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伯利亞的老公。他聽人說他老婆與一個男人在一家高級酒店,這才趕過來找她。程新明裝作沒看見,低頭喝他的酒。那男人盯了他一會兒離開了。

那是一個精瘦精瘦的男人,臉上連胡須都沒。這還算個男人嗎?程新明在心裏罵著。

今夜,好戲是做不成了。看來識趣的話,還是趕緊離開的好。畢竟他還是正室,明正言順的老公。程新明想到這兒,起身離開了餐桌。正要打電話給伯利亞,手機響了。

電話裏傳來一個男人急促的聲音。

“新明,大事不好了。”程新明一聽心往下一沉。

“麽事又大事不好了,莫屁大點的事就找我,船上象是離不得我樣。”程新明一聽脾氣就來了,一麵快速地離開酒店,凶巴巴對著電話說。

“不好了,新明,我們的船挖沙時,從河裏冒出一具屍體來。”

程新明嚇了一跳,出人命了,那還發得。

“好好好,你別急,我馬上就趕回來。”程新明忘記了給伯利亞打個電話,道別一聲,急急忙忙地往匡故鎮趕去。

程新明趕回河邊時,匡故鎮派出所的兩個警察也已經趕到了。

程新明一看,死了死了,這警察中可有一個他的對頭,女警何婧。

河邊上圍著很多人,大人小孩子,男人女人。看熱鬧的看熱鬧,圍觀的圍觀。人們小聲音議論著,可憐呀,怎麽好端端的就落水身亡了。年紀輕輕就失去了丈夫,孩子還小就失去了父親,孤兒寡母今後可怎麽過呀。有的人說作孽呀,河道裏挖麽事沙,將河道挖成了一個個奪命的大深氹,這哪是挖沙,純粹是要人命。要他賠錢,挖鐵砂可是暴利,不讓他賠個三二五十萬的,不能放過他們,這些個黑心的船主。

一具男戶躺在河邊的沙灘上。一個女人正伏在身上大哭。哭得死去活來的,聽起來讓人心痛。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子在母親一旁,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見母親在大聲音哭泣,也跟著在一旁流眼淚。還不時時四處張望,迷惑不解地望著周圍的人。

程新明來到她的跟前,他認識,那是他一個垸子裏的。女的叫何海玉,才三十來歲,地上躺著的是她的老公程樣平。見程新明走過來,何海玉從男人的屍體上站起來,撲向程新明,在他臉上身上狂抓,嘴裏高聲喊著:“你賠我的男人,你賠我的男人。”

船上挖砂的幾個工人把那何海玉拉扯開來。那女人又伏在男人的屍體上大哭。

“我可憐的男人呀,你走了,留下我娘倆個,我怎麽活呀。”哭完了,要往河裏跳,要死要活。何海玉和幾個嫂一把拉住了她,不停地勸她。

程新明理解何海玉,死了男人,也挺可憐的,也沒有與她一番計較。

程新明仔細看了一下,屍體已經浮腫,肚子挺得大大的,那是因為灌滿了水的緣故,死者麵部痛苦的表情,深深紮進了程新明的心裏,此時可以想象求生的本能,對生的喝望。

死者眼睛還是怒目圓睜,程新明輕輕扶上程樣平的雙眼。兄弟,你就安息吧,在陰家,好好保佑你的母子平安。

船上挖砂的程金和來到程新明身邊。程新明問他發生了什麽事情。

程金和說,這幾天一直在河裏挖砂,也挖得挺順的,不想今天三挖四挖的,從挖砂的深氹裏挖出一具屍體來。

程新明聽著,一臉鐵青。

怎麽就不注意安全,怎麽能讓人到船邊上來,深水裏人落下去還有命。平時一再跟你們強調安全安全,這下好,倒是出了人命案。我說你們挖砂是幹什麽吃的。

程新明對著程金和訓斥起來。

程金和說我也覺得奇怪了,據船上的工人講,這幾天沒見到閑人到河邊來玩。保況這麽一大個人,怎麽就落到水裏淹得死。

何婧走到程新明跟前,威嚴地問程新明:“你是這裏的船主吧。”

程新明說是的是的。

何婧說:“你是這裏的船主,這裏出了人命案,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程新明反問何婧

:“我又沒有殺人,為何要跟你走?”

