛那句話做個解釋的話,恐怕高進就不會是虛張聲勢那麽簡單了。

陳鳳喜不動聲色說道:“聽說墨城一帶的足球外圍都是你在做?”

“是又怎麽樣!”高進惡狠狠地叫道。

陳鳳喜看了門口的張長弓一眼,張長弓連忙將裝雪茄的錫管和打火機送到了陳鳳喜的身前。

陳鳳喜倒出了錫管裏的半截雪茄,漫不經心地說道:“今天晚上十一點巴拉多利德對巴薩這場球你的盤口是怎麽開的?”

就算高進對雪茄沒有研究,他也能從那價格不菲的錫管和火機中看出點門道,再加上標準英國管家打扮的張長弓以及對方竟然提到了球,這讓他不得不小心對待。高進朝著一旁的小弟使了個眼色,小弟連忙掏出手機查了起來,一再確定之後才將電話送到了高進手上,高進麵無表情地說道:“巴拉多利德主勝一賠十五,客勝一賠一點二!”

“非讓球盤?”陳鳳喜麵帶驚疑地看著高進。

高進惡狠狠地叫道:“你管!就是這個玩法,隻賭輸贏,不賭讓球!”

陳鳳喜大口囁了幾下雪茄,淡淡地說道:“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想讓你少輸點,既然這樣,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一千萬巴拉多利德主勝!”

本來還在因為陳鳳喜上半句話而火冒三丈的高進一聽到他的後半句話立馬就傻眼了,傻眼的不光是他,還有屋子裏的所有人。瞬時間,這人滿為患的房間裏頭,除了能聽到那幾個女孩的鼾聲之外再無其它。

柴忠軍、藍天、高進包括三人的小弟,在場的人除了女人之外,

沒有人不賭球,無非就是個大小的問題。

可是這不管賭得大還是賭得小,他們都深知一個道理,那就是這賭球不能在開賽前幾個小時裏下注,因為無論是歐盤還是亞盤都會隨時調整水位,隻有到了最後關頭,才能根據水位判斷出一場球的走勢。

像這種在距離開賽分別有幾小時和十幾小時的球賽上下注,無疑是自尋死路,更何況還是這種千萬豪單,這不僅就讓在坐的諸位把陳鳳喜當成了傻子,最重要的是,他還把這種千萬豪單壓在了這種毫無懸念的比賽上。

巴拉多利德對巴薩,一個聯賽第18,一個聯賽第2。

大巴薩現在有多強大全地球人都知道,兩隊十次交手,主隊隻有在零七年的時候與大巴薩打平過,剩下的時間全是負,買主勝,錢多燒得嗎?

“小子,知道你在說什麽嗎?”高進去年一年的投注總額也不過才五千萬而已,這讓他的心裏頭怎麽能不犯癢癢?但是這麽大的注碼,可不能隻是靠嘴說說就行。

陳鳳喜麵色平靜地說道:“錢你不需要擔心,樓下一輛賓利飛馳,東湖度假村一棟別墅,加起來付你賭注綽綽有餘。你現在需要考慮的不是我怎麽付錢,而是要考慮跟我合作賺錢,還是要讓我一次把你打回原形!另外,個人覺著,這麽大的事情,你最好跟高遠商量商量。如果我全贏的話,你可是要輸一個半億!”

高進不假思索地叫道:“放心好了,隻要你敢賭,我們就敢收!”

陳鳳喜輕輕聳了聳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隨你便吧,你要想死,我也不攔你。忠軍,開個房間,咱們先休息一會兒,晚上看球收錢!”

話一說完,陳鳳喜便是起身走到了沙發旁邊,抱起蘇牧瑤就直接朝門外走去。

“高進,剛剛陳少下的注,我跟個五十萬。陳少,別笑話我,我就這點兒家當了。”柴忠軍在陳鳳喜即將出門的時候,故意向他表明了一下衷心。

“我也來個五十萬吧!”本來還有些猶豫不絕的藍天一聽柴忠軍開口了,立馬就是不甘落後地叫了起來。

陳鳳喜滿意地看了兩人一眼,道:“當老大不容易,留著錢好好照顧下麵人吧。如果我贏了,給你們倆一人二十個點。”

“謝陳少!”柴忠軍和藍天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向陳鳳喜道起了謝。

陳鳳喜玩味意味十足地看著高進說道:“不用謝我,要謝你們就謝高老板。高老板,盡管做好決定,到底是你收我的注還是幫我下注。如果是你收注的話,那恐怕今天晚上你就得被我看球了。如果你幫我下注的話,那這球就是咱倆一起看了。你好好考慮考慮吧!”

陳鳳喜目不

斜視地抱著蘇牧瑤離開了房間,張長弓緊隨其後。

“人這輩子撞大運的機會不多,最多也就是兩三次而已。是飛黃騰達還是萬劫不複,你最好考慮清楚。”

臨出門之時,張長弓還饒有深意地朝著高進笑了笑。

不知道為何,看到張長弓那憨傻地笑容時,高進比聽到陳鳳喜那兩千萬的賭注時還要緊張。

“柴忠軍,藍天,他到底是哪山的神仙?”高進實在是憋不住了,不由自主地看著兩人問了起來。

柴忠軍麵無表情地說道:“高進,看在咱倆有過交情的份上,我勸你還是回去和你哥還有勞叔商量商量這件事,免得到最後落個誅連九族的下場!另外,我還是照跟陳少的注碼!”

“我也一樣!”藍天十分豪氣地挺了挺胸脯,大搖大擺地走出了房間。

在離開房間之後,柴忠軍和藍天兩個人卻是沒有辦法像剛剛那般鎮定自若了,兩人紛紛如臨大敵地湊到了陳鳳喜身旁。

“陳少,你真要跟他賭嗎?”柴忠軍神情凝重地問道。

“最啊陳少,這麽大的注碼,如果他輸了不給怎麽辦?”藍天一臉擔心地說道。

陳鳳喜不假思索地說道:“一千萬,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如果他敢收這個注,那過了今天墨城就不會再有高進這個人,而你們兩也可以堂而皇之的把他的地盤收過來,任誰也不敢說個不字。如果他是將我的注碼送到他上家的手裏,那他以後隻能跟我們合作。所以,無論他怎麽做,都會為我們打開墨城的市場打好基礎。”

“話是這麽說,但是您……能保準贏嗎?”

“就算贏了,他們萬一不給錢耍賴怎麽辦?這事兒他們高氏兄弟也不是沒有幹過!”

柴忠軍和藍天兩人的擔心也不無道理,但是對於陳鳳喜來說卻是多餘。

“陳少,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怕你吃虧。這高氏兄弟,可不是什麽講道義的人!”柴忠軍見陳鳳喜臉色有些難看,連忙做出了解釋。

陳鳳喜麵無表情地說道:“高氏兄弟在墨城有一個物流中心、十輛長途大巴、四個KTV、三個棋牌室、一個地下賭場、十三個彩票站和二十五個發廊,如果他們真敢自己受注,那他們手下的一切順理應當就是我們的。如果他們真敢不給,那事情就簡單多了,現在雇人的價格是打手三百,見血五百,斷指兩千,斷手五千,斷腿一萬,殺個人也不過才五萬。我說得都是最低價格,就算是每一種再加上一個零,這一個半億也足以讓高氏兄弟被人從大年初一追殺到大年三十了。你們現在需要想的不是他會不會賴帳,而是怎麽借著這個機會把你們的人插進墨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