“現在我們懷疑這裏出了謀殺案,等到了局裏,我們調查清楚了才能下結論。現在請你配合我們警方的工作。”

程新明無奈,隻得跟何婧上警車。臨上車時,程新明對程金和說:“一定要保護好屍體,千萬不能火化了,最好讓刑偵做一個法醫鑒定。

上了警車,何婧狠狠地對程新明說:“小樣,又落到了我的手裏,看我怎樣收拾你。”

“你可不能公報私仇。這件事蹊蹺,何警官,你可得為我做主。”程新明此時如一落水狗,把何警官當作一根救命稻草了。

“先把船封了,把現場給我保護好。在事情沒有查清之前,沒有派出所的命令,船隻不準開工。”

“金和,你做好死者的善後工作。這裏的事情就交給你了。”程新明對程金和喊道。程金和衝程新明點點頭。

“新明,你就放心去吧,早去早回,這裏還有好多事情等著你呢。”程金和對著程新明說道。

警車載著程新明,拉著刺耳的警報,向匡故鎮衝去。

程新明一走,這裏舉事的可隻有程金和了,對著眾人說:“鄉親們啦。死者已死,不能複生。我們也感到萬分悲痛。這程新明都被派出所抓去了,相信他們定會給大家一個公道。如今我們要做的就是要善後,更要保證母子倆的平安。屍體放在河邊也不是辦法。我看咱們還是將屍體抬回垸子裏。”

“不行,不行。”程樣平的哥嫂憤怒,“不能將屍體抬走,沒有給母子倆一個好的說法,我們絕對不把程樣平抬走。”垸上垸下,哥嫂妯娌之間,平時有個不團結打架鬥嘴的,可如今出了事,大家倒是全部團結起來了。

“鄉裏鄉親的,何必把事情做絕。河邊的確不安全,母子倆再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可對程樣平沒法交待呀鄉親們。”

“不,我們堅決等到程新明回來再處此事,此事沒處理好,我們跟他沒完。”

“去抬副棺材來,我們就在河邊把程樣平守好,事情什麽時沒解決,我們什麽時候不把人抬走。”

“這幾天,你都幹什麽去了,你給我老老實實的交待。”

派出所裏,何婧正在訊問程新明。

“這幾天我沒幹什麽呀,一直在水庫建房子,商量訂船的事。”程新明一老一實地回答何婧的提問。

“這些天你都跟誰在一起?”何婧又問。

“這個…這個…。”程新明結巴起來,這事可不好說,那幾天與幾新紅在一起,今天與伯利亞在一起。想起與幾新紅在一起時的情形,他現在想來就怕,這些個事要是被何婧知道那還了得。要知道她也是一個女人。上次為了收河道保護費,與她發生不快。

“快說,不然,嘿嘿,又要關你的禁閉。”何婧對著程新明發出一絲奸笑。

“何警官,你可不能刑訊*供。”

“程新明,要知道,你還有前科在我手上,你可是取保候審的人。”何婧威脅他,“這次可是人命案,你不好好交待,我可幫不了你。先不說是不是你謀殺的,出了安全事故,你的船可是再也別想挖砂了。”

真是避孕的避,怎麽又撞到這女人手裏。女人是不講理的東東,可是不好對付的。

“我要見你們所長。”程新明說。

“我知道你與我們所長是熟人,告訴你,所長今天可是不在。”何婧得意地說道。

“何警官,你趕緊把刑偵的人員請來吧,讓他們對屍體進行鑒定,你可不能草菅人命。”

“什麽?本小姐自有分寸,用不著你來教導我怎麽做。快說,這幾天你都幹了些什麽,是不是謀財害命去了。

“本人拒絕回答,再說了,我現在既不是犯罪嫌疑人,更不是你的囚犯,我拒絕回答你的問題。”程新明是死也不說這幾天做麽事去了。

“不說是吧,那隻好關你禁閉了。”

“何警官,你可不能這樣,河邊死人的事還等著我去處理,你可不能胡攪蠻纏。”程新明聽說又要關禁閉,心下有些急,這

次可是一個人命案,再也不是鬧著玩的。程新明心裏可是一團糟,哪還有心情與何婧鬧。

“誰說我胡攪蠻纏了?”何婧把桌子一拍,程新明嚇了一跳。

“關禁閉!”

“好好好,不用你推我,我自己進去行了吧,姑奶奶,我算是怕了你。”得罪了女人可不是好玩的,怎麽得罪的也隻有程新明和何婧自己知道。

“把你身上所有的通訊工具全部上交!”

“保警官,這手機可不能交,這可是我與外界聯係的唯一通道。”程新明肯求何婧。

何婧哪裏顧得上那多,在他手上一搜,搜出手機說拿去了。

“哈哈哈,這下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何婧給程新明戴一手銬,把禁閉室的鐵門重重地一關。哐的一響,程新明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河中的大男人,死得蹊蹺,一個大男人,怎麽會無緣無故地淹死中河中?何況那程樣平從小就會水,小時一起放牛,總是和他在河裏玩水嘻戲,他的河性可是村裏小孩子子當中數一數二的。但這俗話說水淹會水人,但他又不是小孩子,到河裏來幹什麽?到河裏玩?挖鐵砂好玩來看熱鬧不小心落水?這幾天也沒有人看見他到河裏來玩。

程新明越想越不對勁。毫無頭緒。使勁地擂禁閉室的門,禁閉室的門發出山響,可是沒有人理會他。

我要出去,把這事調查清楚,程新明心裏在怒吼在呐喊。可他毫無辦法,如一隻困獸在禁閉室裏團團轉。

死程新明,說走就走了,連個電話也不打一個。伯利亞一邊想著程新明一邊恨恨地罵著。也不至於這麽膽小,見了男人找就嚇得屁滾尿流的。躲得沒了蹤影,比起個老鼠還不如。伯利亞躲在房間裏,老公正在廚房裏做飯,伯利亞拿起電話,偷偷地打個電話程新明,撥通了電話。

何婧把程新明的電話拿在手裏左玩玩右玩玩,睜著圓周圓的大眼睛搜索著電話裏每一個可疑的電話號碼。死東西最近都跟誰在聯係,肯定都是與相好的女人通話。何婧對程新明的電話充滿了好奇。

電話突然唱起歌來,何婧嚇了一大跳。定眼一看,電話上顯示著一個號碼。

哈哈,有電話來了,這回有好戲看了。

何婧接通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嬌滴滴的聲音:“喂,明哥。”

哇,好惡心,還明哥,我怕是明弟呢。“你是誰呀?”何婧故意更加嬌媚地問“你是誰?”聽到電話裏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伯利亞嚇了一跳。臉色一變,生起氣來,勵聲問道:“程新明的電話怎麽在你手裏。”

“他現在洗澡在,我見電話響,就好心幫他接了。請問你找他有事嗎?我喊他出來。”

伯利亞沒好氣地說:“不必了。”

“要不你過會再打過來吧。”何婧故意撩她。“明哥,你快來呀。”

“死相,你輕點好不好,火急火燎的,是不是八十年沒見到女人呀。”對著電話何婧又故意***地呻吟起來。

聽著電話那頭傳來騷女人的聲音,伯利亞氣得渾身打顫。掛斷電話,伯利亞大聲罵起來,不要臉的*,狐狸精,下流無恥。這麽愛男人,銷一根長棍把你那洞塞住,看你還勾引得到男人不。

伯利亞氣得破口大罵起來,順手抄起手機,向門上使勁扔去。你個死不要臉的,還要你做麽事。這句話不知是罵她自己,還是在罵電話裏的那個女人。

手機撞在門上,發出一聲響,正在做飯的老公連忙跑過來打開房門,關切地問:“伯利亞。發生了什麽事情?”

見把老公驚動了,伯利亞不也意思。“剛才不小心,把手機落到了地上。沒事,沒事,飯做好沒有?”

手機摔在地上,已經成了幾塊。伯利亞的老公撿起手機,左看看,右看看,滿是可惜。

“飯馬上就好了,手機壞了,沒事,過幾天幫你買一個。”老公安慰著伯利亞。滿腹狐疑地走出了房間,一麵走一麵嘮叨著,無緣無故地,發哪門子火,把一個好端端的手機摔壞了,又得氣幾千塊錢去買一個。

(本章完)